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晚七点以后,我都要到小区的广场里锻炼身体。 这是一个半封闭的小区,小区里的闲人,晚上有许多人和我一样,都喜欢到这里来。要么遛弯儿,要么打打太极拳。那些经常来小区广场里来锻炼的人我几乎都认识。 今天是三八节,给老婆大人过完节日,我来的晚,快七
每天夜里,晚七点以后,我都要到小区的广场里锻炼身体。
这是一个半封闭的小区,小区里的闲人,晚上有许多人和我一样,都喜欢到这里来。要么遛弯儿,要么打打太极拳。那些经常来小区广场里来锻炼的人我几乎都认识。
今天是三八节,给老婆大人过完节日,我来的晚,快七点半了。因为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小区的广场里,积雪清理的并不好,还有一部分雪,被堆放在靠南的边缘地带。那些太极拳的拳友,早占据了那里的大部分江山,而场地内今天却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在场地内来来回回的跑着,和我们完全没有了默契。
过去这个场地里的人,时间久了,都心照不宣地在“自己”的领地里活动,遛弯儿,打拳的,练器械的,都有固定的区域,今天可好,来两个陌生人,全坏了“规矩”,可是场地是大家的,我自己也没办法,只好将我那杆长枪插到雪堆里,独自在场地里,热热身了,等着他们腾出地方,我再活动。
那两个人,一老一少。那个年少的是个小孩子,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理了个平头,像个男孩子一样,而看穿着,就像是个女孩子。小孩子光个脑袋,那个年长的男人也是。大冷天,不怕孩子感冒了?我在心里开始埋怨起那个老爷子了。听他们来来回回的说话,我知道他们是祖孙两个。那个小孩子说话,好像是有些吐字不清,而许多的话我都听不懂,大概是语言功能上有些欠缺。这么大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场地内走完二十分钟的老陈,走向了场地中央,好像是也对这对爷孙两个有了兴趣。我听他问那孩子的爷爷,孩子多大了,是男孩还是女孩等等。我这时才知道,那个小孩子是个女孩。小孩子从小就在姥姥家长大,他的姥姥是个哑巴,他们去年才把孩子接回来,送到残联的培训学校学习不到一年,现在孩子已经能说话了。老陈说:孩子是打针打的吗?那老爷子也就顺着老陈的话说是。但是我觉得那个老爷子没全说实话。如果孩子的姥姥是哑巴,大人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为什么她的父母亲要把孩子送那里去?而且老爷子说话时,我都听出来有些大舌头。我想,这个孩子的家庭会很特殊,父母亲在语言功能上是不是都有问题啊?
场地内的人越来越少,我终于有了地方,可以可以挥枪起舞了。这对老少好像是意犹未尽,还在场地里来来回回的跑着,显然是爷爷在陪着孙女开心。我偶尔也看看那个小女孩,身体很是灵活,那个笨手笨脚的爷爷显然跟不上这个小孙子,小孙子就哈哈大笑。她的话我有的能听懂,有的听得模棱两可。可是孩子的那份天真可爱,我却是很喜欢。
他们离开场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总是在盯着我手里的那杆大枪,于是我就停下来,把手中的大枪递过去。而孩子怯生生的不敢接,于是爷爷开口说道:爷爷给你了,你就拿着吧。于是女孩子一把把枪拿过去,就如夺过去一般,以至于枪尖儿都滑到了地上,让我心里更一下,有些心疼。孩子接过大枪,就在手里舞弄起来,虽然枪大一点,但是孩子拿着枪,对着爷爷做刺杀状,吓得爷爷往后直躲,那可是真家伙啊。于是我赶紧告诉孩子,不能用枪吓唬人,那孩子才住手。在爷爷的劝说下,孩子才把枪还给我。接过枪,我又继续在那里舞弄起来。突然我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句拜拜的声音,很清晰。我回过头来,却看见那个小女孩子正在朝我招手,做再见的样子,显然是孩子在向我告别呢。我赶紧停下来,也像孩子挥挥手,说句拜拜!小孩子又对我说声拜拜!挥着小手,脸上荡漾着笑意,才转过身去,蹦蹦跳跳的和爷爷向远处走去。
这个小女孩子的声音,是我在这个春天里,听见的最好最美丽的声音。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就像是上苍派下来的一个小天使。也不知道明天晚上,她还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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