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钟，冬日里的上海，很清冷，街上汽车驶过路面的擦擦呼呼声连绵不觉，坚守一夜的路灯还再坚持两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老钟，我先煮一锅粥，你起来的时候把昨晚剩下的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李梅在麻利地穿着衣服，一边对迷迷糊糊中的老钟交代早饭的事。“嗯，知道了。”丈夫在一家餐馆当厨师，早上十点钟上班，晚上十点钟才下班，快十一点才回家，洗洗弄弄，快十二点才睡，年纪大了，精力总是不足。李梅今年四十五岁，来上海打工已经十年了，丈夫是个厨师，十年来换了三个餐馆，在这个小餐馆当大厨已经三年了，李梅没什么技能，一直跟着丈夫，做过服务员，扫地阿姨，这三年住的地方周边挺热闹，居民多，有一次看到一个小区有摆摊卖菜的，也打起了这个心思，一年多了，操了太多的心，磕磕碰碰，这个小生意总算做出来了。回到这一天。用电饭煲煮粥简单，洗好米加好水，锅盖掀开，就等着熟了。就着咸菜，滚烫的白粥入肚，胃一天都暖洋洋的。基本上前天晚上八点，菜农老张会送些新鲜的菜过来，摆在从小客厅隔出来的小仓库。加上可以长放的菜，早上用小推车走两里路，就到了那个开放的小区里。但那大概七点。三年多几乎全年无休，除了春节会回去，正月十五过后，就来到上海。卖鱼的老越每次很早就到。“大姐，不要这么辛苦，在家给你老公做做饭多好。”“这哪能行，在家闲不住，买菜虽然累点，也落的踏实。”“老陈那一家人已经回去过年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要等我儿子，他非要等到过完情人节才回去，就等着他”“情人节，想到情人节我就来气，去年我儿子硬生生要走几千块钱，说是送给女朋友。”“我家俊也是，听说明天就是情人节，我家俊，前天说没钱了，要了几百块说是给女孩买花，买礼物什么的。年轻人不知金贵，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什么用，我家老钟这辈子都没给我送什么花的，不也过得挺好。”“大姐，咱们这是不懂他们年轻人啊！今年我那不成气的儿子这几天就窝在家，玩游戏什么的，明天情人节，刚与女朋友分手不久，这情人节三个字提都不敢提。”老陈的摊位早已摆好，正在给鱼盆里加氧。李梅从车上卸下了今天要卖的菜，新鲜的放在一边，不新鲜的放在另一边。曾经把这些混在一起，上海人精明的很，又吵又骂的，让人受不了，这以后都规矩多了。在这种开放的小区里卖菜，跟这里的居委会打好点关系就好，不像街边总是有城管打扰。说是打好关系，也就是私下里便宜卖点新鲜的菜给他们，也算好说话。春节快到了，在这里卖菜的外地人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所以还是很好卖的。早上不到七点，就会有老大爷，老婆婆们提着袋子买菜。他们买完菜也不急着回去，一般溜溜，在旁边的小公园打打太极，散散步什么的。早上的生意是最好的，特别是一些老人，不愿走远，就在小区卖，这三年有了不少回头客，每天基本上可以卖出多少心里大概也是有个谱的。中午到了十一点左右，菜就可以卖完，这样就可以回去进一些新鲜的菜，晚上再卖。晚上买菜的年轻人居多，也是下班回家，顺手买些菜，他们买菜很爽快，不问价钱，也没有精挑细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