南方的秋冬是怪的。常有北方朋友初到广东,讶异地说,哪有这样的秋,哪有这样的冬。的确。广州的树,往往秋天开始绿起来。它们不似北方的...
广州的树,往往秋天开始绿起来。它们不似北方的黄红萧瑟,并不露出黑的嶙峋的枝条,偏偏在寒风下像是醒来,往往比春夏更绿。校园里的树有大部分还在冬天里抽芽,嫩绿嫩绿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今天撑伞,融融冽冽的秋雨中,这些芽子被冷风中被削着,却是那样娇滴,在冷雨毫无瑟缩之态,怪了怪了,反倒是我,蜷在连帽衫里,灰黄的脸。
秋其实是最好的季节,不太冷也却是明晰干爽的,一切都分明的季节,也不至于太凛冽。但这种时节,和广州从来关系不大。北方在享受黄叶和风衣时,我们还在流汗,而临近冬了,往往只有降温几天,就开始进入严峻的寒。
那降温的几天,就是广州人的秋了。只有大概一周的时间。广州的秋是那么的短,以至于那冬来得太粗暴了,硬生生将人们逼进最厚的衣服里。北方人那一件一件添衣,添了马甲,再添外套,带上围巾,帽子,耳罩的程序,到了南方这来,骤不及防,冻个两天,忽然又热了,来回几次,忽然短衫换羽绒。
广州的春也绝没有百花待放,反倒是在落叶。都颠了倒了,又湿又满地落叶,讨厌的很。哀呀,乱七八糟的时节,这就是南方。
我曾经梦到红似火的叶落满一地,一旁有长椅,行人稀落的街,有干净笔直的白桦。是那种最让人向往的秋,我却从未遇过。意象中的秋,南方的我从未遇过。
这只有冷没有景致,没有值得依偎的初秋。淡灰的天,困倦的早,美感与温暖只能选其一的南方的秋,好像一块还没涤过的沾了灰的抹布。
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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