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在一夜间就绽放开了。它开在黎明前,开在雨意朦胧的长夜,开在夜的深处,不带一星半点的张扬。这多少有些书香女子的风韵,白净素雅,明眸皓齿,在该来的时候来,然后,笑笑的,面对你的审视,不着一字,却尽显风姿。这就是栀子。 2000年的春天,我是穷书生一个。住
分明在一夜间就绽放开了。它开在黎明前,开在雨意朦胧的长夜,开在夜的深处,不带一星半点的张扬。这多少有些书香女子的风韵,白净素雅,明眸皓齿,在该来的时候来,然后,笑笑的,面对你的审视,不着一字,却尽显风姿。这就是栀子。
2000年的春天,我是穷书生一个。住的公家的旧房子被拆迁,我只好一边手里按着口袋,一边沿着街头小报的指点,奔走在找房的路上。再三权衡,终于选了这处院子。它林立在屋舍间,虽然有点旧,但是很空旷,很安静。我站在院子里,前面人家的梅花正不依不饶地把芳香送过来,咿呀,我在心里说,这不就是我要找的房子吗?对,要找就找这样的房子,在院子里种几株花草,再在窗前放上书桌,在你夜读的时候,花草的芳香随夜风透过来,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修修补补,这个院落就有了模样。
天气热起来,我把种花植草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一天上午,买菜的母亲神秘秘让我到门前去看,哦呀,母亲买回了一株花苗。细看,那不是栀子吗?真的是栀子。它瘦瘦的,叶色有点黄,似乎营养不够,似乎缺少好的环境,总之它黄皮寡瘦,病怏怏的样子。母亲大约是因为钱的缘故最终选了它。
选了它,它就成了我家的一员。春天的尾上,我们在院门一侧种下了它。夏天很快到来,栀子经不住酷热的侵袭,叶片渐渐凋零。我们惋惜起来,生怕它就这样离开。为了帮助它熬过这个苦夏,我们给它浇水,在它的根部铺上枯草,保留它的根部的湿润。
我们这样用着心,它还是没有多少起色。整个夏天,它的叶儿竟然一片不剩。于是,我恹恹地在心里想,它大约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以致将要完全枯萎了。
秋天过去了,冬天也过去了,它还是没有多少起色。走过它的身畔,我的内心总是有些不舍。
春天的一个早晨,我忽然发现铺有枯草的地上生长出嫩绿的芽儿,那是栀子的芽儿。它顶破地皮,顽强地站立在风中,瑟瑟地望着我们。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年复一年,栀子似乎开始了它的好运道,它兴致盎然,它散开枝叶,扎下生命的根茎,蓬勃勃的样子。几年工夫,它竟然爬过院墙,探出枝头了。夜晚读书的时候,它的叶片擦着院墙,窸窸窣窣,探头望去,枝影摇动,栀子花香隐隐浮现,就想,这栀子是有灵性的呢,在你寂寞的时候,它报你绿色和芬芳,甚或对你莞尔……
善待生命里的机缘,让它慢慢地,慢慢地开出花儿来,原本是极美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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