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烤鸭店买烤鸭卷饼,无意中听到旁边的小情侣在一起咬耳朵。“这家卷饼可好吃了。”女孩声音酥酥的。“好吃我就天天带你来吃。”男孩温柔地回应。“天天吃不腻啊?”“不腻,而且我只带你来,我永远只爱你一个。”“要说话算话!”“等咱俩老了,你牙掉了,我吃你看。
去烤鸭店买烤鸭卷饼,无意中听到旁边的小情侣在一起咬耳朵。
“这家卷饼可好吃了。”女孩声音酥酥的。
“好吃我就天天带你来吃。”男孩温柔地回应。
“天天吃不腻啊?”
“不腻,而且我只带你来,我永远只爱你一个。”
“要说话算话!”
“等咱俩老了,你牙掉了,我吃你看。”男孩故意调皮。
“你,你那么对我,我就等你不能动弹了,拿扫帚抽你!”女孩故作生气。
“你舍得吗?”
“……不舍得!”女孩说完一头扎进男孩怀里。
买完卷饼我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咀嚼刚才那对小情侣说的话,看年龄不过19岁,竟扯到老掉牙的岁数,也算目光长远吧。
这样的对话在大学校园屡见不鲜,但我每次听到,都觉得很甜很美,刚上大一的孩子,都喜欢说“永远”。
不像我的大四生活,耳里听到的,大都是一片分别的声音。
很多神仙眷侣都选择在大四分手。有些互相发个长短信,互道珍重,那么分手愉快;也有些会跑去学校的象征性建筑,拥抱彼此大哭一场。
女孩子哭得印堂发黑,“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为什么……”
男孩子语气平静,“我不能为了你不签工作。”
大学里有很多一见钟情。用几年的时间,一起吃饭,一起去自习室,一起看电影。
当分别的钟声敲响,曾经所有的小确幸都会落幕,彼此心照不宣,无论多深的情,都抵不过心里那个要去的城市,或要干的工作。
然后选择成熟的方式和平分手。
但这些分手的人,有多少曾信誓旦旦地说过“永远”?!
愿意说“永远”的男孩子,大多涉世未深,而他的那句“永远”,又多半是热恋时的一种美好渴望和意愿。是上半身内心悸动与下半身荷尔蒙冲动的协同作用。
他们说“永远”的那一刻,大抵还不知道人生的复杂,命运的变数,以及这一生的感情需要历经多少挫折和劫难。
就在特定的时间,合适的场合,为女孩子送上一生一世的承诺,然后眼睁睁看着这些信誓旦旦,在人生的每一个交叉路口,在命运的每一次转折中,化成泡沫,烟消云散。最后背上不负责任不守承诺的千古骂名。
大多数童话故事的结局都有一句,“And they live happily ever after.”(后来他们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故事往往说到这儿就戛然而止,因为再会讲故事的编剧,也编不出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
同学叔叔过世,那天跟他去叔叔家吃饭,同学的婶子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这些年特别不容易,叔叔因脑溢血已瘫痪在家多年,喂饭擦身,洗床单倒便盆,都是婶子一个人在照顾。
吃完饭,同学陪他婶子聊天,就聊到叔叔生前,婶子翻出一本厚厚的影集,把里面的照片指给我们看。
她一张张摸着照片,“这张是他年轻的时候,你看,多利索的小伙!那会儿我下班,他天天在路口堵我,给我送吃的……
“还有这张,我过门那天,真是从早笑到晚,晚上这半边脸都抽筋了……没洞房,你叔那天醉得跟猪似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幸福,仿佛一瞬间又见到了那武陵白马的少年。
“还是舍不得我叔是不?”同学忍不住问。
“也没啥舍不得的,”婶子出乎意料地合上影集,“我还是盼着他早死,他这几年的日子啊,不是人过的,我的也不是。他遭罪我也遭罪,早死早托生吧,转生又能当个好好的人……”说着她的眼眶里涌出两行热泪。
同学一根筋,没明白婶子的意思。
但我能理解她那两行滚滚的清泪。就拿那位婶子来说,当有一天,一个至亲至爱的人,生活不能自理不能交流,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十年八年瘫痪在床,需要她每天寸步不离,投入全部精力加以照顾。
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力量,恐怕早不是两个人多年的感情,而是人伦纲常。
或许他们也曾深爱彼此,也曾有过“永远”,只是,当这感情历尽岁月蹉跎,筋疲力尽到再也熬不过病榻缠绵,“永远”就成了生死长诀。
所以从今天起,做个成熟的人。别把话说绝,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别把话说太满,为明天的幸福留出余地。
就算有人对你说“永远”,也别听、别信。他只是个凡人,不看天气预报连明天是阴是晴都预测不了。哪里给得起“永远”?
把永远换成现在,就刚刚好。当下的你们最年轻,当下的日子也最精彩。不提昨天,不问来路,更别说“永远”。
因为你深深知道,在这寒风凛冽的冬天,真正暖到你的,不是他许你未来的一世繁华,而是他愿意排半小时的队,亲手递来的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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