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许明早就会破门而入,或许是后天——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那时,时间早已不再约束我。届时,他们看到不是手攥情书的少年;不是怀抱...
警察也许明早就会破门而入,或许是后天——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那时,时间早已不再约束我。届时,他们看到不是手攥情书的少年;不是怀抱书包的学生;也不是压在红牌身上的男人;而是一具吊在房梁上的躯壳——还有窗外满树馨香的春樱。
壹
人总是惯以怀恋的心情去回忆自己的过往,纵使深夜浓稠的倦意,也无法驱散这袭来的痛楚与悔恨……
和她初见,还是在初中的初春之际,杨柳还未飘絮,而恰有几树早樱开得烂漫,校园的大半风光,全被樱花尽览。而她,就站在那樱树下。虽说是初次见面的普通同学,但是仿佛两人都知晓对方喜欢自己一样,这样一起学习、生活,知道交往。
她知道我喜欢看书,偶尔也会卖弄些在我看来颇显稚气的知识。
因为交往前,我给她写过不少情书;交往后,不喜欢语文的她也研究起行文、书写,偷偷给我塞了不少便签。不同于我写的情书傻大粗,她的便签通常写在精致的长卡片上——一面是插画,一面是字。字只有几句,但是很圆润,模仿着诗歌格式错落排列,结尾加上她的爱称。这样的内容我看来很稚嫩,没有啥文学上的美,但我就是很喜欢。我看着她行文水平日益提升,恍惚间有种养女儿的错觉。
她很活泼,但面对我,也很温柔。
大夏天,打过球回教室,只见课桌上放了杯雪糕——上面还结着冰霜,看来是谁刚放在这。“喂,这谁放我这的?”我冲旁边同学问道“是不是搞错位置了?我没买雪糕啊。上次换位谁坐这来着?”旁边同学只是笑而不答。我正疑惑时,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目光正盯着我——我抬头看去,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啦!我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脸颊绯红,埋下头来。倒不是害羞闹了笑话,而是意识到之前从没有女孩给我买过雪糕。
初中的我很怂,她很勇。
末期考试后学校加课一周上预科,没了考试的压力,便失了大半学习的心。晚自习无聊时看她,恰好对视上,赶忙抽本书遮上——虽说我们上课对视也不少,但是今晚不太相同,仿佛看透了彼此间心思。为了缓解尴尬,我传过去一纸条,“下课后要去花园转转嘛?”我忐忑不安地等回信,但是她却迟迟没有转头——直到下课。
满腹失望,我正准备回寝,忽然瞄见她站在门口,仿佛在等我。我们一起到校花园,晚间学校只留住宿生,灯光关了大半。我和她并排走着,突然彼此间沉默下来。“我能吻你吗?”这句话从我嘴里不受控制地蹦出来,说罢我羞耻心原地爆裂,但是她没有回应——只是停住、转过身来、面对我。“这是…”我内心自语道,虽然我知道她的回应是什么,但是此刻我内心更愿意装傻——停留了几秒,终究是她抱上来,我也就顺势抱住了她,不过很轻盈……
这一切原本很美好,但我也知道——童年终究会破碎,我们的成绩不可能让我们去往同所高中。但是她还是来了,纵使掏了高价,纵使去了C班,纵使——我不再像之前那样……
在高中的压力下,这股深埋的情感也许就注定了在那个夜晚,失控、爆发。酒精与怂恿,使我压倒在那妓女肉身上,以为这样就能忘却,但这只是玷污自己、也玷污了她。
贰
正如萨特所言“了解一个地方的最好方式,就是和这里的女人睡觉。”——斯言诚载,我在每次出差之余,定会屯下几千块。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大阪女孩。
日本风俗业之发达,人尽皆知,乃至对于我来说——去日本买春,竟已有些“圣地巡礼”的味道。落地关西国际机场,虽已是中春,但扑面便是湿冷的空气,“真是冷啊!”;加之肉身的欲望,我迫切地渴求被女孩的身体所温暖。
为了事成顺利,我特意练了口语,听说她们大多不接待外国人。在住处丢下背包,换上便装,快步走在街头——俨然一副本地闲人的模样。毗邻爱邻地区的新田飞地算是著名红灯区,但坐落的大都是独栋式,每家妹妹并不多,而且玩法单一——我的目标是难波及道顿堀。
难波并不以风俗业闻名,但这里有着发达的商业。不同于新田飞地的单一玩法,难波为满足年轻人需求,推出了各式各样的服务。打手冲俱乐部、吉谕风俗店还有软色情的哈哈镜之类,价位也更加弹性。不像国内的隐晦勾当,这儿的招牌很惹人注目。在这些华灯的相称下,国内的街边店说是“苍蝇小馆”也不为过。
在众多餐饮、服饰店间,突然发现家风俗店——这种兴奋感和青春期误打误撞点进色情网站时的悸动,难道不是同种味道吗?我当即决定——“就去这家店!”大阪的店不像大陆,没有明面的妈妈桑;也不同于东京,没有街边瘦高的皮条客。这里更像是一家针对固定顾客的公司产业。
虽然没有指名、也没有预约,但是招待的妹妹我是挺满意的。(之后扩展)
这样的买春客生活原可以继续下去,原可以继续自欺;直到我拿到体检报告——艾滋的阳性报告。
叁
熟悉的铃声,熟悉的阳光,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房间里醒来,仿佛我也可以像熟悉的往常一样——但再也没可能了。枕边浸湿大片,不知是泪水还是什么,但那一定是昨晚梦中留下的——昨晚的梦,太过飘渺、也太过真实了。
我拥有过人世间最圣洁的“爱情”——任何人的任何一个理由、任何过往的微小变化,都可以毁灭它;我也曾沉溺人世间最堕落的“爱情”——任何人的任何肮脏内里,任何过往的微小伤疤,都以“自由恋爱”的名义去发泄、去亵渎。
我赤裸身体,握紧麻绳,面朝窗外,窗外又是一年满树春樱。
我不自觉地向前迈一步,想去抓住那摇曳的支杆,突然只见这花海如瀑布般,向我的心坎上倾泻而下;恍惚间,如溺水般,在花海中……
(本文已在知乎、简书等多家社区以非商用的备份目的同步发布)
(今后可能会扩展改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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