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俑

陶俑,作者:贾平凹。秦兵马俑出土以后,我在京城不止一次见到有人指着在京工作的陕籍乡党说:瞧,你长得和兵马湘一模一样!话说得也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在相貌上的衍变是极其缓慢的。我是陕西人,又一直生活在陕西,我知道陕西在西北,地高风寒,人又 ...

七载云烟

七载云烟,作者:汪曾祺。天地一瞬我在云南住过七年,一九三九~一九四六年。准确地说,只能说在昆明住了七年。昆明以外,最远只到过呈贡,还有滇池边一片沙滩极美、柳树浓密的叫做斗南村的地方,连富民都没有去过。后期在黄土坡、白马庙各住过年把二年,这只能算是 ...

金岳霖先生

金岳霖先生,作者:汪曾祺。西南联大有许多很有趣的教授,金岳霖先生是其中的一位。金先生是我的老师沈从文先生的好朋友。沈先生当面和背后都称他为“老金”。大概时常来往的熟朋友都这样称呼他。关于金先生的事,有一些是沈先生告诉我的。我在《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 ...

制造声音

制造声音,作者:贾平凹。我去采访这个州刚刚离休的专员。采访结束后我们坐在客厅喝茶,他却放了一段录音问我听到什么,我说是风里的树声。是树声,他说,你听得懂这树声吗?有树风就有了形状,但风里的树是要说话的。你知道,这个州是一个贫困的地区,但因处在交通 ...

寻常茶话

寻常茶话,作者:汪曾祺。袁鹰编《清风集》约稿。我对茶实在是个外行。茶是喝的,而且喝得很勤,一天换三次叶子。每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坐水,沏茶。但是毫不讲究。对茶叶不挑剔。青茶、绿茶、花茶、红茶、沱茶、乌龙茶,但有便喝。茶叶多是别人送的,喝完了一筒, ...

丑石

丑石,作者:贾平凹。我常常遗憾我家门前的那块丑石呢:它黑黝黝地卧在那里,牛似的模样;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在这里的,谁也不去理会它。只是麦收时节,门前摊了麦子,奶奶总是要说:这块丑石,多碍地面哟,多时把它搬走吧。于是,伯父家盖房,想以它垒山墙 ...

故乡人

故乡人,作者:汪曾祺。打鱼的女人很少打鱼。打鱼的有几种。一种用两只三桅大船,乘着大西北风,张了满帆,在大湖的激浪中并排前进,船行如飞,两船之间挂了极大的拖网,一网上来,能打上千斤鱼。而且都是大鱼。一条大铜头鱼(这种鱼头部尖锐,颜色如新擦的黄铜, ...

寡妇

寡妇,作者:贾平凹。一入冬就邪法儿地冷。石块都裂了,酥如糟糕。人不敢在屋外尿,出尿成冰棍儿撑在地上。太白山的男人耐不过女人,冬天里就死去许多。孩子,睡吧睡吧,一睡着全当死了,把什么苦愁都忘了。那爹就是睡着了吗?不要说爹。娘将一颗瘪枣塞进三岁孩 ...

做个自在人

做个自在人,作者:贾平凹。——《中国当代才子书·贾平凹卷》序去年,出版社决意要编辑出版这本书时,我是迟迟地不合作:不提供照片,不提供书与画的作品,甚至不回信。这样的态度使许多人愤慨了,以为我要傲慢。不是的,我从来不敢傲慢,之所以学着逃避是觉得作家就 ...

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作者:贾平凹。我第一次认识张宏斌,张宏斌是坐在我家西墙南边的椅子上,我坐在北边椅子上,我们中间是一尊巨大的木雕的佛祖。左右小个子,就那么坐着,丑陋如两个罗汉。对面的墙上有一副对联:相坐亦无言,不来忽忆君。感觉里我们已经熟了上百年。我们最 ...

姑姑语录

姑姑语录,作者:张爱玲。我姑姑说话有一种清平的机智见识,我告诉她有点像周作人他们的。她照例说她不懂得这些,也不感到兴趣——因为她不喜欢文人,所以处处需要撇清。可是有一次她也这样说了:“我简直一天到晚的发出冲淡之气来!”有一天夜里非常的寒冷。急急地 ...

丈人的心

丈人的心,作者:张爱玲。这是个法国故事,法国人的小说,即使是非常质朴,以乡村为背景的,里面也看得出他们一种玩世的聪明。这一篇小说讲到阿尔卑斯山上的居民,常会遇到山崩、冰雹、迷路、埋在雪里,种种危险。一老翁,有一个美丽的女儿,翁择婿条件太苛刻,大家 ...

谈音乐

谈音乐,作者:张爱玲。我不大喜欢音乐。不知为什么,颜色与气味常常使我快乐,而一切的音乐都是悲哀的。即使是所谓“轻一性一音乐”,那跳跃也像是浮面上的,有点假。譬如说颜色:夏天房里下着帘子,龙须草席上堆着一叠旧睡衣,折得很齐整,翠蓝夏布杉,青绸裤, ...

谈跳舞

谈跳舞,作者:张爱玲。中国是没有跳舞的国家。从前大概有过,在古装话剧电影里看到,是把雍容揖让的两只大袖子徐徐伸出去,向左比一比,向右比一比;古时的舞女也带着古圣贤风度,虽然单调一点,而且根据唐诗“舞低杨柳楼心月”,似乎是较泼辣的姿态,把月亮都扫 ...

自信

树木因绿叶而骄傲,花朵因花瓣而自豪,它们始终如一的守护着那一点点的自信,双手合十,心归一念。但那些生活在大树绿荫下,花朵庇护下的沉默的人们又有什么依仗呢?一张美丽的容颜?一具污秽的身体?一个残缺的灵魂? 这不过是条卑贱的理由。 我知道有一种花,叫彼岸 ...

年末回乡给父母送“钱”

一条笔直的乡间公路把我引向久违了的乡村,沿着阡陌来到父母的坟地,久年失修的渠坎旁群冢座座,荒草萋萋,茅蒿重重,残枝败叶在酷风里摇曳。干枯的渠道里填满了垃圾。举目一扫,又添新鬼,家乡的大伯大娘陆续在此栖身了!我晓得,早在那个年代他们有的曾经是能工巧匠 ...

简单女人满满幸福

清晨,喜欢沏一杯淡淡的热茶,慢慢品味。茶香溢满屋,身心便全然苏醒,随之温暖起来。撩起暖暖的花被,小儿红扑扑的脸蛋儿还誊恋着温床。吻去他一夜的梦语,抚去他未尽的疲惫,拽起半梦半醒的他,整装侍发…… 闲适就这样开启,每日里悠悠行动,慢慢拾取,生命在缓缓前 ...

归思

一、 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两个故乡,一个是生她、养她的原乡,一个是后来扎根的地方。长大了,就注定要远行,但是无论离开有多远,原乡始终是亮在心头最明亮的一盏灯,因为那盏灯火里有着最深的牵挂,有着最美的回忆。 三叔打来电话,说堂妹腊月24结婚,叫我们回去玩。这 ...

东方的伤心城市

上海的冬天有点微微的冷,但并不刺骨。看着周围霓虹闪烁的灯火,我总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寂寞。在这样一个夹杂着汽笛声的夜里,听着冷漠的《伤心城市》,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酸酸的感觉,好像浸泡了很长时间的柠檬水,酸中又带有浓浓的苦涩。 在这座城市里,我遇见了爱情 ...

出发

从北国的千里冰封,到江南的新月断桥;从塞北大皑皑白雪;到丽江的秀色古城;从藏区的经幡檀香,到傣家的竹楼桶饭。我们的生命,一直在路上。 从这一处出发,去寻找另一种生活,放飞心灵的赞歌,让魂灵随风飘荡,去探求生命的从来,去追寻命运的归宿。 我是谁?我从哪 ...

错轨的爱情

你的爱如潮水,来的汹涌澎湃,退的也迅速彻底。我来不及感受,便无影无踪。偶尔回忆起来,才发现那么炽热的爱曾来到过我的世界。我的爱如涓涓细流,来的时候小心翼翼,退的时候却已深入骨髓。我们都爱了,却在不同的轨道上爱过彼此。 我对你是一种朦胧的感觉,没有爱的 ...

胶州湾的变迁

自从《赴日接船》一文发表后,被勾起的思绪就难以平静,尘封多年的往事便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尤其是“雨中花”编辑精彩的点评,更击中我的要害让我欲罢不能。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我们的祖国在这改革开放的三十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别的暂且不说, ...

莫忘初心与初衷

窗外十分的闷热…… 一份夏日的烦躁总会影响到我们的心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书写这份心情,但是这份夏日的张扬与激情,依然会在我的文字里绽放而不该当日的初心! 数日来,总不敢轻碰自己的心事,在岁月的长河里只想在这夏日里做一个过客而已,可是,每次在路过夏日的 ...

留下最初的真实在心中

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再一次陷入了茫然,坚持写东西的确是很难的事情,比如现在我实在写不出东西了,就只好在这里堆砌文字了。这实际上就是一种病症,思想不能系统有效的展现在书面文字。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也不能一开始就想写出太多太好的东西出来,只有先坚持下去 ...

穿越十万大山的梦想

以前,和父母亲走过这里,他们总是把眼睛投向不远的山峰,给我讲起过去在此堵截国军的往事,一次又一次。 1949年12月3日,号称小诸葛的国民党华中军政长官白崇禧临去海口前,命令华中军政公署直属部队和家属近两万人,分乘200多辆大小汽车,还有200多辆载运美式武器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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