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图详解《大明王朝》第三十五集

发布时间: 2021-08-17 22:39:20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经典文章 点击: 105

在传统的戏剧里面,好人战胜了坏人,会迎来一个崭新的世界。严嵩倒台后的三年里,这个大明朝还是和以前一样,倭寇还在进犯、饥荒洪灾还在...

多图详解《大明王朝》第三十五集

在传统的戏剧里面,好人战胜了坏人,会迎来一个崭新的世界。严嵩倒台后的三年里,这个大明朝还是和以前一样,倭寇还在进犯、饥荒洪灾还在发生、吏治还是败坏,无论是谁,都没有迎来一个新的大明朝。你以为自己是那个屠龙的少年,却发现龙被屠了村民也没有过上更好的生活,那你历经千辛万苦去屠龙是为了什么。你从未在屠龙路上有过的怀疑,反而在屠龙结束的时候一股脑涌来。这种怀疑折磨着你,在每次遇到挫折时一遍遍提醒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做不到。

这三年里,海瑞在江西,不知道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只是这一次,年过半百的海瑞,早已不是少年,但他还是上路了。他来到了京城,这个京城里,住着的,是一条修炼多年的真龙。这部副标题叫“嘉靖与海瑞“的电视剧,在剧情过了3/4的时候,嘉靖与海瑞终于,身处在同一个城市里了。

一、分辨黑白海刚峰

▼京城比其他地方都要繁华,只有一处不同。海瑞进了京,还没有安顿,就在那一处停了下来。

▲这处便是六必居了。此时距离严嵩题匾已经三年,严世藩判了斩刑,嘉靖却还是让这个牌匾挂在这里,门口有锦衣卫驻扎,他的意思隐晦而分明:他要看看这天下的人能怎么议论他。天下人内心对嘉靖的做法不是没有想法,可门口的锦衣卫却也瘆人的很,没有人为了所谓的正义去惹事,街上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营生,绕着六必居走便是。

▼海瑞是开口的那个人,他在六必居停下。

▲门口的便是提刑司的太监了,海瑞刚一停车,便被盯上了。

▼海瑞停车进门,柜台上还是那个去严府送酱菜的赵掌柜。

▲六必居门可罗雀,赵掌柜自然知道原因,没客人来自然会亏损,但赵老板也没有关店。开店只是没钱,关店是会没命的。赵老板守着店,每天百无聊赖,见海瑞上门,也不上心,招呼也很冷淡,浑然不是那个情商高超的酱菜老板,毕竟情商也是要看心情的。

▼不过一小会,门口的锦衣卫都进来了,海瑞似是未觉。

▼赵老板切了一大块,用荷叶包好,递给了海瑞。

▼海瑞显然不是为了买酱菜来的。

▲赵老板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多说多错。

▼海瑞见赵老板不想多说,也不为难,拿着酱菜就准备走,可到了门口,看到驻守的锦衣卫,又改了方向。

▲海瑞进京第一天,倒也不是一定要找事的,赵老板为难他也是懂的。只是看锦衣卫如此跋扈,他便要说上一说了。

▼海瑞转过头来,要了碗水,坐下了。

▼赵掌柜先瞟了眼领头的提刑太监。

▼见提刑太监没有反对,才使了个眼色,让伙计去倒水。

▼海瑞喝了水,开始切入正题。

▼一听这个问题,赵掌柜都没有看提刑太监,直接还钱给海瑞,要划清界限。

▲听到这个问题,赵掌柜是有点埋怨海瑞的,他怕惹事,但也是好言相劝。

▼海瑞却觉得他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赵老板看劝也没用,生气了,直接赶人了。赵老板心里苦啊,他不过贪生怕死,就卷入这样一场事来,生意亏损又没有办法止损。好不容易躺到了,来了个海瑞这样的人,买了东西还要多话,在锦衣卫面前尽挑犯忌讳的话说,赵老板这样的生意人也要受不了了。

▼海瑞却仿佛不知道赵老板的难处,越说越直接。

▼赵掌柜更不敢说话了,这提刑司太监正愁没有事,便让海瑞说下去。

▼海瑞头都没有回,继续说了下去。不光要说,还要写。

▼赵老板更不敢动了,愣在那。提刑太监听了要落纸上,更好了。

▲这便是海瑞的“黑白”了。赵老板只是个普通生意人,趋利避害,他并没有犯过罪,不应该被嘉靖语焉不详的三个字牵扯。天下人不敢说便是因为嘉靖不把这些话掰扯明白,海瑞便把这三个字掰扯开来,落到一个纯粹的商业广告上,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了。做个普通的好人是容易的,不跟赵老板谈这个就是了;善良点的,请赵老板两杯酒,挤两滴眼泪,叹几句“时运不济”。海瑞看似不通情理,处处都给赵老板找麻烦,但是在真实地解决赵老板的困境。

▼得到了赵老板肯定的答案,海瑞便开始写了起来。

▲海瑞的字还是不错的~

▼写完了,提刑太监有开口了,让赵掌柜拿起来念。

▲赵老板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如何不知道海瑞是在给他解决问题,心内是感动的。“六必居”这三个字其实是来自于《礼记·月令》:

仲冬之月,乃命大酋,秫稻必齐,曲蘖必时,湛炽必洁,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齐必得。

讲的是酿酒。六必居虽然是做酱菜,但这几点都是靠得上的:食材、佐料、器具都是上乘。当然实际上这三个字和海瑞是没什么关系的~

▼见赵老板开心,海瑞又开口了。

▼说完,海瑞就准备走了,还没站起来,就被锦衣卫按了下去。

▼海瑞自报了家门。

▲《治安疏》终于写下了第一句。户部下面按省份分了十三个清吏司,每个清吏司设一个郎中、一个员外郎、两个主事。主事是六品,海瑞算是升官,户部的缺其实挺不错的,算是肥缺了。如果和现在对照来看,云南清吏司可以类比财政部云南监管局,找了找官网(http://yn.mof.gov.cn/gywm/zhuyaozhize/),监管局主要职责还是在财政方向,可能只相当于户部“度支”的一个职能。按照《明史》的说法,户部的职责其实更宽一点,户口、田赋、物价、军队物资甚至漕运都是归属在户部。历史上海瑞进户部其实是被举荐的,因为他在兴国是做出了一些政绩的,他在兴国提了《兴国八议》,其中有五条措施都是围绕着田赋,他又是知县出身,有地方经验,升任户部云南清吏司的主事还挺适合的。

▼海瑞交代完自己的身份,锦衣卫终于放他出门,但还是紧紧跟着。海瑞出了门,却发现车夫都跑了。

▲车夫怕惹事,看到海瑞进了六必居,锦衣卫又进去了,连车马都不要了,直接跑了。

▼海瑞心中了然,没说什么,跟海母回了个话。

▼提刑太监从六必居追了出来,给锦衣卫交代了处置。

▲提刑太监现在是陈洪的人,把海瑞的那副字抄了一遍送了过去。又交代两个锦衣卫跟着人,不要跟丢了。

▼海瑞丝毫不惊慌,让两个锦衣卫给指个路。

▲海瑞大概是唯一一个把锦衣卫当GPS用的官员吧┓( ´∀` )┏。

▼还没有上车,又来了一个锦衣卫。

▲闹市纵马,也是锦衣卫的特权之一。正常情况下,轿和马都有规制,在这样的路上纵马除了有兵部的勘合,就只有一些大人物了,锦衣卫就是这样的大人物。

▼原来的齐大柱,现在的十三爷。

▲锦衣卫不知道齐大柱和海瑞以前的事情,还以为海瑞六必居题词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齐大柱耳朵里。

▼齐大柱却丝毫没有感受到锦衣卫的言外之意,他有的只有喜悦。

▲和大柱的激动比起来,海瑞却显得很冷漠。

▼不光是给海瑞磕头,还要给海母磕头。

▲大柱作为锦衣卫,竟然还不知道海瑞在江西发生的事情,有点bug。大柱两连磕都被海瑞拦住。

▼海母看到大柱还是高兴。

▲这里小说里面有补充一个背景。从江西到北京,其实走水路更舒适也更方便。但海瑞没有选择水路,而选择了陆路,原因只有一个:贫穷。海瑞负担不起坐船的费用,租了马车,靠着每个驿站给七品官调任的食宿车马的补给才到了北京。大柱当了锦衣卫之后,经济生活还是有了极大的改善,有多余的钱可以给海瑞租小院了。”长安居大不易“,这北京也是,租一个小院至少每个月要八吊钱,大柱这样讲,想来对他来说还挺轻松的。擦地板这个也很细节了,大家对于海母洗地的习惯还是很清楚的。

▼海母还想和大柱唠唠嗑,却被海瑞打断了。

▲海瑞对齐大柱的态度跟以前截然不同。一则他不想和锦衣卫有牵扯,从他进京以来看,他对锦衣卫的所作所为颇为不屑;二则他来北京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他也并不想牵连大柱。海母不知道海瑞这些考量,但是她在外面的事情上也会听儿子的。

▼海瑞对齐大柱不假辞色,准备走。

▼齐大柱有点懵,他不知道海瑞怎么了,就问了问跟着的两个锦衣卫。

▲大柱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匆匆就去找朱七。

二、难及之友王润莲

▼海瑞刚到钱粮胡同口,王用汲早就等在了那。

▼两人隔着很远就认出了彼此。

▼两人拜了一拜。

▲这一段让我想起了老三国里面刘关张古城相会一节,此处应该有《这一拜》bgm。

▼相顾无言,海瑞难得脸上出现了笑意。

▲海王cp是真的。

▼两人虽然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没有说。最后还是王用汲打破了沉默,千言万语不过化成了两个字。

▲“来了”不过两个字,却胜过了千言万语。过去三年虽然互通书信,但究竟在两个地方当职,难得见面,王用汲先调进北京,这句”来了“也不知是盼了多久。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海瑞倒是难得开起了玩笑。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个小男孩,海瑞也不是一味的严肃,只是这样的时刻太少。上一次还是在和媳妇封山育林之前,闹着媳妇关不上门。

▼王用汲带着海瑞到了给他租的宅子门口,门口有人在洗地。

▲小说里面补充了下细节,海瑞在来北京之前就跟王用汲去了信,托他帮忙租一个小宅子,王用汲自然是办得妥帖。

▼海瑞要把母亲妻子扶下来,海妻病了,王用汲让佣人来扶,却被海母拦住了。

▲海母这个脾气也确实有点难以消受,虽说不想麻烦别人,但这样未免不通人情。小说里略有点不一样,海妻不是海瑞背进去的,是锦衣卫把整个马车抬进去的。估计剧里面为了展现下海瑞对妻子的温情,就没有拍┓( ´∀` )┏

▼海瑞倒是更温柔点,没有背,而是公主抱进去的。

▼海妻害羞,便求着海瑞放她下来。

▲这也是两夫妻少有的温情时刻,海瑞在能做到的时候也并非那么迂腐的卫道士,他心里有那么一小块的地方还是有对妻子的爱。只是这种爱优先级太低了,作为女人,总是等待这种爱,还被要求付出完全不对等的顺从和忠贞,葬送一生,待到老去,却要靠着回忆那仅有的一点温存和柔情来说服自己:这一生,值得。海妻还要更可怜一点,她连老去的资格都丧失了,实在可怜。

▼王用汲来了,见到这番景象,海瑞便顺着妻子的意思把她放了下来。

▲海瑞放下来当然不是因为王用汲(也可能是┓( ´∀` )┏),而是他确实还是一个守礼之人。心疼妻子的情绪,也是会让位于礼的。

▼王用汲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锦衣卫。

▼听说是锦衣卫,王用汲也有点惊讶。

▲王用汲震惊的不是”招惹锦衣卫”这件事情,而是海瑞竟然“刚进京”就做了这个事情。海瑞招惹锦衣卫应该早有打算,在王用汲的通信里就有提及。

▼惹都惹了,王用汲便也不多说,引海瑞先见房东签约。

▼这房东却不敢坐,不但不敢坐,还跪了下来。

▼这房东如此,自然是因为锦衣卫。

▲作为一个二套房+老北京,这房东必然家中殷实。他的想法也很朴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锦衣卫的跋扈狠辣深入人心,他害怕做被殃及的池鱼。

▼王用汲好不容易找到的宅子,当然不肯罢休,海瑞却不在意。

▼王用汲却来气了,这时候不得不说实话了。

▲海信在信中托王用汲租宅子的时候,就只有一个请求,便是月租少于五吊钱。这个请求当然也没有别的意思,还是因为那两个字:贫穷。可这个请求却让王用汲犯了难。北京在大明时期的房价虽然不如现在,但是房租也并不便宜,再差也要八吊钱(当然也不能跟芸娘比)。王用汲家境殷实,知道海瑞的情况,有心贴上,但又担心海瑞不肯受。思来想去,才想到了解决办法:王用汲先跟房东签了份合同,每个月八吊钱;又派人把这个院子修整好,换上了好家具,即使海瑞不住了,这家具也留给房东;唯一一个要求就是房东要再另签一份合同,这合同是和海瑞签的,每个月五吊钱。破烂的院子被修整了,又白得了一套家具,这房东当然高兴,便签了约。

▼海瑞聪明,王用汲这话一说完,他就知道这背后的事情了,顿时有些尴尬。

▼王用汲也明白,他先打发走了房东。

▲好说不听,倒是吓一吓就走了。这集刻画的三个小人物——车夫、赵掌柜、房东,虽然镜头不多,但把小市民对锦衣卫的恐惧展现的淋漓尽致。

▼打发走了房东,海瑞一家安顿好了,王用汲将旁人遣出去,只留下他和海瑞两人在葡萄架下。葡萄架下,并无大闹,只有沉默。

▲王用汲为海瑞找房子甚是用心,这宅子有一口井,方便海母洗地。这宅子还有一方葡萄架。只需清水一壶,好友二三,凉风四五缕,便可消得这炎炎暑日。可此时此刻,海瑞的心情,是沉重的,不只是为了国事,也是为了家事。

▼还是王润莲先打破了沉默。

▼海瑞想起来自己三年来的种种,点了点头,深叹了口气。

▼他回应了王润莲。

▲海瑞并非不通人情,润莲如此为他安排,他焉能不懂,若此时还不受,便是折损了他和王润莲的感情了。朋友处处顾念着你的自尊,为了朋友便是放下自尊又如何。这话说是“不说谢你”,却也是谢了。

▼说完家事便是国事了,海瑞解释了六必居的事。

▲“甘草”此言历史上海瑞的确是说过的,不过是在《治安疏》后海瑞向同乡王忠铭说的:”今之医国者只一味甘草,处世者只两字乡原。古治之盛,何由而见!“

“甘草”便是裱糊匠了。一方面甘草你不能说他没有效果,但另一方他确实治标不治本,甘草当然比吃毒药好,但对于病人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而做“甘草”的心态,也更有意思。最近听说一个有意思的词——集体无意识。当一个组织陷入“集体无意识”,对见到的问题视而不见,将问题合理化,这会导致更大的问题。但做甘草,并不是“集体无意识”,而恰恰是“集体有意识”。但这个问题反而更严重,所有人都知道有问题,所有人都想要解决问题,但是所有人最后都选择不解决问题。为什么?因为解决的代价太大。这个代价甚至都不是自己个人的官职、生命的牺牲,你很难说徐阶、高肃卿甚至张居正是因为怕影响自己利益而不去解决问题,他们怕的甚至不是牺牲,而是牺牲了仍然解决不了问题,害怕自己的牺牲会白费。

▼王润莲听到海瑞的话,便觉得自己有愧。

▼海瑞却不以为然。

▲《明史》上并未记载海瑞在兴国的三年做了什么,毕竟一个县对九州万方来说,太小了。好在还有《兴国县志》,对照海瑞晚年整理的《备忘集》,能拼凑出个大概。大多的事情是琐碎的,海瑞给当时的吴百朋巡抚上的《兴国八议》里,屯田、均赋役、裁冗员,说起来只是轻飘飘几个字,海瑞却列出了每一项的详细现状,每一个村子里面虚设的乡兵,每一年增长的赋役,每一项职位的必要性。

……查得寇自雩都来者,牛枙、小户二岭,势得百二。近岭无人居,当佥近二十余里内居民充乡兵,警报趋守。其余皆无险峻,间有险峻而旁多歧路,守此出彼,守之无益。再查得寇自宁都来者,入兴国十余里,村名营前,约有四百余家;又一路入兴国二十余里,村名山寮,约有千家。除近县十里原不附隘所,人村不计,余若方山里、白石村,蓝田东里多村,惠化东中下都温陂村,蓝田西下都长长迳口村,长信里胡家、刘家相近二村,恽院团里、恽院燕山相近二村六处,多者有三四百家,少亦近二百家。二百家可起兵二百余人,通前二岭共十隘。 ——《兴国八议》

上面只是《兴国八议》里很小的一段,没有朝政纷争,没有一锤定乾坤的伟大政策,只是一些深入调研的琐碎细节,这个村的位置需要乡兵,那个村子不需要。在没有信息化的时代,这些调研只能是靠最原始的查访得到的。江西连绵的山,海瑞行走于期间,查访民情,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以故去二十里外,行二十里、三十里,寥寥星居不及十余家。问其人又多壮无妻,老无子,今日之成丁,他日之绝户也......——《兴国八议》

赋税太重,百姓都跑了。

卑职到任而来,查得五十七里,半里并不可为里甚多。间行乡落,人烟寥寂,村里萧条,耳闻目击,为心恻久。——《兴国八议》

而与此相对的,各类官军却冗余极多。

主簿一员当革;清军并之管粮主簿,县丞一员当革;儒学当革训导一员。衣锦巡检司巡检一员、回龙巡检司巡检一员非要害,均当裁革。——《兴国八议》

他面对的局面实在不好,但也未曾让他气馁。丈田、抚民、减赋、革员、兴修水利,事情要一件件做,做起来也很辛苦。

自身履亩巡勘,寝食半在疆亩间。——《兴国县志·名宦》

虽然得到了当时巡抚吴百朋的支持,但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被上司所理解。

各县官会谈亦每每有动有掣肘之叹。事不好者不得自由,好者亦不得自由。——《申军门吴尧山便宜六事文》

更不能让他忍受的是官场的全无是非。在《申军门吴尧山并守巡道请改招详文》中,他对巡抚吴百朋申诉他在兴国办的一起案子:大户张魁、张豹借着买木材欺压乡民。张魁、张豹是兵部张尚书的宗族子弟,海瑞慎之又慎,问明清楚案情便给两人定罪入狱。一听说两人要入狱,张尚书各处请托,希望翻案。州府衙门的赵推官接受了请托,便想了个办法让证人翻供,直接翻案,批允放人。最后海瑞找到了巡抚吴百朋,据理力争,把张尚书各处请托、证人的供词(翻供+赵推官指使)都摊开来讲,最后吴百朋也无法,只得按大明律处置了张魁张豹。

海瑞在兴国的这三年,可以说是枯燥的。事实上,普通老百姓对于当官的想象更贴近于张居正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堂上力挽狂澜,大力推动改革,为大明续命几十年。可其实,大多数的官员,做的只能是海瑞这样琐碎的事情:去田头丈田,在深山里面去调研,判一些鸡毛蒜皮的案子。为百姓做了点事,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世道还是糟糕。好不容易有一个伸张正义的机会,却被官场上的利害敲了一记冷棍。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海瑞在这样的处境中,发出了一样的感慨“此缺陷世界,何能有济?”,这世道不值得。

电视剧里面的海瑞要更倒霉点,因为工作照顾不到家里,媳妇和孩子都出了问题。对世道的绝望和对家庭的愧疚变成了一块潮湿粗粝的磨刀石,磨着海瑞这把利剑,他变得更痛苦却也更锋利。这世道不值得,可是“道”值得,他还是上路了,他的屠龙术只不过一句:黑便是黑,白便是白。

▼见海瑞低落,王用汲岔开话题,说了另一件事。

▲原来是李时珍来了。医国医人,在朝在野,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李时珍和海瑞也是很好的对照。

▼听说李时珍要来,海瑞也很高兴。

▲李太医作为神医,不光要治嗑药过量的真龙,还要充当妇科圣手治疗不孕不育,也真的是难┓( ´∀` )┏

▼听说李时珍要进京,海瑞也开心了一些,倒也开起了玩笑。

▼海瑞虽是玩笑,王用汲却还是宽慰了两句。

▲说完,海瑞妻子咳嗽了起来,海瑞去了屋里照看家人,此处不表。

王用汲对嘉靖还是缺乏了解,动机虽然是好的,但嘉靖此时却正处在疑心正重的时候,因为,他病了。

三、修仙难成朱厚熜

嘉靖四十四年和三年前比起来,最大的变化只有两点:1. 严嵩倒了;2. 嘉靖病了。

严嵩倒了,徐阶上位。徐阶并不那么逢迎,为人也没有严嵩那么跋扈,朝堂上少了个唱红脸的人,嘉靖并不那么愉快。这本也不是大事,朝堂一贯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当年有了夏言,他扶起了严嵩;有了严嵩,他又扶起了徐阶。他是皇上,他从来都不缺想要被他扶持的势力。可是嘉靖病了,让这一切都起了变化。

嘉靖的病来势汹汹,一则是长年修仙嗑药,他已经六十了,慢慢出了问题;二则是心理上的问题,小说补充了下,严党当年有些事情并没有完全告诉嘉靖,现在倒台捅了出来,国事比嘉靖想的还要糜烂。朝事也不省心,倭寇又起,官员欠俸,军费和俸禄都是窟窿,国库却还是亏空。节流既然不行,就只能开源,多征收赋税,可赋税早已很重,百姓不堪重负,便逃离故土,十室九空,开源不成反又引起了内政不稳。几件事一起发出来,嘉靖的病就更重了。

帝王的身体病了,疑心病也就更重了,这个疑心直指自己唯一的儿子。徐阶和自己的儿子是师生,吕芳也通过冯保和裕王府有联系。这种特殊时刻,没有任何的关系能经得起帝王猜忌的考验,嘉靖也不愿冒险。这种猜忌也让六必居把朝堂局势的发展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而此时此刻,吕芳和徐阶对六必居的事情还一无所知。这一次,传递消息的tube变成了朱七。

▼大柱听说了六必居的事情,急着去镇抚司找朱七。

▲七爷的腱子肉真棒(*^▽^*)

▼七爷看他着急,淡定地问了一句。

▲在锦衣卫七爷的眼里,只要没死人,连着急都是犯不上的。通篇没有牢狱里面的阴森酷刑,甚至锦衣卫也没有靠眼影来增加威慑力,不过三个市民,一句平常话,锦衣卫的跋扈就都出来了。

▼大柱这才继续说,当事人是海瑞。

▼七爷倒是还记得海瑞,只是不知道他上京了。

▲这个时候距离严党倒台已经三年。严党根深树大,扳倒不是一时之功,肃清也是一波一波的;有人被肃清,就会有人上位,毫无疑问,上位的都会是清流党的人。至于是谁上位,那肯定是按照亲疏远近相继上位了。即使海瑞自己无党无派,但在大环境下,他也是被当成裕王的人。王用汲先一拨入京,在清流派里,他还是比海瑞更受欢迎一点。

▼朱七对海瑞应该也是内心钦佩的,便细问了问。

▲从七爷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六必居事情的严重性远大于“死了人”的严重性。被普通人那么畏惧的锦衣卫,对“通天”也同样畏惧。

▼朱七却还是决定帮海瑞。

▲朱七的部署有三步:1. 让大柱不要瞎整;2. 让大柱去通知徐阁老;3. 自己去通知吕芳。朱七作为多年在嘉靖身边的人,很清楚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自己是不能发言了,他作为锦衣卫,只需要做一个从下到上的消息传递者+强执行力,他不能有立场。可人都会有立场,他作为传递消息的人,把消息传递给谁就是他的偏好了。明面上徐阁老是首辅,吕芳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通知他们也挑不出什么错。可朱七没想到,他的这点偏向,间接导致了司礼监的权力结构调整。

▼消息传递完成了,博弈开始,博弈发生的地方还是精舍,可是精舍里面站着的人由严嵩换成了徐阶。

▼嘉靖病了,炎炎夏日,他躺在病床上,身体不舒适,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

▲嘉靖毫无疑问是在说反话。国事这么糜烂,徐阶又不是严嵩那么逢迎听话,嘉靖心里有些烦。

▼徐阶汇报的当然不是六必居的事情,他汇报的是抄严党家的事情。

▲徐阶来看上去是汇报严党处置的情况的,实际上是来汇报怎么分赃里,内心里其实是想试探六必居这事嘉靖的态度的。这个精舍里面的三个人——嘉靖、吕芳、徐阶都心知肚明,但人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下面来到了喜闻乐见的算账时间~~~抄出来的严党的资产加起来差不多1310万两。

从资产配置上来讲,50%是白银,30%是黄金,古玩是20%。冒青烟和小阁老巡盐拿到的200万两,一次都还回去了。但更值得注意的是1310万两在电视剧里的概念,第一集里面可以知道,一年大明的财政收入是4500万两银子,所以严党几个大头头的资产加起来大概是一年财政收入的30%。我国在2021年的财政收入是19万亿人民币,30%就是5.7万亿元,按照2021年的胡润富豪排行榜,前70名排行的富豪总资产相加才能达到这个规模。大明朝的造富最佳路径——加入 严党。

▼巡盐一次不过几百万两,这次一次性发了个一千万两的财,嘉靖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财富是最好的良药~

▼可徐阶接着说的话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接下来都是花钱的事情了。

▲徐阶花钱的顺序也很有意思,最优先的是军队,这个是最不容易有异议的部分,就先说了。倭寇又起来了,胡宗宪当时以为剿灭了,却又卷土重来了。嘉靖内心飞快地算着账。

他还有950万两。

▼军队的事情嘉靖一向没有异议,爽快地准奏了。

▼嘉靖准奏了,徐阶把票拟给到了吕芳,吕芳看嘉靖的脸色,去批了红。

▼说完了军队,就开始说官员的事情了。

▲小说里面介绍了一个背景,这一年,陕西的韩王府一百五十多个宗室官员由于欠俸过多,殴打巡抚布政使,烧毁衙门。官员欠俸的问题实在太过严重,又不是人人都家境殷实,这才有了徐阶这笔花销。

嘉靖又开始飞快地打起算盘。

他只有680万两了。

▼嘉靖不高兴,撇过脸去不说话。(嘉靖os:朕的银子!!)

▼徐阶有些尴尬,看了看吕芳,可吕芳还是那样,表情没有任何端倪。

▼场面一度尴尬,嘉靖开始说气话了。

▼徐师傅只能装傻,反话正听,继续说。

▲徐师傅养气功夫好,先抑后扬的手法也用的好。先说要花270万两,嘉靖不开心,然后又说其他地方的俸禄不花了,嘉靖又好了些。

▼听说不用多花钱,嘉靖就赶紧开口了,一开口就是一个锅。

▲“你们说了算”这个话就是甩锅,说补俸禄or不补俸禄的都是你们。嘉靖老套路了,自己不开口,只引用转述。

▼徐阶赶紧领旨,以为这项也落实了。

▼可吕芳明显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徐阶的票拟给到了吕芳,吕芳拿到案前,刻意犯慢了动作,拿起朱笔,却没有落墨。

▲这是属于他和嘉靖之间的默契,他明白嘉靖并不是真的满意这笔花销。

▼果不其然,嘉靖开口了,他不说不满意,只是让吕芳过来换块毛巾。

▼吕芳会意,停笔走了过去。

▲那笔官员欠俸又没了着落。嘉靖一句话没说,就拦住了这笔花销。

▼嘉靖拦住这笔花销,也是有原因的。他接着问徐阶。

▲嘉靖这话也是老阴阳师了,这话里话外怨气冲天。

▼徐阶又一次发挥了反话正听的好本领,颂德一番,皆着说花钱的事。

▲徐阶这个顺序也算是说明了他心里事情的重要程度吧,百姓不必见面,官员的压力可是会到他头上的,徐老师虽然有士大夫的风骨,可也有士大夫的毛病。海瑞所在的兴国县也是同样的情况,但江西毕竟是南蛮之地,距京城数千里,可宛平大兴就不是了,大兴现在的房价都4万了,距离故宫不过数十里,却也是如此,可见是普遍现象了。百姓无法安居生产,这才是大明朝最大的问题。

嘉靖越听心里越不愉快,他在心里飞快算着账。

一千多万两只剩差不多两百万两了,朕的银子!!

▼听到最后,嘉靖大怒,直接把冰巾怒掷在地,可对银子半分没有松口,只问有没有拿那两个县令。

▲抓两个县令,只是因为要抄家拿他们的银子,减少自己的花销,并不是因为怜悯百姓。这倒是要为这两个县令说一句了,多征赋税未必就是县令的主意,料想也是上面层层派任务,最多也就是上下其手捞银子,但这个锅不全是他们的。只是嘉靖此刻,只是“掠之于民不成便掠之于官”,丝毫不见“视斯民犹己饥寒”之仁,令人不齿。

▼嘉靖见这个法子不管用,银子还是要花,又说起气话。这话虽然是指向吕芳,实际还是说给徐阶听的。

▼吕芳会意,问徐阶宫里的花销怎么办。

▼徐阶会意,他早也打算好了,便说了出来。

▲嘉靖听说没有其他花钱的地方,脸色才缓和一点。他所有关心的,只是他的万寿宫和他的修仙生活罢了。

▼嘉靖这才勉强满意,然吕芳都批了红。

好了,分钱的方案最后落听了。

大明朝这现金流实在太糟糕了。嘉靖一人花销和跟两个外族的战争花销差不多,战斗力赶得上鞑靼or倭寇了,敌在大明朝内部果然不假。

▼分钱part结束~徐阶和吕芳赶紧颂圣。

▼嘉靖如今病的厉害,小说原话“他自己也瞒不下去了”,可他有时候还是会自我麻痹+麻痹他人。

▼可疾病并不讲朝堂和政治,也不懂尊卑和富贵。他想站起来回到他的蒲团,可站不起来。

▲西苑精舍,上亦有天。

▼嘉靖站不起来,吕芳赶紧上前来扶,嘉靖感受到病痛的折磨,发问于上天。

▲人有病,呼号于天。国家有病,呼号于君父。天知,君父亦知。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嘉靖想要丹药,徐阶却知道只有叫太医。

▼嘉靖的反应很激烈,他不要太医,只要丹药。

▼听到嘉靖大喊,候在外面的陈洪一直留意着这边的信息,以为轮到他上场了,冲到门口。

▲这是个我很喜欢的细节。从后面的剧情来看,六必居的事情一早他就告诉了嘉靖。他听到这个声音,以为嘉靖发作了,他有机会出面整事,飞奔而来。陈洪的内心是所有人中最扭曲的,对权力的渴望对他来讲只是通往折磨别人的路径。他就是单纯地喜欢整事,不放过任何一个出面整事的机会。

▼吕芳赶紧递上了丹药,嘉靖吃了丹药,平静了下来,陈洪看里面没有闹起来,一脸失望,站在旁边。

▼嘉靖吃完了丹药,平静了下来。可他还在欺骗自己,不光是骗自己,也要强迫别人一起相信。

▲嘉靖心里也是矛盾的,他一方面把自己的病包装成修仙路上的渡劫,另一方面病痛的折磨又提醒着他还是肉体凡胎。

▼吕芳无法,只得含泪应了。

▲吕芳是真心为嘉靖好的,不然也不会劝他看太医,可是他也知道嘉靖的固执,他没有办法。而向来让人如沐春风的徐老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是他和严嵩最大的不同,他对不赞同的事情,他没有选择抗争,可也不会选择逢迎。

▼嘉靖吃了丹药,渐渐又恢复成了那个精明的帝王。就着病的事,他终于切入这场汇报最重要的议题——六必居。

▼嘉靖点出徐阶匆匆上午来的用意,让徐阶无法装糊涂。

▼徐阶展开来看了看,正式海瑞写的那几个字。嘉靖又开始发问了。

▲我特意去查了下“君臣佐使”的意思。

君臣佐使:中医学名词。指方剂的组织。药物中起主治作用的为君,起辅助作用的为臣,协助主药治疗附带的病并抑制主药不良效果的为,引药直达病所的为使。——百度汉语

既然说是方子,嘉靖即是借中药“君臣佐使”的概念问,背后指使海瑞的人是谁。海瑞当然是臣,这大明朝能称得上“君”的人,除了他就只有裕王了,徐阶又是裕王的老师,这话就是直接冲着裕王去的。

▼徐阶知道自己辩解什么都是错的,便只能说废话。

▼嘉靖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下一个问题又直接指向了吕芳。

▲这言下之意其实是怀疑吕芳和裕王也有勾结。这便是嘉靖病重所引发的问题了,他开始对一切都不信任了,即使是吕芳,他也不完全相信。事涉皇权,他谁也不相信。

这段话也理清楚了六必居事件的信息传递途径。

第1条消息传递:提刑太监——陈洪——嘉靖

第2条消息传递:齐大柱——朱七——吕芳

第3条消息传递:齐大柱——徐阶

嘉靖知道第1、2条消息链的传递,不太确定是不是知道第3条消息链的传递(大概率是知道的,毕竟当年严府的信息他都掌握很清晰)。他的疑点是在于,是因为这两条消息传递的链条导致吕芳和徐阶知道的,还是海瑞就是裕王主使所以他们才知道的。这样看,齐大柱也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徐阶和吕芳不知道,可能还更好些,嘉靖的疑心会少一些。

▼吕芳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吕芳这个借口实在并不妙,可当怀疑已经发生,你说什么都是错的。

▼嘉靖愈发不满,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尖锐。

▲吕芳越说和裕王没关系,嘉靖越觉得和裕王有关系。吕芳的分辨反而加深了嘉靖的疑心。其实看得时候有点奇怪,吕芳这么人精,这几番对答怎么会这么糟糕。但其实仔细看来,还是因为自己开了上帝视角,才会如此觉得。其实站在吕芳的角度来看,其实是很好理解的。吕芳没有什么变化,他和朝臣一直会有一些联系,比如在前几集可以知道他一直和严嵩保持良好的信息沟通,裕王府的信息也一直会通过他传递到宫里,嘉靖对这些事情都是默许的。另一方面,他也偶尔会在嘉靖面前给其他人说说话,比如胡宗宪,嘉靖也没有因此怀疑他和胡宗宪有勾结。其实问题不是出在吕芳,而是嘉靖。嘉靖现在处于一个极端猜疑的阶段,他猜疑的对象就是他的儿子,而猜疑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病了而他的儿子是合法继承人。这个时候,即使不是六必居的事情,吕芳任何的话提起裕王,都会引起他的猜疑。

▼嘉靖便开始明知故问。

▲嘉靖早已知道了海瑞和裕王的关系,前面一番话只是试探吕芳和徐阶。吕芳和徐阶进精舍前想必通过气。裕王是皇储,这事也确实和他没关系,便不要往裕王身上扯。只是这一下,嘉靖把两人都疑上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吕公公和徐阶知道厉害都跪下了。奇怪的是吕芳,他这么人精,应当知道再提裕王只会让嘉靖更生气,却还是为裕王分辨了一句。

▼在嘉靖眼里,吕芳这样说话,都是坐实了他在给裕王说话,更不高兴。问完了who,便开始问why了。

▲小说里面强调了下,这一番话是吕芳早就想好的。选择性透露出真实信息(”正人心而靖浮言“)加强整句话的可信度,”想不透彻“的态度又摆出自己确实和这件事没有勾连。

▼嘉靖听了这句,眼睛扫了两人一眼,冷冷说了一句。

▼徐阶赶紧接话。

▲给徐阁老点赞!这番话应该也是斟酌过的,妥帖又真诚。徐阁老作为大学士,先拎出圣人来给嘉靖做台阶,又解释了下”浮言“存在的客观原因,最后又肯定了海瑞动机的正当性。有了前面圣人和客观原因的铺垫,这话就好解释的多了。最重要的是,从头到尾,所有的内容都避开了裕王,只是就事论事,和海瑞其人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倒是消去了嘉靖心里大半的猜疑,只是他仍然对海瑞的身份有所怀疑。

▲嘉靖万万没有想到,几个月后,这个举人出身的户部主事,胆子更大了┓( ´∀` )┏

▼吕芳本为了避嫌,不欲答话,可嘉靖点名,他不得不答。吕芳本是跪着叩头在地,此时却下定了决心,跪直了身子,满目凄然。

▼嘉靖少见吕芳如此,侧过去的头也正了正,眼光也柔和了起来。

▼吕芳这次说的,便是他的真心话了。

▲吕芳这话倒真如王用汲所说,海瑞“耿耿此心,皇上会明白“。博弈到了最后,反而真诚最重要,正是因为真诚,吕芳这话才会是全然为嘉靖着想的,比之前一口一句”和裕王爷无关“来得有效的多。真心觉得,和人建立信任的关系,真诚比所有办法都要管用些,所谓的”圆滑热情柔顺“反而容易取得相反的效果。

▼嘉靖的眼神终于缓和了下来,终于说出了他的决断。

▲嘉靖这番举动,对海瑞本身的行为以及他和裕王的关系已经没有疑问了,徐阶和吕芳的对答他也多少听了进去,所以也认可了海瑞那番话。但让裕王去抄也有些意思,多少带点敲打警告的意味。

▼吕芳要去接那张纸,可嘉靖阻止了,他要让陈洪去做。

▲好了这集就到这结束了。

其实第一次看完这集我一直有个疑问,就是嘉靖是不是真的怀疑吕芳和裕王府之间有关系(当然我从不怀疑吕芳给裕王投了投名状,这不是把吕芳看得太蠢就是把嘉靖看得太蠢)。我倾向于有一些,但是不多,而且对吕芳多年的信任更占上风。证据有三:

    他给了吕芳善终。前一任的心腹留在宫里是很难善终的,所以他遣吕芳去了南京守陵,远离皇权交替的纷争。他教黄锦的时候明确说”有些事情不舍得让吕芳干“,他要用陈洪来弥补严党曾经充当的部分角色,而这个角色在他死后明显是没法善终的。他教陈洪的时候也明确说吕芳是”小杖受大杖走“。

而对吕芳的那点怀疑,更多的是帝王的必修课,而不是针对吕芳个人。如果真的排优先级,吕芳毫无疑问是嘉靖最信任的人。计划把最信任的人赶走,这场疾病,毫无疑问对嘉靖的影响是重大的,他将不得不面对一个朴素的现实:人,是永远修不成仙的。

本文标题: 多图详解《大明王朝》第三十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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