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认为孤独是一种瞬间的产物,长久以来却一直盘亘在我们心里,往往在你猝不及防时到来,犹如一个突然把手伸进你口袋里的顽童,在你还未看清他拿走的是什么时,已夺路而逃。 因而狐独总是以偷袭者的姿态出现,也许就在你手拿一杯醇香的美酒,周旋于灯红酒绿,在你身处
我总认为孤独是一种瞬间的产物,长久以来却一直盘亘在我们心里,往往在你猝不及防时到来,犹如一个突然把手伸进你口袋里的顽童,在你还未看清他拿走的是什么时,已夺路而逃。
因而狐独总是以偷袭者的姿态出现,也许就在你手拿一杯醇香的美酒,周旋于灯红酒绿,在你身处喧嚣的闹市,在你风雪夜归抖落一身尘埃时,或是因着月明之夜隐约的笛声,秋风中的一片树叶,夕阳下的挥手作别……仿佛多年前不经意许下的一个诺言,在你认为早已遗忘时却如约而至,便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而又哽咽难言的东西突至上心。
所以,孤独永无法与其他同类,如同百花过尽后,那枝向天独放的野菊。人世间许多的情感我们可以与之欢笑哭泣,与之温柔,与之歌唱,孤独却永无具体情绪可言;太多的悲伤,太多的欢乐,以至平和以至止水,都可能蕴蓄它。人类可以拥有成功的事业甜蜜的家庭,真挚的友谊,而这些都无法排遣孤独。成长,读书,工作,恋爱,结婚,生子……许多的物事我们只能在某一阶段拥有它,孤独却是我们一生的伙伴,除非哪一天我们停止了思想。对它我们往往又最漫不经心,最无知无觉,以至孤独对于我们总像个不速之客。
孤独是远远的站在尘世之外的,站在一个被我们忽视而又无法企及的角落,是一个声色不动的看客,好像一个站在暗处注视灯火辉煌舞台的观众。人类在舞台上尽情表演,有时疯狂到歇斯底里,有时灰冷到无所是从,有时平静的让人窒息……当一切无法控制无法收场时,孤独便从极深处走来,为我们收拾残局。得意的不敢太张狂,低迷的不敢太颓废,平稳的不至失了生命的悸动,人类暂时忘却了它,它不事声张,翩然隐去。
孤独是悚然一惊后的冷汗,在他面前人类才能看清自己的渺小与可笑,人类无法从容的把它放下,而只能虔诚的高悬于我们心灵的上空,人类的心灵也因此才能飞升到一个极高极远的天空,从而直指大境,穿越时空的隧道,穿越生死,去俯视人生的大悲喜,大彻悟,人类才不会迷失本性,明晰来路与去路。
酒过于醇浓,水过于平白,极致的东西是极易绝尘而去的。而孤独是千年的朝露风霜所烹制的一杯极淡而又滋味悠长的茶,只在某一时刻我们才会拿出来细啜慢品。
一切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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