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和妈妈打了一个赌,赌的什么并不重要。问题是她输了,只得同意去上妈妈给她报的美术班。她有些郁闷,不知道一向提倡散养孩子的老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是不会那么容易乖乖就范的!“快点!快点!墨墨,穿这件外套好吧?你就不能换一条长一点的裤子吗?我的钥匙呢?手机…&hell
秦墨和妈妈打了一个赌,赌的什么并不重要。问题是她输了,只得同意去上妈妈给她报的美术班。她有些郁闷,不知道一向提倡散养孩子的老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是不会那么容易乖乖就范的!
“快点!快点!墨墨,穿这件外套好吧?你就不能换一条长一点的裤子吗?我的钥匙呢?手机……哦哦手机在我手里!”妈妈卓晴一边看着墙上的挂钟一边催促道,“真是的,总不能第一天上课就迟到吧!”她说这话是怪自己还是怪女儿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她自己一向是个迟到主义者,上学时就这样,如今上班也是这样。
秦墨等妈妈在屋里疯狂地转了两圈也没找到钥匙即将要崩溃的点上,悄悄拿开了茶几上盖在钥匙环上的书,从容地穿好衣服,幸灾乐祸地安慰妈妈,“别急妈妈,你慢慢找,我穿好鞋先下楼等你哈!”
她刚关上门,卓晴就在茶几上发现了“失踪”的钥匙,“瞧我,这是啥眼神,钥匙就在眼上,差点戳着我眼睫毛了我居然没发现!”她一向丢三落四,被自己的女儿算计也就怪不得谁了。
车子开始发动时,她们俩一个懊恼,一个偷笑,因为迟到是肯定的了。
偏偏,美术班王老师是最不喜欢学生迟到人。
臻美艺术培训中心是一个综合培训机构,位于市中心,规模大,名气也大,一到周末各种舞蹈班、声乐班、主持班、美术班齐开动,孩子家长们全涌来了,热闹得很。
相对于其他艺术班,美术班最需要安静,因此画室在培训中心最里面,到达画室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卓晴拉着秦墨在走廊上飞奔,走廊上挂着很多孩子们的美术作品,间隔摆着几个形态各异的雕像,静静地看着迟到的人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等着看老师怎么惩罚她们。
轻轻推开教室的门,见教室里十几个孩子早已经开始学习,一位老师背着手在学生们中间溜达,卓晴知道这就是美术班的王老师。“老师,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这是秦墨,上五年级,上个周刚来报的名。”当妈的急忙替女儿报上名来。
画室此时安静极了,孩子们拿着铅笔齐刷刷地在练线条,她这一报家门,引得大家又齐刷刷地看向她们娘俩,一个个还面带微笑,一改刚才严肃认真的美术生派头,很热情的样子。就算是靠四十岁的人了,卓晴还是脸红了,秦墨则赶紧躲到了妈妈身后。
“哦哦,这位家长你好,秦末是吧?咱们美术班有个规矩,就是迟到的学生要义务为其他同学削铅笔,您看这……”王老师打量过两人,满脸堆笑不急不缓地说道,对付迟到者他向来有办法。
卓晴吐吐舌头,把缩在身后的秦墨提了出来,“是……应该的,应该的……”秦墨一脸的黑线,辩解道,“都是我妈妈找不到钥匙才……”
“是,是,都怪钥匙,你先进去,好好帮同学们削铅笔,好好学习哈!听老师话!我在休息室等你哈!”卓晴赶紧拍拍秦墨的肩膀,把她交给老师,便溜了出来。“这孩子,咋学胡汉三呢,连亲妈都出卖。”
秦墨撅着嘴走进教室,王老师向大家介绍道,“来,停一下,大家欢迎下新同学秦末,她也是本节课的削铅笔志愿者,都是同学,大家就别客气!互相帮助嘛!”掌声立刻响了起来,从她们一进教室的那一刻,大家就知道这节课的铅笔又有着落了,因此欢迎仪式格外热烈。
秦墨苦笑不得的跟大家点点头,“大家好,我是秦墨,请多关照。”心想今天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想让爱迟到的妈妈焦急一下,如今却要自己承担迟到的后果,真是得不偿失呀!
“好名字,秦朝末年,群雄并起,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嘻哈地说道,一听他就是个话痨,这么严肃的见面会,他都能搞成说书会。
“郭萌,你要不要投入到秦朝末年的削铅笔大战中?”另一位男生呵呵道。
郭萌咧嘴一笑,“好哇!刘立,不如你做陈胜,我做吴广,咱俩来个揭竿起义!”
“谢谢大家,秦朝的秦,墨水的墨!”秦墨白了那位郭萌一眼,他急忙吐吐舌头。
“造反吗?还陈胜吴广?先把这个球体给我画圆溜了再说!”王老师咳嗽了一声,大家只好闭嘴。
王老师给秦墨找来一套画板、素描纸和铅笔盒套装,又挑了个中间的位置让她坐下。给她示范削铅笔、打线条,“线条是素描的基础,这节课你就从打线条开始练,注意看我的动作,速度要快,手眼要准!”
秦墨叹了口气,以前闺蜜骆奇被逼学钢琴的时候,她总庆幸自己有个好妈妈,不逼自己学这学那,没想到,自己如今也沦落到画画班了。她看着画室里四处挂满的形状各异、非黑即白的素描作品就头大。
她身旁一个女孩朝她投来友好的一笑,便又默默低头画了起来,她穿一件墨绿色长裙,扎两个麻花辫,眼睛很大很黑。秦墨看她认真画画的样子,觉得很有魅力。伸长脖子见女孩的素描纸上写着清秀的名字:林若舒。
瞧人家的名字!又有才情,又有女人味!秦墨初步判断,林若舒应该是个优秀生,搞不好是个学霸。
秦墨也发现,林若舒的旁边,坐着一个男生,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也没说过一句话,也没做过任何一个表情,只是不停地画着,像一个画室之外的人。他的侧脸很像漫画里的人物,鼻尖很高。
让秦墨终生难忘的第一节美术课,她一共削了二十三支铅笔,手指甲都黑了!尤其是她记住了郭萌这小子,一下子拿出来八只没削的铅笔,敢情是一直攒着等迟到的同学削呢!“大懒蛋!”她抹了抹发痒的鼻头,心想总有一天要报这个仇,就不信你不迟到!
“他从未迟到过!”林若舒仿佛看出了秦墨的小心思,“每次都是一个到教室。”
秦墨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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