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家乡的春天只把颜色呈现给人们了。也就几天的工夫,桃花、杏花开始绽苞吐蕾了,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山花也先后开放,沿河的岸柳泛绿如烟,草色遥看近却无,一派勃勃生机的春景春意。 然而,仍然还在坚持着的残雪融冰仿佛耀武扬威地向人们宣示着:别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家乡的春天只把颜色呈现给人们了。也就几天的工夫,桃花、杏花开始绽苞吐蕾了,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山花也先后开放,沿河的岸柳泛绿如烟,草色遥看近却无,一派勃勃生机的春景春意。
然而,仍然还在坚持着的残雪融冰仿佛耀武扬威地向人们宣示着:别高兴太早了,冬还没有离开!
果然,刚刚暖和了几日的天气,随之又陡降下来,猝不及防的人们不得不又把刚刚脱下来洗干净折叠好放进衣柜里的羊毛衣裤再翻检出来,重新穿上。
伴着倒春寒一同到来的是灰黄的天空,一连几日,大地被罩得昏暗。随即,夹裹着尘土沙粒的狂风变来造访,风刮得窗户呼呼作响,在屋子里也能听见电线那“嘶嘶”的呻吟。在北京,这股带着沙尘的风更是大得把街道两旁的广告牌都给掀下来,大树也连根拔起,听说还有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伤的。与之遥相呼应的,便是家乡围场的一场大雪。皑皑的晶莹剔透的白雪落在了正在盛开的桃花上,盖住了吐着芽子的杨柳枝,白里透着粉红,白里又透着嫩绿,给家乡的春天又带来了独特一景。古人笔下的“东风好做阳和使,逢草逢花报发生(唐*钱起《春郊》)”,“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唐*刘方平《夜月》)”的那种盎然春意,在这里似乎是消失了。人们只能从颜色来感受春天,粉,红,紫,绿,黄,灰,白……
正当人们感慨着“都快晚春了,天还是这么冷”的时候,老天似乎听到了人们的抱怨,突然把热送给了人们,而且,热得过了头,又让人热得猝不及防,仿佛一下子从冬天走进了夏天。人们不得不赶紧脱下了裹在身上的厚厚的衣服,换上了短袖薄衫和单裤,纷纷惊讶道:“春天哪去了?”
“是呀,这不好像没有春天了吗?”
不由想起小时候的春天。那时候家乡的春天还是正常的,人们的穿着也是依次减少,由棉袄棉裤到绒衣绒裤,再到线衣线裤,最后单衣单裤,然后半截袖短裤衩,可谓是秩序井然绝无错乱。那时的我们,也如歌词中唱到的“像春天一样,来到花园里来到草地上”。尤其过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们一码的白衣蓝裤子,系着红领巾,排着整齐的队伍,跟着少先队队旗,吹着队号敲着军鼓,一队队地从学校里走出,走向公园。路上,又有其他学校里的队伍走过来,像春雪消融的河流一样一路欢腾喜悦地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汇集到昔日的皇家园林今天的人民公园里,整个天空都回荡着我们的歌声,号声,鼓声。那时的我们,真的是天真,活泼,无邪,善良,真的像花儿一样幸福的开放着,装点着这美丽的世界,至今回想起来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春天已过,又见六一,邻居家的孩子却看不见丝毫笑容。原来六一儿童节他们学校安排了放假一天,可是各类的补习班却没有放假,反而还要延长一点时间。他的妈妈给他报了三个班,这三个班就要了他六一节的一整天!
“咋办?将来高考就靠这些拿分。如果这几门分数拉下来,高考就甭打算过关!也知道孩子累,可是没办法呀,只能这样。我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呀!”他妈妈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她的解释让我瞠目结舌,无奈地看着这个眉毛皱在一起,撅着小嘴不吭一声的孩子。
“快,跟大大再见!”妈妈拎着大大的书包,一边锁门一边催促着。
孩子同我打了一声招呼,随即便同他的妈妈转身下了楼。
望着她们匆匆的背影,我不禁又想起了我的小时候。
无论怎样,春天还是来了,花开了,草绿了,树也长出了嫩叶,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无论如何不舍,春天还是又走了。来时带来山野新绿,走时也不过为这颜色又浓浓地抹上一笔。春去春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天夜里,细雨随着风悄悄光临,这让次日醒来的我们不由在心底生出一丝惊喜:空气湿漉漉的,还带着淡淡的芳香。这时才仿佛感觉到新的一年真的来了!
雨来了,下一个老朋友就是雷声,期盼着。
别了,春天,欢迎你再来!一本正经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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