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92年的秋天,巷子里的从早到晚的老牛哞哞的叫着,不知疲倦人们在地里挥洒着汗水。秋天啦,手脚再不麻利点儿,来年可就要哭鼻子喽。晚上三四点,夜又深又厚,好像难以扎透的橡皮胎。母亲张着腿,在炕上痛苦的哀叫着,一旁的外婆鼓着气,让母亲使劲儿,还有五舅妈和村里有经验的老妇人忙着烧热水,准备白布
那是1992年的秋天,巷子里的从早到晚的老牛哞哞的叫着,不知疲倦人们在地里挥洒着汗水。秋天啦,手脚再不麻利点儿,来年可就要哭鼻子喽。
晚上三四点,夜又深又厚,好像难以扎透的橡皮胎。母亲张着腿,在炕上痛苦的哀叫着,一旁的外婆鼓着气,让母亲使劲儿,还有五舅妈和村里有经验的老妇人忙着烧热水,准备白布,盆子,剪刀什么的,她们没有一点的慌乱。人类的代代相传,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值得去大惊小怪,反倒是大房(家里最年长者的住房)里的外公不时在窗外问问里面的情况。七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十来个家孙,就这一个外孙,他怎么能不急呢。
母亲从来没有给我说过,那一晚父亲在哪里,似乎那是一件可提不可提的小事。就这样,我在一声啼哭后呱呱坠地了,开始走上了人间的事事生活。
父亲母亲虽然已经成了家,却没有立业。他们随着外公一起住在五舅的家里,这样的家庭关系随着父亲的不务正业而显得更加微妙,而我的位置也随着大人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虽然同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表兄妹,外公却总是护着我,虽然他也不怎么待见父亲。因着父亲和外公这两层原因,表兄妹们都不喜欢我,而五舅直接在外婆面前表达了对我的无比厌恶。这种厌恶终于在我一岁半,母亲和父亲离婚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家里除了外婆和外公想继续抚养我之外,剩下的人都想着怎么摆脱我这个包袱。
母亲脆弱的自尊心常常因为我而受委屈,她常常抱着我哭。哭自己右手残疾没有生活能力,让我受这样的委屈;哭自己为什么没有遇见一个好人,让她们母女到了如此地步。现在离婚了,我在家中的位置只能用多余来形容,她不想我在这样的厌恶之中长大。对于舅舅们来说我始终是别人家的女儿,况且古来女儿就是旁人的观念在他们的心理变成了癌,不可能有治好的一天。这样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女儿,成了更远的别人家的女儿了,八尺长的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养着做什么呢。好在有一个爱我的,舅舅们都害怕的外公,就这样我在差一点中走上了现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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