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厚重的眼镜,灯光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模糊又甜蜜的恋人背影。晚风轻轻吹,我孤身一人,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说:“赶紧找个伴吧
摘下厚重的眼镜,灯光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模糊又甜蜜的恋人背影。晚风轻轻吹,我孤身一人,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说:“赶紧找个伴吧!”不,我不要。因为我知道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男的像他一样对我那么好了。
他不高,拥有女子一般的身材,大大的富贵鼻,和一张历经沧桑的脸。他脚上有道深深的伤疤,那是我上高二偶然发现的。然而那道疤已经藏在他裤脚下十多年了。我总以为那些写半夜自己生病,他却想都不想把自己抱去医院,却被车撞倒仍继续奔跑的小学写作经典老桥段不会真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望着深深的疤痕,听着他淡然的叙述,我告诉自己,我会好好保护他。
皎洁的月光把那对恋人照得越发清楚,周围静谧,的确是个烂漫的夜晚。我想的不是久久未到或许不会到的他,而是那个一心只为我的他。
你不会知道,在重男轻女的家乡里,他却视我为掌上明珠。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有最好的想到我。还记得那条融化了的冰淇淋,在闷骚的七月里,弟弟嚷嚷要吃冰淇淋。只要弟弟一撒娇,奶奶就什么都答应了。那时,我还在上课,我不会像弟弟那样撒娇,不会奢望吃冰棍的。可当我回到家时,他递给我软绵绵的一坨,说:“你今天回来晚了,本来是按平常你回的时间才去买的。额!还是不要吃了。”只见他手正要缩回,我一把拿过雪棍:“吃!有的吃为什么不吃啊!入口即化,凉凉的,甜甜的。一个字赞。”笑着的眼却不自觉地泛起泪花。
那对恋人离开了,只剩下自己坐在湖边,静静的,只有月光和灯光在争宠。望月果然思人。正要拿起书包回宿舍,却又想起那些年,书包总像个魔术袋,早上背起时会变重,神奇的是去到学校发现里面多了牛奶,有时是苹果,有时是雨伞,有时是外套等。那时,我总以为有个知道我所需或善良有爱的神仙在帮助我,后来才知道是他半夜悄悄塞进我的书包。那不是魔术,也不是所谓的神仙,而是爱我的他。
上高中了,第一次离开家。他总是催我快快去上学。说什么会迟到,说什么会错开上学高峰期。我老是皱着眉头对他说:“我会想家的。”他很陌然,却三年都送我去公交站,亲眼看我上车了才舍得回去。我大二了,这个学期开学没多久,我打了个电话给他,对他说:“好搞笑哦!刚来学校没多久又想回家了。看来,我真的很不独立。”
这次,他的回答不同以往了。他说:“其实,你去上学了,我也很不习惯。”我才知道,他是像老鹰那样,想要我飞只有狠心推我下悬崖,却又不像老鹰,他总是那么慈爱。
他,我的外公。我想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像他那样爱我宠我。很幸运,他是我依然健在,依然那么关心我的外公。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潸然泪下。下次回家,要好好和他聊天散步。要好好当外公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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