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巴隐人 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出色的木匠。基于生活的装装舀舀,全村人都靠父亲这双粗糙的大手。如今,父亲老了,虽然心尚有余,力却不足,手不顺心了。不得不把家伙都搁起来。
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出色的木匠。基于生活的装装舀舀,全村人都靠父亲这双粗糙的大手。如今,父亲老了,虽然心尚有余,力却不足,手不顺心了。不得不把家伙都搁起来。
那些家伙被搁在那个潮湿阴暗的小屋,任锈袭蚀。也有些家伙被村里的大叔大哥们借走,而总是未能及时返还,过许时日便忘了记忆,时间长了便一件一件的减少,所余无几啦!有时需要用,却总是无处寻觅。这老犁是这些家伙丰盛,漂亮的时候的杰作。是父亲罢匠前的最后一件作品。
父亲患上了白内障,双目失明以后,老犁被搁在羊棚的屋檐下,任雨侵蚀。记得以前,父亲总把老犁藏在屋里,每天两三次的探望又抚摸。父亲说,这老犁是他的最后一个故事说得人心酸酸的。
因为人这种生命的存在,因为泥土及泥土中的石砂;因为老牛及老牛年轻时的大力气;因为玉米和小麦,土豆和稻子及其一切庄稼的存在。老犁无疑是老犁了,它被磨得窄而扁,裂而脆,随手轻弹,发出咚咚惨痛的声音。它曾经是密林一棵或是几棵茂树,枝干粗壮,四季常青,以它齿边的叶子遮风挡雨。还有鸟群脉脉的昼夜蜜唱,还有和风细细的抚梳,怎会预想如今的心酸?那哀受斑斑锈蚀的犁铧,埋葬了原来的锋利及锋利的野性,而钝而圆,再也无法寻觅过去,源自高温下铸液铸花的威耀与辉煌。总是宽容地自白生命总是平凡一些好啊!
而谁知老犁已是如此的不平凡,它还是孤立于羊棚的屋檐下,微倚在土壁上,任雨侵蚀,任猪,狗,牛,羊,随意的践踏
一个夏日,香港爱心健康列车抵达西昌,神话般的让父亲重见了天日。感谢祖国!感谢党!感谢香港爱心医生!把父亲从黑暗的地狱拽回了光明的世界。
父亲重新见到了美丽的风景,重新见到了他心爱的宝贝------老犁。老犁又被父亲搬进了珍藏室。
你们哪天把我的工具要回来,我要翻新修复这老犁一哈父亲说。
没有人应声,只有哥哥耐心地劝解道:现在家家都有微耕机,你修复这个老犁没有用处!再说你的工具人家不还,咱不好意思去要,都是左邻右舍的,人家早没有记性啦!
父亲不说话,抓起查尔瓦就照顾他的羊群去了,显然他是持反对意见的,他是很难搁置他的绝活的。
十年后,羊棚的屋檐下又搁着一件老犁,却是那么的陌生淡然悠远
因为,父亲已不在,没有人会去保护它了。
父亲驾鹤西去了,老犁重新被搁置,抛弃。
有兄弟埋怨说,把老犁烧了吧!免得让人勾起思念而伤心。
我说别别别!我上前把老犁提走,放在我家的一间空房里,替父亲收藏了它。
我想,让人思念,没有啥不好,每次看见老犁,就好像看见父亲一样,总是感觉父亲还在我身边。平时,我本是家里的弱势个体,父亲总是对我偏爱有加的!这是我能够感觉到的温暖。而老犁是父亲一生得意的作品之一,是父亲的宝贝,所以我有义务收藏它,并且保护好它。
这样,我想远在天国的父亲也一定会高兴的吧!
怪儿无能,今天又想您们了!愿父亲,母亲在天堂快乐!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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