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在街边听过一首歌《折子戏》,音调沉郁悲痛,如今想来,人生不就是一出折子戏。30岁之前,我是一个奉真爱为真理,帅气、多金、专情的阳光男孩,30岁这两年变得毒舌、吝啬、泡妞、酗酒、赛车、玩科技,样样精通。而32岁刚过去半年,朋友们觉得我突然正经无邪,脱胎换骨,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
高中时在街边听过一首歌《折子戏》,音调沉郁悲痛,如今想来,人生不就是一出折子戏。
30岁之前,我是一个奉真爱为真理,帅气、多金、专情的阳光男孩,30岁这两年变得毒舌、吝啬、泡妞、酗酒、赛车、玩科技,样样精通。
而32岁刚过去半年,朋友们觉得我突然正经无邪,脱胎换骨,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暴瘦。
因为这一年永失我爱。
从前心甘情愿只爱一人,后来戴着面具流连花丛。
从前夜战三百回合不觉累,如今身心俱疲被掏空。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我是做网络科技的,也可以说是IT男,这个行业是近几年国家大力扶持的新兴产业,尤其电商啊、智能化产业都离不开高科技,业务不断,我也有大把时间和金钱挥霍。
那天刚准备去C市出差,小学妹打电话说她们公司要做品宣,咨询我是不是可以做一个小程序,拗不过小学妹的撒娇卖萌,尤其像我这种被爱伤过的人,对于投怀送抱的女生,一向来者不拒,将渣男进行到底。
对于出差,其实,我喜欢开车疾驰在高速路上风驰电掣的自由,有人说坐在时速60迈的汽车里,把手摊开伸出窗外,风压在手心中的触感,就像摸女孩子的胸。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这点可爱,有点淫邪,随时都会精虫上脑,现在已经没有这份心力了。
时速60公里的风相当200g的重量,和手陷进下胸围85公分D罩杯的胸部1.3公厘的感觉几乎一样,顺带一提:时速30公里大概是A罩杯、100公里相当于E罩杯,可以根据喜好调整,不过用这招小心不要出车祸。
我们是在写字楼下一个咖啡厅见的面,小学妹如花如酒、言笑晏晏。
她给我介绍,旁边是总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小学妹调皮一笑,说这也是她小姨,今天算是见家长,让我好好表现。
她小姨向我点头,若有若无的笑容瞬间从嘴角消失。
从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双手浸满了汗,拳头握紧又松开,艰难地深吸一口气。
五年时间复相见,颤抖、激动、愤恨、甚至快要窒息。
她可以这么云淡风轻,不得不说女人心海底针。
我装作淡定地嘲讽了一句:海龟派啊,洋墨水喝多了,不知道听不听得懂中国人说话。
她说:是人话就能听得懂!
坐着不动,已经空中交锋!
我也端起商务办公的架子,平定心绪,跟她一板一眼对接工作,讲小程序的嫁接流程,小学妹一脸崇拜地望着我,而她小姨时而眉头微蹙,时而点头示意我继续。
那双无限娇嗔欢喜的眼,如今也是平静无波澜。
她的锁骨蜿蜒着脖颈,淡淡起伏,不得不联想到她曾在床上仰着头,汗水顺着锁骨一路向下的娇媚柔情。
敲击键盘的那双手,依旧小巧纤细、绵软细腻。
曾在小树林的林荫道,这双手曾经搂过我的腰说这辈子只爱我。
曾在出租屋里,身下的她,这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央求我快停下。
这手,曾经戴过我送给她的订婚戒指,也是这双手,亲自把我送到其他女人床上……
情深爱浓时,我们都会口吐芬芳,海誓山盟是真心许下的,但有效期也仅限于那一刻。
神思恍惚中,小学妹说学长,论辈分,你也应该把我小姨叫小姨。
不得不说女人很敏感,虽然我和她没什么,但她会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宣誓自己的主权,这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当时我鬼使神差地问道:那个,小姨,我讲的明白吗?
她明显一震,一记警告的眼神,不疾不徐地问了好几个问题,比如受众多元化的端口进入,体验感能否再丰富、竞技的门槛提高等等。
她们离开的时候,我站在咖啡厅门口,小学妹转过头使劲挥手,她小姨转身对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然后摸着小学妹的头,很宠爱她的样子。
本来这个案子可以交给底下员工跟进,我要亲自跟进的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
她叫林之澜,从懵懂青春期的初恋到安定后谈婚论嫁,我们在一起快十年。
本来已经订婚,她想要一个人去美国留学,我不同意,这事起了争执,我提议领了证再去,她反而要退婚,我让她在学业与我之间做选择,她毅然选择了学业。
我当初就是一个为爱痴狂的愣头青,最后宁愿放弃国内大好的锦绣前程,到美国做陪读,她还是毅然拒绝。
我身边有太多因为出国留学耐不住寂寞分手的男女朋友,我害怕这种变数。
看到她如此决绝,离别之前,商议再诚恳一谈,给她发了酒店的房间号,她提议要两瓶红酒,有点事马上过来。
两瓶酒都快喝完,她还没来,打电话关机,红酒后劲上来,躺在床上思绪缥缈,我听到有人开门,当时,我给她短信说不会锁门,这是我们经常幽会的习惯,热恋中的两个年轻人,等不及开门,只要私处一室,便会深深缠绕,大汗淋漓。
朦胧中,一个人影,她好像在看我,又好像在等我,我想起身,她伏在我身上,一阵滚烫,一阵战栗。
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任人摆弄的烤鸭,可力气全无。
醉眼朦胧间,瞟到又有人站在地上,当时怕香艳的场面被别人看了去,甩甩头一看,是之澜站在地上,而床上是她的闺蜜,我方寸大乱,想要解释,之澜根本不听,她骂我们一起欺负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们,摔门而去。
转头看到小清一副楚楚可怜,被人欺负了的怨妇样,我气红了眼,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是之澜叫我过来的,因为你不同意她去美国,是她给了我房间号,让我进来勾引你,她抓个正着,你再也不会阻拦她出国留学,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之澜走了,还有我可以照顾你啊……”
被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当时羞愧、恼怒,我大吼让她快滚。
那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为了出国留学,竟然这么算计,就算她坚决要出国,我也拦不住,何必这么作贱。
她如愿以偿离开,我也开始了声色犬马的生活,没想到五年后相见,她愈发的淡然,我的恨意重新被点燃,因为她,我沾染了很多恶习,想把她拉下水,所以才会投其所好,买了一本唐诗三百首,她去国外进修的是中国古代文学,真是搞笑。
做小程序时故意留了一个“bug”,之澜没过几天给我电话说产品马上要上市宣传,小程序还有问题。
那晚我们一起加班到深夜,夜凉如水,可我却觉得欢喜温暖。
站在她身后,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我承认还放不下她。
之澜不像以前那么欢脱,衣服素净,脸色淡白,整个人看起来郁郁寡欢,对什么都很无谓。
她双目中再也没有锐气,嘴角老挂着一个恍惚的微笑,这种厌世的,无可奈何的神情,肯定感动不少异性,我酸涩地想。
“抱歉,打扰你这么久”,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头也没抬地说。
她的绝情在我面前就像“钻石”坚而不摧,璀璨夺目,征服的欲望使我欲罢不能,人性的本意沾染怒放,人心就喜欢这样身到心未到的感觉!
我欺身向前,抓住她的双肩,一把拉到怀里,手伸了进去,她又撕又打,我全然不顾,她无力地垂下双手,一双眸子愈发冷寒。
我把她的种反抗理解成了欲拒还迎,我把自己的无耻行为美化成了思念成灾。
我将她抱在沙发上,轻咬耳垂,她的脸变得潮红,额前几根碎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两腿将我用力夹紧,身体在我下面绷紧,压抑的叫声一次又一次穿过牙关,过了很久才松弛下来。
她紧紧抱着我的身体,像抱着一个珍宝,看我的眼神也泛着光,波光零零,满满都是满足与疼爱。
那一刻觉得她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我能感受到她的依恋和脆弱,那一刻,我也放下了过去,回来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直不踏实,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她总是淡漠地望着窗外,像一只随时都要飞走的蝴蝶。
我只能紧紧搂着她,想嵌到我的骨髓里。想问她,但又不敢问,也不愿再深想,有些事情想得太明白只会是更深的折磨。
过了几天,我联系她,又是关机,我欣喜失而复得,但更惶恐再也不见。
小学妹打电话让我来一趟医院,像是低声哭泣,不祥的预感就像一阵黑烟在我心中扩散开来。
天上飘着雪花,路上很滑,雾气弥漫车窗,很烦躁,想骂人。
急匆匆赶到医院,从门口的玻璃窗看到之澜插着氧气管,医生说她很难捱过今晚。
我整个人慢慢地瘫软下来,就在膝盖碰到地板的同时,发出仿佛来自身体深处的悲鸣。
之澜脸色一片惨白,只有眼眶红着,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眷恋。我们不发一言,都明白彼此放不下对方,即使曾经横亘着难以逾越的爱恨情仇。
我跪在床边,她抚摸着我的头,天花板上灯光的阴影落在她脸上,可她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
之澜家人乌泱泱来了一大堆,她们自然是认识我的,那种不友好的眼神像是如芒在背,
我抓着之澜的手,被众人划拉开,好像阴阳两界已然分开。
踉跄着爬起来,之澜静静地躺在那,再也无力看到如此悲怆的我。
我捶打,我愤恨,我暴怒,我跪在医院的过道里大哭不止,我要世界还我之澜。
以前我的种种恶劣行径,都是为了报复她的算计离别。
失去之澜的那一刻,才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小学妹拉着我离开,她和我都不忍看到白布盖上的那一刻,人生最疼不过阴阳两隔。
“小姨她得是骨癌,就在你们订婚后不久发现的,她不敢想象自己这么年轻会得这个病,或许是遗传了姥姥吧,姥姥四十岁就去世了,她想自己一定会死,可她不想拖累你,因为姥爷一直活得很孤单,她是最能体会这份清苦的。”
“家人劝她去国外治病,因此借故出国留学,她走前和闺蜜小清聊起你们要在酒店谈分手的事,那晚,小姨跟小清说她不会赴约,小清在小姨上厕所时翻看了手机,又借故说她身体不舒服,让小姨帮她去买药,后来就有了酒店那一幕,没想到小姨还是去酒店找你。”
“她回国后,偷偷去看过你,我希望你也能看到她,上次带她见你,完全是我的主意,她没想到会是你,可是回去的路上,明显很开心,我想让她走前不留遗憾”。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黑透,雪又下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路边停着的车子像一座一座鼓起的坟包。我麻木地想着,命运无常,人生再无重来时。
我融进这凛冽的世界,在无数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中,放声号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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