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我很早之前就想写了,但却迟迟未能动笔,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抛开本人的疏懒和涣散,这段时间属实经历了不少事,这些事难免左右了我,同时并影响了我的心神,令我无暇顾及自己所钟爱的文章。 我认识很多文学爱好者,现实生活中的,网络群组里的,并且跟他们也能
这篇文章我很早之前就想写了,但却迟迟未能动笔,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抛开本人的疏懒和涣散,这段时间属实经历了不少事,这些事难免左右了我,同时并影响了我的心神,令我无暇顾及自己所钟爱的文章。
我认识很多文学爱好者,现实生活中的,网络群组里的,并且跟他们也能聊得来。我们不止一次探讨过一个问题,一个很有意义很有价值的问题,究竟是文学重要,还是生活重要。
我原以为这是个老大难的问题,但当听到了他们的回答,我才猛然发现,原来这根本就不算是个问题。之后他们也有问过我,显然我的回答与他们是一致的,还是生活重要。
或许,这就是我们仍然作为文学爱好者而存在于世的根本之原因吧。
或有感伤,或有苍凉,但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确该如此。文学源于生活,却凌驾于生活之上,至少读者读起来,要比普普通通的生活更高贵些。
这是一些所谓大家对文学的评语。然而,我写的东西却并非如此,贴近生活倒是真的,但却并不比生活高到哪里去,不仅不高,反而读起来比普普通通的生活还要卑微寒酸。
记得前段日子在沈阳张士地区呆了五天,没错,是五天。第一天是找工作,二、三、四三天是干工作,第五天则是心灰意懒,撤退回家。
那三天,真真叫度日如年啊,以至于我到现在都不愿回想起那三天所经历的事。
第三天的晚上,母亲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若是干不下去的话,那就别干了。那里的环境我也都看了,没什么意思。”
这是母亲的原话,我呢,打从心底也不想再继续干下去了,索性跟袁舅(母亲的老同学,也是这儿的老板)说好,趁早回家。
然而,就在我在第五天早上收拾好行李,到袁舅的屋子里去取三天的工资时,我不仅看到了袁舅,还看到了跟我一起干活的工友家的孩子。
袁舅把钱给了我,一天核算一百。我揣进兜里,刚打算离开,却听袁舅说道:“你先别着急走,我早饭还没吃呢,我得去下点儿挂面,这小子你先帮我照看一下,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老淘气了。”
见袁舅快步奔到厨房,我呆了一呆,顺手从兜里拿出香烟,刚要点燃,却瞥见了那个才五岁大的小男孩。我仔细打量着他,满面笑容,虎头虎脑的,浑忘了抽烟这码子事。
“爸爸好。”
这是小男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可是把我给吓坏了。
“喂,小子,可不能这么叫,我可不是你爸爸!”我惊异地望着他,指尖夹着的香烟险些掉到地上。
比我更惊异的是小男孩那副惊异的表情,像是我说错话了似的。我连忙喊袁舅,“我说袁舅,这小子怎么管我叫爸爸呀,我可承受不起。要是这样的话,你来看吧,我可看不了他,我受不了。”
袁舅人未到,声音却飘了过来。“无碍的。我想你应该从他爸那儿了解到了,这小子出生没多久,他们两口子就离婚了。他爸一个人带他,很累,既要打工挣钱,又得照看他,根本就忙不过来。这不,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交给我照看。这小子也是,瞧哪个男的亲切,就管谁叫爸。你可能还不知道呢,这小子还一直管我叫‘大爸’呢。”
袁舅的话,令我更加惊异,却又在惊异的同时,添加了些许悲凉。这小子的父亲跟我在一起工作了三天,我们之间虽然只是同事关系,但相处甚为融洽,干起活来也得心应手。而关于他那不幸的婚姻,我也听他说过,既无怨,又颇显无奈,无非贫穷二字。
贫穷,使得他们的婚姻走到尽头,贫穷,使得他们的儿子变成这般模样。
就在我黯然感伤之际,这小子却乐观无忧地跑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说道:“爸爸,陪我玩。”
我晃了晃脑袋,尴尬万分地说:“别叫我爸爸,千万别叫我爸爸。”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摆弄着手势加以制止。
“那叫什么好呢?”这小子呆呆地望着我,左手食指含在嘴里,也不晓得是在纳闷,还是略显失望。
“叫叔叔,叫叔叔就行。”
“叔叔?那好吧。叔叔,来,陪我玩。”
我释然地微微一笑,并长舒了一口气,“玩可以,但你想要玩什么呢?”
“玩英雄打大怪兽。”说着,这小子就把袁舅的整条空烟盒拿出来,充作火箭炮,向我轰炸,并大笑说,“我是英雄,你是怪兽!”
我呢,除了幼稚地防御两下,再不就是干脆倒在炕上,让他兴高采烈地把我赢了,便算是陪他玩耍了。
按道理说,现在的小孩子,经手把玩的玩具不仅高端,而且先进。可他呢,玩的不是烟盒,就是扑克牌,再不就是两升瓶装饮料瓶口的拎手,把拎手取下来,绑上皮筋,就是简易的弹弓,再把瓶盖放上,充作弹丸,就能玩得不亦乐乎。
我呢,原本非常讨厌跟孩子玩耍,一,觉得自己未免幼稚可笑;二,认定这是在浪费时间;三,则怕在玩耍的过程中稍不留神就会让孩子受伤。但是呢,跟他却没有这么多顾及,倒不是因为他比别的孩子卑贱,只因我拒绝了他,可他仍然会缠着我,给我感觉若缺少了我这个玩伴,他定会认为自己已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更显卑贱了。
或许这就是他的感情,只是并未跟我说。以他的年纪,我想他并不晓得何为卑贱,他能想到的只是难受,难过,而非卑贱。
就这样,我陪着他玩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正像袁舅说的那样,他很淘气,非常淘气,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里,除了墙上悬挂着的财神爷的龛位之外,其它像炕啊,桌啊,椅啊等地方,都会上去踩上两脚,而且身手非常敏捷,且还不比其他我见过的孩子那么怕磕、怕碰、怕摔,随心所欲,怡然自得,无比快意。
在这半个小时里,我也算是对这小子有了一定的了解。诚然,我喜欢他的乐观、向上、开朗,只是这几样优质的性格是否乃因孤独佯装出来的,或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我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孤单,尽可能地让自己玩耍,跟自己玩耍,跟他人玩耍,这样就不孤单了。或许,他就是在这样度过属于自己的童年。
为了不让他太过纵情,我不止一次将他从桌上、椅上抱下来,抱在我的怀里。他会在我的怀里静静地呆上两三分钟,跟我聊两句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之后则又是一阵疯狂。
说实在的,我属实拿他没什么办法。但有人能镇住他,这个人就是袁舅。袁舅下好挂面,回到屋里,看到这小子上蹿下跳、手舞足蹈,立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严肃地说道:“别再闹了,再闹的话,我就让你罚站了啊。”
听到“罚站”两个字,这下子登时泄气了,迅速地跑到袁舅面前,乖乖地站好。
我挺纳闷,便问袁舅,“怎么回事?”
袁舅笑着说:“这小子不怕别的,就怕罚站,主要是他爸以前就是这么教育他的,他一淘气,就让他罚站,靠着墙站着,一站就是半个小时。他要是敢不站的话,他爸就揍他。是这样不?”最后一句,自然是在问这小子。
这小子畏惧地点了点头,只是点了点头,连一个字都没敢说。
我笑了笑,说:“既然面条做好了,那么我也该走了。”
“你不吃点儿吗?你早上不也没吃饭呢吗?”袁舅问。
“不吃了,回去再吃吧。”
“不合你胃口?”
“老实说,就是这样。”说着,我拎着行李离开了张士。
在从袁舅这儿到公交车站的过程中,那小子接连高喊着“叔叔,明天再来陪我玩。”、“叔叔,再见。”、“叔叔……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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