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文化三部曲》是一本由王雄著作,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45.80元,页数:2019-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汉水文化三部曲》读后感(一):《汉水文化三部曲》感受汉水文化《汉水文化三部曲》感受汉水文化来源:人民日报人类的
《汉水文化三部曲》是一本由王雄著作,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45.80元,页数:2019-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汉水文化三部曲》读后感(一):《汉水文化三部曲》感受汉水文化
《汉水文化三部曲》感受汉水文化 来源:人民日报
人类的起源、发展、斗争与河流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中国文化也是从水文化开始的。汉水流域越来越多的古人类化石证明,汉水流域和长江流域、黄河流域一样,是中华民族的摇篮之一。
汉水流域位于我国南北交汇区,是自然地理南北过渡地带。在中国历史上,孟子第一次把“江淮河汉”四大水系并提,肯定了汉水在南北文化交汇中的重要作用。这里也是中国历史上外来移民最多的地区之一,汉水流域在收获外来文化的同时,也铸就了兼容性和包容性的文化特征。
王雄是中国第一位倡导和实践“汉水文化小说”创作的作家。他的《阴阳碑》、《传世古》、《金匮银楼》合称“汉水文化三部曲”。他放眼汉水文化的大背景,选择了汉水岸边的一座古城(襄阳)、一条古巷(马背巷)和一个古渡口(襄阳渡口),作为“汉水文化小说”的叙事载体,在扑朔迷离的故事和三教九流人物的关系中,发掘“汉水文化”的深厚底蕴。《阴阳碑》中的码头文化,《传世古》中的古钱文化,《金匮银楼》中的银楼文化,都散发出汉水流域的醇厚气息,具有襄阳民众生存史、文化史的意义。
王雄在湖北襄阳生活多年,那里位于汉水流域中游,交通发达,千百年来一直是南北文化交融、转换的轴心之一。王雄悉心发掘汉水文化遗物,搜集整理汉水民风民俗,潜心研究,艰苦创作,才能在创作“汉水文化小说”中得心应手。王雄在“汉水文化三部曲”中,成功塑造了100多位土生土长或移民汉水流域的各式人物,如《阴阳碑》中的鞭炮铺老板权国思、奶妈女贞、丐帮六爷,《传世古》中的古钱家祥符先生、沈氏茶娘,《金匮银楼》中的银楼老板贾哲义、丫头彩凤等。这些人物之间的恩怨情仇、命运浮沉,读来都扣人心弦。
多少年来,王雄一直与汉水为伴,感受着这条河的喜怒哀乐,为这条河辛勤笔耕,由此创作出300多万字的文学作品。他的身边,有一批热爱汉水、热爱襄阳文化的朋友和他一起,为描绘汉水两岸的自然风光、历史故事、人文精神而孜孜以求——李叔德的“唐代诗人三部曲”(包括《孟浩然新传》、《乱世诗人张继传奇》、《惊世骇俗皮日休》)、席星荃的散文集《沧桑风景》、《记忆与游走》、谢伦的散文集《黄昏里的山岗》……我期待着他们取得更大成就。(樊星)
《汉水文化三部曲》读后感(二):《金匮银楼》:浓郁的汉水文化风情
《金匮银楼》:浓郁的汉水文化风情
章金辉
《金匮银楼》是作家王雄长篇小说“汉水文化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是一本既弥漫着浓浓文化雾气,又充满沧桑厚度的书。从第一部汉水文化长篇小说《阴阳牌》的创作算起,12年来,王雄孜孜不倦地淬炼着他钟情的汉水文化。他选择了汉水流域的一座古城(襄阳)、一条古巷(马背巷)和一个古渡口(襄阳渡口)作为小说的叙事载体,将一个个具有浓郁汉水文化韵味的故事娓娓道来。《阴阳碑》写的是码头文化,《传世古》诠释着钱币文化,《金匮银楼》讲述的则是银楼文化。
《金匮银楼》讲述的是襄阳金匮银楼贾氏家族百年兴衰荣辱的故事。清朝末年,金匮银楼的老爷贾子贡遭皮家陷害被斩首。金匮银楼誉满汉水上下,门前高悬着道光帝御笔牌匾,炫耀着富甲一方的光彩。贾皮两家本为莫逆之交,后反目为恨,由此拉开了绵延几代人的世代恩仇。贾子贡的遗腹子贾仁义苦心经营,一心想要复兴银楼。烟鬼贾大少爷,花痴贾二少爷,还有众多的卖艺人、花船女、老板商人、军政要人、地痞江匪,在银楼内外上演了一幕幕扣人心弦、啼笑皆非的悲怆故事。美丽、聪慧的丫头彩凤走进银楼后,面对世道的黑暗和家族内外的尔虞我诈,以其睿智、勇敢和忍耐精神,用智慧干练谋生存,在屈辱中求得爱情,终于掌握了自己苦斗抗争的命运,将奄奄一息的金匮银楼改换门庭。然而,在一个夕阳秀美的黄昏,武凤银楼的太太彩凤被前夫贾二少爷连砍数刀,倒在血泊之中……
作品以汉水流域自然环境和民风民俗文化为背景,以金匮银楼的沧桑与沉浮为主线,以两个世代恩仇相残的家族矛盾纠葛为辅线,从富裕与贫穷、兴旺与破落等诸多矛盾的纠缠中,深刻揭示了中国银楼文化的丰富内涵。在表现中国家族原始生存状态的同时,也对中国民族工商业发展轨迹进行了重新审视,充分展示了地域文化对社会存在的极大张力和影响力。这种内在的意蕴使作品既拥有一种文化宿命感,又有了强大的超越命运的悲剧意识,从而为小说提供了更多的时空性和可解性。
小说是一种有内涵有灵性的东西,蕴藏于深厚的文化沉淀中。十几年来,王雄穿行于三千里汉水上下,从历史遗存文物故典中,从浓郁的风土人情中,一步一步破译汉水文化的基因密码。因此,从他作品中走出的汉水人物,个个丰满传神、呼之欲出:诚信厚道的银楼老板贾哲义,奸诈狡猾的烟馆老板皮二,宁可自残也不愿意毁誉的银匠小武子,聪明果敢、睿智隐忍的丫头彩凤等。即使是穿插其中的郎中正福先生、老夫子祥符先生、军阀王司令、江湖骗子西门深人,也都是活灵活现,恍然眼前。
对于阅读者来说,一部文学作品能否广为流传,重要的是记住了什么,而不是读到了什么。作品从时空上纵贯两个时代和三辈人生,从地域上横跨三千里汉水,故事情节紧凑曲折,通篇叙述浑然一体,语言意境优美素雅,让人在阅读时不知不觉走进故事,手难释卷、欲罢不能。这充分体现了作者运笔的高明之处。
从阅读感觉上说,作品很少带有今人对历史和历史人物的价值判断,他只是将这样一出令人心目皆惨的生生死死的人生悲剧放在汉水流域那充满人情人性和人生滋味的妙曼环境中,把一个曲曲折折的故事展现在一幅有情有致、有层次、有发展的民俗风情和历史变革的大画卷中,营造出浓浓的人间真情。以美好和宁静的汉水文化表现人性美好的本真,从而烘托出强者对弱者欺凌的残酷,失去理性的复仇行为的残酷,和更多的无法掌握自己命运弱者的人生残酷。
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作家因其敏锐而感受到比常人更多的变化,于是借助生活的烙印和历史的痕迹,努力有意识地留住历史的文化生命。从王雄的汉水三部曲中,都能清晰地触摸到这种风骨,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更是一部值得潜心阅读的作品。
《汉水文化三部曲》读后感(三):三千里汉水,何处是归程
三千里汉水,何处是归程
2006年02月06日03:42 光明网-光明日报
王雄的长篇小说“汉水文化三部曲”分别为《阴阳碑》、《传世古》和《金匮银楼》,历经十二年的创作,近百万字,是作者多年执著追求汉水文化小说创作的集大成。正如王雄所说:“我行走于汉水上下。”王雄沿着三千里汉水一路走来,越走越开阔,走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一条独特的文学创作之路。王雄着眼于汉水文化,盯住这条河流,盯住两岸的码头、城镇、田舍和山峦,用理性去思考和挖掘这块土地上的历史文化内涵,以拾零捡碎积土成山的精神,去追寻逝去了的历史与文人景观。王雄用哲理思维作为粘合剂,力图用灵性的文字去复原“那段历史,那段人情”,还原汉水流域先辈们的艰辛历程和生存样态,还原汉水流域文化的景致和景象。
王雄的作品着力追寻的汉水文化基因,其本质是原汁原味的汉水民风民俗民情,以及隐含其中的信息符号。作品从历史遗存文物故典中,从秦风楚韵的语境里,一步一步破译着汉水文化的基因密码,由此,走出了一群活脱脱的汉水人物。他们既有着汉水流域的率真与质朴,也有着背叛者的欺诈与丑陋,更有着流域文化的传奇与神奇。从文体的分野上来说,是传奇,但从叙事的方式与哲理的角度来看,又还原了自然。从“汉中”到“襄阳”,再到“汉口”。这是汉水上的三大古镇。王雄选择古襄阳为突破口,用心写下了这三大古镇的航运、贸易和交流。写码头、商行、贩商和驻军,写贩夫走卒,文人墨客、船工和妓女,形形色色,多姿多彩。秦楚交融,这里面有一种非常特别的东西,那就是这条河流所带来的民族语言信息的沟通与融洽,成就了民族文化的一种宏大架构,一种集体无意识遗传的基因。汉水两岸先民的生存与繁衍,有着独特的语境,有着独特的风俗风情。这既有别于中原文化的风貌,更有别于吴越文化的形态。没有北方的粗犷,没有南方的细软,而是一种刚烈、执著和包容。山一样的坚硬,水一样的坦荡。秦楚聚汇所或显示或隐藏的文化意象,成为汉水文化的一个基因密码。
王雄对汉水文化基因的破译是从老老实实的捡零拾碎开始的。正如王雄所说,他是一个捡木头片子的人,一片片地积拢来去卖,居然也成了富翁。他认认真真地写“汉水”,写“襄阳古城”,写“襄阳马背巷”。他选择了“一条河流,一座古城,一条古巷”作为小说叙事载体。一个个生动的民俗故事,一个个传奇式的人物,一处处历史的遗迹,一件件文物典故,在王雄的笔下描绘成了汉水文化的历史画卷。王雄的作品不搞捕风捉影,而是讲究从历史文化的传承中去寻找;不是凭空“宏大”天马行空的虚拟,而是“有个萝卜才拔那颗菜。”他的三部曲就是这样拔出来的一个个萝卜,带着那片土地的生命气息。他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写得非常坚实。他的“汉水文化三部曲”是在同一个舞台上同一个背景下,上演的三台汉水文化活剧。三部作品中的人物相互穿插,表现的文化各有侧重,讲述的故事则相对独立。三部作品意识上的共同点在于,其内在意蕴使作品既拥有了一种文化宿命感,又有了强大的超越命运的悲剧意识,从而为小说提供了更多的时空性和可解性。《阴阳碑》里的“权六爷”带着浓郁的人的本性色彩。《传世古》里的“符祥先生”跳出了本能的范畴,是精神的化身。《金匮银楼》里的“贾老爷”则是理性的化身了。王雄的“汉水文化三部曲”也许被当今某些中青年文学评论家们不屑一顾,认为“只是从文物里复活的幽灵”。我们不是说,越是民族的东西,就越是世界的东西吗?不可否认,王雄的“汉水文化三部曲”有着凝重的民族品性,蕴藏着大量的民族文化的基因信息,远比那些用拉美模式填入中国泥土烧出来的“砖头”正宗得多。
也许,正是我们要为王雄的“汉水文化三部曲”多说几句的重要理由。
《阴阳碑》、《传世古》、《金匮银楼》王雄著中国工人出版社
《汉水文化三部曲》读后感(四):王雄:三千里汉水淘来“传世古”
王雄:三千里汉水淘来“传世古”
本报记者 王晶晶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9年03月05日 08 版)
汉水曾是与长江、黄河、淮河同样重要的一条河流。早在2000多年前,孟子就把“江淮河汉”四大水相提并论。可如今,人们对它的印象似乎只剩下“长江最大的支流”这样一句简单概括了。
湖北籍作家王雄希望重新打捞这条长达三千里的河流中被忽略的故事。10多年来,他在工作之余行走汉水两岸,创作了“汉水文化三部曲”——《阴阳碑》、《传世古》以及《金匮银楼》,呈现出汉水流域独特的“码头文化”、“钱币文化”和“银楼文化”。近日,“汉水文化三部曲”申报了由中宣部组织的“经典中国”国外发行项目。
“汉水文化三部曲”主要讲述了上世纪20~40年代间,湖北襄阳古城马背巷里三个家族的跌宕命运。它选取汉水岸边的古巷、古渡口和古洲子作为叙事载体,以汉水文化风情和楚风楚韵为故事背景,通过小说中100多个人物,“揭示人们追求美好生活所经受的苦难,以及人们支撑和承受这种苦难所拥有的精神动力”。
王雄现任职于铁道部宣传部门,曾在汉水中游的襄阳工作过18年。他的文学创作源于一次偶然的采访经历:1987年,他去采访一位身患癌症的铁路工程师,却意外地发现他的锻炼方式竟是每天徒步行走十几里去汉江边上捡古钱币。
上世纪80年代末,襄阳正在进行大规模城市建设,挖掘机整日在汉江边挖沙子、采石子。沙子被从江底掀起时,潜埋其中的古钱币便像雨点一样坠落下来。有人端着一脸盆古钱币在江边兜售,最罕见的古钱币也只是五毛钱一枚。码头上的老人告诉他,汉水自古就有一个习俗:当地人过渡口时会向江里撒钱币,以祈求平安。时间长了,汉江底就变成了一座天然的钱币博物馆。
王雄被这种独特的文化风俗所深深吸引。两年后,他以汉水的钱币文化为题材,发表了中篇小说处女作《男钱》。它成为日后“汉水文化三部曲”之一《传世古》的雏形。
“汉水流域是我国自然地理中南北分界的过渡带,是中国历史上外来移民最多的地区之一,因此呈现出开放性、包容性等多元文化特征”,王雄说:“在历史上,汉水两岸的城镇曾经辉煌也曾经衰落。但其历史仅有极少一部分被书于笔墨。”
在他看来,汉水被多次改道之后,特别是在沿江穿行的焦柳、襄渝铁路通车之后,其运输功能已经衰减,这条古老的河流随之逐渐被人忽略。汉水的许多历史记忆正在消亡。王雄希望通过自己的笔墨留住汉水的历史和故事,借以复兴和弘扬汉水文化。
他四处找寻散落于民间的文化碎片,打捞与汉水文化相关的点点滴滴。一次,他在《襄阳地方志》中看到:解放初期,一个名叫贺洲子的封建把头将被政府枪毙时,竟有2000多名民众下跪求情。史志上短短的几行字触动了他。王雄即以贺洲子为原型,创作了反映襄阳码头文化的长篇小说《阴阳碑》。
王雄对汉水文化产生兴趣,是在更早的上世纪70年代。那时,他还是湖北省乌林山寨的一名下乡知青。一次,几个年轻人在山坡上竟挖出一座古墓,里面埋藏了许多土瓷碗。有的知青用它们和老乡换酱菜吃,王雄却用这些古碗和一位老银匠“换故事”。
这位手握摇铃的山寨老人曾在襄阳城一家银楼里做了多年伙计。后来银楼破败,老银匠流落山寨,每日挑着担子走乡串村,为村民把“袁大头”打成银首饰。
“银楼里不仅有黄金白银,更有辛酸、屈辱、阴谋和罪恶。”老银匠娓娓道来。王雄用古碗唤醒了老银匠的记忆,换来了一整座“银楼”。20多年后,他根据这些故事创作了长篇小说《金匮银楼》。
王雄仍记得第一次看到汉江的情景:1982年春天,他登上襄阳小北门的古城墙,看到码头上密密麻麻的桅杆,城楼边迎风招展的三角旗,当地居民挑着水桶走进小巷……顿时想起唐代词人刘禹锡为襄阳而写的《大堤曲》:“酒旗相望大堤头,堤下连樯堤上楼。日暮行人争渡急,浆声咿哑满中流。”他感受到“非常古老”又“无孔不入”的文化气场,并产生“一定要写点什么”的强烈冲动。
20多年后,王雄向记者回忆着当年城墙上受到的心灵冲击:“脚下是厚重的古城墙,前面是逝者如斯的汉江水,身后是车水马龙的闹市,远处是诸葛亮隐居的隆中山……这静与动、新与旧的更替,让人想起——个人的渺小,生命的短暂,文化的博大,历史的厚重”。
本报记者 王晶晶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9年03月05日 08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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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文化三部曲》读后感(五):与汉水一同漂流远行——我的汉水文化发现与“汉水文化三部曲”
与汉水一同漂流远行——我的汉水文化发现与“汉水文化三部曲”
王 雄
多年以来,我选择了汉水岸边的一座古城(襄阳)、一条古巷(马背巷)、一个古渡口(襄阳渡口),作为汉水文化小说的叙事载体,以浓郁的汉水文化风情和楚风楚韵为背景,十二年磨一剑,相继推出了长篇小说《阴阳碑》《传世古》《金匮银楼》,形成了具有独特地域文化魅力的“汉水文化三部曲”,向读者展示了一幅幅精神守望地的美丽画卷和汉水流域民众的心态史和生存史。
我曾在长篇小说《传世古》的代后记中,给“汉水文化”下过一个定义:即自古以来汉水两岸的人们在繁衍生息中积累的经验和形成的生活方式,是汉水两岸人民共同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显然,这个研究对象包括整个汉水流域的地理、历史、文化、民俗、宗教等。
我涉足汉水文化研究纯粹是一种水文化情结。1982年春天,我来襄阳工作后,在一个傍晚时分,第一次登上襄阳小北门的古城墙。汉水从脚下匆匆而过,码头的石阶一级一级地伸入水中,我仿佛被电击一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冲动。我出生于洪湖岸边,家门后面就是长江,按说,汉江远比不上洪湖水面的宽广、秀美,也比不上长江的汹涌、彪悍。踏在厚重的古城墙上,前面是逝者如斯的汉水,身后是车水马龙的闹市。在这静与动、新与旧的交接处,让我生发出探究这座城市历史文化的浓厚兴趣。
在随后的文学创作中,我认真翻阅襄阳历史,悉心揣摩汉水文化遗存,搜集整理汉水民风民俗,掌握了大量的历史资料。一种凝重的汉水文化情结就这样无孔不入地浸透到了我的骨子里,我产生了要给我所在的这座古城写点东西的强烈愿望。也许从那一刻起,我开始真正地走进这座城市,走近汉水文化。如果说,在创作之初 ,我的汉水文化意识还不是特别清晰的话,随着创作的深入,我的创作意图越来越明确。当我知道这是一片无人涉足的领域时,我更是带着一种兴奋的情绪,将倡导和实践汉水文化小说创作作为己任。
我在襄阳工作18年后,调至郑州铁路局机关工作。当时的郑州铁路局管辖陕西、河南和湖北三省铁路,而汉水正好流经这三个省。由于工作需要,我经常往返于汉水两岸,顺便考察汉水历史、寻觅汉水遗存也成为我出行的必修课之一。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我的研究由感性逐渐走向理性,视野也日益开阔,收获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我的汉水文化发现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汉水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其历史早于黄河、长江。多年来,我们一直认为只有黄河、长江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但是,在地质界和考古界有一种说法,汉水形成于地球早期的造山运动之始,早于长江、黄河7亿年。1975年,考古工作者在汉水中上游地区的湖北郧县发现的 “郧县猿人”比“北京猿人”要早30万年左右。考古界还在汉水流域发现了近百处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和商周时期的文化遗址,这些都证明,在数十万年前至六七千年前,汉水流域就已有人类生息。尽管作为河流文化的汉水文化同黄河文化、长江文化一样同属一类,但从时间上具有一个相对明确的下限,汉水文化却明显地早于后者。越来越多的考古证明,汉水流域是最早有人类活动的地方。汉水和长江、黄河一样,是中华民族的摇篮之一,人类文明的源头之一。
第二,汉水是汉文化的直接发祥地,而汉文化则是中国文学及一切文化发展的本源和母体。经考证,中华民族的始祖伏羲氏的后代炎帝、女娲后代黄帝均出生于汉水流域。这与《淮南子·时则篇》中的古籍记载不谋而合,它证明了中华民族、华夏之邦起源于汉江。从汉水的纵深腹地莽莽林海走出了一代神农炎帝,成了中华农业、医药、纺织的开山祖师。从尧舜禹,到夏商周时期,汉水流域成为汇聚南北与东西文化的大熔炉,冶铸出了魅力无穷的秦文化、巴楚汉文化;随国曾侯乙墓中精美绝伦的大型编钟,已被国内外考古学界公认是代表春秋音乐文化的绝响;春秋战国时期,一部《鬼谷子》,揣摩天文地理、世风人情,穷尽人心机变,让诸子百家及诸侯国将目光聚焦到汉水流域。西汉的张骞,从汉水边的城固踏出了第一条通向世界的丝绸之路;东汉的蔡伦封侯于汉水边的龙亭铺,发明了造纸术;张衡发明了浑天仪,率先揭开了中国地震科学和遥测技术的篇章;在汉水这个大舞台上,曾经上演了“三分天下”气势恢弘、波澜壮阔的历史活剧,形成了两汉三国文化一脉相承的历史轨迹。诸葛亮躬耕汉水边的襄阳隆中,写下著名的传世之作《隆中对》。
第三,从汉水走出的神奇的“汉”字,形成了独特的系列汉字效应。有了汉水,就有了汉中这座城市。因为秦末那场戏剧性的龙争虎斗,让刘邦成了汉中王。他借汉水之灵光,以汉中为基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统天下,成就帝业,定国号为“汉”,成就了汉朝。在刘邦创立汉朝之前,尚没有汉族之说。刘邦起家于汉中,汉中也就成了汉民族称谓的源头。汉朝的臣民自然是汉人,汉人使用的语言自然是汉语。由此可知,汉族、汉人、汉字等称谓,都源于汉朝。文学表现上,还形成了“汉赋”、“汉剧”等。西汉末年,刘秀政权同样兴起于汉水中游的南阳地区,依靠南阳颍川豪门大族支持起家,建立东汉王朝。可以说,离开了汉水流域,汉王朝、汉文化将无从谈起。在当今的3500个常用汉字中,“汉”字的频度为0838,可谓高频字。目前,汉语正以前所未有的蓬勃姿态走向世界,全球有超过1亿外籍人士学习汉语,汉语热正在全球不断升温。
我之所以选择用小说创作的方式来展示汉水文化的厚重与博大,主要是因为在所有文学表达方式中,小说是信息容量最大、表现方式最灵活、故事性最强、最受读者欢迎的文学体裁,而汉水流域的人文底蕴很深厚、文化宝藏很丰富、民风民俗很特别,只有小说才能承载得起这么厚重的内容,只有小说才能包容得了这么丰富的内涵,只有小说才能将汉水文化转化成故事表达出来,只有小说才能活灵活现地展现汉水流域民风民俗趣闻,也只有小说才能通过读者更好地弘扬汉水文化。
我是1989年开始小说创作的。1989年,定居杭州的湖北籍作家楚良来到襄阳,我与他谈起了古钱收藏。楚良对我的古钱收藏十分感兴趣,建议我以中国古钱文化为题材,尝试写小说。我马上写了3万多字的处女作《男钱》。半年后,湖北省作家协会主办的大型文学刊物《长江》重点推出了这部作品,在文学界产生了较好的反响。从此,我的文学创作一发不可收。此后的12年间,我的长篇小说《阴阳碑》《传世古》《金匮银楼》相继问世,这就是汉水文化小说三部曲。
《传世古》是一部以中国古钱为中心意象的汉水文化小说。它着重反映一个家族的精神追求。光绪年间,钱学昌盛。杭州祥符镇大户人家祥符必魁玩古成瘾,弃官为民,致力钱学。岂知江湖险恶,遭人算计,被人用一枚赝品“国宝金匮直万”钱骗走了半条街的房产。临终前他叮嘱儿孙:定要觅得“国宝金匮直万”钱,以雪家耻。祥符后人秉承遗志,颠沛流离,苦苦追寻。嫡孙祥符得坤落脚襄阳,历练成“襄阳钱王”,誉满汉水流域。他看重名节,却误入花船;他暗恋沈氏,却不提婚配;他宽容仇家,却屡遭陷害……虽命运多舛却矢志不渝,执意要找到魂牵梦萦的“国宝金匮值万”钱。后经专家考证,“国宝金匮直万”乃王莽时“金银入库凭证,非钱也”。祥符家族几代人的寻索与追求,乃是一个美丽的梦幻和泡影。
《金匮银楼》是一部以中国银楼为中心意象的汉水文化小说。襄阳金匮银楼,流金淌银,富甲一方。贾皮两家,原本为莫逆之交,后反目成仇,由此拉开了绵延几代人的恩仇故事。美丽聪慧的丫头彩凤走进银楼,面对世道的黑暗和家族内外的尔虞我诈,以其睿智和干练,勇敢地冲杀出一条生路,让奄奄一息的金匮银楼重现昔日的辉煌。然而,在一个夕阳秀美的黄昏,已是东家太太的彩凤却被前夫贾二少爷砍杀于银楼之中……银楼贾老爷、烟馆皮二爷、烟鬼贾大少爷、花痴贾二少爷,还有众多的卖艺人、花船女、老板商人、军政要人、地痞江匪,在银楼内外上演了一幕幕扣人心弦的悲怆故事。
《阴阳碑》是一部以汉江码头为中心意象的汉水文化小说。马背巷鞭炮铺少老板权国思诱奸了小巷丫头女贞,由此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女贞走进权府当奶妈,卑贱之身,饱尝耻辱和歧视。她含垢忍辱,以其干练多智,一步步实施着复仇举动。鞭炮作坊起火爆炸,太太被炸死,权国思成了植物人……权六子愤然出走,浪迹天涯,偶结奇缘,承接了称霸江湖的“龙鞭”,荣登襄阳丐王宝座,人称六爷。他盘踞古渡口码头,仗义疏财,口碑载道。然而,铺子杠里却怪事迭出,大太太被人砍头,二太太抛尸汉江,三太太遭强奸染病身亡,管家相继身亡。清匪反霸中,六爷被处极刑。失踪十多年的瞎眼婆女贞竟然还活着,她一直被关在六爷杠子铺后院的地窑里。有人说,这个故事就是中国版的《王子复仇记》。
在汉水文化三部曲小说中,我深入挖掘汉水流域历史积淀下来的人文底蕴,用心开采汉水流域的文化宝藏,对汉水流域的民俗文化进行了动态的描绘。展现了汉水流域先民坚定勇敢的精神追求、刚柔相济的生活秉性、乐观向上的生活情趣、五方杂处的生活习俗。有学者统计,在我的汉水文化三部曲中,涉及到汉水流域民俗文化有117种,家族庆典文化23种、佳节文化21种、饮食文化23种、民居文化11种、服饰文化14种、茶楼文化13种、戏曲文化12种等等。这些多元文化现象通过小说人物和故事表现出来,形成一道道独特的民俗文化景观,增强了小说的文化性和历史厚重感。
莫言曾说:“一个作家必须要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我十分赞同莫言这句话,每个作家都应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我选择了汉水,选择了襄阳古城,这里就是我的创作土壤。我人生最美好、最有朝气、最富创造力的青春年华在这里度过。我用心感受汉水文化的厚重博大,享受汉水文化的阳光雨露。我用心挖掘着古襄阳的故事,描绘着古襄阳的模样,有意识地打造了一个具有古韵古味的古襄阳。创作过程中,我将古襄阳马背巷的店铺画了一个排列图,让小说人物在这些店铺里出出进进。有不少北京的朋友,特地跑到襄阳,对照我的小说找故事景点。他们问,襄阳的马背巷在哪?我告诉他们,就是襄阳小北门外的老龙堤,唐代诗人刘禹锡、李白、孟浩然经常去的地方,有唐诗《大堤行》《大堤曲》作证。他们问,襄阳小北门是原址吗?我说完全正确。他们问,古渡口在哪?我说就在襄阳铁路大桥下游500米处……这样,襄阳的历史故事和景点就在现代人的追寻中有了新意。
我知道自己的汉水文化系列文学创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喜欢“在路上”的感觉,悠悠汉水,我将用文字与她进行持久的生命对话。
《汉水文化三部曲》读后感(六):码头、古巷与汉水流淌的故事——我用汉水文化写作折射襄阳进步
码头、古巷与汉水流淌的故事——我用汉水文化写作折射襄阳进步
王 雄
我在襄阳生活了十八年,襄阳是我的福地,这里孕育、成就了我的长篇小说“汉水文化三部曲”。
有评论家认为,“汉水文化三部曲”以码头文化为主线,选择了一座古城(襄阳)、一条古巷(马背巷)、一个古渡口(小北门)为叙事载体,以汉水文化风情和楚风楚韵为故事背景,展示了汉水文化波澜壮阔的美丽画卷。襄阳三个家族的跌宕命运,100多个鲜活人物的生活体验,揭示了人们追求美好生活所经受的磨砺,以及支撑和承受这种磨砺所拥有的精神动力。
汉水自古就有“流水的码头,铁打的小镇”之说。汉水沿岸的码头可以随着水涨水落而上下移动,能停船即为码头;码头承载着文明,汉水边的小镇如铁打的一样。
有诗人说,千百年来,襄阳古城的兴衰,都刻在汉水岸边一座座青石条垒砌的码头上。汉水码头的变迁,见证了汉水流域的富裕与磨难。
诚然,我的汉水文化写作折射了襄阳的进步与发展。
一
汉水曾经是与长江、黄河、淮河同样重要的河流。早在2000多年前,孟子就把“江淮河汉”四大水系相提并论。可如今,人们对汉水的印象似乎只剩下“长江最大的支流”这样一句简单概括了。
远在商周时,襄阳汉水就有了渡口码头。到了春秋时期,襄阳码头已是楚北进中原的要津。秦统一六国后,襄阳地理位置突出,汉水码头开始繁荣起来。
到了汉武帝时,汉水流域得到了大规模开发,汉水成为重要的水上通道,襄阳、樊城两岸桅樯云集。上游秦巴山区盛产的生漆、木材、苎麻及各种药材,中游襄阳的粮食、食油及皮油等,吸引了大批的外地客商。他们坐镇汉滨,设立商号,互易有无。每年有大量的山货顺汉江泛舟东下,再由长江贸于外埠。
上世纪80年代,襄阳开始了大规模城市建设。汉江里的沙石,被挖掘机挖了出来,作为建筑材料。将江底的沙石抛出水面时,奇迹出现了,夹杂其中的古钱币像雨点一样散落下来。
襄阳的老人告诉我,这里自古就有一个习俗:南来北往的人从码头过渡久了,汉江江底就变成了一座天然的钱币博物馆。
显然,汉水的历史,是码头印迹和钱币文化见证的历史。
二
每次回襄阳,小北门码头是我必去的地方。
小北门码头因临近小北门而得名。从樊城千福码头,乘机动船渡江,在小北门码头登岸,上襄阳大堤,过临汉门,即可悠闲地逛逛北街,享受一番慢节奏的生活。
小北门,又称为临汉门,是古襄阳六大城门之一。“汉沔津梁”“北门锁钥”,是对这座临江城门战略要津的肯定和赞誉。小北门城楼建筑在拱券式城门洞上,城楼四柱三间,重檐歇山顶,七檩抬梁构架,砖木结构,为清代建筑。外有垛墙,内有女儿墙,台西侧有登城马道,游人可以轻松地登上城楼。
我记得,那是1982年春天,我定居襄阳的第一天,特地爬上了小北门城楼。城楼边的小三角旗,迎风飘扬,呼哧哧地响着。城墙上的箭垛,一孔一孔地遥望着远方。汉江两岸尽收眼底,岸边片片民居,江面点点白帆,还有一些打鱼船,不停地在向水面撒网。
小北门码头很冷清,河床很低,流水很慢,码头又高又陡。打着绑腿的挑水夫,挑着大水桶,踩着横七竖八的石条,战战兢兢,如跳舞般摇晃着。水荡在石青板上,珍珠般地滚动……
清冷的码头、小巷,古朴中更多的是怀旧与记忆。
眼前的这一切,都与我从《三国志》《襄阳志》《全唐诗》上读到的不一样,也与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猛然发现,这条生生不息的河流,奔腾了几千年,喧闹了几千年。曾经拥有的经历和故事,正在一点点流逝。
也许从这一刻起,我无比怀念襄阳文化的古老,感受到了那“无孔不入”文化气场。我产生了“一定要写点什么”的强烈冲动。
三
唐代时,襄阳小北门以及城门外的大堤,是最为热闹的繁华之地。
这是一个读书人都认可的诗歌飘香的时代。一位俊秀的女子,独自来到襄阳小北门城外的大堤上,含泪凝望远方。她曾与丈夫携手于大堤上,又曾与丈夫吻别于大江边。物是人非,思绪绵绵,不由泪水涟涟。自古以来,女子思念出征的丈夫,都是诗歌永恒的主题。千百年来,战乱一直考验着华夏民族的气节和意志。“汉水临襄阳,花开大堤暖。佳期大堤下,泪向南云满。”这首名为《大堤曲》的诗,记录着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它是大诗人李白行走襄阳的杰作。诗中表达的是恋人失约之痛,还是诗人怀旧之作?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记录下了襄阳大堤的历史厚重和文化魅力。
守望中,这位女子再也不曾离开过这座大堤。后来,一些人在这里停留下来。他们在大堤两边盖起了店铺、旅馆,让大堤热闹起来,成了一条小巷。这就是我的“汉水文化三部曲”中的重要载体——马背巷。
李白走了,刘禹锡来了。刘禹锡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酒旗相望大堤头,堤下连樯堤上楼。日暮行人争渡急,桨声幽轧满中流。”这位洛阳人眼中的襄阳大堤,人流涌动,活力四射。刘禹锡的《大堤曲》,让襄阳码头、大堤举世闻名,将如此的繁荣景象传诵了一千多年。
阅读唐诗不难发现,以襄阳《大堤曲》为题的诗句,还有孟浩然的“大堤行乐处,车马相驰突”,张柬之的“南国多佳人,莫若大堤女”,李贺的“莫指襄阳道,绿浦归帆少”。这些大堤诗,异曲同工,久唱不衰。
襄阳大堤饱经沧桑,不断重复着修建与毁坏的故事。如今的大堤,早已是旧貌换新颜,破旧的房屋不见了,取代的是宽阔的柏油马路。通往江边的码头,垒起了整齐的条石,一溜地伸向江面。仿佛带着古老的岁月,一路远去。
我以为,《大堤曲》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形态,一个灵动的文化意象,丰富的剧情内涵,远超一般读者的想象。这就为我的汉水文化小说创造提供了一个巨大的想象空间。历史文化的广阔天空,支撑起了我的汉水文化小说的架构和情趣。
四
清道光八年,一个名叫郑敦允的襄阳知府,干了一件大事:将襄阳沿岸的陡坡式土码头改为条石阶梯式码头。有些码头,还建起了牌楼。这一举动的意义在于,襄阳码头从“私搭乱盖”走向了“规范运作”。自此,襄阳码头有了统一的形式和标准。这项功德,至今被襄阳老百姓所铭记。
假若时光倒流,让我们穿越到漕运业兴盛的年代,那该是一幅多么壮阔的汉江百舸争流图啊!白帆浩荡,号子声声,上通安康,下达汉口。襄阳两岸人流涌动,熙熙攘攘。仅樊城就有商号2000余家,每年出入山杂货、食盐、芝麻、煤炭、木材、油和粮食等商品,价值在600万银元以上,相当于今天十亿多元的物资。
史载,襄阳两岸曾经有大小码头三十多个。南岸襄城有檀溪、罗家、夫人城、小北门、官亭、铁桩、拱宸、长门、闸口等码头。北岸樊城有火星观、米公祠、公馆门、晏公庙、占吉庙、林家巷、回龙寺和迎旭门等码头。
这些码头形态相近,功能有别。有百姓码头,有官人码头,有客货商用码头,还有军务码头和便于架设浮桥的铁桩码头等。从留存的照片可见,林家巷码头上立有一石牌坊,上书“汉沔津梁”四个大字,可见襄阳码头在汉江流域乃至华中区域的重要地位。
襄阳小北门码头,是我在“汉水文化三部曲”中设置的一个重要文化符号。千百年来,这里是“南船北马”的中转站,人声鼎沸,马蹄声声。往北的客人,从这里上马;往南的客人,从这里上船,缠绵着纷繁多情的日子。
坐落在樊城岸边的米公祠,隔汉水与小北门相望。两座古老码头,分别记录了自己的历史和两岸曾经的繁华。我的汉水文化小说中的许多重要人物,都经常穿梭于两座码头之间,接送春夏,摆渡秋冬,传唱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
如今修缮一新的小北门、米公祠码头,傲然屹立,气度不凡,轮渡穿梭两间,每日迎送着襄阳好风日。时代变迁,光阴荏苒,这里仍然是襄阳码头中最为热闹的一处。
五
孤寂的汉水,是我心中的痛。
战乱频仍,历史无情。在过去的日子里,襄阳码头的木质建筑或被烧毁,或被炸掉。唯有坚固的条石,依然忠实地维系在汉江两岸,成为鲜明的汉水符号。条石的坚硬质感,克服了历史的易碎性,成就了码头的永远。
然而,这种永远是相对的。新中国成立后,陆地交通的迅猛发展,特别是铁路的开通,汉水千船竞发的壮丽图景消失了。在浪花的呻吟中,告别舟楫摆渡后,汉水逐渐淡化,码头开始衰老,一些码头泥沙淤积,被历史的尘埃所掩没。
汉江是襄阳儿女剪不断的血脉之源。岁月是有颜色的。岁月的颜色就是码头条石上的青苔。
令人欣喜的是,在“万里茶道”申遗中,人们记忆起了这一抹颜色。于是,条石上的青苔颜色被发掘出来。襄阳码头作为茶道沿线的独特景观,成为襄阳“南船北马”“七省通衢”的重要见证,无可争议地成为襄阳入选“万里茶道”节点的重要资源。
2019年3月,“万里茶道”正式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作为襄阳的遗产点,除了临江的古城墙,就是汉江两岸众多的条石码头。
近年来,襄阳市政府投入巨资,启动古城历史文物抢救工程,由文物部门对埋藏在沿江地下的码头进行全面清理。很快,迎旭门、汉阳、基峨巷等十多个老码头被清理挖掘出来,有幸重见天日。
2019年10月16日,国务院核定公布第八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襄樊码头”作为古遗迹类,赫然在列。这既是襄阳两岸所有古码头的统称,也是对整个汉水码头的褒奖。
也许一些人注意到了,国务院核定的重点文物保护名录上写的是“襄樊码头”,而不是“襄阳码头”。
既然国务院早在2019年11月26日,就批复同意将襄樊更名为襄阳,为何这次却恪守当年申报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时的旧名?襄樊这一地名已载入史册,以“襄樊码头”的名称保留下来,也算是一种怀念吧。
古城、码头与小巷,请理解我对襄阳的魂牵梦绕。守望襄阳,如同守望我的生命。
其实,我的性格乃至生命,早已融入汉水文化的骨髓里。这多年来,对襄阳的真诚表达,早已成为我的文学创作的重要姿态。用我的写作,折射襄阳的进步,这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
我将不遗余力,继续努力下去。(王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汉水文化学者。现任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主席,西南大学兼职教授。历任郑州铁路局党委宣传部长,铁道部政治部党委宣传部副部长、中国铁路总公司宣传部副部长、人民铁道报社党委书记、社长。在襄阳生活多年,其间著有“汉水文化三部曲”。)
《汉水文化三部曲》读后感(七):像雾像雨又像风 —— 浅析长篇小说《传世古》的自然现象描写
像雾像雨又像风
—— 浅析长篇小说《传世古》的自然现象描写
源 也
我喜欢王雄的长篇小说《传世古》,一半源于故事的精彩,一半源于语言的优美。
初读《传世古》,几乎是断断续续地拖了两年,几度拿起,又几度放下。小说时空交错的穿插式手法,以及难懂的古钱币文化,让我一次次“望而却步”。然而,好奇心又促使我要去读完它。当我把小说囫囵吞枣的读完第一遍后,竟然又情不自禁地又读了第二遍、第三遍,乃至多遍。我才发现,小说不仅仅只是讲故事那么简单。
《传世古》以中国古钱币作为全书的中心意象和精神家园,以第一人称“我”,讲述祥符家族整整五代人,为寻找一枚“国宝金匮直万”古钱,所经历的千辛万苦和情感纠葛的故事。阅读发现,小说中构筑的古老家族的宏大叙事,不过是一种背景式的存在。中国古钱币象征着古老家族的一口井,涌出的是泉水和财富,隐喻着人类的自然本性与率真情感,而与之对立的则是世道的阴暗与人性的沦丧。小说表达了一个古老家族的精神追求,一种“坚定而不屈、纯粹而勇敢”的人文精神。
从小说写作艺术来看,《传世古》无疑有许多精彩的表达。然而让我特别惊讶的是,小说通过描绘变幻莫测的雨、雾、风等自然现象,来表现人物心态、活跃小说场景、推进故事情节发展,细腻、独特、深沉,可谓是神来之笔,令人惊叹不已。江南烟雨,汉水风云,让人身临其境,美不胜收,强化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给读者一种美的愉悦感受。
多情的“雨”:烘托地域特色,营造神秘氛围,用雨推波助澜情节,升华和丰富人物情感
黑格尔说,人要有现实客观存在,就必须有一个周围的世界,正如神不能没有一座庙宇来安顿一样。
显然,《传世古》的周围世界是苏杭和襄阳。江南多雨,汉水岸边的襄阳雨水就更多了。襄阳属北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干夏雨,冬寒夏暑,四季分明。王雄很善于利用多雨的地域特色,强化自然环境描写,增强小说的感染力。
小说开篇写道:“梅子雨时时落下,恰如珠帘,如烟如云地笼罩着江南大地。”梅雨,是长江中下游地区经常出现一段持续较长的阴沉多雨天气,也叫“霉雨”,是典型的江南特色。小说正是在江南的雨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1.用雨水壮胆爱情
小说中的祖父,是祖母小翠的救命恩人。小翠一直偷偷地爱慕着祖父,却因自己是寡妇,又是生怪胎的灾星而深感自卑,只得把这份爱深埋在心底。然而,这份被压制了八年之久的感情,终于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小说这样描写道:“一道道闪电撕裂了墨黑的苍穹,雨似鞭子一样甩下来,在闪电中亮起来串串银光。夜色完全弥漫下来。又是一个顶头霹雳,倾盆暴雨像一股积郁在胸中已久的怒气,终于宣泄出来。大雨铺天盖地,无数根水银柱将天和地连接起来,如一根根琴弦,打在马背巷的石板上,奏出一曲怪异的乐章。这乐章被黑白相间的水帘严严实实地遮掩着,使人眩晕,也使人胆大妄为。”
“鞭子、水银柱、琴弦、水帘”这一连串形象的比喻,在形容雨势之大的同时,也将暴雨的沉重感、意境美表达到了极致。仿佛这场暴雨就在眼前,暴雨所营造的“渲泄、眩晕、胆大”的氛围,为祖父和祖母突破感情枷锁作好了铺垫。在高祖父“汝定要觅得国宝金匮直万钱,否,不得婚配也”遗言重压下的祖父,变得大胆妄为起来。
屋外的狂风暴雨,仿佛在为屋内这对有情人的激情推波助澜,祖父终于勇敢的抱紧了爱慕已久的小翠。“屋檐的雨水不规则地泻下来,在那个鬼声泛滥的雨夜,演绎了一场亘古不尽的男欢女爱。温暖,幸福,充满了这茅屋茶馆。它,连同它的主人,远离了这凄风苦雨的黑夜……”
用雨水壮胆爱情,这对有情人终于在狂风暴雨的“掩护”下,勇敢的结合在一起,并让祥符家族的生命在这个雨夜得以延续。作者安排的这场“暴雨”,无疑是爱情的及时雨,特定的环境实现了特定的事件表达,十分顺理成章。
2. 用暴雨赢得爱情
小说中,有一场暴雨是为父亲的爱情而写的。作者用了四个字“天河倒悬”,来形容这场暴雨的雨势,形象生动。
父亲是一名劳改犯,爱上了劳改场罗骨医的掌上明珠。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成立的爱情,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鸿沟——犯人和医生之女。可他们仍然相爱了,还是“锥心刺骨”的爱。
怎样才能给他们的爱情一线希望呢?
在这关键时刻,襄阳普降暴雨,山洪暴发。劳改农场被淹,不得不立即转移。在转移的路上,眼看母亲被洪水冲走,作为犯人的父亲,冒着被击毙和被洪水冲走的危险,救回了母亲。这场“英雄救美”举动,给他们的爱情带来转机。父亲刑满释放后,母亲“以死抗争”,最终赢得了自己的爱情。
诚然,作者对父母爱情作了许多铺垫,构建了劳改农场这一叙事载体,以及父母相爱的艰难过程,最终还是靠一场暴雨,实现了爱情圆满。
3.小雨带来的感悟
《传世古》中,有很多关于小雨和雨后景色的描写,如雨丝、夏雨、急雨等,给小说人物感悟和觉醒。
“一场小雨过后,云开日出,阳光映照在雨水浇湿的青石路面上,闪烁着青春般的欢快。灰黑的鱼鳞瓦,嫩绿的瓦松,生命与死亡,还有小巷中的许多东西都是在这阳光与嫩绿中徘徊。”曾祖父在外漂泊了半年之久,积劳成疾,心力交瘁。正在这个时候,曾祖父看到了雨后美景,“云开日出、浇湿的青石路、嫩绿的瓦松”等。曾祖父决定不再漂泊与徘徊,落脚于襄阳城。
作者用小雨和小雨景色,表达人物的细微情感,既烘托了小说环境,又为人物情感变化提供场景,充满了艺术韵味。
灵动的“雾”:借助雾的美感和变化,喻意人物情绪,预示突发事件,推进向纵深故事发展
雾是水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空气中的水汽,当凝结成细微的水滴悬浮于空中时,就会让地面水平的能见度下降。这种天气现象称为雾。多水的地方,必然多雾。
我以为,《传世古》里写得最灵性的自然现象是“雾”。各种环境下的雾,灵动得像顽童、像仙子,有时候又像一个沧桑的老人。在相同的地点,不同季节、不同时间,也会出现不同的“雾”。用雾烘托襄阳地域特色,给小说增加许多美的意境。作者对雾的细腻描写,可谓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小说中每一次雾的出现,都是一次暗示和伏笔,预示一种情绪或者事件的发生。
1.情绪复杂的雾
曾祖父带着高祖父的遗恨与遗愿,带着祖父背井离乡,告别祥符镇,来到襄阳马背巷时,这是一个大雾的早晨。“小巷两旁密密麻麻的店铺,四周是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的人影……大雾一团一团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追着人流,让你闻其声不见其人,时而聚之,时而又被人流撕得粉身碎骨。”
在这里,作者把雾拟人化,让雾在人中穿梭,像个在人群中间奔跑调皮的顽童,画面灵动活泼。而“密密麻麻、模模糊糊、隐隐绰绰”三个连续的重叠成语,加深了雾浓的动感,写活了雾中的马背巷和曾祖父当时的复杂心情。
曾祖父殷殷盼望祖父能秉承他的收藏喜好和家业,却又不给年幼的祖父说明,担心涉入太早会“玩物丧志”。曾祖父矛盾的心里,就跟马背巷的雾一样朦胧。“寒冬腊月,马背巷给人一种朦胧神秘的感觉。从小巷脚下的汉江里盘旋着的浓雾,一层一层地冉冉升起,不一会儿,就将不太长的巷子笼罩得严严实实。城里城外来这里赶集的人,穿行于小巷里,就像走在迷宫里一般。”
小说中的雾,与人物情绪密切相关。当然,作者对雾的描写,是不会离开季节环境的。季节不同、人物心境不同,雾的形态必然是各异的、多样的。
2.悲喜交加的雾
通过“雾”的变化,凸显小说人物的心情变化。这也是作者的高明之处。
忧虑时的雾——
“扑面而来的江雾,一会儿凝聚成团,一会儿飘洒雨丝,通过木格窗,争先恐后地钻进吊脚楼里,在曾祖父和祖父的脸上丝丝缕缕地游着,水一样洗濯着他们的全身。”
曾祖父带着年幼的祖父来到异乡,面对一片陌生,自然是忧虑无比。
高兴时的雾——
“曾祖父欣喜若狂,雾被阳光击退,无孔不入地顺着木格窗钻进了祥符古泉店。”
“争先恐后、无孔不入”的拟人化动态,表达出曾祖父的喜悦心情。年幼的祖父知书达礼,让曾祖父很开心。他跪在门前的匾牌下,五体投地的叩了三个响头,口中念道:“祖先在上,咱祥符家族后人有望呢。”
悲伤的雾——
“为祖父守灵的那些日子,江雾出奇的大,江风夹带着江雾,肆无忌惮地从江面升腾起来,钻在小巷里,四处游离着。”
祖父去世了,四处游离着的雾,似乎是祖父游离的魂魄,舍不得离开亲人,离开人世。
失落时的雾——
“一缕缕袅袅升腾的白雾,遮住了月色,在河面上活动着,很快弥漫开来。顷刻间,河面与天穹连成一体,迷迷蒙蒙,混混沌沌,成了一个巨大的圆体。河边的桂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透过树影、微光仿佛可以看到点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到。片刻间,白雾才很不情愿地四处扩散开去。”
高祖父被革职还乡,小镇的雾是“迷蒙、混沌的”,以及“白雾很不情愿散去”。如此的雾,揭示了高祖父还乡的心情,十分无奈而又多么的不情愿啊。
3.动荡、变革的雾
《传世古》中,作者巧妙地借助雾的变化,来表达和还原历史的动荡和变革,以此来强化历史场景的现场感。
“江雾也自半夜里冒起,便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祖母一大早开门,屋子的里里外外就锁满了铅灰色的浓雾。”这是“文革”期间,一切都是肆无忌惮。作者用少见的铅灰色雾,衬托突如其来的“文革”和红卫兵的蛮横无理。
“白茫茫的雾气一大早就从江面上猛烈地升腾起来,古渡口通向马背巷的台阶被雾气笼罩的近乎消失了。太阳像一只没有煮熟的鸡蛋黄,在雾中从东方冉冉升起,雾气这才慢慢松下劲来。”这里的雾,喻意中国迎来了改革开放新时代,分田到户,搞活农村经济,农民工进城务工等。
小说中许多关于雾的描写,看似是写景,实则是在服务人物性格和故事情节,细腻灵动,韵味无穷,又恰到好处。与人物心理变化密切相关,伴随着故事发展雾聚雾散、起起落落,扣人心弦。
无情的“风”:渲染环境气氛,表达人物悲伤,以风的变化,隐喻事物吉凶和人生的坎坷沧桑
风是由空气流动引起的一种自然现象,它是由太阳辐射热引起的。我们常说,风是水的搬运工。下游的江水怎么回到上游的?就是水蒸发气化后,通过风吹回去的。由此可见,风与水紧密相连。
相比于雨和雾,《传世古》似乎对“风”描写不多,也不明显。但是,阅读小说,你能感受到“风”的随处可见,经常会与雨、雾等一同出现,因为它们是不可分割的自然现象。
小说里描写了许多不同种类的风,如微风、清风、夜风、江风、北风等等,这些“风”贯穿小说全书,或渲染气氛,或服务于人物心理变化,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小说写道:“在过渡口时,无论穷人还是富人,无论高贵者还是卑贱身,都会向江中投掷钱币。并念念有词:“龙王爷,龙王爷。过渡泉,过渡泉。”这里没有一个“风”字,却可知汉江风浪的可怕和险恶。
1.写满悲伤的风
小说里有几次写到风,或蛰伏着陷阱阴谋,或暗示着不祥事件的发生,刮的都是“无情的风”。
请看一段沈小翠跳江自杀前的场景描述:“唯有从汉江里突然形成的风,在外边的冰渣儿地上犹豫不决地荡来荡去。”
这里“突然形成的风”,显然是暗指小翠父母突然意外死亡。风“犹豫不决和荡来荡去”,暗示小翠寻死前的矛盾犹豫心理。小翠正值十八美好年华,却因不幸婚姻和父母意外死亡失去最后依靠,被逼走上绝路,当然不会是心甘情愿地去死。
2.充满陷阱的风
像祖父这样自律到近乎自虐的人,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与妓女扯上什么关系,但遭人暗算就另当别论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特殊事件在特定的情况下发生就有可能,也符合事物的逻辑推理。
祖父被米纪年和阿福联手暗算,源于家仆童子王的背叛。祖父对童子王是有恩的,丝毫没有怀疑童子王会和外人一起暗算自己。童子王撒谎家父病重,把祖父骗上了“贼船”。这时天气是“阴暗、呜咽、灰蒙蒙、昏暗”的,风也是沉默的。
妓女白媚在接受阿福的贿赂后,对祖父展开了围攻。这时,作者有过一段关于风的描写:“水在流动,雾也在流动,天地一片苍凉。天色沉沉,阵阵寒风在鱼梁州上乱扫。”
白媚得手后,祖父醒来前,作者笔下又是另一番景象:“河水流着,月光飘着,夜幕拂着,夜鸟叫着。一阵江风突然夺门而入,寒气猛地增强了许多。桌上的蜡烛,也慌乱的扑闪起来。”果然,祖父醒来后“打起了自己的耳光,骂自己不是人,薅着自己头发,依依呀呀地哭了。
这时风的描写,都在暗示这个巨大的阴谋。“阵阵寒风”,暗示世态的阴凉;“夺门而入的江风”,隐喻祖父是被动的、不情愿的,是一股“歪风”。而“流,飘,拂,叫,扑闪,打”等,都是关于风的动词,都是以风的“慌乱”,烘托祖父醒来的慌乱和自责。
3.坎坷之路的风
在曾祖父出事即将要出事时,汉江的江面是平静的,这显然是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小说这样写道:“这天汉江上风平浪静,阳光尽管不是那么灿烂,依然很顽强地穿透云层,稀稀拉拉地散落在江面上,无力的跳跃着。”
三年自然灾害时,父亲捡到了一玉雕和尚像,天上掉馅饼,自然是很欣喜。“这天傍晚,天上电闪雷鸣,闹得轰轰烈烈,却并没有下来多少雨水,来得急,去得也快。天黑时,一阵东北风吹散了云,天空就朗朗地放开了。”
很快,父亲出事了,他牵扯到了一起“蒋介石玉像案”。祖父很痛苦。祖父在经历了许多的人生坎坷之后,他坚强起来。“汉江照旧静静地流淌,古渡口日复一日迎着清凉的江风。”
阅读《传世古》,作者除了对雨、雾、风等的重点描写外,对云彩、阳光、月色、雷电、大雪等其他自然现象都有许多描写,写出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与友好。比如“头枕在船上,船枕在水上,水枕在江上,它们终究汇合成一股温柔的力量,在两颗陌生的心田里一路幽幽的涌动着……”成功的运用了排比、拟人两种修辞,非常形象的写出了人、事、物的审美情趣,升华了人物情感和小说意境。
毫无疑问,《传世古》不失为观心之作,鲜活的人物刻画,逼真的环境描写,优美的词句修辞,细腻的自然现象描绘,以及第一人称的写作手法,都无不增强了小说的真实感。不管读者当它是散文读也罢,小说也罢,好的文学,必将恒久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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