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场五大庙

发布时间: 2019-11-10 08:31:13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散文 点击: 110

清朝乾隆初年,西河场尚是一片贫瘠之地。那时,广东梅县、长乐县及湖北、江西一带的客家人迁徙于此,聚族而居,以耕读为本,逐渐扎稳脚根。经过数代人的勤俭奋斗,出现了刘氏、朱氏、苏氏等名门望族。于是,他们牵头筹资,陆续修建了南华宫(广东会馆)、禹王宫(湖广

西河场五大庙

  清朝乾隆初年,西河场尚是一片贫瘠之地。那时,广东梅县、长乐县及湖北、江西一带的客家人迁徙于此,聚族而居,以耕读为本,逐渐扎稳脚根。经过数代人的勤俭奋斗,出现了刘氏、朱氏、苏氏等名门望族。于是,他们牵头筹资,陆续修建了南华宫(广东会馆)、禹王宫(湖广会馆)、万寿宫(江西会馆)、火神庙、药王庙,形成西河场五大会馆,俗称五大庙。在近三百年的历史长河里,会馆作为独特的客家文化,营造出一个繁荣昌盛、人文底蕴深厚的西河场。

  其实,在整个清朝的西蜀大地上,但凡有客家人居住的地方,先后共建有1400余个客家会馆。它们浓缩了不同地域的建筑风格和文化传统,呈现出独特恢弘而精美气象,是客家建筑中的精品,其主要功能是“迎麻神、聚嘉会、襄义举、笃乡情”。具体说来,客家会馆是同乡人怀乡奠祖、以及商议修路兴学等事的场所。它不仅属于一种自卫组织,还是离乡背井、生活在陌生环境中的人们互相帮助的重要组织。同时,会馆也创办学校,对穷人和老年人提供经济援助,以及会员增进友谊和交换信息,维护包括语言、宗教和饮食习惯诸方面的传统文化的场所。跟今天的“连锁店”类似,同籍移民修建的会馆有相似的风格和布局,馆名也相对统一。

  令人遗憾的是,上世纪中后期,名响四方的西河场“五大庙”没能挡住时代变迁,陆续被拆除销毁,甚至连照片也难以觅得。如今唯能从当地人的客家方言叙述中,遥想“五大庙”曾经的热闹和辉煌。

  南华宫

  广东会馆俗称“南华宫”,其名称来源于被称为“南华老祖”的禅宗六祖慧能大师,道场设在广东韶关南华寺。西河场的南华宫建于乾隆年间,地处西河场东街,由乐楼、大殿、厢房等构建而成,占地近900平米,建筑面积达240平米。进入大门,可见木雕装饰的戏台,逢场天大多有演出,以川剧为主。戏楼对着宽敞的院坝,两旁是连排厢房,用于客家人聚集议事。五大庙中,南华宫最早修建,规模相对较小,但粉墙黛瓦、木柱石基雕龙刻凤,格局紧凑而精致。

  广东籍客家移民每年二月初八和八月初三,即慧能大师的诞生日和圆寂日都要举行祭祀,称为“春秋二诞”。而每年正月十五的元宵日,西河场的南华宫均要举办大型灯会活动,张灯结彩,远近咸集,热闹非凡。

  建国后,南华宫一度为乡政府办公场所。因时代变迁,南华宫大殿逐渐演变成畜牧站、广播站、甜食店、坛罐铺等。但南华宫乐楼仍不时有川剧演出和露天电影放映。上世纪八十年代,因修建西河电影院,南华宫湮灭在时代的浪潮中,成为西河人挥之不去的乡愁记忆。

  禹王宫

  湖广会馆俗称“禹王宫”,每年农历六月初六,会祭祀治水的大禹,这与湖广地区湖泽众多,洪患不断有关。旧碑文有“两湖为水汇,故祀之。”西河场的禹王宫建于乾隆年间,选址位于北街粮站。其缘由是此地曾有一口枯井,并盛传着大禹填井的传说(见文后“会馆轶事拾遗”)。

  禹王宫由大殿、厢房、走廊等构建而成,占地约4亩,建地面积达1000平方米,六十年代逐步拆除,划给粮站使用。

  万寿宫

  江西会馆俗称“万寿宫”,每年八月初一祭祀的主神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典故中的主人公许逊。西河场的万寿宫建于乾隆年间,地处西河场北街粮站,与禹王宫相邻而居。因为许逊也曾云游四方,跟大禹一样,根治过多地水患。

  万寿宫由大殿、厢房、走廊等构建而成,占地约7亩,建地面积达1600平方米。万寿宫坐北朝南,进得门楼仍是戏台。六十年代,万寿宫逐步折除,划给粮站使用。

  药王庙

  西河场的药王庙建于清朝同治年间,地处东街扯谎坝旁,由大殿、厢房等构建而成,占地约1100平方米,建地面积达300平方米,殿内供奉的是药王孙思邈。

  据民国《华阳县志》卷5记载:“四月二十八日,俗谓药王会,医家药铺,张灯彩,燃爆竹,开宴相庆祝。”意即四川民间每年农历四月二十八日为药王会,各地要在药王庙举办敬神祭祀活动。药王会以药王庙为依托,以祭祀药王孙思邈成道日为最初动因,人们通过药王会的民俗活动,不断强化对药王信仰的集体意只。后来药王会发展为以集贸市场活动为表现形式,融表演艺术、游东、药材经贸活动为一体的民间庙会。

  建国后,药王庙逐步变成西河中心小学使用。八九十年代逐步拆除。

  火神庙

  西河场的火神庙又称关帝庙,地处南街铁木社(钢板网厂),由大殿、厢房、走廊及戏台等构建而成,占地约3000平方米,建地面积达500平方米,殿内供奉着火神真君。

  据贺游先生的《成都三国文化遗迹寻踪》考证,庙子应始建于清朝乾隆年间,但另据《朱氏族谱》记载,光绪间朱华均出任西河场保正,并主持修建西河场的火神庙,显示朱家是西河场附近的望族。由此推断,火神庙在光绪年间应为重建。

  七十年代,火神庙被拆除,逐步演变成铁木社。

  五大庙轶事拾遗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五大庙皆被销毁,加上见证会馆沧桑变迁的年老者不断离世,口耳相传的会馆故事渐渐流失,如今剩下的已少得屈指可数。

  1、朱氏重建火神庙

  光绪年间,内忧外患,西河场的治安亦是每况愈下,盗窃纵火之事时有发生。那时,火神庙早已残垣断壁,遍地荒草。当地百姓希望主一方之事的保正朱华均出面,筹资重建火神庙,以庇佑日子无灾无难。可朱华均只顾经营家族商业,不仅疏于公务,更无心遵从民意。

  某日,他听说扯谎坝来了一位算命先生,对问卦之人皆不应答,一连半月有余。朱华均颇感疑惑,前去一探究竟。见到算命先生后,他问其原故,算命先生说自己在等一个人。朱华均笑道,我方父老乡亲乐善好施,能否告知此人姓名,以便相帮。算命先生对朱华均说,此人便是你。朱华均大为惊奇,邀他去家中做客。算命先生谢绝,还说,今夜酉时,看好贵府柴草房,否则将遭火灾,几代家业必付诸一炬。说罢飘然而去。

  朱华均回家后,细细地琢磨着算命先生的话,甚感荒唐,又觉怪异。傍晚时分,朱华均突发奇想,我倒要看看这个火是怎么着燃起。于是吩咐家眷及佣人守在柴房外,备好救火器具,防备万一,而自己则呆于柴房内。天色慢慢暗下来,酉时即将过去,一切却安然无恙。朱华均暗忖,算命先生无是生非,明日必拿他示问。想到得意处,他掏出一卷烟草,边点边走出柴草房。万不料横梁上忽地滑下一厚实蛛网,悬在他面前。火星触燃蛛网,又落在草堆上,顿时起火。由于早有准备,自然没酿成火灾。但朱华均吓出一身冷汗,连长叹道,真乃天地玄机也!

  因有感高人指教和对神灵的敬畏,朱华均当即牵头,重建了火神庙。而且他任保正期间,恪尽职守,让当地治安面貌一新。

  2、一字失五庙

  上世纪五十年代,因为农村社会主义思想教育,一切与封建迷信有关的活动和宗教信仰都被禁止。西河场五大庙鲜有人问津,日渐荒落,香坛积灰盈尺。而最早修建的南华宫,破坏严重,戏台坍塌,厢房俱损。而最令人奇怪的是,庙门匾牌“南华宫”的“华”字忽然黯淡失色,且不断出现裂痕。数月之后,“华”字又莫明其妙地不见了。百姓心生不祥之感,望庙宇内,一股阴森苍凉的气息弥漫。有好事者想进去探个明白,又怕被告发从事封建迷信活动,终究作罢。倒是某天,几个胆大的孩童溜进去,跑进主殿,发现慧能佛主的两只慈目被挖。

  此事很快传开,有知书通礼的老年人解说道,慧能大师双目尽失,预知庙宇难存,便将“南华宫”的“华”字精魂收走,躲避世难。故剩下的“华”字空壳很快消耗殆尽。也有风水先生说,若能及时将“华”字补上,西河场的五大庙或许能留存传世。于当时的形势下,如此简单之事却无人敢去做。二十余年间,五大庙果真相继被毁,实乃憾事。

  3、药王巧济世

  清末年间,西河场遭遇一场洪灾,瘴气肆虐,田地荒置,当地百姓患上温病,轻则发热头痛,重则四肢无力,疟疾而亡。人们纷纷到药王庙祈福消灾,但并未见效。对于这场疫病,大家一筹莫展。

  入秋之日,药王庙前来了一个道人,面黄肌瘦,但眼神里确有一股仙气。道人边走边向路人乞求道,谁若请我吃顿饱饭,我就跟他说句话。一位香客心生怜悯,便搭话道,这三甲乡(旧时西河场名)正遭遇瘟疫,四处凋敞,但今碰上沦落之人,仍愿相助。这位搭话的人姓叫苏振煓,是当地的望族。他带着道人来到自家,奉上盛餐后问,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讲吧。道人朝苏振煓一笑说,贫道有一良方,此可治当下流行的疾病。苏振煓大喜,立即依道人传授良方抓药,并分发于村民们服用,瘟疫迅速得到控制。道人临别前,又赠苏振煓一包“药籽”说,此物需要在崇义桥(今新都大丰)一带的肥土上育秧,再移至此处的黄泥土生长,常吃可防瘴气侵蚀。苏氏言听计从,种植成功后,知道这是二荆条辣椒,除湿驱瘴尤其有效。不久,苏振煓推广给佃户及邻里,富及当地农人,并成为东山一带的特产。

  至于那位道人,据传后来进了药王庙,再也未见他走出。人们猜测,道人就是药王的化身,从此对药王更加顶礼膜拜。

  4、禹王填井

  禹王宫的大禹神像脚下踩着一处枯井,以前称为“泉眼”。

  相传古时候,此泉眼时常喷出黑气,黑气冲上天空便形成乌云,顷刻之间雷暴骤起,天气变化无常,且每逢六月初六,泉眼里还会喷涌咸水。不仅如此,简华桥的西河江常年泛滥水灾,致使当地百姓难有安宁之日。

  一天,大禹率治水大军途径此地,在此歇脚,泉眼之水怯大禹神威而退去,泉眼暂时成为一口空井。大禹行至井旁,顿时看出此泉眼通至西江河,河中水怪由此出入,兴风作浪。大禹随即脱鞋,将鞋内异物倒入井中,压住河妖,填平泉眼。至此,西河江风平浪静,成为当地母亲河,滋养了一代又一代村民。而后来,修建禹王宫时,大禹神像便立于此处。

  5、许逊惩贼

  西河场万寿宫自建成后,一直香火旺盛。

  秋后的一个傍晚,信男善女陆续地离开万寿宫,只有街上的二胖徘徊在廊坊与正殿。

  二胖其实不胖,小时候娇生惯养,落得个街头“小混混”的恶名,祖上的遗产被他挥霍一空,现在是娘俩生活。

  掌灯时分,二胖趁正殿大门没有关闭之际,窜到许逊神像前的功德箱旁,取出里面一些银两,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二胖得了钱,忘乎所以,回到家里便进了自家磨坊,推着石磨转了起来。母亲听见磨坊有响动,便前来探看,只见一只驴在拉着空磨转动,母亲高兴万分,家里磨的米面已经吃光了,现在来了一只驴,省得自己劳累,今夜用完后,赶明儿谁家认领便送还人家,并加一说明。母亲向磨台上添加了粮食,一个时辰的功夫便磨成米面。母亲卸下驴,牵到院里,放长缰绳拴住,好让驴打个滚,松散一下,自己又回到磨坊整理一下磨好的粮食。母亲完活以后,准备饲喂一下驴,来到院里发现驴不见了,儿子二胖躺在那里呼呼大睡,母亲急忙唤醒二胖,母子二人回到屋里,母亲见儿子一身土满脸汗,刚才又睡在院里,便问其原因,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二胖终于说出了自己偷盗的事情,并说,自己从功德箱里拿到钱后,由于害怕,慌忙之中被门坎绊倒,自己正想爬起来,这时,大殿里的那个神人便走了下来,他拿一条缰绳拴在我的脖子上,把我牵进了磨坊,我想喊但无声,不由自主地拉起了磨。

  母亲听后,叹了口气说,孩子,为人怎么能做贼呢!这是许真人对你的惩罚。经过此事,二胖一改前非,以后娶妻生子,成就了一户人家。

  结尾

  如今的西河场,浅丘山峦叠嶂其间,一幢幢楼宇拔地而起,现代气息扑面而来。不过大街小巷无处不在的客家方言,依然会唤起客家人的乡愁记忆。尤其徘徊会馆遗址,依稀可见移民先祖正悠闲地看戏喝茶,述说生活中的欢乐和苦闷。正如著名作家凸凹先生所说,客家会馆在客家人心里,早已升华为永恒的精神家园和图腾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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