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茅草房,一垄田地,一座村庄,披着白的衣裳,是静的;洁白的雪子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柔美蹁跹,是动的。这是涌于作者笔端的画,花残露冷,风烟俱净,动静相谐。 粒粒白花,飞一山、越一岭,山一程、水一程,漫山遍野,镶银点翠,任意西东,只是为赴一场旷世之约,慰
一茅草房,一垄田地,一座村庄,披着白的衣裳,是静的;洁白的雪子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柔美蹁跹,是动的。这是涌于作者笔端的画,花残露冷,风烟俱净,动静相谐。
粒粒白花,飞一山、越一岭,山一程、水一程,漫山遍野,镶银点翠,任意西东,只是为赴一场旷世之约,慰籍那场岁岁的别离。这是的怀春女子织成的梦,纠缠在心头的一抹轻柔。
文人的胸怀里,烟雾迷蒙,天晦微雪,正好吟几首旧词、填几阙诗行,把江山岁月都揉进了字里行间。那清淡的水墨香里,一个俊白清瘦的男子,肌骨清澈,在雪中披衣而立,丝丝牵动曲折九转的心,念念不忘。
或是一段古典迂回的故事里,一位袅袅婷婷环佩叮当的绿衣女子,叩响那铜黄门环,迈着轻盈的碎步,踩过阶上的青苔,带风的衣袂绕过木制的回廊,停在那扇红釉的门庭外,抖落身上的积雪,捧起新缝制的狐裘,轻轻地说了一声,“公子,该添衣了。”话语间温软香暖。
这个时候,若踯躅于农家的烟火,也是极美的。那就寻一堆干柴,生上一个火炉。刨出埋在窖里的大白菜,白菜要酸辣的,切一些坛子里腌制的水萝卜,要切成丝儿的,再打开封藏了一季的米酒,酒要温热的,仰脖入喉,“吱儿”的一声,口里意浓,杯底清风。
天弄一场雪,片片互玲珑。一直觉得,雪是落在地上的星,是天地之间的约定。这一场旷世绝恋,是相遇,也是重逢,这一次倾情相拥,有多少个一枯一荣、一散一聚、一死一生。
但对大地来说,雪落之时,便是这一岁里最幸福的时刻。她唤梅花开着,唤冬青迎着,自己在紧梳妆、慢打扮,粉妆玉砌,默不作声,多少个日夜的遥望、多少个千山万水、多少的天地之隔,等到了今次的一个拥抱,心里怎么能不悄悄地美呢。
落雪时,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望着空旷辽远的天地,发发呆。如若觉得如此太过奢侈,就去院儿里,以树叶做眼、以红萝卜做鼻,再用报纸做上一顶尖尖的帽,雪人的模样,就是心里某个人的模样。
思起那首诗,“愁人正在书窗下,一片飞来一片寒。”还想,若是相爱的两个人,一别经年,如若相逢,定会相看两不厌,定不会愁绪漫天的。
世间的爱,无言最是深情。雪不住地落下,白了一层层山峦,冻了一道道河流,好的、不好的,美的、不美的,都妆成了洁白的颜色,都是至纯至美的心意。
世间的情,无语爱意才最浓。看似洒洒然,实则情深重。这一场雪,似已沧桑的你,赴千里万里而来,遁无踪无迹而去,留下了一个季节的思念,一缕缠绵悱恻的气息。
佳期如梦,思念化雪。修一山清风,落一场香雪,赴一场约定,得一季宿缘。任雪花落在秀发,钻入怀里,落在眉间,这样的日子,徜徉在天地间,内心清澈,了无杂念,这一刻,混沌散开,污浊逸去,天地白茫茫,真干净!
粒粒雪子,霏霏如萤,落叶为露,覆土成泥,入手心不见。这一场浩雪,这一程山水,来时随喜,去时随乐。只是。来的那一天,花等得凋落了,叶等得飘零了,水等得凝固了,万物都在静默着、等待着。
寂寥小雪闲中过,斑驳轻霜鬓上加。初雪,天气微凉,但因相遇,而香、而暖。
或许下一季,雪来了,人却老了,皓首苍颜,发丝飞雪。那就拄着拐杖,斜依在门前,等风起,等雪来。因为,那场雪,或早或晚,不早不晚,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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