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走在路边,看到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凌空飞舞,之后又悠悠地飘落在地面,到处是一片衰草连天、枯杨静默的萧条景象。悲怆的残阳微弱的呼吸着,无意感染了午后的斜阳,带着些许的惆怅。俯身随手拾起一片发黄的枯叶,再看地上一层层的落叶,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
深秋时节,走在路边,看到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凌空飞舞,之后又悠悠地飘落在地面,到处是一片衰草连天、枯杨静默的萧条景象。悲怆的残阳微弱的呼吸着,无意感染了午后的斜阳,带着些许的惆怅。俯身随手拾起一片发黄的枯叶,再看地上一层层的落叶,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的“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的《好了歌注》来。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望着大自然昨天的苍翠变成了满地衰草,再看看静立在路边的枯杨,看到它们此时的静默,仿佛看到了自然界昨天在绿地上的妙舞清歌。哦,我知道了,这衰草枯杨的所在地,曾经是季节变迁前的歌舞场。冬天的白雪点缀,春天的花红柳绿,夏天的蝶舞双飞,此时没了踪影。时至今日的深秋,花红没有了,蝶儿不见了,白雪还没有到来,只余下眼前的衰草枯杨在无声地徘徊着。四季是落叶的一生,深深浅浅的脉络里藏着落叶的心事,没有谁愿意懂,也没有谁能够懂。自然界的曾经,像一部经典被缩成了记忆。这记忆是给人留下的,因为人要靠记忆来慰藉,要靠倾诉来释然,要靠平静来概括,要靠回首来彻悟。
大地上的衰草,蔓延在大树之阴,被秋风吹残。野草丛生,极具生命力的、从废墟缝隙里与深秋的风做着最后的挣扎。我知道草有着各自随土而居的面孔和细微芜杂的肢体,在服用着语言的流食护理自身。在经历了野火烧不尽的挣扎后,要隐藏一个冬天后再于春风中复活。小草面对死亡,又知重生?路边的枯杨,沙沙的落叶,飘舞在肩,凝结成最后的美丽与辉煌,于淡淡的回望里,将生命的奇迹,写进季节的轮回。看过林语堂老先生的《京华烟云》中写道过“树木有情”,这也许就是林语堂老先生感悟到了草木于季节轮回中面对生死,又知重生的深刻体会吧!
树木有情,衰草枯杨,宿命地要面对秋风。与今天告别,又期待着明年的重逢。这每一根草,每一片树叶都是季节轮回中的主角,恰似人世间的主角是红尘中的人一样。市井小民,立于人流之中,被繁华淹没。正如这衰草枯杨一般,走过繁华,最终落于人生终点的静寂之中。入红尘,经历了红尘纷扰,如何不被尘事所干扰?身济红尘,怎是说看破就能看破?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当年哼唱这首歌的时候,还于你一起感受并留恋着高山流水中夹杂的红尘的味道,因为那里隐藏了你全部的气息。每天忆起的是你的容颜和你早已印在我脑海中的微笑,只是你渐行渐远的背影使我害怕了红尘。从那时起,被红尘腐化的心早已留离失所,看破红尘便成了亘古的奢望……
萧条的荒野,沉淀着悲欢。衰草,诠释着悲怆;枯杨,演绎着沧桑。那曾经的歌舞场,是红楼中的儿女情长,亦是人世间哀伤而又无奈的春秋往事。凝望处,枯草衰杨,孤风瘦影。旧梦中,寂寞流水,舞榭歌台。记得多次去过圆明园。第一次去是1985年的晚秋,走进圆明园,极目所及,尽是荒凉。在北京圆明园游览时,能想象出百年前它最繁华旖旎的一笔。繁华过后成一梦,历史如此,自然如此,人生何曾不是如此?翻阅历史,上下五千年;阅读人生,短短几十载。往昔的的苍翠,定格在今天视线里的衰草枯杨中。白纸一样的电脑文档页面上,书写着生离死别的同时,也为秋风摇晃神经,摇晃着泥土最后凸起的哀怜!
自然界蝶恋花,天空里星恋月,天地间人恋红尘。花恋自然,自然界与人世间怎一个恋字了得?因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一个恋字,所有的人都如一片随风翩翩而落的叶子一样,在生命的花园里飘啊,缀啊,追溯着自己不知从哪里来的源头?回忆走进了沧桑,化作点点语瓣,撕碎了红尘,湿了谁人的眼角?在独自徘徊的思绪里,我又一次想起了你。想起了那前世寥落,于红尘苦苦跋涉。枉不知来生,那三生石上,早已刻下你的名字。你苦守那份凄冷,莫非前世奈何桥旁,你我那回眸一笑,让你未曾饮尽那孟婆汤。曾经的秋,是你在异乡远走的日子。光阴渐远了你的足迹,红尘却风不干你的的记忆。我知道人生的尽头便是死的故乡,我将来也是一座孤冢,于衰草枯杨中静静地把曾经回忆。
枯杨映楼角,蔓草被墙端。秋风旋过衰草,年轮滑过岁月。西厢一曲吟唱着“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翔。”那一曲是唱不完的爱恨情愁;红楼一梦演绎着“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那一梦是道不尽的红尘舍恋。北雁南翔,带走了遥远的绝响;陋室空堂,装满了红尘琐事。送别的酒,轻洒在瑟瑟西风里;思念的泪流淌在追忆时光的琴弦上,我躺在音符上睡觉,梦见了红楼旁的衰草枯杨。一阵风儿吹过,把我在梦中吹醒。望四周,落叶在空中盘旋,不知是在留恋往昔美好的技头绿叶?还是要重新拾起那青翠玲珑的梦?看着随时被风吹得四处飘荡着的叶子,我的心中不禁涌出一丝伤感,一丝悲凉!
枯草衰杨,于深秋的夕阳中摇曳着凋落。我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地上的衰草,又站起身来抚摸了一下低垂的杨柳枯枝,之后拾起一片干枯的叶子在手里摆弄着。边走边轻吟着“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的《好了歌注》。突然间,我开始期待洁白的雪的到来,期待衰草枯杨能在温柔的雪被下,开始一个长长的、万木峥嵘的梦……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