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蒿蒿,隐身在二月的麦田。春雨微洒,阳光和煦,麦苗还没有从沉睡中彻底苏醒,而野菜野草却打了一个激灵,伸腰蹿个。荠菜儿深绿,羊蹄甲乌绿,米蒿蒿灰绿,从麦苗根部,从空着的地垄上,开疆拓土,恣意生长。锄麦地杂草是那段日子农家主要活路。捏紧锄把,弓身弯腰,锄头跟松软的土地细细交谈,杂草应声倒地。
米蒿蒿,隐身在二月的麦田。春雨微洒,阳光和煦,麦苗还没有从沉睡中彻底苏醒,而野菜野草却打了一个激灵,伸腰蹿个。荠菜儿深绿,羊蹄甲乌绿,米蒿蒿灰绿,从麦苗根部,从空着的地垄上,开疆拓土,恣意生长。锄麦地杂草是那段日子农家主要活路。捏紧锄把,弓身弯腰,锄头跟松软的土地细细交谈,杂草应声倒地。
而夹杂在麦苗根部的杂草,把式看准了,锄尖轻轻一勾,嫩嫩地“嘣”一下,杂草断,麦苗挺。二三月的日头带了油,大姑娘小媳妇白生生的脸蛋,两三天后红里透黑,抹了棒棒油样闪闪发亮。扛锄归来,一笼青草倒进牛槽,老牛吃嫩草,一头闷下去,风卷残云。
锄过的麦地,像小媳妇蘸着菜油篦过的头发,光洁,明亮,一丝不乱。那时的米蒿蒿,手掌一般大,毛茸茸,摸上去软绵绵。春日天气,落一场雨,晒几个日头,麦苗像十八的姑娘,长高分蘖,横里竖里蹭蹭地长。米蒿蒿端溜溜地细高个,身材窈窕,出类拔萃。小麦秀穗时,点点黄色的米蒿蒿花如满天繁星闪烁,分外扎眼。眼尖的农妇,支了孩子,顺着地行子,将米蒿蒿一根根拔干净。米蒿蒿花虽小,却极为繁密,一攥一把花粉。留在手上,淡淡的清香。
麦田依然广袤,依然有空时拿了小铁铲去挑荠菜。你想怀旧或者文艺一把,是有些做。恍然一梦,春天的麦田里竟然空阔冷清,除草剂的味道四下飘散,米蒿蒿蔫了,荠菜蔫了。蹲下去一会人吭哧吭哧直喘,苗条腰身早已远去,水桶似腰看着让人沮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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