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月光柔和而清冷,缓缓的在地上蠕动,把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凌晨二点左右,街道上冷冷清清,路边有几家烧烤摊在垂死挣扎的等待...
夜深沉,月光柔和而清冷,缓缓的在地上蠕动,把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凌晨二点左右,街道上冷冷清清,路边有几家烧烤摊在垂死挣扎的等待着最后的顾客,十字路口,几位拉客师傅一边嘻笑谈天,一边等酒吧里出来的痴男怨女,一个穿着黄色马甲的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从空旷的马路上飞驰而过,环卫工大姐己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扫了半条街道。早餐店的小夫妻俩勤快的准备着一天的食材。
路灯昏暗微黄,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作响,带着入骨的寒意,仿佛有许多哀怨。一只红色的塑料袋被追得满地打滚,逼到它生出一双翅膀,飞上天去。三个醉鬼勾肩搭背的迎面走来,骂骂咧咧,惊动了几只在路边垃圾堆里觅食的野狗,旺旺叫几声,跟他们相和,真是诡异。
李爱民拎着一瓶白酒,孤身一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侧身让过那三个醉鬼,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回街头,走了几个来回,最后拐上了大桥中间。
李爱民扒着桥栏杆,呆呆的望着宽阔幽深的河面,许久。真想翻身跳下去,一了百了,但又想到家中的妻儿老母,甚是不忍。
他仰头干下一大口白酒,呛得脸色发白,“啊”的一声尖叫,歇斯底里,又细又长。
他仰头咕嘟咕嘟连干了几大口白酒,火辣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窜,烧心反胃,呛得他弯下腰,没命的咳嗽,“呕”的一声,酒水伴着晚饭从嘴里鼻孔里往外冒,眼泪横飞,终于吐了出来。
他愤怒了,直起身,把小半瓶酒奋力向漆黑的河面扔出去,一瞬间,风停了,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他的心脏也停了跳动,头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玻璃瓶划出一条弧线,打着滚扑向河面,仿佛过了十年,百年,千年。“呯”的一声回响,酒瓶终于破开了漆黑幽深的河面,溅起一朵水花,泛着奶白色的月光,清楚而美艳。
李爱民悚然一惊,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抖着手,摸出一根烟点着,深深吸一口,缩了缩身,双手抱头,把前额贴在膝盖上,开始无声的抽泣,渐渐哭出声来,越哭越大声,直到鬼哭狼嚎。
就着昏黄的路灯,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蜷曲的煮熟了的虾子。
李爱民哭了许久,坐着抽了五六颗烟,终于站起身,紧紧衣服,踉踉跄跄的走回了出租屋,躺倒在床上,一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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