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老家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坐三叔他朋友的车和三叔一起回家,而我总会有机会与我堂妹一起同行。其实不论是否是一起回去的,至少在我回去的那段时间里我的世界是一定有她存在的,这毋庸置疑。 我们的性格似乎天生就是水火不容的。我是
我大概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老家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坐三叔他朋友的车和三叔一起回家,而我总会有机会与我堂妹一起同行。其实不论是否是一起回去的,至少在我回去的那段时间里我的世界是一定有她存在的,这毋庸置疑。
我们的性格似乎天生就是水火不容的。我是水,沉静的水,而她是火,跳跃而又闹腾的火,我始终无法很疯狂,这似乎已是命中注定——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哪怕我比她大了整整六岁。她总是可以放声大笑,可以随意地说话,可以很肆意地奔跑,跑得远远地,拦都拦不住,而我只能在后头慢慢地走,看着喜悦像花朵一样在她的心中绽放,盛开。我承认我管不住她,哪怕姐姐认为我是哥哥,应该去教导他,去教她人生的道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让她明白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待人处事,什么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只可惜这些东西我都不懂,我太敏感,又容易沉默,容易被情感所缠绕,孤独已伴我许久,那时间散开来就好似夜空上的繁星,看得令人眼花缭乱。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漩涡,又一次又一次固执地爬起,擦干流淌的泪水,看看深蓝色的天,又要继续开始生活,继续开始欢乐,准备受伤,又跌倒,又爬起,又跌倒,又爬起……
一个晴朗的早晨,我们一家到农村的老房子那儿去过春节。阳光仿佛都凝结成了冰,像是冰冻的芒果味布丁,仔细地尝尝,淡淡的甜味都能在味蕾上翩翩起舞,神奇得很。堂妹像小兔子般一蹦一跳地往前行进着,青色的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响声,快速而又急促。她总喜欢搞怪,看我呆滞的眼光落在她的瞳孔里,又怎能耐得住性子呢?不一会,她就在我的身边团团转,像蜜蜂似地嗡嗡地叫,我说我想自己静静,她不理会,依旧跟着我。走到房间里,我想看书,她偏要凑到我的身旁,我一翻开书,她便打乱书本的页数,我想看电视,她就挡在电视机前,抢走我的遥控器,噘起她的小嘴,那双大眼睛转啊转,像是指南针一样地飘忽不定。我沉下脸来,慢慢地合上了书,放在一边,然后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向她。“出去!滚出去,说了不听是吧……”我一着急,拿起扫把便追着她跑,她吓坏了,带着哭腔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乱跑,跑出了房门,踮着脚尖,小碎步又跑了出去……
外面的小铁门被冷风吹得“吱吱”响,看上去有些落寂。
我已经忘记了家人对我的训斥和又哭又笑,我的情绪化令我自己都猝不及防。但是我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和她道歉。这种愧疚感是先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所以也就没有了曾经许久的犹豫和沉思,它像一颗烙印深深地击打在我的心上。那感觉持续了好久,好久,好久,仿佛时间都停滞了,我的奔跑也被放慢,留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婧……”我说出这个字时,她正在房间里看书,侧脸正对着我。这种安静对于她而言是少见的,她的头发披在她的背后,散乱中呈现出了一种令人感动的慵懒;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睛直视着我,“有事吗?”言语中的果断依旧没变。“婧,我……我今天不该对你这样的,如果可以的话请原谅我,我并不讨厌你,我只是……”她的凝视随着时间的脚步继续延续下去,仿佛地球都停止了转动,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我弯下身,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只是当我想要起身离开时,我却发现她的两手紧紧地扣在我的身体上,扣住我的胸膛,扣住我的后背……
婧依旧爱玩爱闹,爱没大没小地说话,爱疯狂地跑和跳。只是,我发现我们之间有了一种默契,一种亲人之间久违的默契。她会在我看完书后的伸懒腰之际拉我去家对面的甜品店吃东西,她吃的总是比我多,比我快;她会在自己去买柠檬水的时候多买一杯放在我的书桌上;她总会在自己出去的时候想到我,而我全都乐意。我觉得我会去叫她吃饭,哪怕她玩得正嗨,嘟着的小嘴上写满了不情愿,但看见饭菜后又是如暴风雨来临般的狼吞虎咽……
停滞的时光,让我们成长,就好像她的眼睛是我的指南针一样。如柠檬水般清澈的夕阳,如那缕被风儿托起的发丝;如你我之间心灵的传递,即使它变成了回忆,时光都不会选择去亏待它。毕竟这个世界所需要就是美好,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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