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回娘家。都说近乡情怯,说是怯,我觉得更多的是难言的小躁动。憋在心里的小鸟叽喳着飞出来了,在家乡的上空开始无拘无束地觅食着经年的食果。 车子驶上了加宽的柏油路面。透过玻璃窗,望着空旷的田野,穿着厚重衣袄的男子,看是清闲地拿着鞭绳挥打着沟壑上枯黄的
正月里回娘家。都说近乡情怯,说是怯,我觉得更多的是难言的小躁动。憋在心里的小鸟叽喳着飞出来了,在家乡的上空开始无拘无束地觅食着经年的食果。
车子驶上了加宽的柏油路面。透过玻璃窗,望着空旷的田野,穿着厚重衣袄的男子,看是清闲地拿着鞭绳挥打着沟壑上枯黄的茅草。顺着他不时瞟望的方向会看见几十只和茅草相近颜色的羊群。也同他的主人一样慢悠悠地闲逛,肆无忌惮地霸占它的地盘。
它的对面是火葬场,已扩大修建的有了规模。停车场的面积在加大。那日儿时伙伴说起承包人竟是同学,已是有了名气和财旺。
我的村庄原本小的只能在村里的十几个小组里找到。偏偏借着火葬场的名声响亮了许多。有时,对这个意外有了名气的小村,也曾故意回避,想想也是羞愧。
年前,丈夫的姑父,开着电动出租车,失踪了一晚。寻见时已人事不醒,靠着流食吊瓶度过了年,还是在十四那天被推进了这里,化作一股烟,归了土里。手上尚留着姑姑的温度,她抓着我的手,凄惨地哭着:我还是把你姑父弄丢了,死的凄惨,内疚啊。一个生前吵的你死我就改嫁的两人,真到阴阳相隔,心竟近了很多。只可惜,所有的哭喊只是落叶孤零地掉落。五十六岁还是好的年纪啊!我感叹!也许真是进了火葬场才明白人生的短暂和活着的荣幸。
那天天空时不时飘起几片雪花,太阳还在高空挂着。有人说正月十五可能雪打灯。
十五也曾是父亲的生日。他在的时候,常说两个节日合并着过了,也是热闹的。如今,也只能在头天去那里看看瘫坐炕上的母亲,少了几分热闹。
一年一年的时光,摧老了我们,也催没了他(她)们。新旧变化中感叹时间的脚步竟如此匆匆。
也曾在叔父家看到镜框里放大的全家福。叔父是个有心人。他把奶奶七十岁和九十岁的众人合影摆在了家的重要地方。每个拜新年的人总会不自觉地拿来数找自己的位置。当年曾健壮如牛的人,陆续安家到旷野的一个个土馒头里酣睡不醒。
小女节日里颇懒惰,也曾看着焦虑。又想熬过枯燥的图书馆白日黑夜的苦读,放松一下,何必上纲上线,非按着自己的模式去克隆。想想也是对的。一代一代的升级繁衍,再相见时,也只能数着对方的发梢看着岁月的变迁。一切,也是顺着生活一步一步前行。怨不得,恨不得。也是,恨着怨着的时光也得这么无情地走远,与其耿耿于怀地过不如坦然面对时光荏苒。
今日十五,又见大街小巷灯火通明,年近尾声。再回忆斯人,在或不在,颇感慨。
下午小休,半日时光,不想虚度,携友决定去附近的清风寺庙转转。清风寺建在一座半山坡上。里面不时有香客进进出出。一进庙门,古朴的青瓦建筑,幽静深远,香烟缭绕。远离喧哗,心情豁然开阔。
绕过正门,顺着旁边山道,向着山顶攀爬。走了半个钟头,坡石见陡,瞬间打了退堂鼓,欲下山。闺蜜家就在山脚居住,对这座山颇熟悉,轻描淡写地说,一会就到山顶,没有那么难爬。信了,途中,遇到一个三口之家,一前一后地跟在身后,山上人稀少。有了陪伴,胆子大了许多,脚下的步子一点点有了缓慢,气息也见粗。半山途中,拿起手机开始拍照。也是初次登上这么高的山,女友居然急着发了朋友圈,打出:你来么,我和她在山顶等你。此刻,坐在大石上向下望,整个寺庙,县城尽在眼中,有了一种云上的感觉。闺蜜笑我:“不往回走了。”我笑:“舍命陪你,挑战一下我的潜力。”不远处,一座金身观音正在山腰修建中,歇了一会,继续蹬爬,阴坡的地方有残雪稍滑。还好,拽着枯枝,荒草,总算走过了那段山坡。盼着赶紧下山,踏上光溜路面。
两个小时后,我俩终于顺利下山。踏上平地,没有了登山的刺激,到有了小小的失意。人真是个怪东西。
回家路上,经过一家新开的图书馆,进去小坐歇歇。
图书馆里,看书的人不算多。挑了两本喜欢的书籍《世间的针脚》《霍乱时期的爱情》,去了柜台交了款。迎着未落的夕阳,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突觉,日子可以按着自己的需要去过,原来是这么的美和好。庆幸我们都好好地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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