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凋零,不如从容燃烧。一开始,我在电影院看到《寂静之地》的预告的时候,我以为会是一部非常普通的恐怖电影,突然出现的鬼魂,悲惨的童年,也许血腥,也许和《小丑回魂》或是《忌日快乐》相差无几。看完正片之后,我发现我的一切假设都不太正确。首先,这部电影是没有背景故事的,只有场景设置。一
与其凋零,不如从容燃烧。
一开始,我在电影院看到《寂静之地》的预告的时候,我以为会是一部非常普通的恐怖电影,突然出现的鬼魂,悲惨的童年,也许血腥,也许和《小丑回魂》或是《忌日快乐》相差无几。
看完正片之后,我发现我的一切假设都不太正确。
首先,这部电影是没有背景故事的,只有场景设置。
一个偏远的与世隔绝的小镇,墙上的简报预示着主角已经与世隔绝没有外界帮助,年月日也并不清晰,只提供了他们生存的日数。
有三只怪物,眼盲,仅靠声音狩猎,大概超过30分贝的声音就会被它们听到,怪物凭借着极限的速度和破坏能力,总能在人们掩盖声音之前赶到进行屠杀。
设定非常简单,虽然有些人说过于简单,甚至漏洞百出,但是我相信导演兼主演John Krasinski的目的在于简化故事,而突出主题。关于人如何在绝望中生出希望,还有他在采访里所说的,关于为人父母,究竟能为了孩子做到哪一步,还有,关于恐惧与回击。
粗略来看,这部电影分为三个阶段:从最开始怪物刚开始出现的时候的无比恐惧和无所适从;到中间自给自足,适应生活,尽力守护;到最后的绝望之中开始反击。
# 恐惧 #
恐惧,究竟是因为什么?
绝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未知,或者是我们没有掌控的东西,比如鬼魂,比如外星生物,比如精神失常的杀人狂。
我们恐惧这些,我们并不知道何时会出现威胁到我们的事物。
可是在这之上,更为可怕的是,当你知道在你对立面的是如何一个庞然大物,你亲眼看着你周围的人一个个死去你却无能为力,对方的速度,力量,一切都远超于你。
当你清晰认知到自己的绝对弱小的时候,人们往往会保持沉默。
当人们知道,只要我们不发出声音就不会有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呢?
没有什么比保住自己最重要。
这一种恐惧是完全直观的,压倒性的生理恐惧,它会完全封住你的嘴巴,时间久了甚至人们还有庆幸的心理。
所以在一开始,他们的二儿子摆弄起玩具飞机并且打开了声音的时候,虽然父亲已经狂奔去救了,但是在绝对速度面前他们完全没有胜算,目睹孩子被怪物吞噬的时候,父母和姐姐都一言不发,无能为力。
而二儿子的死亡间接打破了对怪物的完全恐惧,一家人慢慢从恐惧转换到愤怒,虽然这个转折十分缓慢,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也在渐渐发生。
# 守护 #
父亲的角色在整部影片中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他几乎是最早开始计划反击的人,或者是想办法取得营救。
整个家庭居住的地方都是他亲手建造的,他每天都会去寻找各种机械零件回来。
这些零件有的用来修理收音机,有的用来建造信号发射器,有的则用来给自己的女儿做助听器。
父亲和女儿的关系也是整部电影的一个高潮。
女儿一直非常自责,因为是她给了二儿子那个飞机玩具,她也因为父亲一直不让她外出活动而怨恨着父亲,她一直认为父亲并不爱自己,就算是和小儿子一起掉进了谷仓里,她也确信父亲只会因为救小儿子来找他们,而不是她。
而助听器,她也完全不知道父亲是如何一天天找零件,学习制作,失败了无数个模型之后才会交给她。
她一直觉得父亲只是在哄骗她,觉得她一无是处。
小儿子问过父亲你爱姐姐吗,父亲说当然爱,小儿子说那你应该告诉她啊。
可是父亲一直没有多说,直到最后,母亲临产,两个孩子都被怪物追捕,父亲最后赶到的时候看着女儿的眼睛用手语说了“我爱你,一直都很爱你”。
也许就像母亲偏执地拉过父亲说的那句话一样,
“Who are we? Who are we if we cannot protect them?” (我们算什么?如果我们不能保护他们的话,我们算什么?)
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爱都是守护的一种,在那一刻我甚至想到了1981年10月31日的戈德里克山谷,莉莉挡在哈利前面迎接死亡的时候,或者是斯内普放出牡鹿守护神之后说的那一句“always”。
守护,一直都是爱最伟大的形式。
我们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人而心生勇气,我们也因为被人守护着而感到幸福。
# 反击 #
故事的最后一部分,是在失去了父亲之后。
在失去父亲的那一晚,他们迎来了另一个新的生命。这意味着,有一个新的生命要去守护,而在剩下的人的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有趣的是,在有需要守护的人或者事物面前,往往女性会比男性更加坚韧。
在父亲去世之前,他给了女儿一个新改的助听器,加了一个新找到的信号放大器,这个助听器成为了能够反击的前提条件。
人在忍无可忍的时候,要么因为恐惧而死亡,要么从恐惧中站起身来,开出第一枪。
在父亲死亡的那一夜,疯狂燃起的烟花和满目转红的灯泡,都使得怪物被吸引到了他们生活的这一小片地方。
当怪物走到他们面前,他们仅有两个选择,沉默,或者是开枪。
因为怪物能够在很远的地方听到很微弱的声音,在靠近有着放大器的助听器的时候,极高的声波对怪物造成了伤害,那如果把有着放大器的助听器靠近扩音器,效果几乎是成倍增加。
在通过助听器让怪物虚弱之后,接下来就是敢不敢开枪了。
一年多的无声习惯,对死亡的恐惧,开枪响声的危险,能不能杀死怪物的未知,都让母亲在板机上手指停留了一段时间。
但是与其一直沉默,在恐惧的阴影里苟且偷生,在生命真正受到威胁的时候,只能孤注一掷。
故事的最后还留了悬念,怪物没有被全部杀死,反击的第一战也才刚刚打响,但是寂静里的一声枪响,几乎是叫醒了所有在沉默的事物。
只有开始反击,人们才会知道,一直惧怕的东西也许并不是那么可怕,也许自己的力量也足够强大能够战胜它们。
我们大多已经习惯了让别人来告诉我们应该怎么生活,就算一个个限制加在身上,大多时候也会因为无力而选择低头去适应这些限制。
久而久之,我们甚至不知道如何抬头正视我们惧怕的东西,也许它们并没有那么可怕,也许你的惧怕渲染了它们的真实面目,也许,你也有能力,至少平视它们。
全部要做的,也许就是开出那一枪。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