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有风吹凉了半裸的肌肤。那少年迎风而来,红蓝的校服在单车中飞扬,他在追过同行的少女后,娴熟的打着招呼,只是没了我们当年的羞涩。我在想,这一明媚的清晨,于他也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不晓得他厚厚的镜片会因这声愉快的招呼,而减少学习的重压,
晨起,有风吹凉了半裸的肌肤。那少年迎风而来,红蓝的校服在单车中飞扬,他在追过同行的少女后,娴熟的打着招呼,只是没了我们当年的羞涩。我在想,这一明媚的清晨,于他也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不晓得他厚厚的镜片会因这声愉快的招呼,而减少学习的重压,轻松了很多呢?
我在赶往去早市的路上。我喜欢这行人不多的黎明时分。我要提着我的菜篮子,将那些红的黄的紫的,泛着绿的蔬菜运回家。我还要把它们腌制成我喜欢的口味,学着’‘放下虚妄,回归厨房,轻轻地撕扯下那些野生葡萄拥挤的衣裳,在放上冰凉凉的冰糖,等着酸酸的模样酝酿成醉齿的醇香。来日,待到雪花敲窗,与你把酒,话桑,忆往昔走过的时光!“买下这小巧的紫色山葡萄,心里突然涌出这么几句。我笑自己其实就是做个葡萄酒,竟然写的这么酸。这恋上文字的人,把这烟火的日子,添了几分诗情画意,倒也多了几分乐趣。一堆鲜亮亮的韭菜花,吸引了我的目光,拎着它,想着这些白色的花簇,用岁月的盐腌制到泪出,虽然俺不是玉兔,但俺会用翠绿的玉杵,捣碎它无怨的屈服,俺只愿你最后泥酱的付出,是对生命最后的征服,听你一句:我是谁碗里的口福!把谁的胃喂得舒服?这一路上,我将那些看似枯燥的劳作哦,再次神话。做个韭菜花,原来也可以这样,我加快了脚步。赶往回家的路。
路边,早起的大妈们在一家保健品门前早早的排着队伍,等着商家所谓的免费服务。
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子,透着斯文,只是她驾驶的摩托车看起来要笨拙很多,我扫了一眼车上的货物,全是新鲜的菜系,她在去往早市的途中。
一个一身迷彩服的男子,提着一个超大个的水杯,走进旁边正在施工的建筑。昔日,平矮的房屋,已被高楼取代。小城正在变化着。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农民工起早贪黑的付出。他们的汗水,不会比这大杯的水少吧。
当无水的柳叶被吹下枝蔓,我知道,秋已来临,衣衫已薄。夏花的灿烂,宣告尾声。很多的花卉静等叶脉的一声霜咳,开始薄脆。也等籽成的最后收尾。
每次路过那间店铺门前,总会不经意看几眼,深紫的朝颜花浮爬在一个落地的空调架上。在清晨,完美的嘟着它的小嘴,是不是也在等哪个多情的人儿,一吻芳泽。而我在偷窥它何时籽成。也总在矛盾中盼着永不调零。
后来,我问自己,依了我的心思,长在花盆里的它是否还会开的随心所欲?没了阳光和雨水,温情的照射和洗涤,它的叶的是否还是一样的绿?是否还会准时的叫醒你的耳朵,听花开的声音?而我会厌倦?我问自己。
我想我不会的。因为你终究不是荼蘼夺人心魂的那种吧。就如谁会对一个清爽爽的人说腻呢。
赏心的怕就是爱着你稀疏的三俩朵吧。就那么穿过细细的藤,静静的看着这个城市,与它相干和不相干的事。
而这些朝颜花,却让我清晰的想起了从前。想起了故乡,童年,土炕。和那个跪在炕席花上,盯着倒立的一辆卸了轱辘的手推车上,长势旺盛的喇叭花的小姑娘。她在想着专转进豆角架,弯着身子的母亲,用围裙兜摘的扁豆,开出的紫花,和这个比哪个颜色更深呢?趴着窗台跪久了的她,也会摸摸膝盖上印着的清晰的炕席花纹,挪动挪动有些细嫩的腿棒,跳下地去扒出埋在灰灶里的马铃薯,啃咬着香喷喷她的美食,然后对着镜子猛擦那黑乎乎的小嘴,傻傻的笑着,听奶奶慈爱的骂一句;快擦擦,一会儿要成妖了,都长出黑嘴巴头了。
也怀念锅里穿成一大串的没了老皮的豆角,挑着粒大的吞进肚里,最后,一股脑的连着线绳和那些小粒子都送进嘴里,在慢慢的吐出那条线子。怀念那口大黑锅煮出的味道,城里的不锈钢锅再也煮不出那个味道。
也怀念母亲那些花花草草,怀念母亲有花窖的日子,后来,母亲推花的小推车一直废弃着,立在那里,每年都有朝颜花爬在上面。枯萎的时候,像极了母亲今日衰老的褶皱。
今日,走在我生活了多年的城市,我知道正在把我的心交给我居住的地方。过去,我曾一直不肯融入它的怀抱。这个早晨,我突然觉得阳光,这么美好,生活在烟火中不再是飘渺.......
作者: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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