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那天,乡下的侄子要给我送些自养自种的鸡鸭与果蔬来,电话里,侄子说:“蔬菜没有污染过农药和化肥,鸡鸭都是喂自己家种的谷子长大的。以后想吃啥,都可来家拿,不要去街上买了。你只要一个电话,我给你送来,自己家的吃着放心。” 语态大剌剌的,这家伙得瑟,不会
立夏那天,乡下的侄子要给我送些自养自种的鸡鸭与果蔬来,电话里,侄子说:“蔬菜没有污染过农药和化肥,鸡鸭都是喂自己家种的谷子长大的。以后想吃啥,都可来家拿,不要去街上买了。你只要一个电话,我给你送来,自己家的吃着放心。”
语态大剌剌的,这家伙得瑟,不会说话。
虽然我并不稀罕这些东西,但,亲人的记挂还是让我内心满满的舒服。就像衣服的折子被熨斗熨平了似的。
放下电话,我赶紧为侄子准备吃的:先炖蹄膀,油炸花生米,爆炒小牛肉,还特地做了一个刚刚学会的东坡肉,基本都是大荤菜。后炸了一盘奶香小馒头,馒头是预备米饭不够吃添补的。惦着侄子是乡下人,干活累,油水少,吃得多。
侄子来了,带两个蛇皮口袋,一袋鸡鸭,一袋菜蔬。
鸡鸭的脑袋伸在开了小洞的袋外,好奇的东张西望,翅膀时不时的在袋子里挣扎扑腾着;装菜蔬的口袋透着新鲜泥土的土腥味,柔柔的,好闻。
放下东西,等他洗手,我热情的满脸微笑,招呼他吃饭。
落坐后,他左看右看,先用眸光把满桌菜肴扫视一遍。然后,神色略显不屑。
提起筷子,挑剔的夹了一个小馒头,咬一小口,边嚼边说:“姑啊,你今后少吃这些大油大肉的东西,不健康。你看看,全是三高菜,又油又腻。就这馒头好吃点,可惜还被你用油炸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问:“耶,你也讲究这个呀?”心里不快,用神色骂他,“不知好歹的东西,姑不是怕你馋吗。”
侄子又用筷子挑着碗里雪白软糯的米饭说:“还有,米也不要吃太精的,最好掺些碎包谷米或其它杂粮煮进去。”
我没说话,异样的眼光盯着他,对于他的挑肥拣瘦,心里不免恼火起来。
透过眼光,他知姑恼他了,赶紧微微笑着,讨好地,细声说:“姑啊,你都好久没回家了,找时间回家看看吧,现在老家变化可大了,我爸妈都说,想你了。”他爸妈是我亲亲的堂哥堂嫂。
轻描淡写,礼貌,象征性地,各样菜,他都蜻蜓点水似的过了一遍。
等侄子走后,我独自对着满桌基本没动筷的佳肴郁闷。乡下人,你怎么变得如此挑剔呀?
难道乡下人超车了,严重超车?
在这之前,我可一直是他们心中追逐的风向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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