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錄(2067)诗狂今夜雨点大过雷鸣。我半裸着身子从桃花源跑回来并不想家。挨次躺到风声和羊水灌满的一个个桥洞里,紧贴长江我出生了...
摘錄(2067)
诗
狂
今夜雨点大过雷鸣。我半裸着身子从桃花源跑回来
并不想家。挨次躺到风声和羊水灌满的一个个桥洞里,紧贴长江
我出生了。蜷缩在母亲温热的手掌心,盲人摸象似的
摸清了爱情的来龙去脉。不能自已,不愿自已
被流放到同一条瞬息万变的路上并没有什么可耻
对我说出这句恬不知耻的话吧:再爱一次
从前沉默时我们抽烟说傻话,互相欺骗。而今沉默时我们枕着梧桐叶
互相梦见。未来沉默时,我们要看着孩子,看他们变得和我们一样
一样的有情有义。一样变了很多,可不变的青山、白塔和日月
仍闪着光。在一大堆懒于翻腾而臃肿的灰烬间,有着自己的颜色
爱情教人忘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却又在某一天记起来
从此说话变得更动听。动听得不需要态度温柔语气恰当
“爱是只能微微低下头”。倾听,同时被倾听。是在无数个相似的夜晚
各自老去。各自乘一叶扁舟,头也不回
驶入大海和黑暗。可仍是要疯狂。疯狂。
只有这个词能形容那些夜晚的雷和风和雨和我们
作者 / 海女
被爱情放逐,而后寻获爱情,这个过程就暗含在诗歌里的桃花源、青山、夜晚的交替和演变中。桃花源是最初的幻境,是缘起,也是力比多。而后的青山、日与夜其实就是日常,是或跌宕或平顺的人生,也是争吵、偎依、有幸。
在你没有出现之前,这个世界是桃花源,是仅仅自我满足的仙境。而在你出现之后,这个世界就变成了它原来的样子,春天、桌子、赛博格。
在谈论爱情之前,先看看诗歌里的自我。桥洞、长江、诞生,这些都属于本我世界。用三位一体的“神”来解释,或许更恰当一些。在这首诗歌里,诗人所绘图的是,自我是如何诞生的。自然孕育自我,这是诗人寻找到的方式。
一样变了很多,可不变的青山、白塔和日月/仍闪着光。
这两行清楚地展现了自我的复归。它同时也意味着另一件事:青春的激情总是将自我置于失控的局面。在其倏忽即逝之下,是自我和世界的反复确认,是自我和世界的齐相流浪,是摆荡、迂回、试探,也是语言成长。青春期的所有努力只不过是为了生命再一次狠狠地落下来,扎下去,等待它终于有了某些粗糙的实体,而其中有要包含着丰富的张力和变形。
最后才是爱情。但爱情也有爱情的难,在这首诗里,诗人用一句话做了形容,“教人忘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却又在某一天记起来”。其实,这一句的主语不是爱情,而是某种教人迷失、错乱、忘记的东西。而爱情不同,爱情是确定的、富有力量的,这也是诗人用“狂”来形容爱情的缘由。
“爱是只能微微低下头”。倾听,同时被倾听。是在无数个相似的夜晚/各自老去。
爱情自然不只是青春期的限定,但巧合的是,青春期正值我们最后一次、或许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生命大飞跃。二十岁上下,或多或少、或强或微的爱情就投注到我们的生命里,并因此引发了一系列的化学反应。有的人受甜受福,有的人受痛受虐,但归根结底,我们都有属于各自的“狂”。
它真的很动人,它和往事交相辉映,新鲜着我的忧伤和幸福。这首诗打动我的原因很简单,它写出了青春的激荡、生命的探索、美好的可能。它或许与爱情无关,但却与真实有关,与每一个我们的痛或甜有关。
许愿
天堂上,神心想,让人爱祂。
大地上,地鼠钻来钻去,为他爱的人做房子。
文章里,“爱”字看来看去,找到另外一个“爱”字。
风暴中,自己寻找爱自己的人
作者 / 廖湛初
《捉鱼》
到河里捉鱼。
河里没有鱼,
我们都变成鱼,
捉来捉去。
捉鱼、读文章,我们都会带着目的,儿童则着眼于玩耍行为本身,“捉来捉去”、“看来看去”、“钻来钻去”的意义大于目的。但,正因为此,目的向他们走来,成为他们。
我们也从不拒绝、从不笑话他的情窦初开和白日梦,不会提醒他“荒诞”、“离题”、“虚幻”在现实中是被否定的存在。他延续迷宫里嬉戏的快乐,尽情流连与浸淫于世界的连绵状态中,我们不打断。对于他来说,神和地鼠的爱是平等、融浑的。
东风动百物,草木尽欲言。
诗歌帮我们以不同的方式观看、感受、思考事物。
诗人谨慎斟酌词语来创造意象,或者在精神或想象中创造图画。
若果因为诗,能让他发现语言之美,在日后抵御平庸的工具性语言的侵袭;发现独立思考之乐,抵御附庸思想的因循灌水。那么,在我看来,他已经继承了诗人衣钵,不必真的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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