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个晚上,到天亮时才慢慢停息。瞧瞧吧,树上白了,房上白了,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连绵起伏的青龙山变成了粉装玉砌的玉山,在山顶上有四间简陋的竹楼,在大雪的覆盖下更显的无比神秘,令人神往。你可别小瞧了这简陋的竹楼,它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手杀门&rdquo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个晚上,到天亮时才慢慢停息。瞧瞧吧,树上白了,房上白了,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连绵起伏的青龙山变成了粉装玉砌的玉山 ,在山顶上有四间简陋的竹楼,在大雪的覆盖下更显的无比神秘,令人神往。
你可别小瞧了这简陋的竹楼,它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手杀门”。
“杀手门”里有三个名振江湖的王牌杀手,一号杀手龙旋风,二号杀手夺命风,三号杀手勾魂风,也是杀手门的门主。这三个杀手从小都是孤儿,被一个武艺精绝、冷酷无情的大杀手龙卷风收养培训,他希望他们长大后都能像狂风一般的迅猛凌厉,无情无意,就给他们取了带“风”的名子。
此时的竹楼里冷如冰窖,寂静无声,龙旋风和夺命风都坐在蒲团之上等待门主勾魂风的新任务。
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勾魂风先看了看夺命风,开口说:“师弟,你去金州府杀死知府吴忠国。”又看了看龙旋风,“师兄,你去杀‘傲龙山庄’的庄主林傲龙。”
“师妹,金州府的百姓们都说吴知府是一个好官,我们可不可以放过他?”龙旋风说。
勾魂风还没有说话,二号杀手夺命风却抢先说道:“我们做杀手的只管收钱杀人就行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龙旋风没有理他,他对这个师弟向来没有好感。
勾魂风说:“师弟说的对,我们做杀手的只管收钱杀人就行了,不要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就算我们不杀他,也会有其他的杀手去杀。”
“到底是谁要杀死吴知府?”龙旋风问勾魂风。
勾魂风说:“师兄,你又不是第一天做杀手,雇主的信息,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龙旋风说:“你不愿说,我自己去查!我先走一步”。说罢起身匆匆离去。
夺命风对勾魂风说:“看来师兄是不想吃这一碗饭了”。
勾魂风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不用管他。我们去做事吧。”
早上九时左右,太阳终于露出了它久违的笑脸。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晶莹如玉的光芒,很是好看。
一群麻鹊聚集在“傲龙山庄”大门前的空地上叽叽喳喳地叫着,闹着,似乎是因为找不到食物而向老天抗议。
“傲龙山庄”的大门紧闭着,两个守卫怀抱大刀在门前走来走去,不时的把双手捂到口前呵着热气,——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这时,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从南边走过来。
他走路的速度好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他已来了大门前。
这人前发齐眉,后发披肩,身材修长,一表人才,右手拿着一把两尺多长的银白色大铁扇,约有三十多岁。 两名守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走过的雪地,脸上神色都是一震——在他走过的雪地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足迹!
“这位朋友,天寒地冻的,不知你到此有何贵干?”一个守卫满脸堆笑着问。
“我找你们的林庄主,有点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议”。白衣人冷冷的说。
“好,你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庄主。"这名守卫推开大门,进去了。
“傲龙山庄”的庄主林傲龙这会儿正和他那两个新娶的小妾在那温暖如春的卧室里调情呢,只听门外有人说,“禀报庄主,外面有人找你。”
“谁***不识相,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林傲龙没好气的说。
门外的人说:“是一个白衣人,他说有重要的事与你商议”。
“你让他在外面等我,我这就出去。”林傲龙不耐烦的说。
白衣人在大门外欣赏着雪景。
进去禀报的那名守卫走了出来。
“你稍等,我们庄主马上就出来。”守卫说。
白衣人没有说什么,但神色里却带着不满的情绪。
幸好没多久,林傲龙就懒洋洋的走了出来。他的右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
林傲龙斜了一眼白衣人,冷冷的说:“就是你要找我?请问你是哪位”?
白衣人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递给林傲龙。
林傲龙接过铜牌只是扫了一眼,立刻惊得脸色苍白,勉强挤出笑意,说:“原来您就是‘杀手门’的一号杀手龙旋风呀,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不错,这个白衣人就是‘杀手门’的一号杀手龙旋风。
龙旋风冷冷的说:“你也不用跟我客气。有人掏钱买你性命,我今天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林傲龙面如土色,问:您可否告诉我,是谁要买我性命?”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龙旋风面无表情地说。
林傲龙强作镇定说:“江湖上想要杀我的人太多了,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有死呀?”
“以前没死,是你命大。这回,你死定了!拔剑吧”!龙旋风冷沉地说。
林傲龙是老江湖,他当然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当他的长剑刚刚出鞘,只觉眼前白影一闪,颈部一阵剧痛,血花便飞溅出来!
龙旋风合了扇子早已站定,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
“你……好快的扇子”!林傲龙用左手捂住血淋淋的脖子,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他双眼怒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不远处觅食的麻鹊也被惊的纷纷逃走,生怕受到了牵连。
两名守卫都没有出手,因为他们都不是傻子,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是大名鼎鼎的杀手龙旋风!
龙卷风也没有向他们出手,因为他杀人有一个永远不变的原则:只杀该死的人!
同样是早晨九时左右。冷金大道上。
“冷金大道”是从“冷月寺”通往金州城的唯一一条官道,所以官府称其为“冷金大道”。此时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已看不清这条大道本来的面目。
此时的大道上行走着四个男人,走在最前面和最后面的两个男人都是官府捕快的装扮,走在中间的两个男人是轿夫的装扮,抬着一顶半新半旧的轿子。
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这条大路刚好从树林中间通过。四个路人也刚好在向树林的方向走。
他们刚进林子,忽然一声口哨响起,从树林里窜出来六个黑衣蒙面人。他们大咧咧的往道上一拦,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四个路人。
四个路人也只好停下脚步。
这时,轿中有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出:“杨大叔,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别出来。有几个小毛贼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走在前面的杨捕快说。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姓杨的捕快又厉声喝问。
“想干什么?当然是打劫呀。明知故问”。一个高个子蒙面人阴声怪气地说。
“大胆!”姓杨的捕快厉声说,“这轿中坐的可是金州知府吴大人的千金 ,你们不想活了吗?还不快滚!”
“哈哈哈哈,我们等的就是吴大人的千金。兄弟们,我们动手!”
高个子蒙面人显然是个头目,他一声令下 ,就有两个蒙面人去轿子里抢人,其他的拔出兵器,扑向两名捕快。
两名轿夫放下轿子,慌忙逃走,生怕丢了性命。
两名捕快的武功倒是不错,但对方也不是弱者。只见场上刀光剑影,腾挪闪跳,打得难分难解,分不出胜负。
四个蒙面人越战越勇,两名捕快却是越打越着急——他们担心的是,如果在短时间内搞不定这四个贼人,小姐就会被其他两个贼人抓走,那时就麻烦了。
果然如他们所料,那两个贼人从轿子里把吴忠国的女儿吴彩燕抢了出来。
“你们赶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要不然我们就杀了这个妞”! 一个贼人把刀架在吴彩燕的脖子上,另一个贼人洋洋得意地说。
就在两名捕快左右为难时,忽然发生了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知从哪里飞来两片树叶,刚好扎进两个贼人的咽喉,只留下叶柄还在外面。
——鲜血飞射,两名贼人瞪着惊恐的眼睛同时栽倒!
双方自然也停止了打斗。
两名捕快急忙跑到吴彩燕的身边安慰着她。
“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有种的出来跟大爷我斗上三百回合”!高个子蒙面人大声说道。
没有人理他,树林里死一般的寂静。
蓦地——又有几片树叶同时飞来,那么准确,那么巧妙的扎进了四个蒙面人的咽喉。
四声惨叫响起,地上又多了四具尸体!
剩下的三个活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两名捕快虽然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江湖人,但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奇特高明的杀人手法?都惊得目瞪口呆,挢舌难下。
这时,从林子的深处传出了清冷的男人话音:你们两个我今天不想杀。你们回去给吴忠国捎句话,要想救他的女儿,就带着一万两银票在明天晚上去香溪洞的摘星楼。让他别耍花样,否则……我的手法你们是知道的!”
杨捕快以为能出手救他们的人肯定是朋友,没想到也是敌人,而且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你又是什么人?能否报出名号”?杨捕快大声问。
声音又从林中传出:“这你无须知道,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
话音未落,突然从林子深处飞出两道银光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两名捕快的肩井穴。两名捕快立刻觉得全身发麻发软,站立不稳,扑通栽倒,只是大脑还很清醒。
打中他们“肩井穴”的两道银光,竟然是两块碎银子! 这时林子深处突然出现一团黑影,如鬼旋风一般飞旋出来,就这三个人刚眨了一下眼的时间里,黑影已在他们面前站立。
吴彩燕刚想发出惊叫,黑影已迅速的封了她的穴道。她只能呆若木鸡的站着,不能言语。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长着冷俊逼人的面孔,留着齐眉批肩的长发,他的眼神里隐藏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寒光,只需看你一眼,就会让你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杀手门二号杀手夺命风!
夺命风冷冷的说:“你们的穴道在一个时辰之后会自动解除”。
说罢,他抱起吴彩燕飞奔而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杨捕快现在却是热泪盈眶。
中午时分,金州知府吴忠国的家里。
俗话说的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这吴忠国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当了十年的金州知府,却连三万两银子都没有挣到。
现在他听杨捕快说,要拿一万两银子才能赎回女儿,不由得忧心忡忡、愁眉不展。——他去哪里才能弄到一万两银子呀!
“唉,都怪我。”吴忠国流着泪说,“彩艳她昨天晚上就对我说,今天早上她要去冷月寺上香,我如果能拦着她,不让她去,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都怪我呀……”
“大人,这不怪你,都怪我们哥俩无能呀 !我们没有保护好小姐呀”楊捕快也哭着说。
突然,窗外有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现在不是你们自责的时候,还是想办法救小姐出来吧。”
吴忠国他们三人同时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眼前白影一闪,一个身材挺拔,长相俊美的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他们面前。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么冷的天,他居然拿着一把大扇子。
“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杨捕快问。
“这些都不重要”,白衣人说,“重要的是我想帮助吴大人救回他的女儿。”
楊捕快说:“你都不肯说出身份,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请按照我的话去做”。白衣人说。
“我们相信你。你有什么好办法请说出来。”吴忠国说。
白衣人详细的向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救人方案,只听得三人不住的点头认可。
中午时分,金州城外六里处的龚家大院。
这“龚家大院”其实就是一家农家酒店,因为它装修豪华,级别很高,所以在金州城都很有名,能在这个酒店消费的也都是有钱有势的主。
这“龚家大院”的老板叫龚举江,原是一个地痞流氓,后来加入了一个黑帮组织,专门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发了大财,就在这里开了酒店。在这里消费的也大半是黑道上的贼匪。
龚举江湖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叫龚有成,这家伙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周围的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把他无可奈何。
这龚有成有一次在金州城里闲逛,竟然看到了吴忠国的女儿吴彩燕。吴彩燕的美貌让他神魂颠倒 ,如魔附体。
但他也知道,以他的德性,想要明媒正娶吴彩燕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他就缠着他老爹龚举江雇人去抢亲。
龚举江对这个宝贝儿子向来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就在道上找了六个贼人去“冷金大道”拦截吴彩燕。
在“龚家大院”的一个豪华包厢里 ,龚举江竟然和杀手门的二号杀手夺命风在一起喝酒。看他们称兄道弟的样子,似乎交情很深。
在喝酒期间,龚举江时不时的向外面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夺命风忍不住问:“龚兄,你在望什么呢?外面可什么也没有呀?”
“噢,我在等一个人。”龚举江说。
“你在等谁”?夺命风问。
龚举江回答:“我在等马老大”。
“马老大是谁”?夺命风又问。
“是我的一个朋友。”龚举江说,“我请他去冷金大道帮我做一件事,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会出事。”
夺命风的唇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里说:马老大再也回不来了。你就别指望了。可他嘴上却说:“龚兄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这真是阴差阳错,他今天本来是去杀吴忠国的,却没想到在树林里听到杨捕快说轿子里坐的就是吴忠国的女儿吴彩燕。因此他就决定先抓住吴彩燕逼迫吴忠国自动上门送死,这样还可以另外赚一笔赎金。
只是没有想到那伙蒙面人竟然是龚举江派去的。 于是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个主意:等拿到赎金再杀了吴忠国,然后把吴彩燕送给龚举江做个顺水人情。
“这个马老大做事向来谨慎,也许是我多虑了。”龚举江又说。
“龚兄,我们继续喝酒。”
冬天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在一转眼之间就过完了一天。
入夜时分,吴忠国肩上挎着一个包附来到了夺命风指定的地点——香溪洞“摘星楼”。
这香溪洞是金州城外的一大景区 ,它由“登天梯”,“八仙洞”,“望江台”,“摘星楼”四大景点组成。这“摘星楼”是最后一道风景点。
吴忠国提着“气死风”灯上了摘星楼,等待夺命风和吴彩燕的出现。
蓦地——一条黑影如同大鸟般从楼顶落下,又悄无声息的走向吴忠国的身后。
此人正是夺命风。
“你就是吴忠国吗”?夺命风站定,问。
“正是本官,我女儿呢?” 吴忠国转过身来问。
“你把银票交给我,自然就会见到你的女儿”。夺命风说。
“我没有见到女儿,怎么敢把银票交给你。”吴忠国说。
“你倒是挺谨慎的。不过……”夺命风冷笑两声,“你今晚不但救不了你的女儿,你的老命也得丢在这里。”
夺命风说着话呢,右手已经飞快的抓向吴忠国肩上的包袱! 吴忠国闪身躲开,竟然和夺命风打斗起来。
“这就奇怪了,吴忠国是一个文官,他怎么会武功呢?”夺命风心中暗想。
这两人刚交上手,又有两条黑影从楼外的林子里飞扑进来加入打斗圈。他们攻击的对象是夺命风——也就是说,他们是吴忠国的帮手。
夺命风发现这两人一个是六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一个竟是他在‘冷金大道’树林里见过的杨捕快。而“吴忠国”此时也摘去了下巴上的花白胡须,露出了本来面目——原来是另外一个捕快。
——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吴忠国今晚上根本就没来。眼前的这三个人都是吴忠国请来的帮手。
——这三个帮手当中,那个老头子的武功最好,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自己也难以取胜,更何况还有两个助手。如此看来,今晚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的出招速度更快更猛,把他的平生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是那个老头子的武功实在是高深莫测,一双铁掌拍、推、劈、削,呼呼生风,威力无比,攻得他险象环生,连连后退。
“摘星楼”里地方并不很大,夺命风被对手逼得退至墙边,竟然无路可退。他刚想纵身跃起,那个老头子的两掌再次攻进。他急忙缩头矮身,虽然躲过两掌,却没有躲过楊捕快劈来的一刀——这一刀几乎砍掉了他的左臂
而与此同时,那老头儿出手如电,点中他的“肩井穴”,他只觉的半身麻木,无能再动。
两个捕快也就此停下手来。
对于夺命风来说,今夜的一战是他只出道以来最惨烈也最丢人的一战,以前都是他砍别人,今夜却是别人砍他。
杨捕快恼怒地抓住夺命风的衣领问道:“你把我们小姐藏哪儿了?快说!”
夺命风不屑的冷笑着说:“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哈哈哈……”
“你笑,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杨捕快在夺命风的左臂伤口上捏了一下,任他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住疼痛,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
“你说不说”?杨捕快又问。
夺命风咬着牙,恨恨地盯着杨捕快,只是冷笑着。
杨捕快还想动手,那个老头子打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他。
“既然你不恳说,我们就来做笔交易吧。”那个老头子用很奇特的声音说,“你告诉我们吴彩艳在哪儿,我们立刻放了你。怎么样?这笔交易你不吃亏吧?”
“如果我说不呢?” 夺命风狠狠的瞪了这个老头一眼。他在心里恨死他了,今夜如果不是因为有他在,这两个捕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你说不,那也无所谓”。老头子缓缓的说,“吴彩艳我们也有办法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你这个名震江湖的大杀手却要在大牢里呆一辈子了。哪头轻哪头重,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
夺命风呆了片刻,竟然说:“好,我告诉你。但如果你们不讲信用的话,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的卑鄙无耻吗”?杨捕快蔑视的说。
“吴彩艳被我关在桃花村的老祠堂里。”夺命风心有不甘的说。
那个老头子仍然用很奇特的声音说:“桃花村离这里不远,我现在就去找吴彩艳。你们两位在这里看着他。”
夺命风忽然说道:“阁下好俊的武功,敢不敢报出你的真姓大名,让在下永远记住你!”
“没有那个必要”!老头子声音未落,人已像只大鸟般飞旋出去,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夺命风穴道被点,失去自由,两个捕快也没有严厉的看守他,只是很随便你站在他的左右。
“那天在树林里,我就应该杀了你们两个!”夺命风狠狠地说。
“那天你没有杀我们,今后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杨捕快看着夺命风左臂的伤口说。那伤口深入骨头,想要复原恐怕是不可能了。
夺命风似乎也明白杨捕快话中的意思,他冷笑着说:“我就是用一只手也照样杀你们两个,你们信不信”?
“哈哈哈哈……” 杨捕快爽朗的笑着,“等你能杀得了我们的时候再说吧!”
蓦地——又有一条黑影迅捷如鹰似的从亭外夜色里飞旋进来。
她身形未落,已推出两掌,分别打在两个捕快的胸前。两个捕快都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打倒在地。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黑影已抓起夺命风飞掠出去,也消失在夜色里!
另外一个捕快起身要追,杨捕快伸手拦住了他,说:“此人武功高不可测,我们是追不上的。还是在这里等候龙大侠回来吧。”
那个捕快想想也是,只好罢了。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那个老头子去而复返——只是两手空空,不见吴彩燕的身影。
“夺命风呢?”老头子身形未落,话已出口。 “唉,都怪我们无能!”杨捕快惭愧地说,“你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个黑衣人,他的武功十分了得,把我们两个打倒之后,把夺命风抢走了”!
“你们可认识他”?老头子焦急地问。
“他蒙着脸,我们没有看清。但从他的身形来看,似乎是个女子。”楊捕快神情沮丧地说。 “
龙大侠没有找到我们小姐吗?”另一个捕快问。
“没有。我只在老祠堂里看到了被人割断的绳子。”老头子神色里带着忧虑。
“会不会……被好心的村民给救了?”杨捕快说。
“希望是这样吧”。老头子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杨捕快问。
“你们两个先回去保护吴大人,我再去桃花村的老祠堂看看。”老头子说。
“让我们跟你一块去吧”。楊捕快说。
“不用了,吴大人更需要保护。最好多派些人手。” 老头子说完,走出楼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里十一时左右,桃花村,老祠堂。
之所以称为“桃花村”,是因为村里有许多桃树,到了春天桃树开花之时,村里就是桃花的海洋,到处都飘散着浓浓的花香。
老祠堂是村民们过年过节用来祭祖的地方,平时都被闲置着。因为距离村子也比较远,比较偏僻,杀手夺命风就经常在这里落脚。
此时,冷艳绝伦的勾魂风已经把夺命风的伤口包扎完毕。虽然她们的创伤药不错,但伤口太深,想要复原恐怕是不行了。
夺命风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勾魂风双臂环抱胸前,冷冷地看着夺命风无精打采的样子,既生气又同情地说:“我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让你去杀吴忠国,你却绑架了他的女儿,还让人家把你打成重伤。这要是传扬出去,我们‘杀手门’以后还怎样在江湖上立足?”
“师姐,这次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夺命风说,“我原本打算绑架他的女儿,让他自己送上门,可谁知道弄巧成拙。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让他自己送上门?亏你想得出来。” 勾魂风白了夺命风一眼,不屑地说,“我们做杀手的靠的是真本事,你这样做和那些绑架勒索、打家劫舍的强盗有什么不同?师傅他老人家生前不知做了什么孽,收了你们这两个徒弟,一个为了杀人不择手段,另一个杀人却要讲原则。看来我们‘杀手门’是撑不了多久了”。
语声微顿,勾魂风又说:“我见你一直没有消息,龚举江又催的很紧,就下山来这里找你。没有看见你,却看见那根柱子上绑着一个女孩子。我问她是什么人,她就向我说出了事情的经过。我放了她之后,就赶向摘星楼,发现你已经被他们抓住了……这段时间你安心养伤,哪里都不要去。龚举江催的很紧,我今晚还要去杀吴忠国”。
“师姐,吴忠国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一个帮手,武功不在你我之下,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定钱都收了,难道再给人家退回去?‘杀手门’有这个先例吗?你不用多想了,安心养伤吧。”
勾魂风打开木门走出祠堂,消失在夜色里。
夺命风也开始闭目养神。此时的他真觉得有点累了,不是身累,而是心累。做杀手十几年,今晚的一战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与绝望——如果左臂好不起来,他这一生就算完了。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窗外的那棵茂盛的女贞树上,隐藏着一个黑衣老头子,把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以他们两人的听力,就算一点点微弱的声音也能听到,可问题是这个老头子身轻如雪,做事也非常谨慎,居然连一点点微弱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等勾魂风走了之后,这老头儿如同一片枯叶般飘落下来,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半时分,天气更冷。
吴府内外一片寂静,其他人都已熟睡,只有吴忠国的书房内还亮着灯光。
蓦地,一条黑影手持长剑如幽灵般从围墙外飘了进来。
这人黑衣蒙面,身形苗条,似乎是个女子。 她敏捷地闪身隐藏在一座假山后面,把周围的环境观察了片刻之后直接向吴忠国的书房扑去。
在书房前站定,隔着窗户纸他看见吴忠国穿着官服,戴着官帽正坐在油灯前伏案写着什么。微弱的灯光把书房照射的半明半暗,把她的身影也投到地上。
黑衣人犹豫了片刻,这才拔出长剑挑断门栓,推门而进。
“吴大人,你可真是为官者的楷模,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如果不是收了订金,我还真不忍心杀你。” 这黑衣人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吴忠国转过身来——黑衣女子神色一变——这人根本不是吴忠国,而是那个武艺高不可测的老头子。
这黑衣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杀手门”的门主勾魂风。她见过吴忠国的画像,因此知道吴忠国长什么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要与我们杀手门作对?” 勾魂风冷厉地问。
这老头子用奇怪的声音很诚恳地说:“不是我总要与你们作对,而是想千方百计的保住吴老爷子的一条命。你应该知道,像吴老爷子这种清官现在已经不多了,他多活一天,老百姓的好日子就多过一天。如果你们能放过他,我会感激不尽。”
“你说的倒是没错。” 勾魂风冷沉地说,“但是,干我们这一行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收了雇主的钱,就要为雇主办事,别无选择。我劝你还是别管闲事了”。
“你们只是收取了雇主的订金,如果雇主突然死了,你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给他杀人了。是这样吧”?
勾魂风答道:“是这样的。”
“那好,我向你保证明天之后那个雇主再也不会让你杀吴大人了。你们和他的交易也到此结束,好吗?”老头子说。
“你真能保证他不再催我们杀吴大人,那当然最好不过。可你知道他是谁吗?”勾魂风说。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他是谁。” 老头子说
“那你们打伤我师弟的帐该怎么算”?勾魂风冷沉地说。
“既然是打斗,难免会有死伤。再说我们只是救人心切,本无心伤他。等我杀了那个雇主之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老头子说。
勾魂风说:“我师弟说你的武功深不可测,不在我们之下。今晚我就向你领教三十招,如果在三十招之内,我伤不了你,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果有幸伤了你,就算我为我的师弟讨回了公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好,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动手吧。” 老头子淡淡地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勾魂风话音未落,手腕一抖,长剑‘唰’的一声就刺了过去。
这本是一招很普通的“白蛇吐信”,但在她的剑下却非比寻常,凌厉无比! 就在剑尖距离对方面门不足半寸之时,老头子忽然向左移开,既惊险又巧妙地僻开了这一招。
一剑落空,勾魂风如影随形,又是迅猛凌厉的八招攻进。 书房本就不大,老头子手上又没有兵器,眼见无处可闪,情急之下,一式“鹞子翻身”从窗户穿了出去!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可谓快到了极点,但勾魂风更快——他刚在院子里站稳,勾魂风也从破窗户穿了出来,一连十招排山倒海似的攻向对手。老头子仅凭一双铁掌与她周旋着。只见夜色里剑光闪闪,人影翻飞,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积雪飞扬!
因为老头子提前有过交待,所以楊捕快他们即使能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也不会出来。
两人又斗了一会儿,老头子忽然大叫道:“丫头,三十招早已经过了,你说话不算数吗”?
勾魂风好久都没有遇到这样厉害的对手了,正感到打得过瘾,听到对方的提醒这才住手。
“再打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非散架不可。你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说话可要算数”!老头子怪声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说话恳定算数。从今天起,你和我们‘杀手门’不在有任何梁子。吴老爷子能找到你这样的帮手真是幸运。”勾魂风说。
“不是他找我,而是我主动来找的他。我们以前并不认识。”老头子说。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他。告辞。”
勾魂风说罢身形一旋,几个起落就已出了围墙。当真像旋风一般迅捷!
这老头子望着高高的围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他那神色仿佛如释重负,心存欢喜。然后,他撕下了灰色的眉毛和花白的胡须,露出了原本的面目——竟然是“杀手门”的一号杀手龙旋风!
冬天的太阳也比较懒惰,贪睡。等它露出笑脸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一时左右了。
地上的积雪似乎享受不了太阳的温暖,竟然悄悄地融化了。 化雪的时侯要比下雪时还要冷,大多数的人们都还围在火盆边取暖。
但对于练武的人来说,这样的天气也不算很冷。你瞧,“龚家大院”的那些护院武师们全都穿着单薄的衣服练的满头大汗。
龚举江端着茶杯站在台阶上优闲地喝着茶,脸上带着十分得意的神色。他觉得自己凭头脑与打拼过上了衣食无忧大富大贵的生活,应该很自豪,很得意。
就在这时,从院外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三个男人,他们衣着讲究,全都带着兵刃,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对着众武师说:“龚举江在哪儿?”
其中一个武师刚想发怒,龚举江高声说:“我就是。你们找龚某有何贵干”?
“我们有一个朋友受了伤,现在就住在你们酒店里。我们想去看看他,烦请龚老板带我们去见他。” 络腮胡子不冷不热地说。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子”?龚举江问。
“他叫夺命风。” 络腮胡子说。
“他是不是左臂受了伤?”龚举江问。
“是的。他住哪儿?”
“走,我带你们去找他。” 龚举江说。
汉江之水欢叫着,跳跃着向东而去。它永远不会停息,永远不会疲惫。
龙旋风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手里拿着大铁扇独自站在江边观看着不远处的一群野鸭呆呆出神。他似乎很向往野鸭的生活,很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阵阵冷风吹起他头上的白丝带,让他更显的英姿焕发,超凡脱俗。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二十多岁、穿着白色棉裙的美丽女子向他走来。
“龙大哥,你果然在这里。”这女子神色里带着兴奋与喜悦。
龙旋风转过身来,略带诧异地问:“吴小姐,天这么冷,你怎么跑出来了?”
——这女孩子正是吴忠国的宝贝女儿吴彩艳
“我爹娘请你吃饭,以表达对你的谢意。”吴彩艳灿烂的笑着说,“我到处找不到你,就来这里看看。”
“你爹娘真是太客气了。我等会儿要去办点很重要的事,没有时间。你回去对他们说就等晚上吧,晚上我一定参加。”龙旋风笑着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把事情办完了可一定要回去。”吴彩艳说。
“我向来说话算数。”
夺命风一个人在房间里喝着闷酒,虽然来这里比待在祠堂里好百倍,龚举江对他也不错,好酒好菜招待着,但他心情还是好不起来。
也是,一个在刀口舔血的杀手现在几乎成了残费,你让他的心情如何好的了?
突然,房门被人粗暴地推开,有三个男人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他们怀里都抱着兵刃,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夺命风。
其中的一个络腮胡子斜着眼睛看着夺命风,阴阳怪气地说:“名震江湖的大杀手夺命风也会有今天,这真是苍天有眼可喜可贺呀。”
“张家三虎,有屁快放,放完快滚,大爷我烦着呢。”夺命风冷沉地说。
不错,这三个汉子正是在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张家三虎。
两年前有人请“杀手门”杀他们的老爹张胜龙,勾魂风就派夺命风去做。夺命风完成任务后却受到三虎的围攻。最后还是因为三虎技差一筹,被夺命风成功突围。从那以后,三虎一直都在想着为父报仇,只是因他们的实力与“杀手门”相差太远,因此一直忍奈着,不敢轻举妄动。
“想让我们走?我们今天来的目地你难道不清楚?两年前的那笔旧帐也该算一算了。”长着络腮胡子的张大虎双目里的杀机更浓,似乎马上就要动手。
“你们可真会寻找机会。”夺命风冷冷地说,我受伤的消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说出来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好,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张大虎冲着门外叫道:“龚老板,进来吧。”
张大虎话音刚落,龚举江神气十足地走了进来。
“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夺命风神色里带着惊诧与愤怒。他没有想到龚举江会出卖他。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刚出道的时候张胜龙就是我的老大,给他报仇自然也是我的责任。我这样说你满意吗?”龚举江阴沉着脸说。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看错了你!”夺命风话音未落,把手中的酒杯砸向龚举江面门。
龚举江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上身向左一闪,躲开了。而那酒杯居然射入了墙内!可以想向,如果砸在他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张家三虎也拔出兵刃围攻上去。
虽然夺命风武艺超群,但现在左臂受了重伤,又没有兵刃在手,武功大打折扣,在四个好手的围攻之下真是险象环生,命悬一线。
勉强支撑了十几分钟,伤口巨烈的疼痛让夺命风汗如雨下,体力不支,躲闪稍微一慢,被张大虎一刀刺穿小腹。背上也被张二虎张三虎划了一刀,刺了一剑,又被龚举江一脚踹出门外,在地上惨叫着挣扎了几下,怒目圆睁而死。
张大虎把刀插入刀鞘,洋洋得意地对龚举江说:“龚兄,天寒地冻,我们去包间里喝几盅。今天我们三兄弟请客。”
龚举江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干嘛这么客气。谁请客不都是一样。”
可就在这时,外面院子里传出打斗声和阵阵的惨叫声。
张大虎和龚举江神色都是一变,互视了一眼,都向外面走去。 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武师,全都抱着脚惨嚎着,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
而唯一站着的那个人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相英俊的白衣男人。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么冷的天,他居然拿着一把超大号的铁扇子摇啊摇的。
“朋友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来龚家大院闹事?”龚举江一脸阴沉,冷冷地问。
“我今天来的目地只有一个,就是向龚举江借一样东西。可是他们非要螳臂挡车多管闲事,我只好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如何做人。”白衣男人气定神闲地说。
“我就是龚举江。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向我借什么?”龚举江问。
“你就是龚举江呀?我是龙旋风,今日前来借你脑袋一用。”白衣男子轻描淡写地说。
听了龙旋风的话,在场的四个人全都震惊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杀手门”最厉害的杀手龙旋风会来这里。但从他的话里可以断定他还不知道夺命风已死的消息。
“原来是大名顶顶的杀手龙旋风啊,失敬失敬。但不知是谁想要龚某人的脑袋,还望告之。”龚举江内心恐惶,但表面却装着若无其事。
“说实话,想要你死的人很多,恕我不能一一告之。”
“哈哈哈哈”……龚举江居然仰头狂笑起来,笑完,他说,“你说的很对,地确有很多人想要我死。可到现在,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不等龙旋风说话,他又说:“不知道你的武功比夺命风能强多少。就在刚才,夺命风已经死在我们四兄弟的手上。如果有幸再杀了你,我们四兄弟可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
他这一招地确高明,在无形之中就把张家三虎与他绑在了一起。龙旋风此时要面对的是四个人而不再是他一个。
龙旋风内心一阵悲痛,虽然他对夺命风的所做所为早有不满,虽然他并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他的师弟,如今惨死,他若不感到伤痛,那真正是冷酷无情了。
但是,那也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而已,你从表面上是觉查不出一丝一毫的——也就是说你想让他分心走神而有机可乘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一个武者的定力与修为。
张家三虎此时也无法置身事外,也只能与龚举江站在一起并肩做战。
张大虎冷笑着说:“两年前你们杀手门杀死了我爹,今天也是时候了结这笔帐了。纵然你很厉害,我们也会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很好,我们今天就老帐新帐一起算。你们动手吧。”龙旋风冷沉地说。
张大虎与龚举江交换了一下眼神儿,同时出手攻向龙旋风。而二虎和三虎也亮出刀剑围攻上去。
若是单打独斗,这四个人没有一个能在龙旋风手下走到十个回合的,但此时联手,力量却是不容小视,他们两人一组,前后夹击,配合的倒也十分默契。
然而,他们今天的对手非比寻常,虽然他们的攻势也算得上排山倒海,迅猛之极,但在对手惊世骇俗的技艺下还是显的不够强大,无能为力。
半个时辰之后,龚举江一方败迹明显,被对方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时。而龙旋风扇影翻飞,拳打脚踢,越战越勇,越打越轻松。
随着一声惨叫,二虎被对手一扇子削去了右手,鲜血争先恐后地喷射出来,人也疼得晕死过去。大虎心中焦虑,动作稍慢,被锋利如刀的扇子边划断了咽喉,摔倒地上一命呜呼。三虎报仇心切,发疯似的只攻不守,也是三招不到,就被铁扇划断咽喉而死。
龚举江心惊胆寒,已无斗志,刚想转身脱逃,被龙旋风一扇子削断了右脚,又一扇子削去了右手,摔倒在地,不想死也不行了。
龙旋风向里面跑去,找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夺命风。此时此刻,他没有流泪。
因为一个人若是悲痛到了极点,他是流不出泪水的。这也许就是“欲哭无泪”吧。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伙同别人打伤师弟,若不是因为师弟受了重伤,也不至于遭此毒手。
他恨自己,恨自已为什么不早来一步, 如果早来一步,师弟也不至于遭此毒手。
但是,这能怪他吗?
龙旋风和勾魂风把夺命风安藏在“杀手门”的 旁边,——这里就是他的家,是他最终的归宿。
两人站在温暖的阳光里,站在夺命风的坟前,龙旋风黯然神伤地说:师妹,我最近很累,想请假一个月,你就别再接生意了,行吗”?
勾魂风无限忧伤地说:“我尊重你的想法,你尽管好好休息吧。说实话,我也觉得很累。若不是担心受到师父在天之灵的责骂,我都想解散“杀手门”了。
“除了杀人,我们什么都不会,解散‘杀手门,” 我们又能做什么呢。”龙旋风说,“还是慢慢做下去吧,这毕竟是师父一生的心血。”
“我真没想到师弟会是这种结果。两年前我真不该派他去杀张胜龙……”勾魂风伤感地说。
“这不是你的错。”龙旋风说,“这与他平日里的为人处事有很大的关系,我也不止一次的劝过他,可他总是置若罔闻。”
沉默了片刻,勾魂风又问:“师兄,现在你打算去那儿?”
“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散散心。一个月之后我自会返回。”龙旋风说。
“那好,我等你!”勾魂风深情地说。
遥望着远处山顶的残雪,龙旋风的眼神是无比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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