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就像我的醒来是毫无征兆的。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除了还有人与生俱来地活下去的本领。遗忘使曾经的一切成为空白。在多次思考无果后,我踏上了远行的步伐。在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时候,唯有前行才是走向终点的方式。当我将行迹抛在身后,眼前只有漫无边际的废墟的时候,我才明白: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就像我的醒来是毫无征兆的。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除了还有人与生俱来地活下去的本领。
遗忘使曾经的一切成为空白。
在多次思考无果后,我踏上了远行的步伐。在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时候,唯有前行才是走向终点的方式。
当我将行迹抛在身后,眼前只有漫无边际的废墟的时候,我才明白:有时候,长眠不醒也是上天所能给予的一种仁慈。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
海水干涸,陆地崩塌,岩浆永固,昼短夜长。
曾经人们修建的引以为傲的“通天”建筑,如今已跌落尘埃,坍塌破碎,摔得粉身碎骨。曾经奔跑着的动物,如今化做骸骨埋在沙下,长成了岩石的一部分。曾经人们惧怕的滚滚岩浆,不再鲜活,不再滚烫,只是丑陋地化作陆地的新衣。曾经奔跑的河流,如今干涸成一根根血液凝结的静脉。
行走在废墟上,每一步都很痛。
到底是因为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我的皮肤,还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刺痛了我?
我感觉很难过,这或许是人的本能。
为涂炭的生灵,为毁灭的一切,为奄奄一息的地球。
曾几何时,地球是我们人类的家园。我们从未想过要背井离乡,只是我们已经无家可归。
而我,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与一片废墟相互依靠。
然后,我看到了太阳。
微薄的光线透过浓厚的云层,像一只强有力的手撕裂了整个黑夜。八分钟前,它经历一亿千米来到我的眼前,落在睫毛上,毫无保留地奉献生命。它们不过是弥散在风里的带电粒子,却总被人类赋予浪漫的情怀。
我忽然记起来,人类科学家说它是一颗黄矮星,寿命有一百亿年。他们知道当太阳内部的元素全部消耗尽,核心发生坍缩时,它将会变成一颗不会发光发热的白矮星,沉寂于整个宇宙,人类也会因太阳的死亡而消逝。
一百亿年,这是多么漫长而孤寂的一生。
奇怪的是,科学家们始终担心太阳的寿命,却从未想过地球会先行毁灭。人类的存在如同蜉蝣一样,总是自以为能纵观浩瀚宇宙与生命,能掌握一切未知,但却看不见真正的永恒。
温度变得越来越残忍,几近要割裂裸露在外的皮肤,我裹紧衣服,向着远处走去。
在万物永寂的世界行走,极致的安静就成为一种酷刑。器官与器官摩擦的声音,关节扭动的声音,血液奔跑流淌的声音……
在我耳边,如空谷回响,清晰可闻。
地平线的一端,我看见一个巨大的“怪物”矗立在那里,不言不语。“身上”散发着一点两点微弱的光,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被掐灭。就这样跳动地像亿万年前的星光,却燃起了我心中几近扑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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