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是一本由(奥地利)罗伯特·穆齐尔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8.80元,页数:14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三个女人》精选点评:●男性视角的三个女人。喜欢第三个故事。●渐入佳境.....第一篇尤为精炼但读来意识恍惚,第
《三个女人》是一本由(奥地利)罗伯特·穆齐尔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8.80元,页数:14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三个女人》精选点评:
●男性视角的三个女人。喜欢第三个故事。
●渐入佳境.....第一篇尤为精炼但读来意识恍惚,第二篇结构奇异,用字如金;第三篇细腻饱满。字里行间可见穆齐尔的巧妙灵思。可叹不能更懂,值得反复咀嚼。
●W
●很久不读这种巨大丰富感的小说了,确实好
●1、图像式的诗意语言。2、三篇小说时间跨度都很大。如何避免它成为流水账呢?着眼于提纲挈领式的总结,则必然是流水账;着眼于不同时期的某个片段中的细节,则会避免这种情况。3、女人在小说中代表着非理性的包容,男人代表着理性的规划。与其说非理性是对理性的补充,倒不如说理性其实也是非理性的一部分。理性,意味着对理性的崇拜,然而崇拜就是非理性的情感。非理性是理性的基础。
●小说本身肯定不止五颗星,包装也好看,字体也大,行距也宽,唯一的缺点是翻页不太方便!仅此而已!
●男性视角下的三个女人,确切地说是男性视角投射下的理想化女性幻影。作为个体的女性所代表的自然、生动、非理性与谜一样的气质,正代表了理性的男性群体的缺失与渴望、矛盾与斗争。在女性面前,所有男人都是一个个“可怜的迷路的灵魂”。
●我策划编辑的第一本书。
●穆齐尔的作品核心始终是《学生托乐思的迷惘》所阐述的那个,诗化的语言和冷僻的分析构成特别的传奇感。
●现在的我不适合继续看穆齐尔了,这么薄的一本读得我头都疼了。
《三个女人》读后感(一):三個女人的童話
穆齊爾説,佟卡是個童話。我想說,這三個女人都是童話。她們童話般純粹著,三個故事像是一灘水流動成三道涓涓細泉那樣自然,因此也讓人懷疑是精緻的偽裝。惡意的揣測打不倒她們,她們衹是沉默,就像本應如此。於是,男人們像蚍蜉撼樹那樣掙動著,又像某種昆蟲叫囂要離開他們的宿主。 至於穆齊爾的文字,我願意稱之為神跡。“死氣沉沉的閃光”,“刀割的微笑”,還有孩子蠕蟲般蔓延開來的哭臉,這樣絕妙的譬喻,就像人們從未發現的神跡,在穆齊爾的文字間閃現著端倪。 更簡單的説,這是一種奇妙的語言陌生化現象,穆齊爾精妙地掌握著文字与讀者的距離,讓文字表達的意象与真實生活產生背離感,讓讀者有种霧裡看花的閱讀體驗,又忍不住對其一探究竟。 但同樣的,這也導致穆齊爾的世界難以“進入”,與我而言,這實在是一次“驚心動魄”的閱讀體驗。
《三个女人》读后感(二):~
Musil写完《佟卡》紧接又非常贴心的补了一篇《诗人之认识随笔》探讨理性与Non-理性之间的纠葛,不得而知的是佟卡作为非理性的典型对于Musil无名化身“他”是adorable but un-acceptable:“他既爱佟卡,又不爱佟卡,因为她不能让他的心掀起巨浪,而只让它像一泓清水平稳地升涨……”,基于此,可以结论“非理性是一种生成美学”,但反之Delezue说生成是“外在的”身体美学(这里区分于常规语境的经验主义),暂不说是“rational”但起码“logical”。
trauss说理性本质是一种乐观,虽然没法臆想潜台词是“非理性是一种悲观”却可以推测,理性强调一切稀松平常是“可被掌握的”。Delezue也说,生成(身体/经验)是驰骋在参差纵深的流动平面上的横冲直撞。不确定性意味着非理性代表着对一切熟知事物的逐步摧毁,Musil的安全感啦依赖啦信仰啦,在文末佟卡病逝,我只能“rational”地表示,是一个陌生人离开了Musil。
《三个女人》读后感(三):穆 齐 尔 对 话 卡 夫 卡
穆齐尔:很高兴能与卡夫卡先能有一次对话的机会,两个伟大的男人之间能聊点什么毕竟是好的,虽然这样的机会不道德的出现在一个中国青年大学生的梦境里,缥缈、虚幻和不可捉摸得就像是转瞬即逝的命运。
卡夫卡:穆齐尔先生好,聊天是一件很奇诡的事情,事实上,我并不是怎么喜欢和陌生的有个性的男子夸夸其谈,有时候我觉得说出来的语言总是逻辑不严密的,我们聊天就是因为我们有了嘴和唾沫,牙齿和舌头和咀嚼,以及幽暗的神奇的喉咙,我们总觉得声音的内容是从喉咙间源源不断的传出来的,可是喉咙的尽头并不是思想的开关(大脑),但我们为什么要说话呢?沉默不是会更美好吗?在阅读阁下的书时,我能读到语言含混累赘和词不达意时的惊喜,这种惊喜会让我沉默下来,让我享受沉默。
穆齐尔:关于喋喋不休的说话以及说什么内容,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沉默有时候会产生巨大的暴力,要么将别人摧毁,要么将自己摧毁。沉默也是一种巨大的孤独,当一个人去写作,去思考,去生活时,你会明白这一点。
卡夫卡:说到生活,我总觉得一种无序状态在我们之间维持着,人生太过短暂了,每个人都企图找到某种自己生活应该的合理性,但是我们总是在一个单线条的空间中生活着,当然,阁下也说,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圆方形”,或者木质的铁。在阁下的小说《三个女人》中,我能看到您对生活的“霍莫(homo)”某种多维度的阐释,一方面您觉得霍莫在最后无力气返回到生活中去,另一方面,您又在前面提到“幸福生活就这样开始了”,霍莫在乡村听到了一个常年不回家的人从美国返回到家中,又开始了单调的、雷同的生活。
穆齐尔:是的了,您算是我的读者了,您注意到了这一点,我的确有这样的考虑。霍莫的确一开始就面临着伦理的考研,一方面他从来没离开过妻子超过一天,另一方他的朋友斯芬格特却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常年漂泊的人,我提到霍莫看到了斯芬格特家中的一副未画完的画、一个红木制的柔软的床、一张芦苇做的逍遥椅子时感觉整个人变成了翻滚的块状物,两秒钟内由虚无里转出、长大、而又转瞬即逝……
卡夫卡:是的,飘忽感。像真实的生活。你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儿笼罩着你的命运的绝望,同时,用另一只手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
穆齐尔:我总觉得您在乡村医生里也充满了一种人格的分身,“我必须立刻启程到十里之外的一个村子看望一位重病人,但狂风大雪阻塞了我与他之间的茫茫原野。”乡村医生更像是一场法庭上的有马无马的诡辩。乡村医生是不是借由马夫完成了一种性的幻想。
卡夫卡:我们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种窘境。合理的和荒诞的,真实的和虚幻的,我们仓促地度过一生也不过是完成了一个类型。我们都经历过对战争的反思,战争难道不更像是一种男性的荷尔蒙高度浓稠时的爆发吗?
穆齐尔:这么说来,战争更像是性资源的重新分配,我们归根到底还是回到了本来的可爱和残酷之处。
卡夫卡:所以K就是在城堡外的一个焦躁者,乌尔里希是把自己个性掩藏在公共认可的口袋中,个性像粉末一样失去的没有个性的人。而你和我究竟不是因为生命的有限无法完成伟大的作品,恰恰是因为看到各种可能性环形反复生长的迷茫和难以把控才终止作品的写作。
穆齐尔:当我在尝试实践某种可能性的时候,我是兴奋的,我感觉到我抓住了某种类型,但写作快要终结时,我却陷入了深深的迷惘,我感到的穷尽生命能指和所指可能性时的虚无感,这种虚无感是要命的!于是我放弃终结,而是在生命的晚期不断的修缮所谓的语言和修辞。
卡夫卡:我们是不同类型的对生命做同样探索的写作,您那儿对语言的探索和琢磨,像是对冰封海洋中凿开口子,看看蔚蓝的思想究竟有多么广阔。这像是一个诗人的做法。但我在几部后人认为是未完成的作品中,却也是有意识的未完成,因为虚无的海处可能生长着更多的东西,这点您应该明白:虽然,一个没有个性的人可能有一个有个性的父亲。
穆齐尔:我们的对话也有可能是一个没有结尾的对话,或者另一种结尾的对话。
卡夫卡:早点休息。
《三个女人》读后感(四):穆齐尔:没有个性的男人们
罗伯特·穆齐尔(Robert Musil)是二十世纪初被错过的大师。1880年,他出生在奥匈帝国时期的工程师世家之中。在他早期的学习生涯中,军事训练、工程学和医学,曾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但出于对僵化的科学训练的隐隐反感,穆齐尔便在夜间自学的时期里,大量阅读了十九世纪末的小说、哲学以及心理学著作。在那时,世纪末的情绪几乎沾染上了所有若有所思的年轻人,他们预见了欧洲政治即将陷入疲态和挫折,现代和过去的纽带似乎终将被一道伤痕所撕裂的状况。年轻的穆齐尔,和几乎同龄的卡夫卡(生于1883年)、乔伊斯(生于1882年)一样,决定用小说的形式,记录下时代创伤期前,欧洲心灵的悸动和焦躁情绪。
穆齐尔最为知名的作品,莫过于未完成的巨作《没有个性的人》。曾经在中国掀起阅读热潮的作家米兰·昆德拉,如此评价这本长篇小说:“尼采使哲学与小说接近,穆齐尔使小说与哲学接近。这一接近不是说穆齐尔比别的小说家少些小说家的什么……穆齐尔的被思考的小说同样完成了对主题的前所未有的开阔:从此,任何可以被思想的都不被小说的艺术所排斥。”昆德拉对《没有个性的人》的评价无疑是中肯的。在这部富有阅读挑战的作品里,穆齐尔所要完成的,并非企图用现代史诗的样貌,去勾画奥匈帝国末日的荒凉与萧瑟,也并不试图如乔伊斯那般,用细入发丝的观察力,描摹半-现代社会中城市人的情感困厄、经验的疏离感和世纪末颓败和新生事物间的欲望张力。对于穆齐尔而言,小说本身就是思考的产物。小说的人物、事件、情节,都是在思考中被加以言说的。这种哲思的维度,所要穿透的,是二十世纪初使思想者最为困顿的谜题,那就是人类自己。
如果说,想要理解《没有个性的人》这样伟大的作品需要一些铺垫的话,那么新近出版的穆齐尔的中篇小说集《三个女人》(译林出版社,2019年,8月)是个最为理想、适切的读物。这部集子,由《格里吉娅》、《葡萄牙女人》和《佟卡》这三篇主角各异,时空线索也各不相关的小说组成。从篇幅长短上看,它们三者有种层层加码的样貌。第一篇小说最为精炼,而最后一篇则情绪更为丰沛,篇幅也是集中最长。
大致说来,《三个女人》的故事,都可算为“爱恋小说”范畴中去。只不过,这种类型的爱恋,在德语小说的传统上看,更接近与以施莱格尔兄弟和诺瓦里斯为代表的浪漫派小说的风格。爱恋的过程总是充满的苦恼和错愕,男女双方的感情总是被莫名的冲动和激变所阻碍或是通融。这种奇特的爱情风格,在小说集中展露无遗。并且,这种风格也如溶剂一般,由淡入浓,在三个不同的故事中散漫开来的。《格里吉娅》讲述的是一个男人抛弃了妻子和生病的儿子,去到一座矿山与当地的村妇“格里吉娅”偷情的故事。穆齐尔没有直言道出这个男人如此狠心的缘由,但是在描摹矿山自然景物的细腻展开中,我们还是可以发现,主人公似乎处于一种“匮乏”的状态。这种匮乏表现在承担对妻子和儿子所应付的责任时,所表现出的逃避和恐惧,同时也变现在他对自我欲望,对世界在社会性(他本身是一个体面的工程师)与自然性(面对着原始部落般热情的村妇)之间作出某种倾向性选择时的裹足不前。因此,我们便能理解为何穆齐尔在小说的开篇,就写下如下的句子:“人生之中,有时候生命明显地放缓脚步,仿佛它踟蹰不前,或想改变方向。一个人这时候更容易遭遇灾难。”
《葡萄牙女人》的故事,发生在中世纪的欧洲。这显然更符合德国浪漫派的作风。神秘的女性给予如城堡般僵硬而乏味的男性以生命的活力,仿佛她们是那种由神秘的力量指派而来,从不索取,却永恒给予的仙女。这种异志的氛围,给予这部小说以魅力。然而,拥有更为浓烈情绪的爱恋故事,则无疑是这部集子的最后一部作品《佟卡》。
“他既爱佟卡,又不爱佟卡,因为她不能让他的心掀起巨浪,而只让它像一泓清水平稳地升涨……”小说中的男主角熟读诺瓦里斯的日记。就连爱恋起来的纠结作风,也和诺瓦里斯一样。据德国大诗人海涅说,诺瓦里斯的忧郁气质,被他全部浸润进了自己的作品里。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少女,在读了诺瓦里斯的作品后,竟然以为世上的爱情,总是在悲苦和死亡间徘徊,总是无法获得一种圆满的答案。最终居然悲恸而死!可见穆齐尔笔下的这个男人,也中毒不浅。然而,穆齐尔毕竟要处理的是现代的心灵。对于他而言,男人的缺乏“个性”和果决,似乎和现代人遭遇“理性”统摄时的困境有关(主人公“他”是一位自然科学研究者)。《三个女人》的故事,实际上指向的是三个“没有个性的男人”。他们象征着现代精神萌芽之初,“理性”所设下的陷阱。他们缺乏果决、活力和承受存在之艰的勇气。
穆齐尔对“男人”所作出诊断,后来全都在二十世纪的历史中应验了。
《三个女人》读后感(五):《三个女人》和穆齐尔的困惑
1918,天地玄黄,罗伯特•穆齐尔的写作陷入深深泥泽,他强烈地意识到“我”的存在之无意义。穆齐尔的疑问正是欧陆一战后精神反思的焦点。越过历史烟霾,重读穆齐尔,我们还能读到穆齐尔那具有失重感的、无所不在的困惑。
1924 年,罗伯特•穆齐尔出版小说集《三个女人》(译林出版社,2019年8月第一版),收录了三个中篇:《格里吉娅》《葡萄牙女人》和《佟卡》。这三个小说,还带着骑士时代留下的流浪汉小说印记,三个男性主人公分别遇到命中注定的情人,并品尝着精神的狂欢。穆齐尔的重要性在于:他写出了这狂欢深处纠缠不清的应有尽有的幻灭以及在此过程中显现出来的“未来人”的特征——一个几乎是在内心里完成新生的欧洲人。
穆齐尔小说中的男性,其风格是反堂•吉诃德的,重新回到严肃的人生轨道上,而女性几乎是可有可无的,她们是绯红色的布景,可能是菱形的、柱形的、圆形的,但从来就不怎么重要,作者用以书写她们的笔墨往往少得可怜,这让她们看起来接近于抽象符号。
格里吉娅是个和外来人霍莫进行时间极短暂的充满野性的爱恋的乡村少妇,她留在书册里的印象更像是一只温柔的母牛而不是理想的情人(事实上,“格里吉娅”这个名字确实是她养的牛的名字)。“在他吻她时,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否爱这个女人,或者这是要向他证明一个奇迹,格里吉娅只是将他和他的永恒的爱人继续联系在一起的使命的一部分。”当格里吉娅的丈夫用大石头把他们封堵在山洞里的时候,“她呼天抢地,像头猪”。最后,她找到出口,偷偷溜走时,工程师霍莫生机勃勃的内心枯萎了,就好像置身于一座突然倒塌的通往彼岸的桥梁上。他似乎看见过脚下的云岚、彼岸的风光,但最终一切归零。寻找天使的人最后蓦然发现,他关于过去和现实的迷惘,被未来的、似乎近在咫尺的光芒照亮过一下,然后,复归到更加耀眼的内在的黑暗。“此刻,他也许太虚弱了,不能、不想返回生活中去。”
《格里吉娅》的故事,是一个黑暗的关于绝望的故事。穆齐尔有能力把这样的故事写得明媚动人,灿灿发光,原因在于:他隐喻的是未来人的处境,是关于长久以后——20世纪、21世纪、22世纪——的人性真实。人类作为个体的遭遇,是悲剧的材料;人类作为整体的出路,是沉思的基础。对人的整体转向的关注,永远只有隐语和猜测,只有创世纪的热情和圣徒般的沉醉才能持久。穆齐尔的创作旨归,解释了他作品中同时存在的热烈和冷酷,也揭示了他审视内心幻影的快得无法追踪的风俗画描写的意图。那不是纪实与再现,而是为未来之人立此存照的预备。这小说中的灵魂,对1918年的欧洲是陌生的,对2019年的欧洲也将是陌生的。
1918,欧洲文艺关于才子佳人的天真幻想和一战的毛瑟枪、大炮同归于尽,其惯于向外部世界扩张的精神质素也遇到致命打击。“人”所创造的文明和他暴露出的野蛮一样令人怀疑。人们厌倦了无休无止的英雄冒险和圣灵降临的传说,开始意识到现实人隐藏于内部的悲哀及其通往解救之路上必然遭遇的绝望。1918年,穆齐尔在一篇文章里说道:“我们也许可以形容诗人是这样的人,他强烈地意识到‘我’在世界上和在人际之间的无可救药的孤独”,诗人能够起到统治性作用的对象,不是现实规则和愚蠢又顽固的伦理秩序,而是“未知物”,他解读这“未知物”的方式就是“教人怎样才能成为人,发明内在的人”。这个由新的诗学原则而不是由科学逻辑所发明的新生之人,我称之为“未来人”,他的一切都在未知范畴,但却并不是 “为‘好人树立丰碑,神化理想’的歌手”,而只是他自己,一个永恒孤独的个体。未来人值得书写的人生故事,不是一系列相连的经验,而是内在世界崩裂后的碎片,在这种世界结构里发生的人类运动,造就的是一个又一个孤立的心灵“变体”。为避免误解,穆齐尔说,这是一个属于“心灵”(使命感的)而不是“心理”(科学认知)的领域。
穆齐尔的写作视角,是一个供人观察人性沉降和自我拯救的视角,由此引发出来的主题则是——未来人的困惑。在男女两性构成的世界里,女人是映在镜子里的天使,男人是被其引导着前行的怀着永恒困惑的儿童,一直在成长,也一直没有长大。作为男人的困惑,这是人类困惑的一个侧影及其被遮蔽的脆弱。
带着“穆齐尔困惑”存身在世的三个男性主人公,有多少胆怯,就有多少果敢,有那么令人痛恨的多疑,又有那么感人的敏锐和觉醒。从中,现代人可以看到灵魂波动的图谱。
这个世界没有英雄,却从不缺乏天使。《格里吉娅》《葡萄牙女人》和《佟卡》,三个小说,三个天使。穆齐尔使用了粗野的近乎于抽象的线条,令人惊讶地赋予她们天使才有的美丽,和男子的摇摆犹疑不同,穆齐尔式的带着抽象视觉效果的女性人物其实是最为坚硬的生命现实,看似无足轻重,实则策动了整个世界的运转,给碎片化的物质世界带来母性的、柔和的调解,并使之得以成立。和男性相比,穆齐尔的思考愉悦显然是偏重在女性身上的,而笔墨方面的明显失衡,大约就是穆齐尔展开写作时的计谋。这种难以置信的对比艺术在充满压抑和愉悦的画面同时呈现的时候就更加清晰,从而在男性主人公的意识世界里不断唤起沸腾、急湍的情绪落差。
用明暗两种色调弹奏人类灵魂,具有隐语和自明特征的写作意图,稍显过分的简洁和疏朗,这都使得穆齐尔不是那么好懂。他写的是一部关于未来的史诗,只是略显晦涩而已。这个曾与乔伊斯、普鲁斯特并称为欧洲文坛三杰的奥地利作家,也许从未获得充分评价。
穆齐尔的困惑,将在沉默中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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