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密密的细雨不间断地下个不停,给这初冬的天气添了几份清冷和寂寥。午后的菜市场内没有一个顾客光顾,几个分肉的屠户望着案板上那些没有分完的肉,还在期待着来一个主顾将它们一起买走。贩卖小菜的女人一边漫不经心地择着菜,一边不时打个哈欠,这样的时光正是好睡觉的时候,可是一天的工作没有完成,还是要坚守
绵绵密密的细雨不间断地下个不停,给这初冬的天气添了几份清冷和寂寥。
午后的菜市场内没有一个顾客光顾,几个分肉的屠户望着案板上那些没有分完的肉,还在期待着来一个主顾将它们一起买走。贩卖小菜的女人一边漫不经心地择着菜,一边不时打个哈欠,这样的时光正是好睡觉的时候,可是一天的工作没有完成,还是要坚守岗位。
喜欢开玩笑的屠户不时说几句黄段子,调侃着胖胖的卖鸡老板娘,大家说说笑笑着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张屠户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这鬼天气人都昏昏欲睡了。“哎,反正没生意,大家都来凑一桌醒醒瞌睡!”张屠户大声提议道。
“好啊,好啊!”贩卖鲜鱼的阿春正歪着脑袋似睡非睡,一听开牌局一下子来了精神,跃跃欲试。他平时最爱打牌了,只可惜贩卖鲜鱼没有时间。他的一双胖手长期泡在水中,几个手指头浸得又粗又壮。他从装钱的盒子里抽出一张五元的带着鱼腥味的钱递给紧挨他摊位的胖胖的贩鸡大嫂水红,叫她去买一付扑克牌。
水红嫂接过钱,朝市场门口的食杂店铺吆喝一声“玲妹子,送副扑克来!”
食杂店的老板娘玲妹子送来了扑克牌。这边张屠夫将自己没有分完的肉朝旁边案板上一扔,将案板上搁肉的三夹板翻个面,下面干净的一面变成了桌子,几个平时爱玩牌的人一下子围拢过来。
从张屠户开始,他将新卖来的牌熟练地重洗一遍,一人一张牌分下来,每人分了五张牌,将剩余的牌朝案板上一丢,拿起自己的五张牌一字推开看了看,默不作声,贩鱼的阿春看了眼手中的牌,满脸笑容,喊“压多少,都将钱丢上来。”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参与打牌的五六人都下了注放在台面上,张屠户亮出底牌,才十一点,有两家比他小,其余都大,阿春的牌有二十一点,他的牌最大,他这一次小赢了一点。
大家轮流做庄,贩小菜的几个女人也聚了拢来围观,连?肉铺后面在自家门面房贩卖冻货的洪江听到大家打牌的声音,像蚂蝗听到水响一样也参与进来。
洪江好赌,却又害怕妻子小方的唠叨。小方自己不喜欢打牌,看见自家男人打牌她就不高兴。尤其白天做生意时,她杜绝自家男人参与打牌,甚至与他约法三章。晚上空闲时间他想偷偷去外面打牌过过瘾,小方没有时间管也懒得去管。
此刻刚好小方带孩子逛街去了。洪江的店铺也无人光顾,他见缝插针钻了进来,也想打几手赚点零花钱。
当新一轮牌发下来,大家将赌注下大了,你压五十,他压一百,桌上的赌资聚了千把块了。
“我的十三点”“我的牛牛!”“杀开,杀开!”大家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兴奋地叫着。场上的人既紧张又刺激。也有人看了自己手中的牌不尽如人意,将牌悄悄扎进桌面,显得垂头丧气。
而拆了庄赢了钱的男人声音洪亮,出手也大方,会给边上胆子小的不敢下注只是围观的女人们发上十来元红钱。整个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而喧哗起来。
小方带着儿子购买了一袋零食回来,发现一群人聚在一块斗牛,她朝自己家的铺面望去,不见男人的身影。心里想,这个赌鬼会不会也在斗牛。她走近人堆一瞧,自家男人正在人堆里,手中捏着几张牌,眼睛盯着桌上的赌注,两眼发光。她气不打一处来,两人的约法三章不起作用了。她想发脾气骂他一顿又怕人多有失他的颜面。
她望了望正在专心打牌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好啊,你们赌牌,我打电话给派出所抓你们去。”
有人抬头望了她一眼,不予理睬。她家店铺在市场旁边,这些屠夫和卖小菜的和她都熟,也经常到她家喝茶,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
小方见众人不听她的恐吓,当真掏出手机拨打了派出所的电话“喂,是派出所吗,菜市场里有人在赌博!”
她的大嗓门打电话大家都听到了,一轮牌下来,各人收了赌资,一群人作鸟兽状散了,各归各位。市场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大家都在等待着派出所的警车到来,如果没有人聚众赌博,看这个小女子如何收场。结果十分钟过去了,半个钟头过去了,大家盼望着的派出所的民警一直没有到来。
“呃,你这女子,报了警怎么没有人来啊?”张屠夫忍不住问道。
“她肯定是报的假警,这女子虚张声势,害我输了一百多元钱!”鱼贩子阿春惋惜地说道。
小方白了一眼这两人,又恨恨剜了自家男人一眼,嘟着嘴一句话也没说。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并没有报假警,她打通派出所的电话后,接电话的是户藉警,那边听说她要报案,不好意思地说“我手快接听了,这是串联电话,等下你重拔一次,让他们出警的民警接。”
小方才懒得再拨打一次报警电话,她只是想要这伙赌鬼明白,只要她的老公和他们一起打牌,她就要报警,如果自己男人不参与,她才懒得去操这份闲心。
不过自那次报警事件之后,自家男人打牌的恶习收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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