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 文/清波 早上女儿上学走后,我偎傍电炉旁,静心阅览手机微信平台上的文章。听妻起床,打开窗帘喊了句哇,白茫茫一片,我似信非信地走向阳台。外面确实下雪了,今冬迎来的第一场雪。 我把头探出窗外,迎着轻柔的冷风,意欲欣赏雪的美景。天刚蒙蒙亮,对面高层
第一场雪
文/清波
早上女儿上学走后,我偎傍电炉旁,静心阅览手机微信平台上的文章。听妻起床,打开窗帘喊了句“哇,白茫茫一片”,我似信非信地走向阳台。外面确实下雪了,今冬迎来的第一场雪。
我把头探出窗外,迎着轻柔的冷风,意欲欣赏雪的美景。天刚蒙蒙亮,对面高层楼上几处窗户透出灯光,通往亭院的天桥上洒着薄薄的雪花儿,梯阶出口的钢化玻璃拱蓬和几座凉亭顶上覆盖了一层白沙,院落中绿树枝叶被白花儿相间点缀,与亭院相隔的楼底化雪湿了地面,低凹处略有水泽,偶见赶早外出的行人经过。凭栏站立良久,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白雪的洁净,一种心旷神怡,思绪随之远飞。
天气预报近两日有暴雪,昨晚外出还只是滴的雨星儿,女儿放晚自习回来说下雪了,我也没太在意,好像对下不下雪有些无所谓。天渐渐亮了,看昨夜雪下的并不大,心中突感些许失落。阳台看不到远山,我移步厨房后窗,透过玻璃向远处眺望。起床时还专门看街道有无人打伞,却没注意前方房顶的洁白。穿过两条街道的交汇口,滨河公园披着银装,河水清澈澄碧,远山跌宕起伏,被雪染白了头。
猛然回想起老家上学时写的作文《第一场雪》,“雪花飞舞,犹如鹅毛飘落。地上白了,树上白了,房子上也白了……”。那些年冬天,老家下雪多且大,每次老师都会让写“雪”的作文,如第一场雪、扫雪等题目。那时我喜欢雪,喜欢踏着厚厚的积雪,上学路上和小伙伴追逐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溜滑冰。从家到学校要经过一个小河沟,雪天遇大风,河沟积雪齐腰深,我常把趟雪当成好玩的事。晴天雪融化,上学路上尽是泥泞,农村恶劣的环境,学校艰苦的条件,家庭贫困的生活,丝毫没有影响我成长的快乐。
再次打开手机,微信朋友圈晒“雪”的图文充斥了我的眼球。安康下雪了,西安下雪了,老家下雪了,曾经军校生活过的乌鲁木齐也下雪了……我的大脑跳跃式地搜索着记忆深处铭刻的一幅幅“雪”的画面。
想起新兵时候,一个大雪的凌晨,因排里几名班长和副班长被抽参加开训阅兵分列式合练,提前起床到营部集中。睡班长上铺的新兵战友偷抽烟被班长发现,担任周值班的班长一声长哨,把全排新兵拉紧急集合,背着装具背包到操场跑五公里。天色漆黑,白雪皑皑,不知围操场跑了多少圈,一个个陆续被班长喊停。我又坚持几圈后终于被班长喊了下来,刚想喘口气,被班长呵斥说几圈没看到我,面对冤枉张嘴欲争辩,班长抬腿一脚已把我揣翻在地。随着班长的退伍离队,我已不再恨他,因为他让我学会了隐忍和承受,使我变得坚强。
我放下手机,觉得意犹未尽,决计走出户外,去寻找雪的痕迹,拍摄几张雪景照片。一曲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飘进我的耳朵,我不由驻足倾听。我喜欢这首歌,不仅是它的曲调悠扬,歌词优美,节奏突出,歌手音质纯厚动听,而是这首歌能深深的勾起我对那段军校过往的回忆。
乌鲁木齐的冬季,下大雪是常见的事,冒雪训练和扫雪就显得最正常不过了。雪地埋地雷,卧雪练射击,踏雪八公里,夜里零下30°执勤站哨,昔日的画面清晰地浮现眼前。为成为合格学员,我不怕吃苦,而且吃了比别人更多的苦,那也是我军旅中吃苦最多的两年。回想军校扫雪也是有趣,因雪大积得厚,大扫帚扫不动,每班都制作有推雪板,先板推锹铲,然后才用扫帚扫,最后还要堆积拍成方块,无处不体现部队整齐划一的特点。遇到暴雪,常会停课紧急支援地方,帮助清除火车站和主要街道冰雪。
最让我难忘的一场雪,是将要毕业那年的6月20日,经过多日综合野营拉练,冒雨徒步行军返回校园,未参加演训的学员队列队欢迎凯旋的我们,此时天空也由雨变成了雨夹雪。浑身湿透、疲劳至极的我们没有欣赏“夏雪”的兴致。等一觉醒来,外面已是一片洁白,远处白雪覆盖的天山看似离我们很近很近,但却离我们很远很远。
我喜欢雪,但不喜欢雪的融化。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