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 在一个栽种着无数棵高大白杨树的院落里,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一位老妇人在扫落叶,她穿着深色衣服,有60岁的样子,身材高高的,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不怎么稳当。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没几个人能听懂她的话。虽然
一场秋雨一场寒。
在一个栽种着无数棵高大白杨树的院落里,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一位老妇人在扫落叶,她穿着深色衣服,有60岁的样子,身材高高的,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不怎么稳当。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没几个人能听懂她的话。虽然老妇人自称叫陈清芳,但是一直没有联系上她的家人,也没有人去叫她这个名字。
这位老妇人看上去很卖力,东一扫帚西一扫帚不停地扫着落叶,却怎么也扫不出一片净地方。好不容易隆起了一个树叶堆,不听指挥的双臂却又给划成了一片。
“吃饭了!”一个女中音温柔地叫道。
一听到“吃饭了”三个字,这位老妇人撂下扫帚就走进屋里坐在桌子旁等着吃饭。她所明白的就只有像“吃饭了”、“洗洗脚”、“睡觉吧”这几个简单的词汇,然后去极力配合。
照顾她的也是一位老人,她叫范素花,人们都称她范居士,今年68岁。她所居住的这所庭院有六十米长、三十米宽,原来是个养鸡场,她一直想创办一个养老院,想让一部分贫困老人在她的养老院里安度晚年,但是由于精力和财力原因,她这个愿望一直搁浅着无法实现。这里现在就居住着她们两个人,小喇叭里一天到晚播放着净空法师所讲的无量寿经,使得这所远离居民区幽静的处所有着一种像庙宇一样的感觉。范素花也就是靠着这种佛经支撑着自己的精神力量。
她是这所院落唯一的客人,说起来还有一段不寻常的往事。
五年前的一个冬天,天气已经很冷了。下午四点左右,一位在超市门前看车的老人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个衣衫褴褛蜷缩在路边冻得直打哆嗦的中年妇女,老人关切地上前询问:“咳,你是哪的呀,有没有家呀?”问了几遍,中年妇女只是胆怯地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瞅着他。老人当初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后来在他的一再追问下,那女人终于开口了,叽里咕噜却不知道说些是什么。老人紧蹙双眉,看她实在可怜,却不能伸出援助之手,非常着急。就在此时,一个念头从他的心头再到大脑急速划过。老人抬起下巴,打出了一个电话,“喂,素花吧,我是老杨,我这里有一个流浪女,看他挺可怜的,你能不能收留她一段时间,要不她会在外边冻死的!”“好的!好的!”电话那端说马上过来看看。电话里说的素花,就是范素花。半个小时后,范素花来到了流浪女身边,一股脏臭味扑鼻而来,她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刹那间就迅速地恢复了常态。看到这个可怜人,范素花轻轻地给她拨了拨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修整过的乱蓬蓬的长头发,露出了那布满污垢的清瘦面孔。流浪女脸上唯一还有生命的部分,仿佛就是那双呆滞的眼睛,和那张欲说又止蠕动的嘴巴。范素花把双手搭在流浪女的肩膀上和颜悦色地说:“跟我走好吗?”流浪女嘴角向上翘了翘,眼睛里顿时流露出欣喜的光芒。她撑着一只胳膊想站起身,不幸的是她那双腿已经不愿为她那骨头架子服务了,范素花赶忙扶住了她,叫了一辆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家里后,范素花给流浪女换上了一套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她脱袜洗脚时才发现,流浪女所谓的袜子一脱即破,并且好多地方已经长到了肉里,脱袜子却脱掉了流浪女脚上一层皮。看到流浪女的疼痛难忍的样子,范素花不由地落下泪来。
由于流浪女不知道自己的家,无法把她送到亲人身边,她又生活不能自理,范素花就毅然地留下了她,与自己一起生活。范素花有个女儿在外打工租房住,她原本有处廉租房,但是她担心带着流浪女会打扰邻居影响和睦。为此,范素花就一直借住在郊区的这所养鸡场的房子里,把它当成了自己创办的个人的养老院,靠微薄的退休工资和自己在院子周围种的蔬菜照顾着这位无人认领无家可归的流浪女。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转眼就是五年了。端饭、洗脚、搀扶上厕所,还要帮忙洗衣服、洗澡等,范素花五年如一日静心照顾着这个流浪女,付出了难以想像的艰辛和心血。流浪女有了温暖的家,她不再是那个脏兮兮的丑陋鬼,而变成了体态丰满、双眸富于光泽的女人,成为了一个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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