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现代描述奶奶的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现代描述奶奶的散文随笔:奶奶,我想你了 一九七四年夏,
奶奶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现代描述奶奶的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现代描述奶奶的散文随笔:奶奶,我想你了
一九七四年夏,做木工的爹得了肾炎,病奄奄的,不能做工。到县上看过医生,也到外县看过土郎中,需要常年吃一种叫七叶一枝黄花的草药和猪胎盘。到了冬天,娘得了急病,不幸去世。我兄弟姐妹五个,哥哥十四岁,读初二;我十一岁,弟弟九岁,都在上小学;大妹七岁,还没有上学;小妹五岁,穿衣吃饭都需要大人伺候。哥哥本是要立即辍学的,有亲戚劝说,离初中毕业(那时初中两年制)就差半年,千难万难捱到初中毕业吧,爹就答应了。
娘除了料理家务养猪养鸡,还做得一手好裁缝。如今娘没了,爹养病要花钱,我们上学要花钱,却没一个劳动力,我家欠生产队的工分越来越多,是生产队里的欠账大户。那年头,家家户户都缺粮,有劳力的家庭尚且半年干饭半年稀,像我家这样人口多没劳力的欠账户,境况就可想而知了。
撑持这个家的,是我的奶奶。
奶奶和爷爷本是住在离我家有五里山路的山上老屋里,安安静静地颐养天年。娘一生病,奶奶来到我家照顾料理。娘去世后,奶奶在我家长住下来操持家务,成了全家的主心骨,而爷爷仍然住在老屋,由大伯供养。奶奶是个裹过足的小脚女人,已经七十二岁了,走起路来脚步很小很碎,颤微微的,慢腾腾的,甚至可以说是踉踉跄跄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刮倒。我从来没有见她出过远门,从来没有见她上山下地干活,只是偶尔在几个亲戚之间走动,偶尔去过供销社、针所(卫生院的前身),其余都只在家里料理家务。
奶奶总是天不亮第一个起床,颤着一双小脚摸索着去生火做饭。做好饭后,拎着一桶冒着蒸气的猪食,摇摇晃晃地去猪圈喂猪。喂好猪和鸡,我们三兄弟差不多吃好饭上学去了,于是奶奶伺候爹吃药,伺候小妹穿衣吃饭,然后自己吃饭。稍坐一会儿,奶奶去井边洗一家人的衣服,去晾晒衣被,去菜园摘菜,去切猪草煮猪食,去协助有病的爹晒茶籽,去腌冬菜……
爹的医药费和我三兄弟的书学费,就指望家里的蕃薯沥洗出蕃薯粉,出售给粮站。打霜结冰的早晨,爹披着棉袄坐在床头,喊我三兄弟起床,让哥领着我和弟弟,挑蕃薯去邻村的磨坊磨浆。三兄弟挑的蕃薯,合起来也只有一百来斤,不抵人家一个劳力。蕃薯浆挑回家后,我三兄弟吃过饭上学去了,而要沥洗出蕃薯粉,要用门板和簸箕晒成干粉,蕃薯渣要捏成团饼贴到泥墙上晒,这一切都是奶奶独自操劳。
有太阳的下午,奶奶坐在屋前晒太阳,补一家人的衣服。看见我们三兄弟放学回来,叮嘱我们去生产队(老屋所在的小村子)挑蕃薯藤,或者上山采七叶一枝黄花,或者干一点其他农活。我们挑回来的蕃薯藤,奶奶会在晚上其他家务收拾停当后,在煤油灯下,和爹一起连夜把它剁碎,腌在一个大木桶里。晒干的蕃薯渣和腌起来的蕃薯藤都是过冬的猪食。我们采回来的七叶一枝黄花,奶奶会把它洗净晒干,用瓦罐熬药,熬好的药装在热水壶里。每天熬一热水壶,让爹当开水喝。
只要有亲戚、邻居登门,奶奶就会打听哪个大队的母猪什么时候生产(那时候只有大队的养猪场养公猪和母猪,农民家庭只能圈养一头肉猪),然后就会让爹或者哥哥上门讨要猪胎盘,也有要花钱买的,也有用鸡蛋换的。拿回来的胎盘,奶奶视若珍宝,把它洗净晒干,炖给爹吃。
但是,爹的病是慢性的,仍旧浑身乏力,做不了工。爹经常半夜醒来,靠在床头长长地叹气。
一天夜晚,爹靠在床头又一阵叹息之后,把刚想上床睡觉的我三兄弟叫到跟前,叮嘱哥哥带我和弟弟,抽空到奶奶原来住的老屋,把木料背回来。爹计划开春以后打两具棺材,一具给奶奶准备,另一具给自己准备,因为他不知道奶奶和自己,哪一个先走。本来奶奶的寿材是备好的,被娘借用了,只得再做一具。
爹告诉我们,小妹送给某人家做女儿的事,已和人家说好了。爹还说,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如果有人家要孩子,哥哥留下,我和弟妹都要送出去,“到了他人家里,你们可要好好听话啊。”我心想,到了他人家做客不更好吗?就像娘带我到姑妈家做客一样,净吃好吃的。于是,懵懵懂懂地点头。
我和奶奶是睡在另一间房的。第二天(是不是第二天,现在已不能肯定)早晨,我醒了但没有起床,奶奶站在我床前。是去做早饭之前呢?还是去了之后忘了拿什么东西又折回来的呢?已记不真切了,只模糊记得奶奶站在我床前——不对,在我床前慢慢地走来走去——好像对她自己,又好像对我说:小饼(我的乳名,当地土话读xiabin)哎,你阿娘会生不会养哎,要死一定要让我先死哎……奶奶还说了什么话?说这番话时是不是哭了?是不是流了泪?我都记不真切了,能够记得的就是这一句话。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伤心话,又哪里会懂得奶奶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和创伤,心身是怎样的无奈和疲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啊!
傍晚(是不是当天的傍晚,同样现在已不能肯定,只记得是个傍晚),奶奶把饭菜做好了,除奶奶之外的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旧八仙桌前吃饭。兄弟姐妹里面,我胃口最好,最能吃,但我最胆小,最怕爹。我吃完一碗饭,还想再吃,看见爹那冷冷的眼光,又不敢轻举妄动,馋馋的目光只能隔着餐桌,从坐在对面的哥和弟之间的空档里,朝灶台上望,因为饭就在灶台的锅里。就在这时,我发现系着围裙站在灶台边的奶奶,朝我甜甜地笑。早上还说着伤心话呢,我不知道奶奶这么大的人,怎么会像流着鼻涕的小妹一样,一会哭一会笑,我只知道奶奶的笑就是允许我多吃,奶奶都允许了,爹也就没办法了。有了奶奶的允许,我就壮起胆,在爹和哥、弟、妹们嫉妒、甚至是仇恨的目光注视下,起身去灶台再舀了一碗饭吃,吃饱饭碗筷一扔,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我哪里知道,我多吃了就意味着其他人要少吃了,奶奶总是忙完家务最后一个吃饭的,轮到她就没饭吃了。
我常常想起奶奶那不可思议的笑。长大后我终于明白过来,奶奶的笑是强装出来的:一是孙子正长身体,宁愿自己少吃或不吃,也要鼓励孙子多吃;二是对无意中在我面前流露出伤心话的反悔。奶奶觉得不应该说伤心话,更不应该在孙子面前流露出伤心话,在孙子幼小的心灵里留下阴影,而是要笑,再苦再难的日子也不能没有欢笑,要笑对生活,要笑给儿孙们看的。
如同阴冷的寒冬里照射进灿烂的阳光一样,正是奶奶那强装的笑,那胜过一切灵丹妙药的笑,给我那缺少母爱的童年带来了欢乐和温暖,也给这个残破贫寒的家庭带来了好运。真的,奶奶的笑就是这么神奇,其后我家出现了诸多转机:爹的病稍有好转,就出门做半天木工。哥哥初中毕业后跟着爹当学徒,但爹的身体不允许连续出工,哥哥就跟着另一个远房叔叔学木工;在学木工的间隙,按小半劳力参加生产队劳动挣工分;壮劳力记十分,哥哥记三分,第二年记四分。我和弟弟既没冻着也没饿着,还继续上着学。大妹和小妹终究没有送人,在奶奶的呵护下成长。
九个月后的一天,做木工回到家的爹对奶奶说:我拉的尿已不浑浊了,也有力气了,医生说不用再吃药了,往后我天天上工还债。奶奶哭了,这回是真哭,抽抽噎噎的,哭完,颤颤微微地把多余的草药扔到屋外了。如今四十二年过去了,爹已八十五岁,身体无大恙,当年爹另雇木匠为自己打的棺材一直闲置,就是我写这篇文稿的现在,还在老家的屋梁上闲置着呢。
奶奶殁于一九九四年,那时她已九十二岁高龄,是村子里最高寿者。屈指算来,如果奶奶还活着,今年该是一百一十四岁了。
奶奶,您在天国还好吗?您四十二年前那站在灶台边甜甜地笑,不仅给了孙儿欢乐和温暖,更给了孙儿无穷的力量,让孙儿明白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奶奶,我想您了,跟您唠唠家常。
现代描述奶奶的散文随笔:我的奶奶
我是奶奶带大的。在奶奶在世时,我几乎没有不跟奶奶的时候。小时候,我几乎记不清妈妈的面容。有一年春天,我正在奶奶的炕上玩耍,突然,有一个扎着两个齐肩的麻花小辫,脸孔红扑扑,手持红缨枪的女人进了奶奶的房门。她把红缨枪放到奶奶房间的门背后,笑着向我走来,还把双臂张开,叫着我的名字要抱我。我吓得赶忙钻进了奶奶的背后。奶奶把我拉出来,说,“叫你妈抱抱你。”并强行把我塞进妈妈的怀里。这是我对妈妈最早的最清晰的印象。
奶奶对我的影响很大,远远超过爸爸和妈妈。
奶奶擅长剪纸和纸扎。她剪的窗花栩栩如生。我记忆里的窗花有年年有余、鸳鸯戏水、双喜图案,有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带花边的字。奶奶的纸扎艺术也很高的。她扎的纸活很逼真,很巧,就像缩小的原物。她扎的最好的是四合院式的楼。楼的红墙蓝瓦用纸描成。楼的屋檐挑角甚至瓦当都历历在目。尤其是大小门有对开的门扇还能自由开合;有门锁,可以闩锁。厢房内有床有被褥,有桌椅。桌子上有茶壶,有茶杯。方圆二三十里的人都叫她干活。她很忙。在我的记忆里,我每天都是在她的如豆油灯的剪影下睡着的,都是在她晨光的剪影下起的床。奶奶在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很有名。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请奶奶去剪纸或者扎纸活。每当奶奶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上我。我除了玩就是帮奶奶画画墙,画画瓦。渐渐地,我喜欢上了艺术。
奶奶信佛,遇到什么事情都敬佛。那年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奶奶就自己扎了马马、童男童女以及一些水果、点心,燃了香烛,跪在那里念念有词,在祈祷,在祈福。奶奶很善良,爱帮助人,这也许与她好佛有关。如果有要饭的来到家里,她一定会给个馒头或者什么别的吃的的。有一年,我刚刚十岁。我本家大奶奶去世,他和我九姥去奔丧。爸爸和妈妈先一天去了,他为了不麻烦别人,就让我用架子车拉着他们去。我本家在合阳路井的新民村,离我们家二十多里路,还要下一个一二里路长的大坡。平路我倒不怕,因为平时和弟弟常步行去十五里左右远的老外家,就是那下坡路难走,况且还要拉架子车,车子上还坐着两个老婆。下坡时,我就用肩膀抗住车辕根部,让车子的尾巴蹭住柏油路面,磨着慢慢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才走到新民村村口。到这里,可能有行门户的亲戚看见了,我的几个堂哥就骑着车子赶过来接住我们。到了本家家,奶奶还不闲着,又忙着在灶房帮助烧开水。爸爸很生气。理由是奶奶是客人,这些活本来是主家的人干的。可奶奶说,主家忙,烧水的人又不在,总不能让客人喝不上水。
奶奶有许多故事。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给我讲故事或古典,如杨六郎被困,甘罗十二岁挂相印,等等。到现在我还能背诵一些。“这山看着那山高,那山有棵小樱桃。哥哥担水妹妹浇,浇得樱桃红透了。卖了樱桃娶嫂嫂,娶的嫂嫂手儿巧,脚儿小,西瓜皮能纳袄,南瓜花钉扣扣。……”全是这些励志或者宣扬忠君、道德的故事或古典。这些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人生。
有一年,家里来了一个远房亲戚,他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好像是我奶奶的舅舅。他懂得奇门遁。那天早晨放学后,我刚一进家门,就被爸爸叫进了他和妈妈的房间。他简单地问了问我的名字,看了看我的手掌,就让我出去了。下午放学回家,奶奶专门叫住我,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大意是有一个山村。村里有一对母子相依为命。母亲为了让儿子出人头地,就把孩子送去上学。上学要过一条小河,没有桥,得趟着过。可是,很奇怪,每次回家别的孩子都会双腿泥水,可他儿子却双腿干爽。妈妈很奇怪,就问是怎么回事。儿子不说。妈妈就尾随孩子去上学。在小河边,她看见儿子被一个早就等在岸边的白胡子老头背着过了河。等到儿子放学回家了,妈妈就问儿子为什么那个白胡子来头只背他而不背别的孩子?儿子没有办法就说了。“那个白胡子老头是当地土地爷。他说我是文曲星下凡,他把叫我老爷。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些,怕你宣扬出去。一旦宣扬出去,土地爷就会被天庭处罚的。”妈妈知道后,就很骄傲,逢人便说儿子将来会当大官的,是文曲星下凡。谁再欺负她,将来,就会叫儿子收拾的。从此,白胡子老头被罚进了天庭做苦力,再也不来背他了,他和别的孩子一样也要趟水过河了。儿子很生妈妈的气,从此就一病不起终于死了。妈妈很后悔,就把他埋在了河边的地里。之后,还发生了许多事情,儿子也终于成为了宰相,但都与他妈妈无关了。讲完故事,奶奶就给我说,早上算卦的事不要告诉别人,算得再好也要好好努力,不要骄傲。骄傲的话,算得再好也会不灵的。其实,我并不知道给我算了什么,但奶奶的话确使我知道了内容的大概。我牢牢记住了奶奶的话,从此就谦虚做人。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是一名不文,但我却在单位或小区获得了不错的人缘。
奶奶的脾气很不好。据爸爸说,奶奶对他很严厉。有一次,就在他已经十八岁的时候,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奶奶还迈着小脚拿着扫帚赶得他满村子转。小时候,我也领教过奶奶的教诲。记得我五岁左右的时候,我迷上了用纸折钱包。折好后,就把白纸当成钱装在钱包里。不时取出来装进去,幻想着去小卖部买来了洋糖、点心还有纸笔,乐此不疲。到了傍晚,小姑给奶奶说她的十块钱不见了。那时候的十块钱是相当大的,能卖许多东西,比现在的一百元还值钱。她怀疑是我拿的,因为她见我老在摆弄钱包。她从我手里骗过钱包,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于是奶奶就问我了。我说,我没有见到姑姑的钱。说实在话,那时候,我对钱还没有一点概念呢。奶奶以为我撒谎,就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打了几下,边打边说:“小时候都这样,长大了还不做土匪。”我委屈地大哭起来。后来,姑姑在她夹鞋样子的画册里找到了钱,这才知道冤枉了我。这件事对我影响很深。后来,我上了高中。由于家里穷,上不起灶,我就背馍吃。在我上高三的那年七月,寺前镇过农资交流大会,爸爸上会时顺便来看我,给我带来了包子和七元钱。我花了两元钱在交流会上看了杂技、马戏,吃了点油糕。剩下的五元钱,我就在灶上卖了饭票。大师傅没有看清,给了我十元的饭票。那时候,一个正式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二三十元。这十元对我来说可不是小数目。我悄悄地把票带回宿舍,心如撞鹿,很不平静。下午,我出去散步。在乡村小路上思忖着这多出的五元钱。我不想交出去,因为我需要这五元钱。我想多多享受灶上的饭菜,虽然一份菜里也只是薄薄的几片豆腐和肥多素少的肉,仅有的几片青菜还满是腻虫。但这比起我的醋调青辣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但,我又怕它惯坏了我,就像奶奶说的,小时候都这样,大了还不当土匪去。如果那样,这一生就算白活了。我在权衡,我在斗争,好几天都不得安宁。终于,在一天下午的散步中我想通了。我把那五块钱的饭票还给了大师傅。还完饭票后,我轻松了许多,还有些许的快乐和兴奋。
一九八零年前,是公社化时代。我们的口粮大多是红薯,连包谷都很难吃到。要吃到白面,那就要等到过年或者家里有事待客,或者去行门户吃席。奶奶是长辈,还经常帮人家剪窗花、扎纸扎,所以经常有人给奶奶送好吃的,或者水果、或者点心、或者千层白面烙饼。这些她都舍不得吃,都藏在土炕端上面的顶棚下挂着的小竹篮里。有一天下午,奶奶摘下她心爱的小竹篮,从里面取出一张已经干透了的白面千层饼,悄悄递给我。我想吃点心,不想吃千层饼,就顺势把千层饼扔给了奶奶,说:“我不吃。”奶奶哄着我,又递给我。我又扔了过去。奶奶这才怒了。她一把拉下我,让我站在地下,道:“你咋个给我说话哩?对大人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不会说不吃,扔啥哩扔。像这么,长大了还能干成啥事情?!”我这次是愧疚地哭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犯过如此的错误。
奶奶对我的学习很重视。她见我喜欢画画,就让别人给我画了李铁梅的像让我描。虽然我没有成为画家,但却培养了我的艺术感觉。她见我爱看书,就迈着小脚到处为我寻找读书。虽然找到的都是《民兵连长》之类的杂志,但却养成了我读书的良好习惯。
奶奶终于在我十五岁那年走了。她走得那么从容,那么安详,那么快乐。我相信,那是她善良的回报。那天中午,她突然睡着了,姑姑他们知道她要走了,就大声哭叫。她又醒来了,说:“我坐着马车,走到了西头沟口。你爹在沟口接我。我听见你们叫我,我就回来了。说一说话,我就要走了。”她把死亡说的好像走亲戚一样。一会,她又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来。
奶奶走了,可她却影响了我一生。她的一言一行到现在还在侵淫着我,校正着我。她不仅是我的奶奶,还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我的道德老师。她将终生伴随着我向着善良、宁静、快乐前行。
现代描述奶奶的散文随笔:奶奶
奶奶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记忆中的奶奶,穿着月白色长衫,银丝般的头发束在脑后,盘成一个小发髻,颀长瘦弱的身子,走路蹒跚。
奶奶是个童养媳,据说九岁时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两个兄长从外省G市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走到了福建这个山城L市的L县,在当地找了一个富裕殷实而家中没有女儿的人家,把奶奶托付给了家中主事的长者后,两个兄长南下从军。奶奶的两个兄长当时也是动了脑筋的,估计认为这户人家没有女儿,会把奶奶当作自己女儿来看待;但奶奶还是摆脱不了当童养媳的命运,而且在家中是没有一点地位的。九岁的奶奶个子矮,身量还不够高,但踩在凳子上能做全家人的饭菜了,因为是大户人家,人口众多,凌晨五点她就得起床洗衣做饭。客家人以前早上都吃捞饭,奶奶小心翼翼地把干饭端到兄长们的面前,等他们都吃完饭,自己只喝一碗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在逢年过节家里偶尔杀鸡杀鸭改善伙食的时候,鸡腿、鸡脯肉等肉多的部分都是给他们吃,奶奶只能啃些鸡爪、鸡翅尖。当奶奶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想着鸡爪、鸡翅尖比肉还好吃呢。
奶奶自从到L县后再未回过家乡,在她的心里,家乡或许只是一个遥远的儿时的回忆。父亲说,在他的记忆中也从没见到两个舅舅(奶奶的两个兄长)来找过她,估计十之八九早就不在人世了。父亲说这句话时,眼圈都是红的。奶奶的家族经历了战乱还是遭遇了什么变故,父母同时死亡,兄妹三人被迫背井离乡?两个兄长从军后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了没有来找过奶奶?这在我们家是个解不开的谜,我们也不好在奶奶面前提起,担心她想起往事就会伤心难过。
因为没有娘家人撑腰,奶奶经常被妯娌们欺负,而且在父亲六岁时,爷爷也去世了,奶奶带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还好,奶奶自强不息,勤劳俭朴,清苦的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奶奶尽管不识字,但她识得大体,儿女有事多半和她商量,她都能拿出当家的魄力,拍下板子。七十年代初,我伯父和父亲正值青年,奶奶拍板送他们去当兵,即使是两个兄长从军杳无音讯,她仍然把自己的孩子也送到部队。旁人都劝她:“你不要把两个儿子都送去外地当兵啊,你女儿又远嫁了,应该留一个在身边,总要有人给你养老吧。”但她总认为男儿志在四方,趁着年轻应该在外打拼一番,而自己更不能拖儿女的后腿。
等孩子们都成了家,奶奶也松了一口气了,终于可以安享晚年。在我读小学时,父亲盖了新房,他让奶奶从老屋子搬过来一起住,可奶奶不愿意,她说自己过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她认为年轻人和老人生活习惯不同,还是不要住在一起,父亲劝说几次无果后,知道她的脾气,只好由着她。童年的我,因为调皮捣蛋经常被父亲责罚,受了责罚的我常跑到奶奶家,这里似乎是我的“避风港”。在奶奶家里,她常做拿手菜给我“开小灶”,每次她都盛好饭菜让我先吃,看着我吃着她煮的可口的饭菜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荡漾着慈祥的笑容。奶奶的拿手好菜有“糯米鸡”和“漾豆腐”,糯米鸡是先把糯米浸泡一夜,再把土鸡斩大块铺在糯米上,隔水大火蒸熟,揭开锅盖,亮黄色的鸡肉鲜嫩可口,白白的糯米饭浸泡了土鸡鲜美的汤汁,油亮饱满,清香扑鼻。而奶奶做的漾豆腐更是记忆中一道难得的美食,奶奶先把豆腐切成大小相仿的四方形,接着在锅底抹上厚厚的一层白花花的猪油,等猪油融化,一股诱人的油香飘散开来,再把一块块豆腐放在油里面煎,等下面一层被煎成金黄色,就翻转过来,煎另一面,在煎好的一面上洒上味精、盐、花椒粉,再把下面一层翻上来,也撒上调料,把豆腐块煎熟出锅,在里面塞入炒好的香菇、肉末、葱花等馅料。此道菜外焦里嫩,咬下去豆腐与各种馅料渗透出来味道相融合,顿时满口芬芳,回味绵长。那种味道像存封的老酒,想起时就像揭开酒盖,一阵沁人心脾的酒香缓缓从心里升起。而那种味道也成为我脑海深处不可磨灭的记忆,每次回忆起奶奶,就会想起她做的这几道美食,想得五脏六腑都翻搅在一起,像得了病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无精打采的。虽然平时也有机会吃到这些菜,但是再也找寻不到儿时记忆中的味道了。
奶奶对人对物都有着独特的见解,她从不会看不起比她弱小的人,总是很慷慨地帮助比她更困难的人。有次,我正在奶奶家里吃着饭,一个乞丐走进来乞讨,奶奶把他的乞食碗拿过去,先盛了大半碗的米饭,再往里面装最好吃的荤菜,乞丐动容地对奶奶说:“谢谢你,好人一定有好报。”奶奶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然现在他当乞丐,很落魄的样子,可谁知道以后他会怎么样呢?不会一直当乞丐的。”奶奶总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别人,从不把剩菜剩饭施舍给乞丐,她用自己的行动教育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等我读到大学,奶奶却更加衰老了,身体每况愈下。终于,有一天接到父亲的电话,他沉痛地跟我说奶奶走了,当时我在外地读书,来回舟车劳顿,波折周转,父母不让我回去,我也就心安理得地呆在学校。寒假再回家的时候,与奶奶已是阴阳相隔,空余乱岗孤坟,奶奶的坟头已是枯草丛生。我点起了一柱香,拔除了坟头的杂草,祭悼完毕父亲催促我回家,我回头一瞥,看到坟前有株桃花在春寒料峭中迎风怒放,奶奶这一生,就像随风飘坠的桃花,孤苦伶仃,独自飘零,临终也未能实现与兄长相聚的夙愿。愿这株桃花替我好好陪伴着奶奶,日出日落,花开花谢,让她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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