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睡醒了,显得很惺忪,在这朦胧的睡意里,它又几次被清明的雨儿淋得湿漉漉的。在清明节几天前,来了一个黑衣的客人,年纪不大,手握一根漆黑的笛子。他就这样,坐在草丛里,坐在坟前,连夜不歇的吹奏着那不知名的曲调。天宇变换着,迎合着他的内心。他的心正如那杆
群山睡醒了,显得很惺忪,在这朦胧的睡意里,它又几次被清明的雨儿淋得湿漉漉的。在清明节几天前,来了一个黑衣的客人,年纪不大,手握一根漆黑的笛子。他就这样,坐在草丛里,坐在坟前,连夜不歇的吹奏着那不知名的曲调。天宇变换着,迎合着他的内心。他的心正如那杆漆黑的笛子,莫名的哀恸。
我不知道他是谁,为着什么原因,但是他的情感却听到了我的心里面。我感觉有太多的铅沙浇筑着我的灵魂,我的灵魂正落向莫名的黑渊,我的躯体正被恐怖的吸力牵扯。然而我却也做着莫名其妙的叹息,仿佛那个人就是我,我就是那个人,我正处于一种茫然若失的境地,但是我反感、却又沉迷这种气氛。
他的笛声很清冽,如同故乡的五粮液,叫人忍不住想要吮吸。同样也很优雅,总是徘徊在我的家门,在这天宇下,在这群山间……我总是看到这缕温柔的惆怅的笛声在我的心里飞远又飞近。当它飞远的时候,仿佛穿透了明亮的天,把这一切的忧伤流放到了太空,我想只有太空才能承受这样的伤感之情罢!当它飞近的时候,简直触摸到我的灵魂,它解散了我封锁在本性上的心灵共鸣的枷锁,因此我在他的笛声中恸哭。
笛声的波浪流向我的手心,又在我的心灵里流淌。乐声带着他那一抹孤独的影子,在我心中仿佛成了另一个自我。他年纪不大,我觉得至多二十五岁,但也同我一样,嘴上长满了一圈象征沧桑的胡子,远远地依稀可见。但他确实有才,无论是能力还是毅力。连续三四天吹奏,偶尔吃点东西,普通人是做不到的,也不知道那坟墓里的是他的什么人。
第四天,正式清明时节了。今天天色不算差,没有唐人诗中的那般天气“清明时节雨纷纷”。明亮的天穹,略带一点忧伤的愁云,本该想象着有几点愁泪,可直到傍晚并未出现任何雨滴。这种淡淡的忧伤很快就被春风吹散了。前来扫墓挂青的人脸上也总洋溢着丝丝笑容,仙人虽逝,可子孙旺盛,后辈们小出色小出色,甚为欣慰。
那黑衣男子的笛声依旧响着,在火炮声中时断时续,不像任何痛苦的呻吟,倒如同滚滚河流,奔腾着咆哮着不屈的抗争着。我能感受到他的意志,那种意志震撼心灵,仿佛要打破天堂的宁静。他的曲声告诉我,他是一只孤独的鸽子,一只失去了亲人的鸽子,他很孤单,需要一个朋友!
我听到了,也听懂了。几天来,我都站在这二楼的阳台上,与他遥遥相对。我手里虽然拿着一本书,眼睛里却只有那个坐在草丛里的身影。我相信他一样看到了我,因为他的曲意越来越针对我,我能够抓住他此刻的心意。他期盼着我这个朋友,同样,我也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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