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河水绿的岸,仰视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新楼。空中几抹漂移的白云,遮了她一下,她的眼里汪出一片深邃而幽亮的瑰丽。我站在五楼的阳台上,遥遥的记忆很自然很舒缓地被她牵了来,揉入她的幽亮之中。 小时候,这里是我玩耍的愉悦之所,夏日里,游泳爬树打水漂
绿的河水绿的岸,仰视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新楼。空中几抹漂移的白云,遮了她一下,她的眼里汪出一片深邃而幽亮的瑰丽。我站在五楼的阳台上,遥遥的记忆很自然很舒缓地被她牵了来,揉入她的幽亮之中。
小时候,这里是我玩耍的愉悦之所,夏日里,游泳爬树打水漂捉迷藏;冬天,滑冰堆雪人打雪仗。时间与空间将这里酿就一灌甜甜的蜜,我和伙伴的嬉笑之声,以及伸胳膊踹腿的娇媚而洒脱的姿态,起落的太阳般闪闪烁烁,喧闹出一片浪漫纯真的喜悦。
联想的羽翼只要抖开,就像孔雀开屏似地绚丽和斑斓。这河这树这草,以至这里的每块石子都盛满了我的想象。那河是一面平展展的镜子,那树是一个个的鬼怪,那草是小人国里的侏儒,那石子是一颗颗的子弹……想象这河是一位母亲却源于夏季的一天。
我和几个同学浪游河中,看蓝蓝的天,看亮亮的水,听河水的淙淙声音,听岸边几位年老的妇女用棒槌敲打被洗衣物的声音,一朵水花一个激流一块石子一根浮草,与肌肤触抚的时候,都颤闪着绮梦似的惬意。兴之所至,天空翻滚着黑云我们却一点察觉也没有。骤然,豆大的玉珠滂沱而落,把河面溅起一片水雾。可我们却在水中拍手欢呼。不一会儿,一个同学突然喊:“快上岸,我们的衣服湿了。”
一声喊憬悟了我们。我急急向岸上游去。到了岸边,一着急,脚不知什么时候划了一下,我疼的直咧嘴。上了岸,我一下子摔倒了。这时,一位正欲回家的岸边捶洗衣物的妇女,跑过来把我扶起,见我脚趾间血流不断,她撕了块布条很快把我划破的脚指包扎上,拍了下我光溜溜的屁股说:“快回去吧,到医院上点药,别感染啦。”
瞬时的温馨与慈爱,让我幼小的身心长久地感动和遐思。过了不久,我的脚一痊愈,又开始来到河边玩。那妇女很老,泛黄的面孔,枯涩的目光,补丁的衣裳,与这浊浊河水共为一色。我见了她,只是很腼腆很羞涩但很感激地对她一笑,她回答我的只是一个轻轻的颔首。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我的视野里隐去了。
一次,我立于河边望了眼那妇女洗衣捶被的地方,又我望了眼河水,想象那妇女温暖慈爱的恩情,想象这河水摇篮似悠载着我,怦然激动,嘴里蠕动出:母亲,母亲河。
踏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如许的经历点点滴滴,凝聚成巨大的晶石闪烁于河水之中,舒展了我的痛苦与惆怅,支撑着我的生命,使我的骨骼由柔嫩而步向坚挺。因为,这里有母爱的滋润。
有那么一段日子,我踟蹰徘徊河边,见河水一天天污浊,岸上的垃圾一天天增多,清水绿草只在想象里闪动,心里便忧忧的。忆念在她怀抱里玩乐的时光,眼睛里就觉出湿漉漉的一片泪水汹涌而来。我在想,什么时候她会返老还童,披一身绿装,汪一双明澈的眼睛,用她温暖的爱呵护我。
终于,北运河的拓建使这条新开河变了。风中的残烛,雨中的黄叶,陡然的一夜之间容颜焕发了。河水涣涣,波光旖旎,碎玉似地延伸着。她年轻了,青春靓丽,红唇皓齿,也会跳迪斯科唱流行歌了……夕阳圆圆地从容地在立交桥上燃烧,层层流溢的红光怡然飘落,飘落在绿的河面绿的草坪绿的树木及亭阁之中。男女老少步于其间,唱卡拉OK,跳舞练功,一派勃勃热闹的场面。
望一眼被风尘磨洗得更加温暖慈爱的母亲河。生命里那疲累迟钝的细胞酣畅地豁达起来,挺拔张扬的活力鼓胀着我。我的肌体被母亲河温润着,让我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爱你,我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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