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喜欢注视着阳光下自己的影子。静静地。时间稍久,便觉得有些异样的亲密。有什么东西会象影子一样永不会将你遗弃呢?偶尔,我思索。天很蓝,有时候,有风,有时候,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专注于一些飘忽的情绪,它细细地,象光阴一样蔓延。有时候,我又会想得
很多时候,我喜欢注视着阳光下自己的影子。静静地。时间稍久,便觉得有些异样的亲密。有什么东西会象影子一样永不会将你遗弃呢?偶尔,我思索。天很蓝,有时候,有风,有时候,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专注于一些飘忽的情绪,它细细地,象光阴一样蔓延。有时候,我又会想得很远。比如另外一座城,比如另外一座城的某个人。那里现在也已经是冬天了吧。没有阳光的时候,我会格外想念阳光。
我离开过吗?也许我一直都在离开。几年前,我在哪里,再几年前,我又在哪里呢。时间不长,也不短。象是一条死死纠缠的线索,无法磨灭,清晰异常。我喜欢离开之后那种怀念的感觉。真是奇怪。我怎么就这么喜欢怀念呢。那是一种纯粹的感伤。仅仅是对时间,对渐渐远去的记忆,对某个人。远方的朋友说想看看我,想看看我的模样。十年的光阴,仿佛深渊一般。是的,除了空间的距离,我们彼此还隔着漫长的时间的距离。幸好我们还在彼此想念。他说我是否还是旧模样,瘦瘦地,象诗人,然后将眼泪抹涂在花瓣上。我笑了。那是他想象中的我的模样。象诗人一样洁净,或许,真的很好。可惜,我是这个样子吗?我是否已经变得庸俗无聊。我不想说,或者我害怕说。也许,瘦的诗人的模样,从来,我就不是。
我生活着,庸常,不起波澜。就象我房前的那棵树。很老很高的一棵树,只是一棵孤伶伶地。有时候,我会站在树下,抚摸,象是抚摸寂寞。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我常常看到它招来一阵又一阵的风,然后落叶便满天飞舞着。安静的时候,会垂下很多丝状的东西,其中有纤细的滕条,也有一些蚕虫吐出来的长丝,上面挂着的是一条条白的或绿的毛毛虫。也许,这样的一棵老树,它并不象我想像的那样寂寞,在它的世界里,它有它的热闹。但这更映现出我内心的某些寂寥。那是一种真正的寂寥。
庸常的日子里,我偶尔听听歌,偶尔写写字。也许我正是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来驱逐我内心的某些寂寞。但是,依然。一切依然旧模样。有时候,我会找一些文字来阅读,网络或者书本。偶尔,也和一些朋友交谈,然后,在网络的此端彼端,彼此想念。那天,在网络遇见一个久不见的朋友。她正经历过一次死亡之旅,之后的她,开始变得伤感,于是一切似乎都看开了,淡若清水。那是一种另类意义上的沧桑。我说,我不希望她什么都看开看淡,心如死水,因为我依然希望能看到她原有热情和明丽的文字。那是真的。也许,我有些自私。我只是希望在她的文字里得到某种温暖。我常常依靠文字来取暖,一遍一遍。事实上,我就是这样一个脆弱的人。
转眼。冬天已经来临了。我常常觉着时间的清冷。不一定是冷漠,但时间深处,肯定有一些我无可奈何的东西。那是一种真正的漂流,了无方向,了无痕迹。或者,在时间面前,我也将变得渐渐坚硬,无论是情感,或者生命本身,但终究,我不能,也不愿。所以,有时候,孤寂的时刻,我会四处张望着,我觉得,四周仿佛遍布的都是我的思念,网一般地撒了开来,密密麻麻,无边无际。是的,我想,我不过是用思念为自己织了一座城池。而我,正在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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