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不怎么看散文的人,一个偶然的机会,好友向我推荐了李娟的书籍。当我看到这个人名的时候我第一时间选择了百度,看到了很多的点评...
我是一个不怎么看散文的人,一个偶然的机会,好友向我推荐了李娟的书籍。当我看到这个人名的时候我第一时间选择了百度,看到了很多的点评,有人称呼她是现代的萧红,也有人说她是阿勒泰的精灵,在看到无数大咖们的不吝赞美之词后我带着好奇的心情开始了这次的阅读之旅。
断断续续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看完了《我的阿勒泰》,在李娟的文字中,你看到的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看到的是与世无争的安详,看到的是来自平凡生活的美好!
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会一座城,那么沈从文心中的城就是湘西凤凰,仓央嘉措心中的城就是西藏拉萨,而李娟心中的城就是新疆阿勒泰。今天(公众号:下一秒爱上新疆)截选了李娟的部分作品中被大众普遍认可的片段,与大家分享。
上面是天,深蓝明净;下面是草场,一碧万顷;森林在右边浩荡,群山在左边欺负;身边河流淙淙,奔淌不息;前面是山谷的尽头,后面是山谷的另一个尽头;自己的马,自己的牛羊,自己的骆驼,在不远处静默......还有比这个更美妙的酒席吗?所有人高谈阔论,一阵又一阵的歌声直冲云霄,再一声一声落地,一句一句叹息。
——李娟 《我的阿勒泰》
这原本天遥地远、远离世事的山野,突然全部敞开了似的,哑口无言。 但总会有什么更为强大更为坚决的意志吧,凌驾在人的欲望之上……抬头看,天空仍是蓝汪汪的,似乎手指一触动便会有涟漪荡开。四野悄寂,风和河流的声音如此清晰。
——李娟 《我的阿勒泰》
哈萨克有一个传统礼俗是:自家放养的牛羊马驼,都只是作为供自己、朋友和客人享用的食物而存在,是不可作为商品出售来谋取额外利益。也就是说,要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突然走上门了,他会立刻为这人宰只羊,慷慨款待他;但是,若是对方出钱买牛买羊的话,出再多的钱也不会卖。 虽然到了如今,这种礼俗在大时代的冲击下早就所剩无几了。但那种忍抑欲望的古老精神是不是任然不着痕迹的深埋在这个名族的心灵中。
——李娟 《我的阿勒泰》
我们生命中的第一次寂寞,是看到了一个雪人的寂寞。如果它没有眼睛和鼻子,如果它仍是一滩平整的雪,如果我们没有惊醒雪,没有惊醒它—— 我们将替它,站过一个又一个的冬天。 我不停地回头,不停地仰脸张望。乍然看天空中什么也没,直到眼泪被天地间的明亮刺激出来时,上升的碎雪才一粒一粒被我看见,又一粒一粒在视力可及的范围内向上面的深处消失。” “雪的心,本也是一粒灰尘,只不过穿了重重的华裳。
——李娟 《九篇雪》
我最后想,其实秋天不是秋天,秋天是夏天努力地进行着停止的那段时光吧?夏天是多么的炽热,像野兽一样充满着停不下来的能量,而那盈盈洒洒满目金黄的秋,是理智地将这炽热的能量冷却的季节吧。 热情之后的思念亦是如此,然而我的心情没能跟上秋天的脚步,及时冷却下来。
——李娟 《阿勒泰的角落》
在北方的广阔大地上,从夏末至初秋,每一个村庄都富可敌国,每一棵树都是黄金之树。尤其白桦树,它除了黄金,还有白银。它通体耀眼,浑身颤抖,光芒四射。但它的金色永远还差一点儿红色,它的银色永远差一点儿蓝色。它站在那里,欲壑难填。一棵树就沦陷了半个秋天。另外半个秋天为另一棵白桦所沦陷。但是,在这两棵白桦之外,还有成千上万的白桦,再也没有秋天可供挥霍了。成千上万的金色白桦是北方大地最饥渴最激动的深渊。
——李娟 《金色的日子》
世界就在手边,躺倒就是睡眠。嘴里吃的是食物,身上裹的是衣服。在这里,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遗憾。是的,我没有爱情。但我真的没有吗?那么当我看到那人向我走来时,心里瞬间涌荡起来的又是什么呢?他牙齿雪白,眼睛明亮,他向我走来的样子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笔直向着我而来的。我前去迎接他,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怎么能说我没有爱情呢?每当我在深绿浩荡的草场上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又突然地转身,总是会看到,世界几乎也在一刹那间同时转过身去……——总是那样,总差一点就知道一切了,就在那时,有人笔直地向我走来。
——李娟 《这世间所有的白》
慢也是情趣。落雪之夜,围一炉红泥小火,读一本旧书,品一杯苦茶香茗。张潮说,春听鸟鸣,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世间所有美好的声音,几乎都被他写尽了。是啊,我们有多少个秋冬,没有听见虫鸣与雪声了?落雪之夜,时光是缓慢的,用一个冬夜听雪,读书,想念一位故人。
——李娟《慢》
群山震动,咩叫轰天!群羊奔跑的“踏踏”声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忽闪忽闪。尘土从相对的两座山顶弥漫开来,向低处滚滚奔腾。烟尘之中,每一个奔跑的身影都有准确的、毫不迟疑的目标,每一双眼睛都笔直地看到了孩子或母亲。不顾一切!整个山谷都为之晃动,那惊狂的喜悦,如同已经离别了一百年......
——李娟 《羊道·春牧场》
春天接羔,夏天催膘,秋天配种,冬天孕育。羊的一生是牧人的一年,牧人的一生呢?这绵延千里的家园,这些大地最隐秘微小的褶皱,这每一处最狭小脆弱的栖身之地……青春啊,爱情啊,希望啊,全都黙黙无声。
——李娟 《冬牧场》
我活在一个奇妙无比的世界上。这里大、静、近,真的真实,又那么直接。我身边的草真的是草,它的绿真的是绿。我抚摸它时,我是真的在抚摸它。我把它轻轻拔起,它被拔起不是因为我把它拔起,而是出于它自己的命运……我想说的,是一种比和谐更和谐、比公平更公平、比优美更优美的东西。我在这里生活,与迎面走来的人相识,并且同样出于自己的命运去向最后的时光,并且心满意足。我所能感觉到的那些悲伤,又更像是幸福。
——李娟 《这世间所有的白》
刘亮程
我为读到这样的散文感到幸福,因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已经很难写出这种东西了。那些会文章的人,几乎用全部的人生去学做文章了,不大知道生活是怎么回事。而潜心生活,深有感悟的人们又不会或不屑于文字。文学就这样一百年一百年地与真实背道而驰。只有像李娟这样不是作家的山野女孩,做着裁缝、卖着小百货,怀着对生存本能的感激与新奇,一个人面对整个的山野草原,写出不一样的天才般的鲜活文字。
舒飞廉
她是阿勒泰的清少纳言。她让我们这些弄文字的家伙觉得绝望,让人想起《呼兰河传》……就像黑龙江呼兰河冰天雪地的小镇里,奇迹般地生长出萧红这样的大师一样,由新疆阿勒泰山区的荒野里,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作家。
韩子勇
李娟的写作个案让我们看到,重复、陈旧、缺乏生机的,从来都不是生活本身;如果文学的世界无精打采,那是因为写作者的封闭与贫血。在生活的分流日益严重的今天,需要重新确立我们对生活的立场,重新建设我们与生活的关系,重新回到土地与劳动的世界中去。文学是心灵的故乡,而生活是文学的故乡。生活在写作者那里,不是用来从外部去认识、思考和表现的,生活必须是写作者自身命运的一部分,它才可能暴露出隐匿已久的本质。李娟的“另类”和不可复制性,是生活和命运的“另类”和不可复制性——这种“另类”和不可复制性,并非是由于“唯一”和“稀缺”,而是因为许多写作者与真实的生活相违太久、背道而驰,带着光环、浮在面上,成了没有根的人,失血贫血的人,成了没有家园的人、捕风捉影的人、热衷于参加各种文学活动的人。文学不是一种体制,文学也不应是一种功名。当文学的写作者在后方凑成一堆、挤作一团的时候,生活在前方轰轰前进。在这个时候,所谓专业或体制,就成了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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