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逢年过节,我送出和收到的祝福里,必然会有句万年不变的话:祝你天天开心。但其实仔细想想,长大后能够“天天开心”还真挺难的。据我观察,即便是再坚强的人类平均每月至少也会经历五次不开心,三次自我怀疑,一次大型崩溃,虽然外人从表面上可能压根儿看不出什么端倪。小时候屁大点的事儿都要发个QQ说说
一到逢年过节,我送出和收到的祝福里,必然会有句万年不变的话:祝你天天开心。但其实仔细想想,长大后能够“天天开心”还真挺难的。
据我观察,即便是再坚强的人类平均每月至少也会经历五次不开心,三次自我怀疑,一次大型崩溃,虽然外人从表面上可能压根儿看不出什么端倪。
小时候屁大点的事儿都要发个QQ说说,失个恋恨不得昭告天下,现在朋友圈放眼望去基本全是跟工作相关的动态,转发推送暗戳戳地表露心情已经算底线了。
在朋友圈里直接表达心事,对当代人来讲可能比发裸照还羞耻。
成长就是个逐渐丧失表达欲的过程。当年话比头发还密的小喇叭们,如今一个个都变成了三脚踹不出个屁的稳重成年人,大家活着活着就变成了不怎么会抱怨的大人了。
可情绪还得需要出口,朋友圈仅三天可见,微博小号的夜晚更新频率却远不输当年QQ空间。
也有单口相声说不下去的时候,打开微信通讯录,点开朋友的微信头像,看着光标落在对话框里又犹犹豫豫,可能字儿还没打到一半就一点点删掉了。
觉得自己矫情是一方面,这点破事儿可以说,但没必要。另一方面还是怕打扰到别人。
网上不是说了嘛,“成年人要学会自己消化情绪,别人没有义务做你的情绪垃圾桶”,算了算了,把糟心事嚼碎吞肚子里烂掉得了,大家都挺忙的,说不定正愁着自己的烂摊子呢,就别去给人添堵了吧。
不爱麻烦人,自己躲起来消化坏情绪,遇到问题单枪匹马解决。不妄想通过他人只言片语的安慰就摆脱困扰,也不把期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是不是听起来特飒特酷。
大家越来越独立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当负面情绪成堆积攒,靠自己一个人真的能消化得掉吗?
我曾经有段时间身陷一场纠结的关系中,跟当时的男友“大吵、分手、复合”折腾了三个回合。心情特糟的时候连续四天不出门,窝在家里不分黑白的混日子。不和身边朋友联系,甚至连微信都懒得打开。
主要觉得这点破事儿拿出来跟人说,自己都嫌丢人,也不太想让朋友们跟着操心。关着门自己丧着就得了,朋友之间好像更适合嘻嘻哈哈的氛围吧。
直到一个周三的早晨,我还在家睡觉,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砸门。联系不上我的发小来进来看着满屋狼藉也没多问,挽起袖子客串了一上午保洁阿姨,拽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洗头化妆,买了当天的票带我出门散心。
两天之后的我在和她喝醉的夜晚,看着玻璃杯反光处模糊的自己,忽然心里有一块地方啪地一下亮了起来:狗男人算什么,一声姐妹大过天。
适当的倾诉是十分有必要的。妈妈也会跟她的好友约下午茶,聊聊近况,喜事讲出来同乐,糟心事也不藏着独自排解。
同事跟闺蜜每月会固定空出来一天当作“姐妹互助日”,相约喝酒互诉心事,碰见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还会一起抱着哭一哭,痛快地大醉一场,醒来再像个斗士一样解决问题。
大概真正的朋友之前,不光能逗闷子分享快乐,也可以分担痛苦。
以前总是觉得,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不该要求别人以我的悲喜为自己的悲喜,同样我也无法对他人的困境真正感同身受。
现在不太好过的时候我会在选择自闭前,先去拥抱我的朋友们。也并非需要他帮我做什么,支持和陪伴就足以让我更有勇气。
同样我也愿意做他的保密听众,对父母可以报喜不报忧,但面对我,我更希望把朋友的忧也拿过来共同分担。
我们都是彼此需要着的。
长大没那么想象中那么自由和快乐,委屈的时刻越来越多,而能说出口的却所剩无几,不动声色的成年人只能选择自我修复,或者把求救信号写成摩斯编码。
新年里除了“祝你天天快乐”,我还想跟好朋友们说:撑不住了也别硬扛,还有我。
插图 / 网络
头图/ 阿仁Aaren
「今晚22:22的报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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