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秋,在一阵阵的风雨后如期地来了,它带着清风的凉意,携着一团团白云,一路轻歌欢唱着,天地之间便美妙起来。 我曾在雨后小院漫步的时候见过银杏的青果已经泛黄了,密密麻麻地缀在树枝上,隐在绿叶中,枝条弯了,果儿笑了。 我也去到过黄果树下的凉椅上休息,见几只
一
秋,在一阵阵的风雨后如期地来了,它带着清风的凉意,携着一团团白云,一路轻歌欢唱着,天地之间便美妙起来。
我曾在雨后小院漫步的时候见过银杏的青果已经泛黄了,密密麻麻地缀在树枝上,隐在绿叶中,枝条弯了,果儿笑了。
我也去到过黄果树下的凉椅上休息,见几只画眉在树枝之间飞来跃去,偶尔的几声啼叫,小院静了。
我从旁边长满小草的小径中走过,听到过秋虫幽幽的鸣叫,“嘁嘁切切”,那韵律会让我想起李易安《声声慢》里的前句“凄凄惨惨戚戚”。
有时候,我会抬头仰望天空。天空深蓝而高远,白云飘飘而过,风儿却轻了。
我想起前些日子给孩子讲杜甫的《绝句》“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这诗写的是什么季节的浣花溪边呢?现在我想,应该是秋天吧,因为只有秋天才有随意的天高云淡,才能出门一眼望见西岭雪山。倘若是春天,那便只有“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了。
突然觉得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好有诗意和韵律,蓉城人的生活是令人羡慕的。白天里可以去锦江边的老茶馆,尝一口今年刚上市的蒙山清明茶,听一段“散打”,或者漫步在宽窄子里,观一段“咿咿呀呀”的川剧;夜晚,可去玉林路街边的小酒馆,约上几位好友,把生活氤氲在袅袅茶香里,这日子过得如水一样的清闲与自然。
二
偶尔,我摸出久违的鱼竿,一个人开着车去到蓉城的农野乡下,享受这秋季里一天美好快乐的垂钓。
趁着夜色朦胧起床,就像初恋的第一次约会,内心激动不已。有时候,我会把车停在乡下的山顶,看秋晨初阳东升的美妙。那时候,山色一片朦胧,四周一片静寂,只有山风轻抚身边的苇丛,“沙沙”呢喃着。
黎明前的天是蓝色的,山丘也是蓝色的,它们在暗色中成了一个整体,但山际却出现了一片朝霞的红色,那一片红,把山与天分割成了两段来,天空便在头顶上一直延伸到山际,从深蓝到淡蓝。偶尔会有点点黄色的光晕,就像那蓝色的海面上突然从上空抛下一块重物,海水便出现了一个白浪的孔洞一般。山丘呢,在朝霞朦胧的光辉下,只能看见像抛物线似的线条轮廓来,山顶上种着树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个立着的怪物似的。
山丘与山丘之间的沟壑,该是村庄了。那山沟里升腾起层层的雾气,像仙境一般,能听见村庄里的鸡鸣与狗吠,却看不明白村庄到底在哪里。
我静静地停留在山顶上,看那远处云彩的变幻莫测,听山野之间天籁之音,就像步入一个童话与奇幻的世界。我掏出了手机,“咔咔”地记下这些画面,作为秋晨的留念。
三
山谷最底处是一条小河,小河清澈深不见底,远远望去,小河沿着山谷弯弯曲曲地流向远方,清晨初阳升起,阳光下,那小河像一条明亮的带子,绕缠在山谷之间。
河流一面靠着山崖,一面临着田野。山崖上树林葱郁,倒映在河流里,小河水一下子变得深绿起来。河面两旁生长着密密层层的水草,有草尖带刺的丝毛,有开着淡紫色花的水葫芦,有农人讨厌的据说生命力特别强的“革命草”,也有不知名的杂草。它们杂乱无章,交错地生长在水面两边,有些向水中央延伸着,显示出特立独行的样子。
微风过来了,那些无根的水葫芦脱离了“集体”,顺着水流的方向漂向了河的下游。
立于河沿,我把鱼竿轻轻地抛在水草边,静静地等待着。河的下游是一片田野,农人们正在弯腰收地里的花生,孩子在田野里疯跑着嬉笑着,那脆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久久不息。
看到如此的场景,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乡,秋收时节也如这般的美丽和热闹。只是时过境迁,父母已经老了,兄弟姐妹也各自成家立业了,为了自己的生活东奔西走,早已远离了乡村的生活,即便回到故乡,也不复从前了。
我的垂钓终于有了结果,一条白白亮亮的小鲫鱼从水底缓缓地露出了水面,它是我今天的第一个收获,我把它放在手心里,仔仔细细地翻看着,它有光亮的外皮、齐整的鱼鳞,以及修长的身子。
当夕阳西下时,我得思归途了,且看天空一片斑斓的色彩,山色也逐渐暗下去了,近处的山林、田野也呈现出一片暗绿来。飒风吹来,我感到了一阵阵凉意,“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秋雨之后的山村是一天凉过一天了。
立于半山的公路上回望山谷,天,是秋色的好;景,是秋晨的妙,且把那世俗都换着这山色秋波,作一日钓叟农人,岂不更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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