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吃饺子,一冬耳朵不怕冻。在这美好温馨的风俗与爱的情结里,犹如数九寒天里的暖阳,温暖我的心间,勾起我儿时的回忆,及母亲包的萝卜馅素饺子,让我至今难忘。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兄弟姊妹多,缺衣少吃。我记忆中的父亲一直体弱多病,母亲便成了家里的壮劳力。
冬至吃饺子,一冬耳朵不怕冻。在这美好温馨的风俗与爱的情结里,犹如数九寒天里的暖阳,温暖我的心间,勾起我儿时的回忆,及母亲包的萝卜馅素饺子,让我至今难忘。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兄弟姊妹多,缺衣少吃。我记忆中的父亲一直体弱多病,母亲便成了家里的壮劳力。看着母亲不分昼夜地劳作,我们姐弟几个放学回来都极力地帮母亲分担些。那时候因为前边还有两姐一哥,自然我干活也最少、最轻。无非是他们劳作在田间口渴了喊我一声,我赶忙倒一碗水给哥姐和母亲端过去,或者给他们送个农具什么的。每次我都是撒欢似地跑到地头,取了东西又迅速地跑回去,递到母亲的手里。看到劳作的母亲能有稍许的歇息,我心里窃窃自喜,我也能帮母亲了。那时的父亲因身体不好,只能在队里做一些写写算算的差事,父亲写得一手好字,算盘也打得那样轻松自如、噼里啪啦。父亲非常爱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珠算、学打算盘,我也是一点就通。后来我上学数学一直都非常好,这就得益于父亲当年的教导。只可惜父亲那手刚毅有力、飘逸洒脱的字没有遗传给我,我也未学会,心中很是遗憾。但那样简单的幸福并未维持多久,病魔无情地从我身边夺走了父亲。父亲走后,母亲变得沉默了、只是没日没夜地干活。多少个夜晚我睡梦中醒来,母亲坐在炕上,在灯下为我们兄妹几个缝补衣裳。那坐久了有些麻木的脚轻轻地挪动,怕惊醒了熟睡的我们。我的脚紧挨着那双为我们生活而奔波的脚,感受着母亲给我的温暖。
冬至,那时候我不知它为何物,我只知道当我们穿上母亲日夜赶制厚厚棉衣的时候,就快吃饺子了。无论再忙,母亲都会给我们包一顿饺子吃。“冬至吃饺子,耳朵不怕冻。”母亲一边说一边用手亲昵地撕扯一下我们的耳朵。以至于现在我吃饺子我都会把它和冬至、耳朵联系在一起,不由自主地会去摸一下自己的耳朵。
记得那时候上中学要步行四五里路,每次还未到放学就早已饥肠辘辘,还要跑那么远回家吃饭。有一次和儿子说起这些,儿子笑我笨,“为啥不在外面买点吃的?”我说那时候我上学每天就带两个冷馍,没有一分钱的零花钱。儿子说他不信,我无语了。
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冬至,当放学的铃声一响我便迫不及待地想飞奔回家,路上想象着今天母亲做的啥饭?要是能吃上一碗粘面多好啊,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们的生活更加艰难,常常新粮还未下来,粮食便早就完了,都是亲朋接济着到新粮下来。那段时间成天的糊汤面、刚开始我还觉得很好吃,时间一长我真的有些腻了,但每次看到母亲日夜操劳的背影,我又怎忍心去挑剔呢?糊汤面就糊汤面吧!总比饿着强,我心里这么想。刚进院子我便迫不及待地喊:妈!饭熟了吗?我边喊边跑进屋。母亲正在案边包饺子,木盘里摆放已包过大半的饺子,形如耳朵。母亲说:“今天吃饺子,你爱吃的萝卜馅。”母亲边说边包,转瞬间,一个饺子成功放入盘中,木盘的空隙在母亲机械般地重复下逐渐缩小。犹如在田间干活的时候,硕大一块地,我盼着它早些收完,可母亲却说宁愿多受几天累,那粮食就够吃了。母亲像那桑叶上的蚕一点一点地为我们孕育着来年的温暖,地里的作物在母亲的“蚕食”下逐渐缩小。村里上学的弟弟也回来了,看着母亲包饺子,高兴地围着母亲团团转,拿起个生饺子用鼻子闻了闻说:“真香!”灶膛里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舌在锅底猛烈的回旋。饺子的香味随着热腾腾的蒸气弥漫了整个屋子。饺子在我们的等待着出锅了,辣子、蒜泥、自酿柿子醋调制的汁子。香喷喷的饺子配上色香味俱佳的佐料,我顾不上有些烫嘴,夹起一个用口轻轻吹两下便送入口中,虽有些烫嘴,我还是尝到了久违的味道。母亲看着我们都吃的那么香,轻轻地用手撕了一下我和的弟弟的耳朵说:“冬至吃饺子,一冬耳朵都不冻。”我那时只顾着吃饺子,也无暇顾及还说了什么。等我们都放下碗,母亲这才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吃起来,我一眼看见母亲那双冻得有些发紫的手,碗里端着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饺子皮和白菜叶子,我心中一阵阵酸楚,都怪自己忙着吃,忙碌了半天的母亲却一个饺子也没吃上。妈,你咋吃这个?母亲看着我笑着说:“妈就不爱吃饺子。”听着母亲安慰我的话,看着母亲那张慈祥的脸,已过早留下了岁月印记,一种难以形容的酸楚涌上心头。那次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饺子,那年的冬至我终生难忘。
又逢冬至,很想念家里的母亲!令我欣慰的是母亲虽已年近古稀,但身体依然硬朗、康健。这得益于母亲一生勤劳、乐观与人为善的人生态度;及母亲一生粗茶淡饭从来不去刻意的要求什么,索取什么。这些都深深地影响着我,让我终身受用。又是一年冬至时,母亲依然会为家人包饺子,而回家吃饺子的儿女却离她越来越远。我也只能在他乡回味那饺子的味道了,遥祝母亲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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