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入者按《打茧子的(工厂通讯)》底层互害的典型啊我感觉就是,这些可怜的人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唯一聊以发泄的无非就是“抽刃向更弱者...
(录入者按
《打茧子的(工厂通讯)》
底层互害的典型啊我感觉就是,这些可怜的人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唯一聊以发泄的无非就是“抽刃向更弱者”。哎,不过我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立场对他们品头论足。
《礼拜工歌》
这首歌写得很好,让我想起了另一句歌词“所有的反革命都滚他妈的蛋”——我记得是60-70年代的——反正情绪很激昂。它选了几个有代表性的场景,让歌词的意思很浅显又有感染力,读起来也郎朗上口。可惜我看不懂谱子,不会唱。
李星按
《轻骑队》是抗战爆发前后出现的一本刊物,从内容上看,疑似东南地区地下党外围刊物。
《打茧子的(工厂通讯)》是以一个女童工的口吻讲丝厂里的生活。值得一说的,是文中谈到成年女工欺负童工之后,加了几句“大家都是受苦人”之类的话,估计是编者/采访者特意加的,避免读者产生“这班女工也不是好玩意”的片面印象。作为工厂通讯,避免片面是对的,本文只是做的生硬了,哪怕提一句女工的具体难处,比如活不好做要扣钱,也好啊~
《礼拜工歌》的作词者雷石榆,广东台山人,30年代的左联东京分会成员,主编过分会刊物《东流》,后来被日本有关部门驱逐出境。他在30年代的诗歌和小说,解放后结集出版过,颇具抗争气息,。后来,雷同志又参与了抗日救亡文学活动,解放后在河北大学任教,长期从事日语文学研究。诗中的“礼拜工”是指周日上班可以拿较高工资,有双倍、三四倍甚至八倍不等的标准。
有趣的一点:诗中唱道:咱们为了活才劳动,也正为了干不了这种劳动,只得大家打倒礼拜工!
但是在近些年来的某些打工诗歌中,却可以听到“劳动最光荣!”的吟唱…… 到底是谁更贴近工人的阶级声音,是30年代的雷同志,还是21世纪的“打工诗人”?让工人自己去评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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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茧子的(工厂通讯)
《轻骑队》1937年第1期
小六子
我们过的生活真是连牛马也不如!早上四五点钟天还墨墨黑的时候,就要进厂上工;肚子是空空的。身上一共也只带了六七个铜板,预备买二个烧饼来点点饥的。实在呢,这六个铜板二只的烧饼也不是每天能吃的,还要候巧“车上人”(一)生活顺手、和气的时候才可以急急忙忙的溜出去买了来塞在肚里。
我们的工作是要立着、手不停的打的:先把茧子倒在连在车上的热水盆中,用竹抄打四五分钟,挑出个丝头来;再打几下,捞起来递给“车上人”去做。打茧子真不容易;太生了,「车上人」不好做,她们就要骂,有时溅热水出来烫我们;太熟了,丝头大大的一蓬,茧子很烂,做起来也不便当;给男管车(二)看见更得挨痛打。因为这样的茧子做成丝时,折扣太大了,男管车要被账房间骂的。并且有时候女管车(三)也要拿我们出气……在厂里,我们被侮辱,被虐待。
不过我们对于“车上人”是能够原谅她们的,因为她们是和我们一样的穷苦。假如她们生活做得不好,那末她们一家就要受冻饿了。
我们多半是十二、三、四岁的孩子(男孩也有,少数),但是和长大了的“车上人”一样,要做足十三点的工作;所以等到放工回家时,天是墨墨黑的,手臂是完全木了,脚也软洋洋的。
到月头上,拿到七、八块钱,算是我们的工钱。并且还要一天不停呢!
原编者注
(一):打茧子的童工也叫“盆上人”,盆上人称做丝的女工叫“车上人”,因为是坐在车上做的。(二)男管车就是工头,管工人的工作好坏。(三)女管车专门喊工人,如某号车上人缺席,她就出去喊别的女工来代做;也得兼管工作。
《礼拜工歌》
雷石榆词
雁君 曲
《轻骑队》1937第2期
礼拜工!礼拜工!
是劳动者的输血管,
是资本家的吸血虫;
任你铜身铁臂,
也头昏骨痛,
牛马都有休息,
咱们却连呼吸也没空,
每天十二小时工作,
捱得住饥饿也顾不了病痛。
到了礼拜天,更要做十八点钟;
刚走出厂门,
又要挣扎上工。
上他妈的工!
咱们的手足真难动,
难动也得动,
为了糊糊一家的嘴缝,
可是这样干下去,
说不定今天或明天就要把命送,
谁肯把命送?
咱们为了活才劳动,
也正为了干不了这种劳动,
只得大家打倒礼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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