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样来描述徐刚的情结。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物。就像一条河流,他不是那种抬脚就可以趟过的河流。他也许是一条很深的河,一条很宽的河,在很远的地方,你就能听到他的喧响,听到他激流澎湃的涛声。所以在接近他的时候,你就有些踌躇,有些畏惧,因为
我不知道怎样来描述徐刚的情结。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物。就像一条河流,他不是那种抬脚就可以趟过的河流。他也许是一条很深的河,一条很宽的河,在很远的地方,你就能听到他的喧响,听到他激流澎湃的涛声。所以在接近他的时候,你就有些踌躇,有些畏惧,因为没有一座现成的桥,可以让你轻松的
跨越。
在中国第三大岛崇明岛一座三星级大酒店里,我乘坐电梯上了第十九层楼。我按响了1901号房间的门铃。我不知道他在不在,我曾向服务台询问过,小姐的回答让我兴奋,他说徐刚还没走。里面传来询问声,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一半就停住了。我叫了一声徐老师,但他似乎一下子没认出来。因为我只和他见过一次面,而且过了几年。当我走进他的房间,我有些尴尬。我觉得我来的不是时候,显然他在睡觉,而且是穿着短裤来给我开门的。他显然对于没有预约的客人来访有些不大自然,他让我在外间等着,他在里间穿衣,我看见他正在做画,桌面上有很多书法绘画,看来前来求墨宝的人还不少。徐刚请我抽烟,给我倒茶,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和徐刚在前几年的时候,他刚从法国回来,住在县里二星级的锦绣宾馆时吃过一顿饭,那时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去的,也是他请我去拜访徐刚。因为我早就想认识徐刚。记得有一次在北京的艾青家里,我正和艾青的夫人高锳谈话,来了一个电话,高锳去接,听完以后,高锳对我说:“是徐刚打来的,他也很关心艾青,不知你认识不认识,你们说起来还是同乡。”我说:“我早就知道徐刚,而且在我们岛上,连种地的都知道他,但他不一定认识我。”高锳说:“以后给你们介绍一下。”那时徐刚还在人民日报担任副刊主编。听高锳说,他经常来看望艾青,但艾青那时已住在医院,每天高锳都要亲自去送饭,家里虽然有个保姆,但她一定要亲自照料,这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见徐刚的时候,他那时刚从法国回来。十三年没有回到故乡的徐刚,在县领导去北京开会时,特地去了徐刚的家,邀请他回故乡看看。他回来的近二个月的时间,整天在岛上跑,县里给了他一辆车,还配了一个司机,由县外协办主任负责他的一切事务。那时我也跟徐刚跑了一个乡镇,那里搞的相当不错,他们镇里都有自己的宾馆。党委书记说:“你们以后愿意来,随时欢迎你们,愿住多久都可以。”非常热情周到,设宴款待,但徐刚从不喝酒,这使我始料不及。一个大诗人怎么能滴酒不沾呢?而他自己不喝,反灌醉了镇长,徐刚真厉害!后来《东方城乡报》的副刊主编让我写篇文章,这张由江泽民题名的报纸用了整整,一个版面,全面报道了徐刚回来的消息,上海《劳动报》也用一个月的时间,每天连载他的纪实小说《梦巴黎》,引起不小的波澜。
而我写的那篇随笔《芦苇诗人徐刚》最早刊登在《东方城乡报》上,徐刚是写诗出名的,那时国内的大报上经常有徐刚的诗。他的《大芦荡》有七百多行,写一个芦苇,可以写七百多行,这也可以说创造了一种奇迹。《当代诗潮》杂志一次把它登完,用了几乎百分之七八十的版面。还有他在北京的家,也叫“一苇斋”,他的女儿名字叫“苇苇”,他说崇明的芦苇是全世界最有灵气的芦苇。他对芦苇有一种偏爱,所以他到了一个地方,先问有没有芦苇荡。徐刚现在已经是一个环境文学作家,他写了很多环境方面的文章和书籍,《中国的另一种危机》就是其中最早的一本。
徐刚这一次带着中央电视台的摄制组来到了崇明,准备拍摄专题纪录片《啊,崇明岛》,他要为即将开发的热土做宣传。崇明将是浦东开发后的第二个重点,也是世界富人区和世界自由贸易港的概念规划区,其前景将是十分诱人的。徐刚很忙,他没有时间和我聊诗歌,他现在要做的事太多了,有许多活动在等着他去参加。徐刚过几天就要走了,他已经不是过去写诗的那个徐刚。在我眼里,它是一条河,永远不会停留下来,陪你聊天,陪你说那些风花雪夜的故事。我看见一条河,正处于江河湖海的交汇处,他的视野非常开阔,他已经融入了海。那个海,有他最终的梦想。
徐刚,出生于上海崇明岛,20世纪70年代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诗人,曾任人民日报记者。1988开始,他被人冠以环保作家。他算得上是中国第一位有意识地忧虑环境危机的环保作家。尤其是他采用报告文学的文体,写出了大量震惊世人又易为世人传读的作品。1986年开始,他在武夷山、天目山、海南、东北等地,调查了大量的事件和故事之后,出版长篇报告文学《伐木者,醒来》,该书最后一句话:“沙尘暴还会再来。”此话,不幸言中。之后,《中国:另一种危机》、《倾听大地》、《守望家园》、《地球传》、《长江传》、《大山水》等陆续出版。每一本都有良好的影响。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