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7年,睢阳。城外,叛军围困。同罗、突厥,奚各式胡儿纵马呼啸,桀骜残忍,像是进了羊圈的狼。城上的唐军愁苦、恐惧、不知所措。...
公元757年,睢阳。
城外,叛军围困。同罗、突厥,奚各式胡儿纵马呼啸,桀骜残忍,像是进了羊圈的狼。
城上的唐军愁苦、恐惧、不知所措。尹子琦已经围城半年了,支援无望、突围不能,7000军队只剩下3000多,更糟糕的是城内断粮,连鸟雀、老鼠都吃完了。
张巡走上城楼,满脸肃穆,俯身看着城下的叛军,巡视良久。又转过身,仔细的看着自己的部曲,一张脸一张脸的看过,每一个与之对视的目光都躲避着张巡的灼热眼神。
张巡开口:“同袍们,睢阳是豫东门户,江淮屏障。身后江淮,是我大唐粮秣供应之地。守住睢阳,大唐中兴有望;守住睢阳,胡儿不能纵马江南。
我知道守城艰难,我今天给诸君表个态。我张巡可以性命不要,人性不要,堕地狱,变恶鬼,但求为我大唐守住睢阳。”
张巡目眦爆喝:“带上来。”
两个军卒压着个妇人走上来,二十来岁,满脸菜色,双目红肿,眼中绝望、乞怜,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张巡朗声大喊:“这是我小妾,我以此飨军卒。”
众人没反应过来,张巡一把把妇人推入旁边的汤锅中,锅中水正沸,妇人跌入汤锅中,尖叫刺耳,慌忙向锅外爬,身子探出锅外,就被张巡推回去。再爬,再推,几次后,妇人没有了动作,脸朝上浮在汤中,面部已被烫的皮开肉绽。
城上鸦雀无声,只有汤锅咕咚咕咚。
张巡舀起一碗汤,仰头喝干:“众军卒,喝汤。”
城上的军卒排队,每个人都从锅中舀汤喝下,喝完汤的每个人都变得一片木然。他们领悟了自己的命运。
三个月后,睢阳城破,张巡骂敌赴死。城中百姓被吃剩400余人。
六年后,安史之乱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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