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深处

发布时间: 2019-06-27 18:08:28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经典文章 点击: 116

我最怕深夜的时候妹妹在耳边厉声惨叫:“姐姐!救我!”在山脚下有一片如海的桃花林,桃花的深处住着一户四口人家,妈妈周念梅,爸爸肖长春,双生姐妹花里早十分钟出生的姐姐叫肖翠烟,妹妹叫肖翠云。人人都说这是一户幸福的四口之家,只要你往山脚下的一站,就能听到桃花深处传出来的

桃花深处

  我最怕深夜的时候妹妹在耳边厉声惨叫:“姐姐!救我!”

  在山脚下有一片如海的桃花林,桃花的深处住着一户四口人家,妈妈周念梅,爸爸肖长春,双生姐妹花里早十分钟出生的姐姐叫肖翠烟,妹妹叫肖翠云。

  人人都说这是一户幸福的四口之家,只要你往山脚下的一站,就能听到桃花深处传出来的孩子欢畅的笑声,那正是姐妹俩嬉戏的笑声。如果你仔细去听,里面还杂夹着大人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含笑的关怀。轻风吹过,桃花朵朵落下,林中孩子的笑声便随着粉红的花瓣一圈一圈的旋转,坠落。

  我就是肖翠烟,在你还能听到桃花深处的笑声时我还很快乐。

  那个时候,我和妹妹是桃花中的仙子,在翩然飘落的桃花深处四处追逐,在你追我赶中朗声大笑,身后还追着一个憨态可人的曹鸣方,妹妹心直口快,总是笑嘻嘻的叫他呆子,鸣方听了也不气恼,只会呆头呆脑的傻笑,那傻样看了叫人忍不住发笑。我和妹妹见他傻乎乎的,总爱换了身份逗他,他总也分不清楚,被我和妹妹骗的团团转。就算我看他傻得可怜,直白告诉他妹妹笑的时候会把脑袋微微向左边偏一点,还会调皮的眨一下眼睛,可是每次我和妹妹换了身份他都分不出来。

  有一次我们打赌让他猜,他把他那颗大头挠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没有办法,正好妈妈也在,他就向妈妈求救,可是妈妈也分不清楚。我和妹妹相视而笑,除非我俩有意表现出不同,否则谁都分不清楚我俩谁是谁,因此我俩常常默契的互换身份,且不叫外人发现,谁若是露了馅就要受罚,就要做一整天的家务。妹妹生性顽皮又性急,忍不了多久就露馅,因而她总是受罚的那个。

  每每受罚,妹妹总是央求我陪她一起做家务,可是我不肯,愿赌服输,就是这个道理,临到我干活的时候我就让她扮作我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在桃花林里探索。其实桃花林的角角落落,我都很熟悉,甚至是哪棵树有什么样的习性,爱长成什么样子我都知道。这些我都没有兴趣探索了,我更向往于山林的深处,幽暗萧肃,虫鸣鸟叫,凄凄惨惨。

  我曾和妹妹说,假设我先死掉,就把我埋在深山的某处,也不要堆成土丘,踩得平平实实最好,这样才能与山林一体。妹妹却对此深痛欲绝,她持相左意见,她以为人死掉后应该堆出高高的一处土包,山包上下最好长满色彩艳丽的花朵,再有蝴蝶飞舞,虫儿鸣叫,那样才不孤单。

  那时春意正浓,我和妹妹溜进山林深处,我指着阴暗幽冷的一处吓唬妹妹,我和她说:“到时候就把你埋在这里。”妹妹哭丧着脸瞪我,嘴里一叠声的强调:“我才不要呢,我不要被埋在这里,这里不好。”

  她跑开了,我追在她身后继续吓唬她,笑话她。惹得她恼羞成怒。你看,这个时候的我有点坏,算是小孩子家家的恶趣味。

  妹妹在做家务,我一个人才不要跟鸣方玩呢,他这个傻子总叫人无可奈何,总叫人在不经意间为他的憨直而脸红。何况,他那双眼在妹妹的身上,我是知道的,多么叫人难为情,我知道是妹妹言语动作比较讨喜,我扮作妹妹时就把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我不喜欢他盯着妹妹那痴痴傻傻的模样。

  我一个人偷偷的摸到山林里。我找到那处幽深凄凉的隐蔽地,我把身上藏了很久的花种埋到土壤里。我想,下次妹妹再看到就不会说这地方不好了,她喜欢的花我都给她种在这里了。

  在山林里走的多了,不管是宽阔的山路还是隐蔽的小道我都了如指掌,为了方便我一般都是挑便捷又隐蔽的小路走。不过,妈妈总明令禁止我和妹妹的这种行为,她说这样不安全,可是每次我和妹妹都是从小路溜回家的,也没见有什么危险,因而我俩都把她的话当做耳边风。不仅如此,我反而更希望在这条路上遇见意想不到的事情。

  有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些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尽管你双眼一直盯着,却是无迹可寻,不过,我更愿意相信真相不是这样的,该发生的事情一直都在默默进行,只不过你还没有用心发现,又或者,你发现了却故意蒙蔽自己。

  就好比我幸福的家庭,至少在这天之前我是这样认为的,也或许我并不这么认为,而选择相信是这样的,至少外人看来确实是这样。但是这天以后很多事情就变了,好像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可是我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突然。

  除了刻意去模仿妹妹,我算是个安静的女孩子,起码我走路不会蹦蹦跳跳,也不会哼着欢快的歌儿,只有这样安静的人才容易窥见不该看到的东西。

  山林里最害怕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尤其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声音。妈妈曾多次耳提面命,如果听到奇怪的声音一定要躲起来,这话听久了,就入耳入心了,当我听到有人与人的争吵声,下意识就躲到草丛里不敢乱动。

  那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熟悉,如果我没认错,争吵的一男一女里,男的好像是爸爸,我准备站起来确认,却被那个女人的惊呼声吓到,赶紧又蹲下。我扒开草丛朝外看,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狼狈的趴在地上,只见她头向下埋在溪水里,按在她头上的是爸爸的宽大的手,这双手曾经把我和妹妹抱进怀里,如今却残忍的摁住一条鲜活的生命。

  那女人的双手胡乱的朝地上朝空中乱抓,我知道她很害怕,却不知道要置她于死地的人究竟是不是我的爸爸,我想喊叫,又害怕到发不出声音。

  我抖着身子拼命忍住眼泪,爸爸在我眼里从未这样面目狰狞过,他现在就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支配他心神的是最原始的杀戮,他浑身已经没有了做人的一点点人性,他一定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很温柔,说过的话就像吹过的春风,无论谁听到都会赞一声温和。

  我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在水里窒息,直到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再无生命的迹象。爸爸的手还在她的头上,丝毫不松懈。

  我内心深处一直在叫眼前这个人爸爸,我希望他能听到我内心的恐惧,把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水里放开。或许他只是和这个女人开玩笑,下一秒这个女人就笑嘻嘻的从水里抬起头,对着爸爸挤眉弄眼,就像我们总是捉弄曹鸣方那样。

  可是爸爸决不允许这样的可能发生,当他把手从那人的女人头上拿开,那女人的头在水里随着水波上下震荡了几下,之后就不动。

  爸爸又扯着那女人长长的头发,把她从水里拽出来,拖到一边,让那死去的女人仰面躺在地上。

  这是一张我很熟悉的脸。不能说我日日可以见到,但是我日日却能见到与之相识的另一张脸。

  大家都说曹鸣方长得很像年长他十岁的姐姐曹鸣玉,只不过他姐姐的脸上多了女子的柔软和妩媚,也多了五分灵巧,这样一搅合,却比曹鸣方看起来灵动了许多,怎么看都是一个灵活自由的女子。

  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我叫鸣玉姐的年轻女孩子,就是她,我记得有次捉迷藏,我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满心期待的等着妹妹或是鸣方找到我。那个地方确实比较隐蔽,这是它的优势,因而不止我一个人想到了这里。因为在我等待被找到的过程中我听到女子断断续续几不可闻的呻吟声,没错,痛苦里夹杂着欢愉,让人面红耳赤,为之羞涩。我本来蹲在角落里等了很久了,十分期待妹妹的小脸,期待她微微偏着脑袋俏皮的和我说:“哇,终于找到你了。这个地方真难找。”可是现在我却不这样想了,我真怕妹妹突然跳到我面前兴冲冲的和我说这样的话,我怕我窘迫的处境被人发现。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我希望耳边哼哼唧唧的两人快点离去,不要再折磨我的耳膜。当然,我更希望事情不是我懵懵懂懂中意识到的那样,我希望这世界真如它给人的假象一样,美好、纯净。

  其实,那个时候我的煎熬还比不过我的失望,尤其是爸爸和鸣玉姐好事已成有说有笑的从我眼前走过,那一刻我问自己,这个人是我的爸爸吗?可是我知道除了他再也不会有别人,我告诉自己,人都是不完美的,世界也不是真的就像我看到的这样。

  从那以后我尽量压制我的好奇心并强迫自己忽略爸爸和鸣玉姐有点古怪的互动。我可以麻痹自己说这些都是假的,不过,这种事情发生过终究不能忘记,只待合适的机会细枝末节都能清晰的浮上心头。

  爸爸究竟是怎么处置鸣玉姐的呢?我不知道,我坐在草地上假装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忍心去看,也不敢去看,我只知道爸爸已经没有了良知。

  第二天的时候,全部人都在找鸣玉姐,我也在人群中,不过我的双眼不自觉的就跟着爸爸的身影。爸爸的表现合乎情理,恰如其分的焦急,不失条理的沉稳,他打散聚集在一起的众人,指挥着他们分头去找,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我悄悄地跟在他身后,他果然又去了鸣玉姐被溺死的地方。

  我以为他会惊慌失措,不过,我想错了,他只是来确认现场是否有疏忽的地方他没注意到。他检查好一切后,就换到其他地方去了。

  等爸爸走开,我就小心翼翼的在那附近查找。我只知道鸣玉姐死地的地点却不知道她被爸爸埋在了哪里,我觉得既然父亲还会回来,说明鸣玉姐就被埋在这附近。我仔仔细细的观察附近细微的变化,我想知道鸣玉姐究竟被埋在了哪里,不过,我并不知道,就算我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我难道要跑去告诉众人杀人凶手是谁?我知道我不会。

  我忘记说了,爸爸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我想他总不许自己犯错,所以我跟在他身后的事儿他可能知道,所以,我其实不是很惊讶,当我站在鸣玉姐死去的地方,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看时爸爸会出现在我的身后。

  “翠云?你在这里做什么?”尽管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从他的声音里我听到了怀疑,听到了戒备,这和以往完全是不同的,以前每次我和妹妹在水边,他通常是这样说的:“翠玉,别在水边玩,快过来到爸爸这边。”

  我吓傻了,战战兢兢的转过身,颤着声叫:“爸爸。”

  “翠烟?”爸爸显然还不能确定我是谁,他见我没有否认便接着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紧张到说不出话,眼泪不受控制的要掉下来。

  眼看爸爸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忍不住大哭,我说:“爸爸,我一个人不敢。”

  爸爸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说:“那边我已经看过了,不用去了,过来,来。”

  我跑过去,小手放在他的手里,被他牵着走。

  说真的,我忍不住要去看他那双手,无法抑制的,那双手曾经把鸣玉姐按在溪水里,现在正牵着我。我也忍不住不去回头,我知道鸣玉姐就在那附近了。

  我问爸爸:“鸣玉姐是不是死了?”

  爸爸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黑沉沉的从上望着我。

  我也一瞬不瞬的回看他。

  爸爸究竟有没有看出什么呢?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爸爸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我偷窥了他做的事情被他知道。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毕竟从我知道他杀死了鸣玉姐后我就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和他对视,也不敢和他说话了。

  我猛然甩开他的手,没命的向前跑,一边跑一边喊:“我去找妹妹了,说不定她们已经找到鸣玉姐了。”

  鸣玉姐当然没有被找到。对于这条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鲜活生命,曹家人十分痛心,不过,鉴于之前有人到山上游玩而有去无回的先例,曹家人对于鸣玉姐的失踪并没有坚持追究到底。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我一定会忍住我的害怕,我宁愿抛弃我的好奇心,只要一切还能回到最初一切安好的样子。我时常想,要是我没有骗妹妹,也没有逃避自己的怯弱,就算今天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我的存在也是可以的。可惜我没有后悔的机会,所以深夜我都不敢睡觉,我也不敢闭眼,我怕听到妹妹撕心裂肺的叫喊,我害怕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脸。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敢变回自己,面对爸爸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扮演妹妹,我明知道他怀疑我,可是我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浮动的好奇,还有不可名状的惊险和刺激。

  可能这都是我欠下债,我愿意偿还,毫无怨言。

  又是一天,那天以后我就一直以妹妹的身份活在世上,知道这个真相的人并不多,大概爸爸是一个,妈妈也是一个。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冒名顶替妹妹的我。也许一个因为愧疚,一个因为可怜,反正他们两人对我真的是很好,但是他们从不开口叫我名字,这么多年,不管是翠烟还是翠云他们从来没有叫过。感觉上他们把我当做妹妹翠云,只要我愿意笑他们就陪着笑,我不开心,他们就假装我其实在扮演姐姐翠烟,他们不会揭穿。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毕竟,他们没有说过,我也没有问过。我只是按照妹妹该有的样子活着,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的一生赔给妹妹。

  那是怎样的一天呢?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妹妹还是一样在桃花林里追逐,玩着玩着,妈妈就叫妹妹回家,说是她分配的任务妹妹还没完成,回家继续做。妹妹不情不愿的跟着妈妈回去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很爱偷偷观察周围环境,尤其是爸爸出现的地方我会更加留意。我一个人在桃花林里溜达了一圈,觉得很没意思,就想着要发生一点事情,应该发生一点事情,而且,我隐隐也有感觉,这些事情和爸爸有关。我双眼不自觉去找爸爸的身影。

  人身上会出现这样的感觉并不都是胡思乱想得来的,也不是凭空杜撰的,大概就像我从爸爸身上看到了端倪一样,大概爸爸也从我的言语行为上察觉到什么了吧。我知道他也时常暗中观察我,这样的感觉堆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生点什么。就在我以为该发生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恰巧爸爸有事找我。

  他一开始看到的是我,由于他分不清楚我和妹妹,也由于我在他面前不自觉的扮演妹妹,导致他一看到我歪着头学着妹妹笑,就把我认作妹妹,他问我:“怎么就你一个人?姐姐呢?”

  我不知道他问我做什么,我骗他说:“我也在找姐姐呢。”

  爸爸问我:“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去山上?”

  我不敢和他一起去,我害怕,尽管他表现的很和蔼,但是我在他身上瞥见了森森的白光,和家里丢失了很久的短刀一样的白光。

  我学着妹妹的样子对他笑,我说:“等一下爸爸,我去叫姐姐,让她和你一起去,我不能去,妈妈叫我回家干活。”

  爸爸说好。

  我一口气跑回家里,告诉妹妹爸爸要去山上,说要带我一起去,我不想去,就偷偷跑回来换她去,我还告诉她不许露馅了,要不以后就再也不和她互换身份了。

  妹妹很开心,满口答应,我目送她一蹦一跳的往山上去了。

  她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和鸣玉姐不同的是,我家并没有兴师动众去找妹妹,妈妈以为妹妹贪玩,自己一个人摸到山上,她怕妹妹像鸣玉一样一去不回。但是当她看到爸爸从山上回来后独自一人坐着,一言不发,她大概就猜出一点什么了。

  她坐到爸爸身边。

  爸爸头垂得很低,几乎挨到膝盖。

  妈妈把右手搭到爸爸的肩上。

  爸爸哽咽的声音从他双腿间传出来,他说:“念梅,翠烟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我听到爸爸这句话我是什么感受呢?我无法用言语说明,害怕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已经被剥夺了任何自由支配的情感,因为翠烟死了,活在世上的是翠云。

  没有人知道翠云是怎么死的,因为爸爸不说,每次提起他都痛心疾首,恨不得自我了结,妈妈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怕爸爸过度自责而想不开,翠云的死又或者说我的死在我家成为禁忌。

  我知道妈妈常常背着我和爸爸偷偷到山上找妹妹的尸体。

  不过,我不会和妈妈说,妹妹的尸体不可能找的到的。

  因为我早就把她埋了,就在那片土地上,我和她约定好的土地上。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剥夺了她的生命,让她在荒山野岭里担惊受怕,我不怪她每个夜晚都来我耳边对我哭诉,说她害怕,我也害怕,可我更多的是后悔。

  我从一开始就在后悔,我骗妹妹出门后,心里很不安,我偷偷跟在她的爸爸的身后。

  我什么都看到了,我看到爸爸手摸进衣服里握着刀子,我看到他犹豫不决的脸,我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忍,不过,这又怎样呢?就算他始终没有从怀里拿出刀子,但是他却亲手将妹妹推下山去。

  妹妹惊恐的声音飞速坠落,她叫爸爸,爸爸无动于衷,泪流满面的站着不动。

  爸爸也曾回去找妹妹的尸体,不过,他回去的时候我已经把血肉模糊的妹妹偷走了。我亲手把她埋在土里,我和她说我会常常去看她。不过妹妹很胆小,她不敢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人呆在山上。

  她死去后,我也跟着死去了,这个世间再也没有肖翠烟,如果可以,我宁愿死掉的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呢?这条生命本来就该是妹妹的。我知道她很害怕,因为她每天夜晚都会回来,让我把她带回家,她说那里又小又窄,阴森恐怖,我让她等等,我说我会种很多很多的花,等一等就会开了。可是一年又一年,一朵花都没开。妹妹依旧哭,她说她想家。我实在无法拒绝,我偷偷把她从土里挖出来,重新埋在了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荡秋千的地方,就在桃花林的最深处,我希望她能在这里住的安稳。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也没心力去探究,我欠妹妹的太多,这一生都不够偿还,唯有用她喜欢的方式活着,然后再把她这一生告诉她,才能让我心稍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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