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舟渡我/文曜羽图上高中以后,我每天维持着家与学校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被课本、教辅与试卷压得喘不过气,往往每个清晨都是带着“浓睡不消残酒”的慵懒被叫醒。今日却有些奇妙了,天色尚早,城市亦未苏醒,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叩着窗户,我有些贪婪这独有的安然。凌晨的城市没有喧嚣,它变得清静而柔
闻舟渡我/文 曜羽/图
上高中以后,我每天维持着家与学校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被课本、教辅与试卷压得喘不过气,往往每个清晨都是带着“浓睡不消残酒”的慵懒被叫醒。今日却有些奇妙了,天色尚早,城市亦未苏醒,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叩着窗户,我有些贪婪这独有的安然。
凌晨的城市没有喧嚣,它变得清静而柔和,恍惚间我想到了我的故乡,也是如此的清静而柔和,如今大概是到了下雨的时节了吧,这时候是不是也下着小雨呢?
它是人们口中的江南水乡,处处是亭台楼阁,流水潺潺,清雨绵绵。这个时候,人们大都还在酣的睡梦中吧,而我若是生在那处,应是和着清晨夹杂着泥土和树叶清香的微风,伴着河畔的依依杨柳开始崭新的一天了吧。离了多年的那些场景的我,以为早已“林花谢了春红”凋零枯萎了,可是此刻它却如此活灵活现。
周遭逐渐变得朦胧,我好像回到了那个美丽的地方。
初春的雨终于将寒冬残留的凛冽一洗而尽,走在河畔被昨晚的雨残留的凛冽一洗而尽,走在河畔被昨晚的雨洗的一尘不染依稀发亮的石板路上,清晨晶莹的露珠顺着树叶轻轻滑下,滴到了河里,唤醒了水面的美梦,碎了一圈涟漪,沾染了一片透明的天空。
一个孩子用小脚踢着雨水,水珠变纷飞四溅,在空中转圈、跳跃、摇曳,而后轻飘飘地落下,绽放一个个水花。一个老人牵着孩子,撑着一把淡粉色的油布伞,伞上开了漫山的桃花灼灼,雨儿滋润着花儿,老人对孩子慈爱地笑着,蔓延了整片小雨,荡漾了整个湖面,灿烂了整个时光。
河上如烟如纱的薄雾轻柔地散去,沉睡的小镇渐渐醒了。人们开始忙活,街道也热闹起来。雨过天晴,淡淡的曦光浮现出来,云是白的发亮的,它们看起来很低,恰好悬在屋里的青瓦上,我总是忍不住去抓。云摸起来是什么样呢?软软的?黏黏的?我总是把它们当棉花糖,想着抓一小块来品尝一番,可怜人沮丧的是,我总是抓不到它们,手一伸,它们就跑掉了。
“想吃糖吗?”外婆总是跟我心有灵犀,她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蹦蹦跳跳地牵着外婆的手走着,塘坊在河对面。这座桥很窄,外婆便背起我,她瘦弱微驼的身躯,街道上骑车的少年和嬉戏的儿童,两岸随风起舞的杨柳和高矮不一却错落有致的房屋,都倒映在水里与很远的湛蓝天空相融在一起了。
塘坊的做糖人宛如魔术师,一个木勺,半瓢红糖,顷刻间变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吃在嘴里甜丝丝的,有时粘在脸上黏糊糊的。暮霭初降,天湿漉漉的,微风浮起一丝微凉的雨意,一直压到了屋瓦,有些许闷热。
小镇炊烟袅袅。要回家了。我跑起来,跑过茂盛的树林,跑过清澈的小溪,跑过洁白的麦垛,跑过美丽的花地。外婆就在后面跟着我,直到我的身影愈来愈远,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睡觉时,我总是要外婆给我讲故事,哪怕一个故事,听了十几遍,却从不厌倦。我贪恋的是依偎在外婆怀里的感觉,那时她搂着我摇,故事偶尔被巷子里几声滴滴的犬吠击中。岁月在微黄的灯光里漂洗,墙壁渐渐淡了下去,岁月在上面刻下了斑驳的痕迹,门框也在不经意间松动,掉下几块油漆。
时光飞逝,故乡终究是离我远去了,镜头定格的一刻,是我和外婆相依安睡的画面。后来我随父母到了这座繁华的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灯火阑珊的夜景,无不让人时刻感受着时代的脉动。
我们生活在一个一切都在急速变化、唯一不变的只有在变化本身的时代,我们需要去努力,去付出,而后赢得认可与尊重。但生命历程中除了保持前倾的姿态去拼搏,仍然需要寻找心的港湾、精神的家国和灵魂的休憩地,它可以是一首诗、一段音乐,也可能是对故乡、对童年的美好留念。
在这临近清晨的时候,在天空半明半暗的时候,在天边红褐色的残霭即将变成白色的流云的时候,我梦见了我的故乡,那个承载着我童年记忆的美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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