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不知道,你现在可好,是否仍望着窗外,想着那群女孩,可气,又可爱。 我们都知道,你累了。 好多年前你就说过,你好累好累,可是张妈妈,是什么让你坚持到了现在? 我不懂,他们也不懂。 那一年,你匆匆来,匆匆去,想做的梦还未完成,你又被命运遣送到了云南。
楔子
不知道,你现在可好,是否仍望着窗外,想着那群女孩,可气,又可爱。
我们都知道,你累了。
好多年前你就说过,你好累好累,可是张妈妈,是什么让你坚持到了现在?
我不懂,他们也不懂。
那一年,你匆匆来,匆匆去,想做的梦还未完成,你又被命运遣送到了云南。
你说过,你想完成你的梦想,你想到处走走看看,注定这一生不会平凡。正遇文革,你中断学业,却不安现状,你努力,你奋斗,最终,你成了一名教师。
你曾那么优秀而美丽,那么孤傲却大方,你是桂花,芳香圣洁,你是梅花,傲立寒冬,是啊,你那么平凡,却那么不平凡。
你一定也有过后悔,后悔来到云南这个偏远山区,后悔没有坚持自己的梦直到最后,但好在,你知,既来之,则安之。
面对丈夫离世,你曾绝望过,面对身体的伤痛,你曾悲哀过,可你知道,没有人会永远同情你,帮助你,只要有信念就永远不会倒。
于是那年,你走入华坪,走了太多别人想也不敢想的路。
有了“儿童之家”,从不做饭的她做起了饭,从不曾当过妈妈的她,一瞬间,成了好多孩子的妈妈。他们是孤儿,是她给了他们有一次喊妈妈的机会。
听到他们生涩却温暖的叫妈妈的声音,或许她也热泪盈眶,也心底微热,她不求回报,只求孩子们有个快乐的童年。
白日里,她在民族中学教书,哪怕夜里孩子们吵得她无法入眠,哪怕累到近乎昏厥,她也装得若无其事,让学生静心学习,累吗?累啊……可是学生要中考了啊,不能倒下!
张老师,这是何苦啊?
何苦?这是我的信仰!
那年,她看见班里女孩子因贫困,因封建思想,而不得不退学,她又有了新的目标,让山里女孩,走出大山!
萝卜头才两岁不到,是儿童之家的新儿子,她每天背着萝卜头流浪在大街小巷,求求你,求求你,给山里孩子一个机会吧……求求你了,帮帮她们……
低声下气,却不放弃……
凭你还想办高中?做梦吧?
骗子!
办高中?骗人的吧?呸!
一口唾沫从她脸上滑落,她哄着背上的萝卜头,默默擦去那划痕,想哭,却已无泪,曾多少次的哭泣,什么也换不来,于是,她也学会不哭了,学会坚持了。
在吃了不知多少苦后,2007年,她当选人大代表,终于,老天开眼了,她的决定得到了政府支持,得到了共产党的支持,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女高修起来了!
那一天,女孩子们少许青涩,少许紧张,走入这个免费的高中。
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她的心情有几人理解?或许只要经历过,才会明白。
那时,寄人篱下又是怎样的难堪?女高,没有围墙,没有宿舍,就连厕所也没有,吃饭也借用旁边民族中学的食堂,而睡觉的地方,便是一间教室,一间小小的教室,孤零零的一尊教学楼,既是教室又是宿舍。
借的厕所,借的食堂,借的,不免遭人白眼,女孩子们这样艰难地过着,而她坐在旗台下,叹着气,皱着眉,心疼着,心疼着,不免又会红了眼。
她拖着病体,终于,修起了宿舍,修起了食堂,修起了厕所,2019年,围墙终于有了,她不必提心吊胆怕姑娘们有危险了。
有医生曾说,她活不了多久的,可惜那医生错了,她现在仍在,在女高坚守着,一位位亲人相继离世,她没有赶回东北老家,在女高默默伤感,陪着学生,也陪着儿童之家的孩子们。
她严厉,严厉到女高的学生们人人畏惧。
她们说,她是老大,独裁女高一切,可她的严厉,却是为了姑娘们有个好的未来,为了一个家的信仰。
用了一生去努力,用了一生去守护。
也许累,也许伤心,也许恨她们不争气,她的目标,是清华北大,可是,女孩子们的基础却太糟太糟,尽管努力,却始终不见得有一人达到她的目标。
修了足球场,篮球场,修了学校的大门,又没钱了吧,可她还得一个人扛。
在这里,就算县长,也没有胆量说他让一所高中全部免费,她一女子,却承诺的做到了。
年复一年,从不曾倒下。
每天五点十五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起得比学生早,睡得比学生晚,从无怨言。生病了,硬撑着,她不敢在学生面前表现出来,她怕她们不能安心学习。
她是最接地气的校长,试问,哪个学校的校长会亲自管道学生的生活起居?也只有她,不辞辛劳。
每个假期,别人休息,她却家访,有时几十里的山路,有悬崖,也有湍泉,她不畏也不惧,拖着病体,硬将每一个学生家里走完。
她说每次家访回来都心惊胆战,却每个假期都会去走,家访路上,悲喜交加,更多的是被农民的朴实感动。
她最终的目的是扶贫,让山里孩子走出大山,让这片大山因为有这样一个女孩子考上好大学而骄傲。以后,华坪出名的不止芒果,还有一个个优秀的女孩。
以后,平凡的华坪,平凡的丽江,可以因为女高骄傲,就像衡水因衡水二中而出名一样,这里不仅因为风景,更因她——张桂梅,与她的高中,丽江女子高级中学。
只望着,下一批学生到时,已有捐款,让她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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