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positionwithVaseofFlowersPabloP“编者按”▼美就是光,照亮我们的生活。但是,只要有光,就有黑暗。在日常生活的自我胶着中,我们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关上了心灵的大门,但正是从那侧身的黑暗中,我们更深地体味到了光,体味到了美。“想要发光,就
Composition with Vase of Flowers
Pablo P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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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就是光,照亮我们的生活。但是,只要有光,就有黑暗。在日常生活的自我胶着中,我们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关上了心灵的大门,但正是从那侧身的黑暗中,我们更深地体味到了光,体味到了美。
“想要发光,就必须忍耐灼烧。
——维克多·弗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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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比我想象的多,当我告诉别人我是诗人后,他们的眼睛里会闪现一种遥远的、向往的光芒。深呼一口气后,他们承认道:“我过去也写过诗。”
当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再写诗,他们的答案是如此一致,都快成为一句陈词滥调了——“我不再写诗,是因为我变得幸福了。”
我承认我是跪着进入诗歌王国的,我们这行大多数人都是如此:除了写诗,没有其他什么能让我们活下去。而这的确可以成为进入诗歌王国和诗意生活的一种有力途径。
然而,与文明人的生活模板相比,混乱的生活状态并不能造就一位诗人;并且,诗歌的存在价值也并不只是在于维持那些生活混乱的人在生存的最底层摸爬滚打。
诗歌最好的状态是,我们在其中抒写自身,从悲的迷狂到喜的迷狂。
在最近的一门课上,伊丽莎白·吉尔伯特发现在电视剧《英雄》——剧中每个角色都有超能力——里,艺术家的角色对海洛因上瘾,而这个现象根本上是怎么一回事则从未被认真探讨过。
相反,吉尔伯特指出,剧中的拉拉队长不需要感染病毒也能漂亮地完成花球拉拉舞。她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在认真思考——艺术家是否只能从自我毁灭中才能完成创作——这个问题之前,就轻易地接受了它?
我想,艺术家/作家/诗人的神性在于一种与生俱来的黑色浪漫,这种浪漫之所以能得到维持,是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在回避着它。
我们看到了艺术家生活中黑暗的一面,这也是我们大多数人没有勇气去过那样的生活的原因。作为一种文化,作为作家自己,这正是我们为什么会把创造奇迹与混乱的生活混为一谈的原因:书写黑暗与生活在黑暗之中是两回事。
我并不是说,不存在生活在黑暗中的诗人。这样的诗人当然存在,他们就那样生活;希薇亚·普拉斯、安妮·塞克斯顿和约翰·贝里曼就是那些最有名的诗人,他们从未从他们的痛苦中走出来,并最终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们中有很多人,选择生活在黑暗中,然后时不时地写两笔自己如何从中走出。但是我认为,这样就伤害了诗歌,也妨碍了诗人去信赖那些真正从黑暗中生长出来的诗歌,以及把这些诗歌以浪漫的方式讴歌出来。
我记得,我还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时候,我还担心过如果自己的生活快乐幸福了,我还能写什么呢。当我从诗人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卡的文章《魔力:理论与实践》中发现“魔力”这个词语时,我感恩还有这样一个诗意的概念去解释我们用语言在黑暗中进行的复杂探索。
在这篇文章中,加西亚·洛尔卡把魔力描述为一种充满潜在的危险性的黑暗能量,这种能量存在于艺术家的灵魂之中,这种力量指引着艺术家通往缪斯光晕尽头的艺术精神。
当我们召唤在伤痛或挣扎中蕴含的智慧——我们自己的或者是全人类普遍的经验中的——并通过这种智慧来更彻底地理解我们自身的时候,我们就能抓住魔力。当一名诗人在他的诗中激活了魔力的泉眼,他就成为了魔力的传导者,而不是汇聚黑暗的幽井。
我的大部分诗作是黑暗的。了解我的人读了我的诗后,会发现他们很难把他们的经历跟我绚烂的失望和阴云密布的诗作相协调。对我来说,魔力是一团清澈的、净化的火,它在细致的观察之中燃烧,迸出的火花把真理照亮。
无论我是高兴还是难过,对真理的探索将一直延伸至黑暗最深处。当我眯着眼睛瞥向光明,攫住了那个恰到好处的词语珠玉般的光泽的时候,诗歌的狂喜就充溢了我的心胸。
●你有自虐习惯吗?(这类行为可以不是威胁生命的,咬手指,熬夜,或者吃太多冰激凌都算自虐行为!)写一首诗,探讨这种自虐习惯对你的意义,深入到这种行为快乐的一面和痛苦的一面,探索什么使你养成了这种习惯,又是什么使你保持了这种习惯。
●明暗对比是一个意大利术语,它描述了明亮与阴影的关系并且定义了形状,并由此提出了对比度这个概念。从明暗对比的精神出发,围绕一段让你坠入痛苦的海洋的经历写一首诗。当你回到海岸,在诗中描述一下你重拾的快乐(或者平和)。或者,如果你还未到达海岸,写一写你会把那段经历想象成什么。
●你的影子会拥有什么样的智慧?它能教给你什么?写一首诗,在诗中邀请你的影子到舞台中央去讲述它的故事。
●写一首有美好的事情发生的诗——比如诗中主人公感到愉悦、感动,或者圆满。不要去解释或直接陈述抒情者的具体感受。让情感的高歌与经验的描绘彼此共鸣,振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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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理论与实践(节选)
|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卡|
当天使看到死神降临,他缓缓地盘旋着。在冰与水仙花的泪水编织的挽歌中,我们看到了济慈、比利亚桑迪诺、埃雷拉、贝克尔和胡安·拉蒙·希梅内斯手中的颤抖。但如果他感觉到只是一只蜘蛛,很小的蜘蛛,在他柔软的脚上,死神又如何能让天使感到恐惧!
相反,如果他不能看到死亡的可能,如果他不知道他能经常拜访死神的寓所,如果他不确定自己能去摇晃那些我们每个人都有,却无法从中汲取安慰的树枝,魔力就不会出现。
带着想法、声音和姿势,魔力享受着与创造者在悬崖边一起自由地奋斗。天使和缪斯带着小提琴和指南针逃跑了,而魔力伤痕累累,在试图去治愈那些永远不可能愈合的伤口的地方,一个陌生人躺下了,并对人类的工作发出了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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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 唐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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