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博科夫传》是一本由[新西兰]布赖恩·博伊德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58.00元(全二册),页数:99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纳博科夫传》精选点评:●对这本传记质量挑三拣四,阴阳怪气的,不是坏就是瞎●编校中,六月底
《纳博科夫传》是一本由[新西兰]布赖恩·博伊德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58.00元(全二册),页数:99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纳博科夫传》精选点评:
●对这本传记质量挑三拣四,阴阳怪气的,不是坏就是瞎
●编校中,六月底七月初上市。
●阅读感受很棒!精彩纷呈,笔触收放自如,翻译有很大功劳
●好想看天资(//∇//)
●俄罗斯时期,作者的文笔力道每每适宜而不拖沓,让我们熟悉纳博科夫的青年时代。
●边读边重读微暗的火。
《纳博科夫传》读后感(一):纳博科夫传
之前对纳博科夫的了解就是那部《洛丽塔》,布莱恩的这部《纳博科夫传》写的真是好,上册介绍了纳博科夫的祖父与父亲,基本也把十九世纪的俄国政治介绍了一遍。
纳博科夫的祖父是亚历山大二世时期的司法大臣,1864年的俄国法律制度非常了不起,有陪审团制度与独立的法官制度,不受政府限制,虽然政府对这个司法体制有敌意,但纳博科夫的祖父致力于维护这个独立的审判制度,使公正成为当时沙皇统治中唯一珍贵的武器。
纳博科夫的祖父跟一位将军夫人私通,后来娶了这位将军的大女儿。
纳博科夫的父亲也是个法律方面的专家,1905年俄国革命,他父亲是立宪民主党的领导,到了1919年,俄国十月革命时,全家被迫离开俄国到了柏林,他依靠变卖他母亲的首饰进入剑桥大学,他家的巨额财产都被没收了。他的父亲在一次集会上死于激进青年的枪杀。
纳博科夫从小就有很强的观察能力,他喜欢蝴蝶,只要有蝴蝶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
他母亲跟他一样,喜欢文学,也喜欢蝴蝶。跟他一起读书,一起捕蝴蝶。
他是个多情的人,他的作品中就是他生活的样子。纳博科夫认为,人类意识有两大限制:一是当下之狱,我们无法直接接近我们曾经生活过的真实不虚的过去;是自我之狱,我们无法逃出自己的心灵或进入别人的心灵。
他对万事万物都怀着好奇与警觉:心的抖颤,光的变幻,一棵小树,一辆电车。
纳博科夫说:文学创造的意义就在这里。去描绘普通寻常的事物吧,未来岁月的镜子会善意地反映它们;去发现身边事物的芬芳与温柔吧,唯有久远的后代才能识别并欣赏它们。到那时,我们寻常生活中的一切琐碎之物都会自动变成吉光片羽。
他从小住在有上百个仆人的房子里,突然有一天回不去了,需要他自己写作,家教,翻译来养活自己与母亲,然而他没有妥协,而且厌恶那些妥协了的人。
《纳博科夫传》读后感(二):个性主义:精英意味着承担
纳博科夫是一个坚定的个性主义者。所谓个性主义,就是坚持独立思考,不惧权威,与庸俗为敌。可以说,这是他成为文学大家的原因,也是他容易被人误解的原因。无论是写作、阅读,还是研究鳞翅目的蝴蝶,纳博科夫无一例外都把细节放在了第一位,而且都秉持着一种个性主义原则。也是所有这些,让纳博科夫成为了一个骨子里非常骄傲也非常孤独的人。 在博伊德笔下,纳博科夫是一个俄罗斯老贵族,一个少年风流的英俊男子,一个为生活而艺术、为艺术而生活的文艺青年,一个优秀的博物学家,一个追求审美狂喜与个人幸福的天才,一个温柔敦厚的道德哲学家,一只流亡的孤鹰,一个一生致力于观察世界、拆解世界、重组世界,用细节制造谜语的人。如果说纳博科夫是那个孤独地站在山顶等待优秀读者爬上来与他拥抱的作家,那么博伊德就是他等的那个人。 在博伊德看来,贯穿纳博科夫一生的是个性主义,个性主义的对立面就是他所痛恨的庸俗。每年的文学课上,他都会用整整一节课的时间来讲这个词,每年一节课的对庸俗的痛斥就像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节日,会吸引成群的过路听众来围观。那么,到底什么是纳博科夫所说的庸俗呢?要理解这个词,我们首先要理解纳博科夫经常会抨击的一个词,那就是“一般观念”。而所谓的一般观念其实就是常识。没错,大众眼里的常识在纳博科夫眼里就是各种不动脑子、人云亦云的陈词滥调。他说,庸俗的人就是兴趣上很物质、平庸,心智上完全臣服于自己所处的群体、时代的陈腐想法与老套观念的成年人。总结起来,他所说的庸俗就是在文化、社会、政治等现象中普遍存在的低级趣味,就是手持一般观念那破烂不堪的护照,洋洋自得地从一个无知的领域跑到另一个。 纳博科夫对庸俗的批评,不仅是一种道德姿态,也是一种美学姿态。他犀利地指出,在审美活动中,人们也经常会用一些故作高深的理论术语和套路,生硬地套在作品之上,用来掩饰自己迟钝匮乏的审美能力、感受力、观察力和想象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全世界的文学院都开始走向了千篇一律的理论崇拜,让文学距离文本越来越远的原因。 纳博科夫始终是个孤独的人,他的家庭和教育背景让他拥有无以伦比的自信,他的个性主义“不容许他的鉴赏趣味或坚决的意见受到时代的调和,他讨厌集团、一般化和各种陈规惯习,讨厌独特和独立之外的一切东西”。在博伊德看来,纳博科夫并不是个“为艺术而艺术”的审美家,而是个“为生活而艺术”的乐观者。对纳博科夫来说,艺术并不是现实的庇护所,所谓艺术,就是能够从屠宰店的肉块上看到美的精神,是从忙乱的世界中超脱出来的精神,艺术不是弃绝世界,而是重新打量和品味世界。对纳博科夫来说,政治的残酷归根到底是人类愚蠢本性中的残酷,对于残酷造成的恶果,过度的悲伤是另一种恶,对痛苦的公开展示则要么是不真实的,要么是示弱的表现。 41岁才开始转换写作的语言,这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几乎是灾难性的,但这时,纳博科夫再次展现出了那种乐观积极、一往无前的勇气。1955年,小说《洛丽塔》在欧洲一家出版社出版,但很快就因为题材敏感而被查禁,直到1958年才终于在美国出版,那年纳博科夫已经59岁了 革命、父亲遇刺、纳粹迫害、60岁才得到国际声誉,纳博科夫的命运是无常的,命运给他带来强烈的失落感,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成为写出真正杰作的纳博科夫。60岁的时候,纳博科夫再次获得了财务自由,他辞去了大学的教职,专职写作。一家人搬到了瑞士,住进蒙特勒皇宫酒店,一直住到1977年纳博科夫去世。在瑞士的18年,纳博科夫过着隐居生活,命运戏剧化地让他重新拥有了自己年少时曾拥有的财富,但不管是他漂泊穷困的大半生,还是他富有的年少与年老时期,他都把财富看得很淡,只用财富来交换精神的自由。 《洛丽塔》出版4年后,《微暗的火》也大获成功。随后,他相继出版了《阿达或爱欲》《看那些小丑》等长篇小说,还投入了英俄法三种语言的译本校对工作中。 阅读也是一种创造性活动,一种积极的审美活动,要成为一个优秀读者,需要的是想象力、记忆力、词汇量和艺术感。其中想象力是他最为推崇的能力。他打过一个比方,大意是说文学创作就是艺术家独自在无路可循的山坡上攀援,当他终于登上山顶,迎风而立时,他还是孤独的。 纳博科夫的文体风格,那就是极繁主义。对纳博科夫来说,自然的缔造者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造物主创造了这个充满了细节,细节之内还有细节、世界之内还有世界的无限的世界,用细节创造了自然与命运的全部密码,这是值得所有艺术家效仿的唯一对象。艺术家不仅模仿自然,还要用想象力创造一个可与之抗衡的新世界。因为自然是无限的,因此,纳博科夫坚信文学艺术也是无限的,是永不会枯竭的。 在推崇极简主义的时代,纳博科夫的文体风格和他的思维风格一样极端繁复,是反时代潮流的极繁主义者。纳博科夫是一个连在回答记者问题时都要不断更正、修改、解释的人,因此,他从来不接受口头访问,只接受文字访问。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文学讲堂上也拿着讲稿一字不差地念下去的原因,他不是偷懒,而是害怕自己脱离了那些精心写就的语言,遗漏或弄错细节,这就不够完美了。他的讲稿手稿上有非常多的修改痕迹,每次讲课前他都要修改一遍。接受采访和讲课尚要如此,可以想象他在创作文学作品时又是怎样的完美主义。在纳博科夫笔下,一个故事从来都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热衷于使用引人注目的题材和形式,引诱读者来揭开谜题,让阅读和创作的联系变得更紧密。 他的个人经历,他的三种身份,他对语言的痴迷、对科学的热爱,令他创造出的小说既是前所未有的,也是后人无法模仿的。
《纳博科夫传》读后感(三):转:《纳博科夫传》:他承诺要给读者幸福
对《纳博科夫传》精装版新书活动的收集和整理,仅供学习交流,勿作商业用途
来自澎湃 澎湃新闻记者 罗昕
《纳博科夫传》:他承诺要给读者幸福
纳博科夫相信,每个个体,每个生灵,每部真正伟大的文学作品,都是一个世界。
今年是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诞辰一百二十周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上海)新近精装重版两卷本《纳博科夫传》。2009年,《纳博科夫传:俄罗斯时期》作为“文学纪念碑”丛书的第一种,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上海)推出中译本。2019年这一权威传记的续篇《美国时期》中译本面世。
6月29日,译者刘佳林、书评人马凌以及“文学纪念碑”丛书主编魏东作客思南读书会,共同谱写一曲文学纪念碑的三重奏。
纳博科夫把一生献给了艺术和科学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认为,纳博科夫是除莎士比亚之外最激动人心的作家,是最为取之不竭的作家,他给予优秀读者的最多,要求优秀读者的也最多。”在为中国读者录制的视频中,《纳博科夫传》作者、新西兰奥克兰大学英语系教授布赖恩·博伊德说,“我认为,人们往往欣赏他作品迷人的外表,而对其隐藏的深度却浑然不觉。我想争取尽可能多的纳博科夫读者,请他们一起来探索这些深度。”
博伊德提及,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学者能够依靠的有关纳博科夫的生平细节很少。“自从纳博科夫将他的第一批文件交给国会图书馆后,他的档案调阅就要受到五十年的限制,而薇拉·纳博科娃(编者注:纳博科夫之妻)却允许我接触全部的资料。我想让纳博科夫学者都能接触到这些档案中所有最重要的信息,能够接触到那些认识纳博科夫的人对他的回忆。我还想让所有热爱传记的人,所有热爱丰富生平的人,能够了解纳博科夫的生活。”
《纳博科夫传》共分为两卷。《纳博科夫传:俄罗斯时期》从纳博科夫的家族史与其童年写起,到纳博科夫一家踏上美利坚国土前一刻结束,复原了纳博科夫在圣彼得堡、克里米亚、柏林、巴黎的生活场景。
第二卷是《纳博科夫传:美国时期》。美国是纳博科夫的避难所,是他最终放弃俄语而改用英语写作的地方。纳博科夫在这里第一次发现了新的蝴蝶品种,在这里备受争议地翻译、评注了《叶甫盖尼·奥涅金》,还在这里创作了让他名扬天下的《洛丽塔》。尽管纳博科夫在1959年后去了欧洲,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美国公民的身份。
博伊德感慨:“纳博科夫的生活太迷人了。他先被祖国逼迫流亡,又被希特勒逼迫流亡。第一次流亡时,他出色地掌握了俄语。第二次流亡时,他又不得不要驾驭英语。他失去了大笔的财富,过了四十年贫穷勉强的生活,直到《洛丽塔》出乎意料地成为畅销书,让他再次富有。他是一个很能激励读者的人,面对厄运,他抖擞精神,他把一生献给了他的艺术和科学。”
兼具史学和文学的双重目光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现代传记研究》副主编刘佳林是《纳博科夫传》中译本的译者。他还主持并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纳博科夫小说论”。
刘佳林表示,学界对《纳博科夫传》的评价非常高,而最有温度的评价来自于纳博科夫妻子薇拉。“薇拉对这部传记热爱到她就把书放在床头,每天晚上读那么几页,仿佛每天晚上她的丈夫就在她的身边。也就是说,博伊德在传记中让纳博科夫复活了。”
“另外一个评价是,自博伊德的《纳博科夫传》之后,几乎所有研究纳博科夫的学者都必须要读《纳博科夫传》,所以《纳博科夫传》实际上已经成为我们研究纳博科夫的一个基石,这个说法我认为是非常准确的。”刘佳林说,任何一个想对纳博科夫有所研究、有所发现的读者,都绕不开博伊德的《纳博科夫传》,“不但绕不开《纳博科夫传》,而且能从这部作品里汲取灵感,或者受到启发。应该说《纳博科夫传》是国际纳博科夫研究中最杰出的一部作品。”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书评人马凌说,喜欢纳博科夫的读者在豆瓣上有个外号“纳米”(纳博科夫迷):“其实我想加一个字,叫‘纳米虫’。上海有句话:米虫掉在米缸里。所以一个喜欢阅读的读者掉在纳博科夫的米缸里,会觉得无比幸福。我们生活在纳博科夫给我们的文字世界里,我们汲取养料,我们也梦想从‘小虫’变成一只蝴蝶,或者变成某种蛾子,这是一种特别的幸福。”
马凌笑言,纳博科夫对他读者是有要求的,“他要求有好的记性,一定要记住好的细节,要有感受力,最好手边还备一本辞典。换句话说,他对读者要求是蛮高的。我觉得还要补充一点,就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纳博科夫读者,除了备一本辞典,还要备一本《纳博科夫传》。这部书被誉为纳博科夫研究的百科全书。凡是你想知道的纳博科夫一切,都能在这里找到。”
在马凌看来,优秀的传记作品既是史学作品,但同样具有文学性。“《纳博科夫传》读起来很顺畅,因为它有点向纳博科夫致敬的意思,用博伊德大量的细节来写纳博科夫的作品以及他的生平。纳博科夫本人是非常非常强调细节的作家,所以这部传记是用纳博科夫的写法写出来的。从我专业的角度,从文学与史学交界的角度来讲,它是非常出色的一部作品。”
生活和艺术在纳博科夫的世界是高度统一的
谈及纳博科夫作品给读者幸福感,刘佳林深以为然:“纳博科夫作品里有非常深的内容值得我们挖掘。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是,他承诺要给读者幸福。”
“博伊德的《纳博科夫传》说过,纳博科夫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本想取名叫‘幸福’。在纳博科夫最优秀的那部俄文小说《天资》里,主人公费奥多尔也希望自己能写一本书叫‘幸福手册’。也就是说纳博科夫认为幸福属于每一个人,不管社会地位高低,不管贫富。我想真正喜欢纳博科夫的读者应该能够体验到那种幸福。”
“我想讲一个我自己的观点,就是‘生活的核心潜藏着艺术品质,艺术的核心洋溢着生活气息’。”刘佳林说,每个人其实都可以把自己的生活过得非常有艺术品质,而真正伟大的艺术也应该洋溢着生活的气息。生活和艺术在纳博科夫的世界里就是高度统一的。
刘佳林举例,纳博科夫的小说《普宁》讲述了大学教授普宁的故事。“普宁的很多生活场景都跟纳博科夫有关。我们知道纳博科夫到美国以后经常接受别的学校的邀请,去做巡回演讲。做老师最担心两件事,一件是迟到,还有一件是把讲稿忘了。纳博科夫自己也有这样的体会,所以他把这种体会放到《普宁》中。类似于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尽管我们说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但在纳博科夫那里,生活和艺术是密不可分的。而博伊德在写《纳博科夫传》时,他也深得艺术和生活这样一种奇妙的关系。”刘佳林称,“他在解释纳博科夫作品的时候,会把纳博科夫作品和纳博科夫的生平关联起来。他在叙述纳博科夫生平的时候,又会把生平和未来他要写作的作品联系起来。所以阅读《纳博科夫传》,你看纳博科夫艺术作品的时候,会突然发现原来在前面讲述的生平中已有种种故事和细节,这些故事和细节等待一个艺术家把它唤醒,或者重组,使它变成一个优秀的艺术作品。”
《纳博科夫传》读后感(四):转:布赖恩·博伊德:纳博科夫夫人为何让我撰写纳博科夫传
对《纳博科夫传》精装版新书活动的收集和整理,仅供学习交流,勿作商业用途
来自《新京报书评周刊 》
布赖恩·博伊德:纳博科夫夫人为何让我撰写纳博科夫传
导语作者:新京报记者 萧轶;正文作者:布赖恩·博伊德;编辑:榕小崧;校对:薛京宁。
今年是纳博科夫诞辰120周年,布赖恩·博伊德四卷本《纳博科夫传》精装版近期修订再版。由于腿部手术未能如期愈合没能来到中国,布赖恩·博伊德以视频的方式问候中国读者们。我们获得了视频首发权,抢先聆听布赖恩·博伊德讲述《纳博科夫传》背后的故事。
众所周知,无论是纳博科夫,还是纳博科夫夫人,对于文学评论家们对纳博科夫及其著作的评论素以苛刻而闻名,甚至薇拉·纳博科娃对某些纳博科夫传进行过怒不可遏的刻薄批判,几乎没有人获得过他们夫妇的认可,除了新西兰奥克兰大学英语系杰出教授布赖恩·博伊德及其皇皇四卷的《纳博科夫传》。
布赖恩·博伊德的四卷本《纳博科夫传》,已被纳博科夫研究杂志创始人誉为“所有纳博科夫研究的基石”。这部传记,不仅得到了薇拉·纳博科娃的高度认可,更得到了纳博科夫爱好者及欧美文学评论家们的一致认可,认为这部传记是“纳博科夫作品所能有的最优秀的导读”,它“既是一丝不苟的学术研究的范例,也是想象力丰富的文学批评的典型”。
今年是纳博科夫诞辰120周年,值此之际,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布赖恩·博伊德四卷本《纳博科夫传》精装修订版,由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刘佳林翻译。前两卷书写的是俄罗斯时期的纳博科夫,布赖恩·博伊德从纳博科夫的家族史与其童年写起,复原了纳博科夫在圣彼得堡、克里米亚、柏林、巴黎的生活场景,以文本细读的方式来描述纳博科夫哲学观的发展轨迹及其艺术创作的影响;后两卷以从容不迫的笔调追踪纳博科夫美国时期的生命轨迹,以及纳博科夫后半生的生活史和交往圈,并以精细的手法对纳博科夫的重要著作进行了文学分析,成为了纳博科夫研究绕不开的文献级著作。
作为纳博科夫研究的权威学者,布赖恩·博伊德除去四卷本传记之外,还编有三卷本《美国图书馆中的纳博科夫》、关于自身如何书写纳博科夫传记的《跟踪纳博科夫》,与他人合编的《纳博科夫的蝴蝶》和《诗歌与译文》等著作。此外,他还撰有关于《微暗的火》、《阿达》的研究著作,参与建设关于纳博科夫的学术网站“阿达在线”。
2019年,布赖恩·博伊德与奥莉嘉·沃罗尼娜合编了纳博科夫写给妻子的书信集《致薇拉》;2019年,再度编辑了由纳博科夫散佚的随笔、评论、书信和访谈等组成的《思,写,说:未结集随笔、评论、访谈及致编辑书信》。另外,他还帮助意大利阿德尔斐七星诗社出版社和西班牙银河出版社编辑纳博科夫全集。目前,布赖恩·博伊德正在撰写另一部传记《卡尔·波普尔:发现之历险》。
6月29日下午,在上海思南文学之家,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刘佳林、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马凌 、广西师大出版社“文学纪念碑”主编魏东,分别从文本特色、翻译体会及丛书架构三个方面来全面解析这套权威传记。
布赖恩·博伊德本来打算参与精装修订版《纳博科夫传》的新书发布会,以及出席由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刘佳林发起的“纳博科夫与想象的艺术——纪念纳博科夫诞辰120周年学术研讨会”,由于数月前腿部手术未能如期愈合而没能前来与会。故而,布赖恩·博伊德以视频的方式问候中国读者们和纳博科夫迷们。
在视频中,布赖恩·博伊德讲述了自己为什么撰写了《纳博科夫传》,以及他是如何撰写这部传记的,甚至还在视频中,向中国读者们展现他的书房。新京报文化频道幸运地获得视频的首发权,让读者们抢先聆听布赖恩·博伊德讲述《纳博科夫传》背后的故事。字幕由《纳博科夫传》译者、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刘佳林翻译。
我很高兴,我的纳博科夫传中译本得以修订面世!三十年前,这部传记首先以英语出版,它在上海的再版,说明它受到欢迎,没有被取代。我想告诉大家,我写这部传记的起因和过程。
因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认为,纳博科夫是除莎士比亚之外最激动人心的作家,是最为取之不竭的作家,他给予优秀读者的最多,要求优秀读者的也最多。我认为,人们往往欣赏他作品迷人的外表,而对其隐藏的深度却浑然不觉。我想争取尽可能多的纳博科夫读者,请他们一起来探索这些深度。
在过去,20世纪七八十年代,纳博科夫学者能够依据的他的生平细节很少。自从他将他的第一批文件交给国会图书馆后,他的档案调阅就要受到五十年的限制,而薇拉·纳博科娃却允许我接触全部的资料。我想让纳博科夫学者都能接触到这些档案中所有最重要的信息,能够接触到那些认识纳博科夫的人对他的回忆。
我还想让所有热爱传记的人,所有热爱丰富生平的人,能够了解纳博科夫的生活,因为他的生活太迷人了。他先被祖国逼迫流亡,又被希特勒逼迫流亡,第一次流亡时,他出色地掌握了俄语;第二次流亡时,他又不得不要驾驭英语。他失去了大笔的财富,过了四十年贫穷勉强的生活,直到《洛丽塔》出乎意料地成为畅销书,让他再次富有。他是一个很能激励读者的人,面对厄运,他抖擞精神,他把一生献给了他的艺术和科学。
我在多伦多写我的博士论文,是关于纳博科夫的那部最长的、很复杂的小说《阿达》的。研究过程中,我想把纳博科夫的全部作品做一个梳理,结果发现,现有纳博科夫文献书目问题很大。完成论文后,我想,如果我能编一本完整的书目,把所发现的纳博科夫写作每部作品时的背景材料都加进去,我也就能对现有的那部纳博科夫传进行弥补,那部传记罔顾事实,竟然相信推测和影射。
于是在回新西兰之前,我去了美国东北部几家主要的图书馆。纳博科夫一直主张,作家应该把手稿毁掉,唯有定稿才重要。于是,学者们肤浅地认为,不应再期待有什么发现,可我却在美国国会图书馆、康奈尔大学图书馆、耶鲁大学图书馆、哈佛大学图书馆等地发现了许多有趣的材料。
我读了十年的书,弄得一文不名,学业结束后又不再有奖学金,于是就买了一张“灰狗”月票(“灰狗”是一家私人经营的全美大巴公司,大多数时候,乘客都是那些买不起机票或汽车的人),这样就可以在一个月内无限次地乘坐灰狗汽车,真是太便宜了。为了省点住宿费,我把汽车当成了旅馆。举例说吧,我整天都在康奈尔大学图书馆工作,也没有必要在第二天去另一家图书馆,但我还是会坐上一辆南下的州际长途汽车,在车上整理白天的材料直到深夜,凌晨两点下车后,再乘汽车北上,在图书馆开馆前赶到那里。不能说气色很好,也谈不上干净,但因为年轻,还是劲头十足。我这样过了差不多两个月。
早两年前,我把论文的第一、二章寄给了卡尔·普罗弗。普罗弗是美国的俄裔学者,他在美国重新出版纳博科夫的俄语作品,同时写作、编辑自己关于纳博科夫的论著,还创办了一本俄罗斯文学刊物。他把我写的章节寄给了薇拉·纳博科娃。他告诉我,她非常喜欢。因此,论文完成后,我把完整的论文寄给了她。就在我准备飞回新西兰时,我接到薇拉的来信,邀请我去做客。于是,我没有直飞太平洋,而是飞往了欧洲,在那里待了四天,没完没了地问了许多问题。
她告诉我,我的博士论文是纳博科夫研究中最出色的成果。批评家们谈论纳博科夫已经差不多六十年了,而我当时才26岁,听到这样的话当然很开心了。因为我在美国的多个档案馆里做过研究,她发现,我对纳博科夫了解很多,她认为除了她以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两个月后,她请我帮她为纳博科夫的档案编目。于是,在接下去的两年里,我愉快地做了这份工作(是付费的)。她承认,她天性多疑,但她渐渐地信任了我。我问她,我是否可以写纳博科夫传,她答应了。
当我把传记中的一章《作家纳博科夫》寄给薇拉·纳博科娃时,她说她一直希望有人能够把他的创作说清楚,现在我把她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尽管我的一些阐释也曾引起我们之间愉快的争执)。1991年,薇拉暮年时,她的视力下降,捧书都很吃力,却一直把我的传记第一卷放在床头,每天都要重温它。
几年后,纽约的一位文学家写道:“多亏了博伊德的传记,纳博科夫才得以复活。”第一份纳博科夫研究杂志的创始人把这部传记称为“此后所有纳博科夫研究的基石”。
这是我的书房,是我差不多四十年前写作纳博科夫传的地方。我给你们看看,我收藏的纳博科夫作品集,我关于纳博科夫的书,研究纳博科夫的著作,《纳博科夫爱好者》,《纳博科夫研究》,发表纳博科夫作品的俄文期刊、报纸等等。这个书房里不都是纳博科夫,但许多书都跟纳博科夫有关。
《纳博科夫传》读后感(五):转:面对“毒舌难搞”的大作家,这位传记作者凭什么让人放下心防
对《纳博科夫传》精装版新书活动的收集和整理
转自文汇独家
作者:许旸 编辑:许旸 责任编辑:范昕
面对“毒舌难搞”的大作家,这位传记作者凭什么让人放下心防
“每个个体,每个生灵,每部真正伟大的文学作品,都是一个世界。”著名作家纳博科夫的这句话道出一个秘密:具有高超虚构能力的作家,能架构出拥有智慧和美的世界。但作家自身的生活经历和创作心路,往往像谜语般神秘,等待读者解密。
今年恰逢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诞辰120周年,在中文版《纳博科夫传》出版十周年之际,这套传记作品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精装再版,为探入纳博科夫内心提供了一把密钥。在上海思南读书会的分享会现场,上海交通大学教授、该书译者刘佳林,复旦大学教授马凌,“文学纪念碑”丛书主编魏东,围谈解析这套权威传记。
与思南文学之家比邻的思南书局里,“独立与花样:纳博科夫的蝴蝶洞穴”主题展正在书局一楼·二人读书处,以图片、展品、图书穿插的形式营造了纳博科夫的文学天地,将展至7月21日,可令“纳迷”们一饱眼福。你会发现,这个一生追逐蝴蝶的男人,对文字的捕捉同样屏息凝神。
多亏了博伊德的传记,纳博科夫才得以复活
要知道,纳博科夫不会让他的传记家轻易得手,他过分看重隐私:“我讨厌肆意对待伟大作家的珍贵生活,我讨厌挖空心思打探那些人的生活隐私——我讨厌庸俗的‘人情味儿’,我讨厌时间的走廊上那裙裾窸窣、谈笑咯咯的景象——没有传记家会看到我的私生活。”他存放在国会图书馆的文件保密期为50年。躲在文学面具的后面,纳博科夫后来又搬到较隐秘的蒙特勒,进一步远离公共凝视。他隐居在此,给形形色色的编辑寄去一封封简慢的书信,抗议各种事实的讹错或对他隐私的侵犯;他答应接受采访,但问题必须事先以书面形式提交,他也以书面形式回答,然后必须对全部校样进行核对。
而一套好的传记,足以刷新我们对于作家的认知俗套,领略其真实人生。《纳博科夫传》丛书的作者是新西兰奥克兰大学英语系教授布赖恩·博伊德,他以学者的深邃、理想读者的洞察力和讲故事好手的天资,勾勒出纳博科夫的生平跌宕,书写了一部纳博科夫爱好者与研究者们无法绕行的“纳氏宝典”。
因腿伤博伊德来不了上海,不过他特地录了一段视频给中国读者,并在读书会上现场播放。他透露了一个花絮:当年纳博科夫妻子曾评价,他的博士论文是纳博科夫研究中最出色的成果。“批评家们谈论纳博科夫已经差不多六十年了,而我当时才26岁,听到这样的话当然很开心了。因为我在多个档案馆里做过研究,她发现,我对纳博科夫了解很多,她认为除了她以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两个月后,她请我帮她为纳博科夫的档案编目。于是,在接下去的两年里,我愉快地做了这份工作(是付费的)。她承认,她天性多疑,但她渐渐地信任了我。我问她,我是否可以写纳博科夫传,她答应了。”
几年后,一位国外文学家写道:“多亏了博伊德的传记,纳博科夫才得以复活。”第一份纳博科夫研究杂志的创始人把这部传记称为“此后所有纳博科夫研究的基石”。而博伊德也在视频里展示了他的书房,“这是我差不多四十年前写作纳博科夫传的地方。我给你们看看,我收藏的纳博科夫作品集,我关于纳博科夫的书,研究纳博科夫的著作,《纳博科夫爱好者》,《纳博科夫研究》,发表纳博科夫作品的俄文期刊、报纸等。这个书房里不都是纳博科夫,但许多书都跟纳博科夫有关。”
在这位敬业的传记作者看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纳博科夫是除莎士比亚之外最激动人心的作家,是最为取之不竭的作家,他给予优秀读者的最多,要求优秀读者的也最多。“我认为,人们往往欣赏他作品迷人的外表,而对其隐藏的深度却浑然不觉。我想争取尽可能多的纳博科夫读者,请他们一起来探索这些深度。在过去,20世纪七八十年代,纳博科夫学者能够依靠的他的生平细节很少。自从他将他的第一批文件交给国会图书馆后,他的档案调阅就要受到五十年的限制,而他的妻子薇拉·纳博科娃却允许我接触全部的资料。我想让纳博科夫学者都能接触到这些档案中所有最重要的信息,能够接触到那些认识纳博科夫的人对他的回忆。我还想让所有热爱传记的人,所有热爱丰富生平的人,能够了解纳博科夫的生活,因为他的生活太迷人了。”
他总结道:纳博科夫是一个很能激励读者的人,面对厄运,他抖擞精神,他把一生献给了他的艺术和科学。
充满大量细节的小说文本,为译者带来哪些挑战
在译者刘佳林看来,世界范围内任何一个想对纳博科夫这位作者有所研究、有所发现的读者,都绕不开博伊德《纳博科夫传》,不但绕不开,而且经常从这部作品里汲取灵感,或受到某种启发。“一些不喜欢纳博科夫的读者,会认为他就是玩弄一些文体上的技巧,或是文字上的花哨。但其实这是一种误解或刻板印象。纳博科夫承诺要给读者幸福,就是希望读他的小说像米虫掉进米缸里一样。”
纳博科夫是一位挑剔的小说家,《洛丽塔》《微暗的火》《黑暗中的笑声》《说吧,记忆》《普宁》等作品里充满着万花筒般的细节,在看似繁杂的文字中,隐藏着纳博科夫的博学和他对生命的感知。他对文字的捕捉犹如他对蝴蝶的捕捉,抓住某个意象,然后一一剖析和叙述。马凌说,纳博科夫对读者是有要求的,“要有好的记性,要记住好的细节,要有感受力,最好手边还备一本辞典。除了备本辞典,最好还要备一本《纳博科夫传》。这部书被誉为纳博科夫研究的百科全书。凡是你想知道的纳博科夫一切,都能在这里找到。”
丛书主编魏东介绍,《纳博科夫传》作为“文学纪念碑”丛书编号001、002的打头阵作品,中译本自2009年推出以来,影响广泛。这套书共分四卷本,博伊德以准确而从容不迫的笔调追踪纳博科夫:他不断搬迁,他的艰难求职,他的捕蝶与写作活动,他的成名与迁居欧洲,他与出版商、采访人及传记家的交往,他的疾病与去世等。创作、教学和研究之外,他不停辗转各个城市,圣彼得堡、克里米亚、伦敦、柏林、蒙特勒、巴黎、纽约、坎布里奇等,每一次转折处,便是新的开始,博伊德从家族史起笔,纳博科夫的生命轨迹被一一复原。
《纳博科夫传》启丛书之旅,跋涉十年,目前“文学纪念碑”已聚集海外优秀传记作品,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奥斯卡·王尔德传》《弗吉尼亚·伍尔夫传》等。丛书还计划出版《捍卫想象》《简·奥斯丁传》《塞缪尔·约翰生传》等。
马凌谈到,这套传记在翻译层面面临三大挑战——纳博科夫算是博物学家,作品中涉及大量动植物名字,树都不是普通的树,而是某一具体的树,蝴蝶品种也需精确到某一种、某一类学名,比如有一段译文“1916年,纳博科夫发现了蝴蝶,那是一个晴朗无云的夏日,在正对薇拉大门口一桩枝叶低垂的忍冬灌木上,他欣喜地看到一只色彩斑斓的凤蝶。”译者要准确译出“忍冬”“凤蝶”等。其次,传记中援引了大量文学作品中的主题、人物、情节、细节等,需要熟悉外国文学史;第三大挑战就是传记中涉及不少纳博科夫原始文本要重译,也需要译者原汁原味地把最出彩的段落译得准确。
在极简主义艺术勃兴的时代,他是一个极繁主义者
纳博科夫以人类潜意识为花蜜,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为甘露,织出精美、脆弱又迷人的文字。正如他一生痴迷的蝴蝶精巧多变的双翼。
嘉宾们谈到,在一个极简主义艺术勃兴的时代,纳博科夫是一个极繁主义者。在纳博科夫看来,小说首先是一些特殊的世界,学生们应该努力将它们当作小的世界去认知。有一次,他让班上学生说出教室窗户外面那看得到的树木的名字,他吃惊地发现,除了一些含糊的猜测,只有几个学生斗胆说出一些明确的名称,比如“栎树”,却没有人认出榆树。
刘佳林说,在纳博科夫的文学课上,阅读者必须讨论具体的细节,而不是一般的观念。这些具体的细节包括,在研究卡夫卡的《变形记》时,学生必须知道格里高尔变成了哪种昆虫,而不是马虎译者所说的扁平蟑螂;必须准确描述萨姆沙住所的房间布局,门和家具的位置;必须知道《曼斯费尔德庄园》里范尼·普莱斯的眼珠是什么颜色,她那间阴冷的小屋是怎么布置;《包法利夫人》中马的主题,以及福楼拜对于“以及”一词的使用。
纳博科夫自己就是把艺术和科学高度统一融合的示范者——为了阐释《尤利西斯》,他查阅了都柏林的街区地图,并在黑板上详细描绘斯蒂芬和布卢姆有所交叉的漫游线路图,要学生加以掌握;讲《安娜·卡列尼娜》时,他描画了吉娣溜冰时所穿服装的图样。“他不仅鼓励学生将他在课堂上让他们看到的那些东西描绘出来,而且要他们用同样的想象力、生动的好奇心,去赋予每部作品每个场景以鲜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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